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骑虎难下》第17章


抬眼间遇见的是那处熟悉眼神里少有的无可奈何,似是诉说着什么冗长的故事般,叫人冉起的些许是怜悯。
和子轩在一起的时候秦之或还是那个玩心未泯的少年,远处女友的叮咛爱抚远不及安子轩那张柔嫩面下娇柔可人。人常云,近水楼台先得月说得也不过是如此罢。
只是天性中的敏感不安让原本那个叫人欢喜的女子成了秦之口说所谓的“束缚”。她开始终日整夜地翻查他的手机、邮件,几乎是不留空隙地排查删减所有可疑的号码讯息。因为无端猜测而引起的纷争开始不断在两人间重复上演,而这样的高压控制下,秦之渐渐已是记不得了面前这个女人曾经的温柔体贴。
他开始想念流火,这种想念在机场遇见她的一刹那几近泉涌喷发。
只是,这是自作自受的结局,那一席白裙下人儿终究还是离了去,而身边的那张面容下,是在几番掩饰后难以遏制的猜忌。
的确,他见过了她的父亲,那个驰骋商场的老者,只是从那之后,他们之间的隔阂便是愈发深刻起来。
秦之知道,自是那一天开始,便是有人逐日地在跟踪自己。
他便再也不愿忍受这番痛苦淋漓,筋疲力竭时满心念想的尽全是曾经流火的欢喜笑颜。
他试图同她示好,是想尽一切方法地击退另一方的咄咄逼人;他怨那身边人的步步紧逼,甚至恨到深处是禁不住地动手泄愤;只是他心中却早已知晓那离人的心有所属,却万万想不到是那身边人的嫡嫡血亲。
“之后呢?”是不知为何涌上的抢白,安君轩抬起头,眼神里竟是些许尴尬的恐慌。
或许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他是害怕着那些过去的,比如为什么要去接近流火以及为何会一次次伤她这样的事。
而秦之或也是明白着些什么,话锋一转,便也不再续着刚才的题头,
“总之,子轩的事上主要责任确实在我。是我自己秉持不住,才会这样伤害了她。”
话语间是带着心疼的自责,而旁人看在眼里,心中多少也是明了了几分的怜悯。
“即便是这样,你也不该这般伤她,”男人抬起头,眼神里是掩饰不住的愠怒,“子轩本就是敏感的孩子,这一点从她跟了你的那一刻你就该知道。”
是无力的谴责,却是无可奈何。
而人多少都是自私的动物,事到如今,你又怎能再去怪他当初的心狠手辣。
只不过安子轩怀有身孕的事秦之竟是表示得一无所知,更不用说那张验孕单的源头出处。从回忆的起点开始,他便是一路被人带着去了那个荒芜一片的封闭仓库,而后在漫长的焦虑的等待中,拿着从保全处偷来的手机,同流火发着一次又一次地求助讯息。
安君轩就这般听着,本是舒展的眉间也却是忽然轻皱了起,却是不动声色地接应,叫人揣摩不定的心思,
“今天就这样吧,我看你也累了,不如多休息会儿。”
秦之点点头,而那方捉摸不清的神情里是几分叫人惧怕的胁迫。
“所以,你怎么看?”踱步而出间流火终是禁不住问了去,抬眼却是那张冰冷得面无表情的面。
“我不想仔细去追究这件事,但是他的话里漏洞百出,实在是叫人不可置信。”
流火摇摇头又点点头,她确是不明了的,这其中的争斗和斐然。
“子轩的性格我很了解,这一点和秦之说的也一样,她的确是极度敏感的人。而既然是这样一个敏感的人,又怎么会看不出来他那么想要摆脱自己的心呢?”似是呐呐自语地推测,却在到头了的一刹那一时语塞。
“说不定只是她不愿意承认,或是爱他太深罢。”流火小心翼翼地接着话,脑海里却满是当初抱着子轩一路从医院回来的影像画面。
而这一点,男人心里又怎会不明白。在那个月明星夜时分,亦是因着身为妹妹的痛哭流涕、苦苦哀求才让他下了这番接近流火的决心。
是一种宠溺的骄纵,带着从幼时便扎根而起的爱慕私心。
只是未来是叫人无法控制的舵盘,他爱她,这是注定,也是结局。
“流火,”忽然的话语间是叫人甜腻的轻宠,安君轩低下头,满目是那身边人儿的玲珑清秀,“都是我不好,让你受了那么多委屈。”
是突如其来的安抚,带着温柔如春风的宠溺。
流火摇摇头,却是愈发坚定了那处悠悠的决心。
她想要证明他同安氏的毫无关联,她想要坚定同他一路向北的决心。
流火这番想着,面上扬起的不由是几分撩人笑意。
两人就这样一路走着,紧握的手心里是让人依赖的温柔。
而爱情这样的东西,也或便是如此感触罢。
