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肋骨》第84章


虽然已经清醒过来,但是嗓一时半会还说不出话;脑袋也是晕晕沉沉的,她缓和了好一会,直到尤文从房间外面走进来;她的嗓才能发出一点的声响。
两人均听到了董墨不大的声音,立马将目光放到了床上;见到她是真的清醒过来时;连忙靠近她。
“我去叫医生。”宋宁仔细的看了一眼后立马转身跑到了门外,尤文将她的手重新放回被里:“你终于醒了;梦做的可好?”
这一刻,董墨恍然间有一种在梦境的错觉。
好像之前所有的事情都是飘忽的存在,那一刻她竟然触摸不到事情的真实性。整个人晃晃荡荡的像是走在云端一番,四周没有一点可以依靠的地方,那恐惧感也来的越来越深刻。她紧紧的皱着眉头,忽的抓住尤文的手腕,张了张口问道:“温叔他……”
“所有的事情已经处理好了,你只要安心来就行。关于你父亲,事情已经发生,你要节哀。还有之前你所劫持的那个男人,据说已经跳楼了,就在这里。”尤文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指着窗外的上面:“就在你打了镇定剂昏迷后,他就从上面跳来了。”
他觉得这些事情没有必要隐瞒董墨,只是他尽量的用轻松的口气来说,以便让董墨心里放的松一些。就在他说之后,董墨也是在预料之中的不可置信。她的目光随着尤文的手指看向窗外,一时竟然说不出话来。他就这么跳楼了,那么,父亲的死……
她脑海中忽然就冒出了“廉价”两个字,死的这么轻松迅速,连她一时都接受不了。他难道不应该受到道德的谴责和法律的制裁吗?为什么就这么轻轻松松跳去一了百了,如果是所谓的一命换一命,这样的所谓平等交易是她怎么也接受不了的,董砚在她心里是何其重要,董砚是谁都替代不了的存在。凭什么她连董砚为何自杀的缘由都没有搞清楚,那个男人就摆脱一切跳了楼?
“董墨。”尤文凝视着她思绪暗藏的双眼,一手搭在她的肩膀说道:“事情已经过去了,你不要再有什么耿耿于怀的,至于你想要知道的一切问题,我都可以慢慢给你答案。只是现在,你要控制自己的情绪。”
在这两三天里,他和尤然他们跑前跑后的了解到了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也亏了温行远所提供的一切线索。董砚的死,并不是一个意外,也不是突然来的事情。他的死,都是赵永一个人所进行的复仇计划,为了替他入狱而死在牢狱中的胞弟复仇,为了他因躲避警察而藏匿了十多年的时光复仇,同时,也是自己对自己不满的一种宣泄。
医生过来后帮她做了简单的处理,站在门口的宋宁双手抱胸的看着病房内,直到医生出了房,他才进去拿过自己的包。
就在她准备走的时候董墨开口叫住了她:“宋宁,你怎么……会在这里?”她不是辞职了吗?宋宁双脚在门口一顿,没有作任何回答,径直的带上房门就走了出去。倒是尤文忍不住的替她说:“她在这里照顾了你几天,她有话跟你说,但一直没有说出口罢了。”
现在的她,满脑的疑问不知从何问起,那些思绪如一团纠在一起打了各种死的细绳。尤文大概很能明白她此时纷扰的思绪,于是按照他自己的理解,一件一件的为她解开疑惑,一点点的将事情的始末都说了出来。
说道董砚的病情时她的心里忽然一怔,不敢置信的反问道:“你是说,我爸爸是晚期?”尤文点点头:“因为不想让你担心,所以一直都没有告诉你。你应该可以理解你爸的,如果换做是你,我想你也肯定不会告诉你爸这个消息。”
这胸口突然而来的拥堵又是什么?这个时候她无比的埋怨自己,为什么没有多点时间陪陪他,为什么没有多抽一点点的心思去观察观察他的变化?总是因为工作而奔波在现场和局里,和他相处的时间少之又少,所以他的病已经到了这种地步自己都不知道,所以……
不知不觉的,眼眶就被泪水所涌没,那些情绪就是这么不受控制。
尤文也心如梗刺,不忍的替她擦了擦眼泪:“眼睛都肿成这样了,你就消停点啊。”他也不知道怎么安慰人,心里忐忑的就像一个忽上忽的皮球。
其实不管是遇到了什么难以过去的事情,只要生命还尚有气息,总会随着之前的时间成为过去,那些在时间缝隙中所留的划痕也终将渐渐的淡化,然后痊愈。
在董墨在医院的这几天,尤文一直在她的身边为她解开疑惑,她所问的一切问题他都如实的告诉她。只是他很巧妙的避开了董墨和温行远两个人的问题,虽说已经通过宋宁之口知晓了她和温行远的关系,但是,他觉得董墨并没有改变什么,当然,按照他的性来说,他对董墨,也不会有什么改变。而在这期间乌杭和尤然也来过几次,大部分是带给她温行远的消息。温行远伤的比她重,所以直到她出院为止他还在那边的医院进行治疗。不仅仅是后腰上的刀伤,身体大大小小也分布各种小伤,主要的还是肋骨在与赵永搏斗的时候被他踩断。
她出院后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去往温行远所在的医院。
在见到他模样的时候董墨突然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小心翼翼的推开门又带上门,每靠近他一步,心里就安实半分。直到他的脸真真切切的出现在自己面前,自己手心触摸到他脸上的温度,她心才落地,安然的坐在了病床旁的椅上。
温行远从她进门的那一刻就一直凝视着她,见到她坐来,才偏过头,面带笑意温和的问了一句:“伤好点了吗?”
