《采茶记》第42章


不说别的,就只说眼下的情形,这山上您也是住不得了——屋子已经毁了,您住哪儿?您在西夜,可还有亲友能投靠?孤身一人、无处栖身,您要怎么过活?”
山茶悲愤地扭脸瞪着郦阔哲,赌气似地说:“无处栖身所以就要投靠你们、依傍你们、向你们乞怜么?屋子毁了,我可以再自己修、自己盖起来!”
说完顿住,看着郦阔哲嘴角无法掩饰的那丝无奈中夹带着些许嘲弄的笑意,她已意识到自己的口夸得着实有些大了,于是愈发恼羞成怒地嘴硬道:“就算是我自己没本事修屋、造屋,我还可以住进山洞里!你们回你们的王廷,我住我的山洞,一样活得好好的!”
郦阔哲唇角的讽笑更浓:“夫人,您确定您敢独自一人住在毫无门禁遮挡的山洞子里头?山里野兽出没的时候,您确定您能抵御?”
“我不怕!这是我自己的命,谁也拦不住我愿意!”
山茶羞恼地站起身就往山洞那里走,头也不回。
“王,夫人性情倔强,光是劝说,恐怕还是请不回她,您……”
百里玄月对上郦阔哲别有深意的目光,又看了一眼山茶倔强的背影,下意识地将拳捏了一捏,提步追了上去。
“啊!放开我!你干什么?!”
“带你回去!”
“你果然死性不改,终于装不下去了?又露出本来面目了!”
“是!所以干脆就不装了,反正装得再辛苦你也不信!”
“百里玄月,你无耻!”
“这话你说过太多遍了,孤早认了。换一句吧!”
“你!……放下我,我不会跟你走的!”
“不放!孤不用你跟着走,孤抱着你走!孤还缺个王后呢。”
“做梦!谁稀罕当你的王后!”
“孤没问你稀不稀罕,孤稀罕就够了。”
“百里玄月,你死心吧,我不会给你生孩子的!”
“那就不生。孤已经有思了,反正我西夜已经有大哥生的沧浪,以后风也会有儿子,用不着非得孤生儿子来继位。”
“就算你硬把我带回去,我也不会跟你做夫妻。我们之间,根本没这个情分,永远都不会有!我不会有好脸色给你,你又何必非要给自己添堵?”
“你想怎么对孤,都随你;孤向你保证,只要你跟孤回去,让孤能一直看着你、护着你,孤便再无他求。除此之外,你想做什么、不想做什么,全都由着你,行吗?”
“……”
郦阔哲露出一口雪白的牙,带着阿若和几名暗卫在后面远远地跟着往山下走去。
作者有话要说:抱歉,停更了这么久。快完结了,尽量码。还是那句话:多慢都不会坑的,好有好写,烂有烂结,绝不会留太监坑。
、尾声
作者有话要说:完结特别说明:
首先抱歉,这篇文一直断更了很久,中间的过程也是断断续续。原因很多,也不想过多解释。因为最根本的缘由是,这篇文从一开始就只是作者为了在修改前一篇完结文期间不会荒芜了笔头、失了写东西的手感而临时开着练手的一篇玩意儿,并没有认真和用心对待,从题材到结构,都不是作者本人擅长和喜欢的,只是聊作尝试。因此点开这篇文的读者也不必对它抱有太高的期望,甚至我都不建议你们浪费时间看这篇粗制的东西。
拖到今日,终于腾出心力来勉强完结这篇文,只是为了给曾经阅读和错爱过这篇文的读者一个交代,哪怕并不合格,但至少要做到不坑,才对得起你们曾经付出的时间和我自己的心。
再次抱歉,隔了这么久才完结了这么糟糕的一篇文字。这次尝试给我的最有价值的教训就是以后万万不可轻率开文,更不可率性尝试。若要动笔,一定是要有了谨慎构思才开始。
以上。谢谢:)
西夜王廷。日殿。
百里迟日看见凫鱼走进来,搁下了手中的书卷,浅笑着问:“又去和垂光说话了?”
凫鱼含笑点了点头,走到迟日身旁坐下,替他将书卷合上,放到了一侧的案几上;颇带了几分嗔怪道:“王好容易气色见好了些,这些费神的事还是少做!一刻不见就又抓在手上了。”
迟日并不以为忤,只是笑了笑,又问:“垂光还是不肯理会月么?”
