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殊宠》第71章


“你别做无谓的挣扎,我给他们看了你的精神病史,被害妄想症,你懂得!”
何毕真好心的提醒她,继续朝前走。
“你有病,你们全家都有病!”
“收回你刚刚的话!”
先前还在拖着她走的人猛地顿住脚,朝她低吼,眼角愤怒肆溢,那永远似笑非笑的嘴唇抿成了僵硬的直线,让人森寒。
苏桐望着他,皱着眉,不发一语。
整个嘈杂的机场,只有他们二人静默的能听到彼此的呼吸,直到某个清润的嗓音在不远处响起才打破这种僵持。
“桐桐?”
清润的嗓音带着不敢置信的惊喜,苏桐转头,看到那个如玉的温润男子。
“桐桐!”
下一秒,她被那个人抱进怀中,裹得密不透风。
怎么会是他?他怎么会来这里?为什么他来这里她都不知道?为什么何毕真把她带到机场来?何毕真和他认识么?何毕真带她来机场的目的是这个么?何毕真怎么会知道他们认识?是碰巧遇上的还是刻意安排的?何毕真……到底是什么人?
苏桐的脑子已经转不过来了,生生的卡在了那个怎么会里,拼命的挣扎却爬不上岸,找不到答案。
“师兄。”
何毕真轻轻喊道,看着背对自己的男人,米色的风衣,咖啡色的长裤,咖啡色的围巾,还有脚边的行李箱。
这个男人从见到他们的那一眼,就只看到了那个叫苏桐的女人。他就站在他面前,甚至比苏桐离他还要近,他都没有看到他。他对他的呼唤充耳不闻,只是紧紧的抱着那个娇小的中国女子,侧着的脸慢慢露出一个笑容,在熙熙攘攘的人群里,那个笑容闪闪发亮。
他和他不过半步之遥,但他心中那么清晰的升腾出一种感觉:他的笑容来自另一个世界,无尽遥远,是他穷经全力都没办法到达的彼岸。而那座彼岸,一定住着一个人,那个人叫苏桐,缺月挂疏桐的桐。
视若无睹便是这么解释的,多么无情。
“师兄。”
他仍旧兀突的喊了一声,音色婉转,像是情人的低喃。
相拥的两人并没有任何反应,如玉的男子仍旧抱着日思夜想的女子,借以平复澎湃的胸襟。
何毕真笑,唇角上扬,满含嘲讽。垂在身侧的手动了动,又动了动,最后举了起来,朝身后挥了三下。
闪光灯微闪数下,如鱼贯穿的行人谁也没有闲余时间来关注这一方小小的动静,淡漠平静的神情笼罩在每一个人的脸上,相遇,又错开!
作者有话要说:亲爱的们,我回归了啊,亲爱的们,以后还是日更啊,
嘿嘿,╭(╯3)╮
、至死方休(新更)
苏桐回家时,还处在混沌中;远远地便让何毕真停了车。
“桐桐”……
秦文喊她;声音轻透。
苏桐恍惚了半秒,笑望着眼前的人;指了指千米外那座华丽庄园。
“我家到了。”
望着她的男人眼眸光线流转;“桐桐,你觉得那是家么?在我看来;那于你而言只是一个牢笼。”
从一开始到如今,她一直不曾改变过自己对唐家的想法;那是一个牢笼;庭院深深。若不是因为那个将她圈养的男人;她是万万不会走进去的。可如今;当这番话从另一个人的嘴里说出来时;她觉得浑身难受。就好似自己的母校,不论自己怎么去抨击调侃,却绝不允许别人去说它只字半语。
“秦文,那里是我的家,那里有我的丈夫。”
那个男人爱她,很爱很爱,他对她的好,她都一一记在心中,不管能回报多少,但至少不会让她再起离开的念头。
“桐桐,你这样说,有想过我的感受么?”秦文温润的眼中涌出疼意,沾染上脸颊。
在她结婚以后,在他离开七年回来以后,他从来都没有这样将感情显露在脸上过。即便是在她穿着婚纱站在他面前时,他也没有多么强烈的表达过什么。而如今,他突如其来的痛苦让苏桐莫名的揪住了心口。她爱过他将近十个年头,她知道再也不会有另外一个人让她这样,就算是唐鹤雍也是不行的。不是他不够好,也不是她不够爱他,只是在不同的阶段,人的坚持会变。相应的价值观也随之改变,这就是人生。
“秦文,你了解我的。”她说等过了,那就是过了,任你在重要也于事无补。
“我先回去了,这个点唐鹤雍要回家了。”她朝车后座的人摆摆手,余光中瞄了一眼驾驶座上的何毕真,脑海里漫过他情真意切的两声“师兄”,心中渐渐清明起来。
这世间,有些人,有些事,有些感情,就像蔓藤一样,盘根错节,息息相关。而有些人,似乎在掌心之中,却又总是游离在掌控之外。
“师兄,走了么?”
