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殊宠》第68章


那个什么何必争已经不在了,办公桌上收拾的极其整齐,诺大的房间里,只剩她和身侧的……季兴司。
“做完了?”
苏桐望了他一眼,点头。
“那你走吧,车子会把你送回书店地下停车场。”季兴司瞥了她一眼,凉凉的吩咐道。
苏桐如得特赦,抓起背包飞也似的窜出了办公室,朝屋外的昏暗走廊奔去。
身后一双阴鸷的眼视线胶注在窜出房间的人的背上,屋子里有什么吃人的怪兽么,她要跑得那么快?
不过,真的是很有趣呢!
季兴司站起身,走到她做过的办公桌前,伸手轻轻拂过她敲击过的键盘,在心中一再的重复着:有趣,真的很有趣!
苏桐几乎是以百米冲刺的速度跑到地下停车场的,还好还好,唐家的车子还在,保镖也在!
“少夫人,你去哪里?”保镖A看到气吁喘喘的苏桐后,终于放下了心中的大石头,这次要是再丢了,恐怕他们也要以死谢罪了。
苏桐嘿嘿一阵傻笑,钻进车内。
在季兴司那边工作的中途,唐鹤雍有给她打过电话,说是保镖上楼找她没找到,问她在哪。
她那时心中紧张,又不好撒谎,只好假装微恼道:
“唐鹤雍,我是人,你能不能让那些保镖离我远点,二十四小时看着,累不累啊!”
不知道那个男人有没有因为这个生气,哎,看来得像个长远之计,总不能一直打着买书的幌子吧。唐鹤雍不是傻子,久而久之总会有察觉的一天。到那时,什么解释都是徒劳了,她的全部努力都会付之东流。
不过,眼下有一件比寻思长远之计更重要的事情等她证实。
“少夫人,那现在我们回敖碧居了。”
“恩恩,回吧回吧。”
苏桐用力点点头,将自己的包包打开取出电话,拨了过去。
电话彼端仅响了一声,便被人接起。
“苏桐。”那人喊她。
苏桐捂住耳朵,看了一眼前方开车的人后又转头看向车窗外。
“大岛先生,我想问你一件事。”
“什么事?”大岛川秀挥手在文件上签下名字,将它放到桌脚后又取来另一边的文件。
苏桐小小的酝酿了一下,低声问道:“你知道何毕真这个人么?何苦的何,毕业的毕,真诚的真。”这是后来,她去他办公桌给数据时,看到他签署的文件上这样写着。
“何毕真?”大岛浓眉微隆,思索了半晌后恍然忆起。
“是有这个人,之前在唐氏的财务中心做过半年,怎么了?”他记得那个何毕真,是英国留学回来的金融系高材生,心高气傲又阴阳怪气。当初也是伊藤的人,只在财务中心半年便自动离职了。
“那现在呢?”
“现在已经离职了。”
离职了?那就是现在不是唐氏的人了?苏桐心中心思百转。
“我今天,在神木季兴司那里看到他了,他在帮神木做事。”
“他找你了?”大岛声音拔高了许多,而后又觉失礼。
“恩,没什么事,就是去做数据分析。”苏桐老实的将自己的工作描述了一番后,便觉该说的都说了。
“至于具体的工作内容,恕我不能透露太多。大岛,那个何毕真,你要放在心上哦,虽然他离职了,毕竟是在唐氏呆过的。”
苏桐轻轻地说着,小心才能驶得万年船啊。
“好的,你放心。”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乖乖在家码字,只是为了保证能在八点给亲爱的们更文。
话说,我可以剧透一点点吗?
我码了一点点后面的虐,然后自己哭了,啊喂,崩溃死了~
亲们,爱你们哦,╭(╯3)╮
、何物最相思
佛说,一念生;一念落。缘起缘灭;终坠无间。人总有魔障,并不会甘于让一切坠入无间。于苏桐而言;她此时并不在乎无不无间;她信佛,从小跟着奶奶便信了。她此时只求能与那个男人携手;在佛前结一颗红豆。
而红豆,生于南国;最为相思。
把玩着手中的羊脂玉;温软的触感让人心中软腻。那是她出嫁离家那日;奶奶从箱底取出交予她的。椭圆的玉身白如凝脂;上面浮雕着一条栩栩如生的四爪怒龙;玉上是颗紫檀小木珠,紧扣在红色的挂绳上。
这就是当年爷爷与唐家老太爷约定婚盟的信物,苏桐将它在手心翻来覆去,看了半天后终找到了那个她曾不小心瞄到的字眼,位于玉身底部毫不起眼的地方,一个篆体的唐字。
她不知道自己可以为一个男人做到这种地步,甘愿被圈养,甘愿放弃心中所念。当然,她不会去否认这些心甘情愿里有苏家的成分,但是如果不是更多的因为那个男人,她怎么会在牛津城外头也不回的坐进他的车里?