董墨心里一抽一抽的,听到他暗沉的声音后才抑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从椅上站起来趴在了床边,将自己的半边脸枕到了温叔的凉凉的手背上,鼻头酸酸的极力克制住哽咽的心说道:“温叔,我好想你。”
就那么几天的时间,却无比的想念有他在身边的日。仿佛只有他在,她才能感觉到心安,才能感觉到自己前面的路并不是一片黑暗。那种牵挂,是她这么多年来从未有过的。
见到小姑娘如此坦诚心扉,他的心也是蓦地一软。很愧疚,在她最难熬的那几天自己没有在她的身边。他用另一只手撑起身,在床上坐了起来,董墨也随着他的动作慢慢的起身面对他坐在了床沿上。
“你就躺着吧,副队说你这次又伤着了肋骨。”她快速的抹了抹自己的眼睛,抓着他的胳膊说道。不禁想起去a市之前和温叔的一次见面,就如现在一般他躺在病床上,也正是那天,她应允了温叔的意见,成为了她的妻。但现在想来,当时候温叔为什么提出婚,她倒是有些明白。
温行远失笑了几声,在凝视了她几秒钟之后脸色突然变得正经起来,伸手抚了抚她变得消瘦的巴,凑过脸去就含住了她温热的双唇,宠溺又细致的流连在她的唇齿间,如同品尝新出的甜点,阳光照耀在两个人的脸上,热乎的晕开几片红颊。他微微松开她樱红的唇瓣,扬起嘴角轻声说道:“董墨,你说这次又因为你断了我肋骨,怎么办?”
她面露窘迫,微微的低头,连同眼泪直直的撞入他的灵魂之处。
“这次以身相许,不知你意如何?”他稍挑动眉头,黑眸中的笑意藏都藏不住。董墨一时
无言,睁着水汪的眼睛凝视着他,仿佛在这一刻要将温行远所有细致的样貌都深深的刻进自己的身体里。失去了董砚,她所有的依靠,都承在了面前这个男人身上。
过去,对她而言,温行远只是一个名字。而后,逐渐的变成了一个长辈的存在,她会小心翼翼的敬重他,与他以礼相待。再后,就连她没有想过,他会成为一个男人的存在,对他不再是敬重与礼貌,忐忑,想念,以及心安各样的情绪都满满的占据在她的脑海里。
温行远将她的手包在自己的掌心里,细细的笑意爬上心头。看到董墨好无损的在自己面前,即使心中有再多对董砚的懊悔,在这里都被她的眼泪所融化。他能够笑着对董砚说,以后他最挚爱的女儿,就由他代替扶持她好好走过余生。她似乎已经成为了他胸腔当中的一根不可或缺的肋骨,虽然偶尔会引起疼痛,但却一直会生长在那里……
此时病房外面的走廊上站着宋宁,只见她背靠着栏杆将手里的保温盒不动声色的放到了自己的脚边,正要挪动脚步的时候迎面撞见双手插兜的尤文。两人相视相互用眼神打了个招呼,彼此间的关系仅限于认知上面,所以也没有什么多余的话可以说的。于是宋宁在打过招呼后继续抬脚与他擦肩而过,却不料被尤文唤住。
“为什么不去争取?”他反过身来面对着宋宁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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