何毕真看向后视镜里的男人,那个人的视线还交织在不远处慢慢行走的女人身上,半晌才回过神来。
“嗯,走吧。”
他不知道为甚么,自己就变得如此激烈,一想到他们曾经那样深刻的爱过,他的心就像是在火中被焦灼,一下疼过一下,不甘心占据了整个心房。
“师兄,现在开心么?”
秦文看着两边倒流的高大树木,春日里的葱郁在眼前肆意,可他的心底却是一片荒芜。
“小真,我说不开心,你信么?”
何毕真睇了一眼后视镜,微微叹了口气。再阴郁的心情,也因为自己心心念念之人的一脸消沉而隐藏起来。
“师兄,她已经结婚了。她嫁的那个人,是唐鹤雍。”
说出这句话时,何毕真知道根本不会有任何作用,师兄对苏桐的执拗,整整七年,他太清楚了。而如今,他此时此刻站在日本这块土地上,更是最好的证明。
师兄对苏桐,从未放弃过。
而他对师兄……
何毕真微微垂着眼帘,嘴角照例爬上一丝弧度,似笑非笑。他对师兄,用中国的四字成语来说,就是,至死方休!
他这一生,失去的东西太多,身份的不被认可,情感的不能言说,都沉重的压在心底,不曾得到纾解。身份的事,他如今并没有那样的势力去做什么,唯有师兄,是他心之所念,力所能及间,他是不能放手的。
何毕真如是想着,却浑然忘了,那个他不能放手的人是否愿意与他执手。
思忖间,何毕真的车与迎面而来的一辆飞天女神擦肩而过,短短的一秒钟里,何毕真隐隐看见了防弹玻璃后座里,那个倾国倾城的男子。
“少爷,有辆车好像是从敖碧居的方向开出来,刚和我们错开。”
眼观八方的司机朝着后座闭目养神的男子说道,言语间眼神再次望向倒后镜,记下了车牌号码。
后座的人双手交叠在小腹上,食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扣着。
“记下车牌,查查是哪里的车。”
“是。”
司机在心中偷乐,这么些年呆在唐鹤雍身边,多多少少还是有些了解君心的。所以……他的所以在瞄到前方慢慢踱步的身影时夭折,前方的人身段娇小,不看正面只看那长及臀部的乌黑长发也能确认正是他家的少夫人。
“少爷……”
“我看到了。”唐少爷截住他的话,桃花眼盯着徐徐靠近的熟悉身影,一言不发。
当车子行驶到苏桐身侧时,司机理所当然的停了车,正要推门下车给苏桐开车门时,后座男人出声制止。
"唐鹤雍?"苏桐看着在徐徐滑下的黝黑玻璃后露出的那张脸,有些惊喜的喊道。
唐鹤雍看着她,不发一语,只是看着,那一双眼像是要把她看透一般。
"这么巧么?"苏桐干笑,有些局促的手贴着衣摆。
这一切看在唐鹤雍眼里,通通只化作四个字:做贼心虚!
"你去哪了?司机和保镖呢?"
原本还干笑的脸,在他问题出口的一瞬间沉了下来。
苏桐不爽极了!
她乍见他时,心中只余惊喜,这样的不期而遇让她雀跃,细微的电流穿过心房,留下颤栗。而他竟然如审问犯人一般,板着个脸没完没了。禀着眼不见为净的道理,她一转身沿着马路的边缘朝敖碧居走去,车里的唐鹤雍瞬间黑了俊脸。她连话都懒得和他说,他不过是关心她的行程,她就当着他的面黑脸。连日里的不悦一齐爆发,到此处攀上半山腰。
"开车!"
他朝司机低吼了声,司机一个激灵,看看前方行如龟速的女子,再瞄一眼车后座黑面少爷,心中忐忑。
少爷明明是极宠爱少夫人的,一点也不夸张,真的到了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摔了的地步。敖碧居中,上至陈妈,下到苗圃里的一花一草都知晓,他家少夫人被少爷宠的肩不曾挑,手不曾提,连半杯水都未给人倒过。
当然,这里不包含唐老夫人对他家少夫人不可违抗的摧残。可如今,他家少爷竟然让他扔下少夫人,就这样把车开回去。
看来,大事不妙了。此刻,司机脑海里堪堪闪过这句话,回去了要赶紧和陈妈报告一下,这实在是敖碧居的劲爆新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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