凫鱼叹了口气,摇摇头。迟日却低低地笑了。
凫鱼颇为惊讶地看着他:“王,您不觉得这是桩愁事么?他们两人平白结下这段孽缘,从没安安和和地相处过一天;从最初闹得生死离散,到如今不尴不尬,夫妻不像夫妻、仇人又不像仇人的,这算什么?您怎么还笑得出来?”
迟日并不回答,反问道:“你看月跟从前比,有没有变了一副性子?”
凫鱼微打了个愣儿,想了想,说:“王这么问,可倒也是。自打把垂光从礴山又弄回来开始,这一年多的光景里,二王弟倒还真像是变了个人。性子沉稳多了,脾气也不像早先那么急躁暴烈、说跳脚就跳脚了。”
迟日笑道:“这就是了。月生性暴躁易怒,对人对事素来缺乏耐性。让他做王,其实并不合适。我的身子虽不好,但这些年也调养过来许多,还没不济到真打理不了国事。之所以撒手不管,就是因为风还年轻,该早早让月在王位上使劲磨砺一番,去去他的躁气;不然万一哪天我真有个什么,西夜托付给谁!然他处理国事的能力虽然渐长,性情改观却仍有限,所谓禀性难移;直到遇上了垂光,反倒降住了他的性子,这才是所谓的“一物降一物”吧。自从垂光救了思,月看人看事开始不那么简单直接了,脾气也在慢慢收敛,懂得克制了,整个人变得沉稳了许多,令我这个做大哥的很是欣慰。”
凫鱼沉默了片晌,道:“确实如此。可他们两人总这么下去,究竟让人看着不是滋味儿。心里干着急,却又插不上手,一点办法也没有。”
迟日摆摆手:“这是他们两人的事,能不能解决、需多久才能解决、能解决成什么样子,全要看他们自己。这些因果虽说是上一辈种下的,但到了他们这里,阴差阳错,其实早都以他们自己的方式了解了;如今剩下的,只不过是垂光的心结难解。当然,这完全不是她的错,错就错在天意弄人。都说‘水滴石穿’、‘精诚所至’,其实,更多时候,只是还差了许多岁月没有消磨砥砺、许多情分还未来得及滋长和积淀,也就不容易被执念中的人勘破。咱们就把一切希望,都交付给时间吧,但愿能有善果。”
凫鱼长长叹息了一声,握了迟日的手,不再说话。
后山,达睦河边,西夜王专为垂光王后所建造的水心殿。
“茶姑姑,自从你回来就一个人住进了这里,不肯见父王,也不肯见三王叔。你就这么讨厌他们吗?”
山茶看了看一旁的百里思单纯又认真的样子,勉强地牵了一下嘴角,没有作声。
思看她不说话,自顾嘟哝道:“你不知道你回来,我们多开心。我和父王,还有姑姑、三王叔、真真婶娘,我们全都高兴坏了,就只有你一个人不开心。你这个样子,思好难过。父王一直说他对不起你,你不理他也应该;可三王叔呢?你以前不是跟他和姑姑都很要好的吗?为什么现在也生他的气了?是因为他娶了真真婶娘么?”
山茶揽住思的肩,正色道:“思,别胡思乱想。我并没有生季王殿下的气,更没有因为他娶了真真王妃而不开心。相反,我很希望他们过得好。别再胡说了,啊?”
“那你为什么不肯见他?上一次我亲眼看到三王叔在你殿外站了很久才走,好失望、好难过的样子。还有,你真的打算永远都不理父王了吗?就因为他以前对不起你,所以现在怎么弥补都没有用了吗?他怎么做你都不会原谅他了,是吗?你真的就这么恨他吗?”
思一连串的提问让山茶的心乱成了一团麻。她想避开思明亮逼人的眸子,却无法一直用沉默应对她的执着。
山茶站起身,走到临水的窗边,推开了窗户,出神地凝望着达睦河上的点点水光,想让它们抚平自己纷乱的心绪。
“思,大人们之间的事,很多都没办法跟你说,等你长大了才会明白。我不见季王殿下,并不是因为生他的气,而是为了他能好好过属于他自己的日子;至于你父王,以前还有恨,现在,连恨都没了。如果可以选择,我只愿这一生从来就不曾遇见过他们兄弟俩,一切爱恨,都无关风月。”
思也从床榻上站起身,走到她身后,轻轻伸手环住她的腰,将小脸贴在她身上,迟疑而又委屈地说:“虽然我有母后,可是她再也不能回来了。每次待在你身边,看着你为我做一切我想要的东西,做好玩的玩意儿,做精巧的香袋儿、漂亮的衣服,而且永远那么耐心,从来都不会嫌烦,我就特别想叫你一声‘母后’。可是你不答应。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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