有些时候,当你遇到那个人时,你才会在某个阶段爆发性的领悟,为何之前的人都不能陪你走到最后。
“唐鹤雍,你说,我会不会有后悔的一天?”
到那个时候,她怕是有再坚硬的梯子,也不能恢复到当初的坦然无惧了。因爱生惧,因忧生怖,从来都是因果轮回的。
唐鹤雍到家的时候,已经很晚了,卧室里,那个先前研究羊脂玉的女子已然等的睡着了。书本和羊脂玉落在一侧,纤瘦的身子歪在枕头上,一手抱着头,一手捂在胸口。
唐鹤雍踱到床边坐下,伸手拂开她散落在脸颊上的长发。她睡着的样子,像个没有安全感的孩子,总是一手捂在胸口,微微蹙着眉心。
‘唐鹤雍,我是人,你能不能让那些保镖离我远点,二十四小时看着,累不累啊!’
下午的那通电话,她恼怒的低喊声言犹在耳,震得他心底发疼。
从一开始,她就是被束缚的,在B市到日本,只要是在唐家,都是束缚的,可是那又如何,他就是要这样,谁也更改不了。
可是每每听到她的驳逆,他都不自觉的心疼,疼她,也疼自己。
苏桐被耳边来回抚摸的触感弄醒,乍一醒来无法适应床头的灯光,立时抬手捂眼。透过手指缝看向床沿的男人,扯唇微笑。
“回来了?”
“恩。”唐鹤雍弯腰,将床头睡灯调暗,待她适应后才有复明。
苏桐坐起身时,鼻尖不经意绕过他颈侧,随即蹙眉靠近他唇侧嗅了嗅。
“喝了很多酒?”
很浓的酒味萦绕在他的颈侧和唇边,还有衣服上,苏桐瞥眼看向他的衬衫,眸色微冷。
“恩,”唐鹤雍低头闻了闻自己。“这次罗臼岛开发案子一再搁置,今天和北海道的官员应酬了一晚。”
苏桐始终盯着他的衬衫,唐鹤雍见她不语,身子又微微后仰,随即站起身朝浴室走去。
“我先洗个澡,你睡吧。”
苏桐看着他宽衣解带,西装、马甲、领带、衬衣,直到露出他光洁精瘦的背。她没有像往日一样红着脸撇开头,一双眼交织在他的衬衫上,随着他扔掉的弧度又落在地上,片刻后,男人已裸了半身。
“唐鹤雍,你衬衫脏了!”
她说这话时,已经下了床,从背后将男人抱住,脸贴在他的背上。而地上的那件衬衫靠近第二颗纽扣的地方,隐隐可见沾染了零星半点女子的唇彩。
唐鹤雍心中一惊,随即瞥见脏了的地方。
“桐桐,饭局应酬,这是难免的。”
“我知道,我只是想告诉你,它脏了。”苏桐紧闭着双眼,扣在他胸前的一双小手微微施力,将两人拉的更紧了。
唐鹤雍在心中叹了口气,苏桐太聪明,总能在他生她的气时找到他的所谓‘把柄’,让他对她无可奈何。
“你今天那几个小时,去了哪里?”
他微侧着脸,好看的侧面倒影在落地窗的玻璃上,苏桐细细的看着。
“唐鹤雍,给我一些自由好么?让我做我自己想做的事,至少能让我觉得活着不仅仅是因为你,也为了我自己。”
“如果你想工作,可以去唐氏。”唐鹤雍终究退步。
苏桐心中苦意四起,世间事总是这样,不是早一步就是晚一步,总不能就在那偏偏正好时,所以才会有了佛所说的人生八苦吧。
“我不想去唐氏,婆婆说过,唐家的女人不能涉及公事。”
“无妨,现在唐家当家的是我,如果你愿意……”
“我不愿意!”苏桐拒绝的干净利落。
男人转身看她,不明就里。
“为什么?如果你不想一直呆在家里,如果你想工作,想实现自我价值,我可以给你提供一个平台,你为什么不愿意呢?你不会日语,你怎么出去工作?桐桐,自我价值的体现我觉得并非一定要事必亲躬吧。有可利用的平台,就应该加以用之不对么?”
可是唐鹤雍,我要的并不仅仅是工作和自我实现,我要的是……是对亲情和爱情的守护。
“你也说了,那是你给我的。唐鹤雍,现在的苏桐,从里到外,从衣着到出行,哪一样不是你给的呢?这么久了,你还不了解我么?我想要的,不过是靠着自己的双手得来的,而不是,”她顿了顿,与他对视。
“而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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