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印》第55章


闪避。顿时剑掌相交,打得难舍难分,旁边众女子也不上前,只将两人围住,不让男子脱逃。
我时刻注意动静,以便不时之需。邱非浮夸道:“哎呀,原来是个俏丽丽、美娇娇的姑娘,害得我以为是甚么优秀俊逸的公子哥儿,将名动姑娘从邱某身边抢了去!”我只当他又说甚么疯话,不予理会。邱非再道:“这姑娘冷艳逼人,够性格,邱某还是头一遭遇着,必然不可错过。”
两道光影纠缠,一青一蓝,青芒是男子,蓝芒是阿奴,两人互不相让,打得酣畅淋漓。就在此时,蓝芒大盛,阿奴斗笠脱落,长发飘飘,一朵白色梨花由身后缓缓升起。邱非敛起嬉笑神色,讶然道:“梨花带雨!”
话音未落,顿见阿奴嘴角轻扬,闪过一丝微笑,刹那之间,如春风拂面,如甘露倾洒,如阳光普照,如拂晓黎明。
男子顿时痴傻,怔怔地望向阿奴。倏然之间,嗖的一声,白芒如闪电般飞驰而过,梨花瞬间穿透他的心脏。血滴飞溅,滴落梨花之上,渐渐隐匿其中,消失不
见。
这,便是传说中的——梨花带雨!
轰隆一声,男子倒在地上,激起一片尘土。他致死也没能闭上眼睛,而那眼里竟还带有淡淡地怜惜。
片刻之后,白芒散去,四周归于宁静。阿奴冷傲地站立,嘴角似有血迹。女子中的一人奔至男子身旁,半蹲着翻男子的衣衫,不一会翻出几个瓶罐,最后在胸口上翻到了一张巴掌大的羊皮,她将羊皮双手递至阿奴,恭敬道:“黑左使,您要的地图找到啦!”阿奴微微颔首,她捂着胸口,咳了一声,命令道:“所有人即刻回府,最近一段时日没我的命令谁都不可出来!”
众女子齐道:“谨遵黑左使号令!”
话音刚落,众女子轻功飞掠,顿时就没了踪影。阿奴左手拿剑,右手捂住胸口,跌跌撞撞地朝森林深处行去。
我知她受了重伤,便要跟上去为她疗伤。邱非再次摁住了我,道:“名动姑娘不是想要知道幻医族灭族真相麽?”我道:“是又如何?”邱非道:“那就安安静静跟在这姑娘身后。”我担心道:“可她受了伤!”邱非笑道:“不过脱力罢了,你听听她呼吸平稳,显然没事。”我仔细一听,的确不假,我竟被阿奴累得失了分寸,从再次与她重逢就不曾真正冷静过。
邱非揶揄道:“名动姑娘真是顾念姐妹情谊,若被以狂邪二字著称的‘碧海邪鹤’你师父知晓,必定认为你妇人之仁,难成大器,少不了一顿责骂!”
我反驳道:“我师父才不会如你所说,他是个大大的好人!”邱非奇道:“果真如此?”我道:“自然如此。”邱非“切”了一声,道:“你师父若是好人,当年就不会被行隐寺的高僧困在‘六字玲珑阵’中了。”我顿时沉默下来。邱非笑道:“怎么,说不出话来了?”我郁郁道:“没甚么好说的。”
邱非继续道:“所以你觉得你师父是恶人了?”我忽地抬头,冷冷道:“这世间之事,什么是好,什么又是恶?”我千回百转,心道当年为了保住玄朝血脉,成羌与先皇以我父亲为诱饵,致使我们翰林府惨遭灭门,对于我们他们算是好人麽?可对于江山社稷、黎民百姓,对于玄朝而言,他们又是坏人麽?善恶之事,最难分辨,就跟正与邪一般,仅仅只是一条鸿沟,跨过了,善可以为恶,恶也可为善也。邱非自是不知我心中所想,只觉我脸上似有悲戚,他柔声道:“好了,我不说就是了。”
说话间,阿奴已经踱远了,我与邱非施展轻功,纵身追去。我们以星月之光披荆斩棘行至数里,追上了受伤的阿奴。环顾四周,一股熟悉之感油然而生,此处竟是阿奴在青古小镇三日内,每夜必至之地——红谷。
此刻她蜷缩在虹溪旁的岩石上,瑟瑟发抖,仿佛一只受伤的小兽。我与邱非躲在草丛中望着她,心有怜惜。
阿奴忽地出声,那声音里却是满满的绝望,她惨笑一声,说道:“你知道我想你了麽?想得心疼,肺疼,浑身上下都疼。我告诉自己,你已经死了,离开了,却为何每日每夜出现在我梦里。我就要忘记你了,五年了,影子都已模糊不清……你告诉我……你告诉我……你为何还要如此这般地折磨着我……”
忽地,虹溪对面一声轻响,似乎有甚么撞在了岩壁上。