流火抬起头,却是猛然撇过一处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身影。
“未央?”话语里是几分愕然,只是眸子里的那一处是憔悴地有些体虚的面儿,轻扯着身边人的衣襟,顿然的话语里早已是关切的焦急,“我想去看看。”
而这一处,却似是藏匿般的小心翼翼,倦得有些泛黄的面上一双眸子里满是恐惧的焦心。
流火就这般一路跟着,却在拐角处突然停了步子。
“怎么了?”男人的音调里是微微困惑的质疑,抬起头,了了几行却是猛然叫人触目惊醒。
“未央不是这样的人,”流火低下头,手心是不由地握紧了几分,“可能是身体不舒服,你知道,女生来看妇科也是很正常的。”
安君轩顺从地示意赞同,心里却也知晓面前人此刻的辩解意义。
“怎么这么不小心?平时私生活怎么样?”微微掩上的门间是白褂衣衫下不留情面的询问,“我这里除了做那种行业的女人很少有良家妇女一下得这么多病,我劝你还是为了自己实话实说,不然我也不好给你开方子。”
不知是为何而来的委屈,那一处低下头,言语间是委然的啜泣,
“我确实只和我男朋友一个人有过,”字字句句,是悲怆、或是怜悯,“你是医生啊,为什么连你也不相信我。”
而见是面前人这番的执拗,那一处也便不好再做言语,毕竟这样的事,论谁也是不愿提及的阴霾。
便是拿了方子速速起了身,却在反手推门见,遇见了那处熟悉得叫人战抖的身影。
“流……流火……”几近掩埋的低语间是因着不堪而绯红的面,“你们怎么在这里?”
“你怎么会在这里?你告诉我啊,这是怎么回事?”是再也控制不住地反复质问,晃动的手心里满是面前人的凌乱不堪。
或是积郁已久的苦楚难熬,早已泪眼朦胧的一张面上是再也掩饰不了的嚎啕。
“流火……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我不敢和你说……我害害怕……”
两人便是这样久久地相拥着,几近凄怆、几近悲凉。
“你先回去吧,”忽然回过身,流火眼里满是顾忌不得的心疼,“我想陪陪她。”
午后的回忆里是叫人痛楚的点滴。
同穆慈在一起的时光对于未央来说并非是愉快的,强大的欲望和叫人难熬的控制欲不断地折磨着这个小小的人儿,满身伤痕下是疼痛和隐忍的不安。
便是不过几日就开始的纷争不断,他开始彻夜彻夜的寻花问柳,一经她处亦也只是毫无感情的肆意宣泄。
而患病也不过是前几日才有的事,却是生生被他说成是因着自己的水性杨花而成的因果报应。
未央这般说着,便是再也受不住的哽咽断续。
“为什么不和他分开呢,未央。”
流火抬起头,眸子里满是面前人的凄凄楚楚。
怀抱间是合着泪水而抽搐的小小身体,梨花带雨下是叫人哀悯的点点。
“你看我现在这个样子啊,流火,”是因为激动的战栗、或是本已不堪的挣扎,“除了他,还有谁会要我,谁会要我啊。”
秋风徐徐,冷意渐进。
作者有话要说:喉咙疼呀么喉咙疼。
求抚摸中~
、人生如戏
七年光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而此刻面前人熟睡的眉眼间却满是叫人心疼的泪渍行行。
流火垂下眼,是不甘、或是不堪。
而终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似地站了起,小心翼翼间是手心拨动的铃音。
回声渐进,是熟悉的音调,却是比起当初更多了些叫人腻烦的油滑。
“流火?”是喜出望外的点滴,迅速掩盖起的悻悻然,“哎呦,真是太阳从西边起来了。”
不愿接应的厌烦,而话锋急转,直入中心,“我想听你解释一下,为什么要对未央做出这种事?”
“哦?”意料之外的疑问,佯装之下的客套忿然,“你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呢?”
是掩饰不住的愠怒,愕然下几分是高八度的咆哮,“未央是什么样的人我比你清楚得多,你最好还是不要跟我装蒜。”
“我装蒜?”是笑意盎然的嘲讽,漫不经心地应答,“那也比你瞒天过海来的强啊,我的大小姐。”
“行了,我跟你没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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