作者有话要说:表示真滴米人看咩?米人看咩?对手指555555555555555,风在吼,马在叫,潜水的人们快些咆哮!!!!!!!起码让偶知道有人吧,泪~~~~~~~~~~~~~~~~~~~~~~~~~~
、第五十三章 灵鸟追魂
再细细一听,响声顿无,四周趋于安宁,甚麽也没有。我想,或许是我幻听来着。夜露深重,雾气渐起,顷刻红谷之内便被白雾笼罩,三尺之外,甚麽也看不清楚。
光阴渐逝,我因着几日疲惫而十分困倦,于是对邱非说道:“我累了,想要困觉。”邱非望了望谷内的寒雾,小声道:“你若睡了,第二日肯定要病的。”但我已经听不到他讲话了,脑袋稍稍倾斜,便与周公对弈去了。
迷迷糊糊中,身上似披了一件仙袍,仿佛在天人两界来去自如。耳朵轻痒,好像听到邱非恶恨恨道:“你睡罢睡罢,第二日就变成母猪。”过了半响,又听到他道:“昕月,你觉得我是好人还是坏人呢?”我想我定是睡糊涂啦,邱非又怎知我叫“林昕月”呢?自五年前寒潭拜师后,江湖中便只有“名动”,而没了“林昕月”。
东日佛晓,就要天亮,我被人推了几下,便听邱非喊道:“名动姑娘,名动姑娘,起来了,再不起来,你那心心念着的姊妹就要跑了。”顿时,我就睁开了眼。邱非调笑道:“我喊了好些‘你若不起来,就把你扔河里’却仍比不得刚才那句管用。”
我问道:“阿奴走了麽?”邱非努了努嘴,道:“喏,你自己看了。”顺着他目光望去,便见阿奴盘腿打坐,静神冥思,脸颊红润,后脑竟有白色雾气袅袅而起。顿觉一晚,她内力大增,已非吴下阿蒙。待她收功睁眼,周遭雾气已然散尽,隐约可听得鸟叫虫鸣,甚是欢快。
阿奴环视红谷一遍,看得仔细,似要将其烙进心里。也不知此刻在想些甚么?
邱非问道:“昨日可睡好了?”我摇了摇头,道:“不曾。”邱非讶然,道:“怎麽会呢?你睡得鼾声四起,倒是我都没怎么睡。”我小声道:“如此地方,又怎麽可能睡得安稳?况且我昨夜做梦,梦到一只大苍蝇在我耳边嗡嗡嗡直响。”语毕,见邱非稍有尴尬,便笑道:“那个苍蝇别不就是你罢?”
邱非转头道:“哼,怎么可能是邱某。邱某如此英俊潇洒,又怎会是那污秽不堪的腌臜之物?”我伸了伸腰,道:“不是就好。”便朝虹溪那边望去,不知是不是眼花,原先阿奴坐着的地方竟无一人,冷风轻吹,岩石森寒。再沉心一听,周遭除了我与邱非竟无第三人的呼吸,我顿时就如冷水泼头一般。
邱非见我一副失魂落魄样子,道:“若她存心收息敛气,你必然找她不到。”我心道:你这般是安慰我还是打击我啊?邱非又道:“但武学
之高,学无止境,除了气息,自然也有别种方法去找寻想找之人。”
我希冀顿生,问道:“甚么方法?”邱非忽地露出奸诈笑意,伸出一指道:“这可是你问的第二个问题哦。”我顿觉此人好不要脸,趁火打劫。邱非见我郁结,哈哈大笑,道:“如此看来你是不会问了,也罢,时光如流水,咱们这便前往西北……” 
“慢着!”他那“荒漠”两个字还未出来,我就打断了他。我转身不去看他,怕一生气就扭断他的脖子,道:“说罢,你第二个要求是甚麽?”邱非思量了半响,歪着脑袋道:“邱某还未想好呢。”
“你!”我气急。
邱非丝毫不觉不好意思,他笑嘻嘻道:“反正无论邱某作何要求姑娘都是要做的,不如先赊着,待邱某想着需要姑娘做甚麽了,姑娘再做也不迟。”我顿时一口血闷在喉咙里,上下不得。他见我好半天不应,又道:“名动姑娘,邱某可是说好了,时光如流水,若你那甚麽甚麽好姊妹趁此机会躲远了,邱某即使想回天也乏术啊!”
我咬了咬牙,顿觉眼眶都红了,往常都是我怎麽欺负沙弥、明昊他们,如今算是恶有恶报罢了,便道:“也罢,就如你所说。”邱非眼睛眯成一条缝,道:“如此邱某就开始了哦!”他说得神秘兮兮,却不知准备用何种方法探寻?
就见邱非食指中指并拢,放于口中,顿时一声哨响。
噗噗噗!一只约一拳大小的鸟儿从天上俯冲下来。通体蓝色,除了肚子是白色的,跟我之前养的鹦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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