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球王国:巴西足球史》第29章


还是加林查都已经过了自己的黄金期。加林查的膝盖遭受了难以置信的扭曲,当时使用夹板和止痛药来帮助愈合,但当他接受手术时却为时已晚。更糟的是,发生了一场车祸,他虽幸存了下来,但是他岳母却就此离世,此后他陷入了深度抑郁,酗酒使得他的情况更加恶化。他对于训练和计时的小小爱好土崩瓦解,他就这样消失了十多年,不留一丝痕迹。
巴西足球见惯了火爆脾气、斗殴以及对峙,但20世纪60年代中期这些现象变得更加常见,狂躁的行为愈演愈烈。1964年里约圣保罗锦标赛的一场关键战役,博塔福戈对阵桑托斯,一场争斗很快席卷了球场上的所有球员,甚至是通常比较冷静的贝利也参与其中,后来他和其他两名球员一起被罚下场。1965年桑托斯的泽吉尼奥拳击达伽马的利马,而后者还以颜色,由此引发大战,7名球员被罚下。1966年里约联赛的最后一场比赛,班古3比0战胜弗拉门戈,在比赛中弗拉门戈有5人被罚下,班古有4人被罚下。1967年的一场阿梅里卡对阵奥拉里亚的比赛,比赛开场仅8分钟就终止了,因为场上所有22名球员全被罚下,与之匹敌的是同赛季另一场比赛,达伽马对阵弗卢米嫩塞,也有22人离场。与此同时,巴西的安全系统正广泛撒网,用暴力制服了数千名激进的学生以及城市游击队员,绿茵场也愈发动荡。1969年,巴西队在马拉卡纳球场2比1击败秘鲁,托斯陶野蛮地踢倒了秘鲁球员德·拉·托雷,随后到来的斗殴持续了40分钟,引来大批警力到场,阿维兰热被迫请求秘鲁人重新开始比赛。
桑托斯也每况愈下,巴西足协让巴西俱乐部退出南美解放者杯的决定意味着球队没有洲际比赛可打,虽然在20世纪60年代末期拿过国内奖杯,但俱乐部在国内,甚至是圣保罗州的统治力都下降了。球队的注意力转到国外,仅1967年一年桑托斯踢过比赛的地方就包括了阿根廷、智利、哥伦比亚、乌拉圭、秘鲁、巴西、加蓬、扎伊尔、科特迪瓦、德国和意大利。第二年球队又去了欧洲、南美洲和中北美洲。考虑到贝利的合同将于1972年到期,俱乐部管理层又一次打开了远征的大门,带着球队去了香港、玻利维亚、萨尔瓦多、马提尼克、牙买加、哥伦比亚和海地。俱乐部到底挣了多少钱?史料记载非常少。高层的确曾计划给会员建造一栋高级会所——巴尔内阿里奥坎公园酒店,但后来他们把钱花在失败的赌场计划上,留下历史悠久的维拉贝尔米罗体育场慢慢破败。
也许的确是桑托斯让贝利获得了踢球的许可,但贝利逃离了他们的掌控,用自己的能力把自己塑造成一个具有吸引力的人。1969年中期,媒体被贝利职业生涯的第1000粒进球的即将到来牢牢抓住,这个进球充其量不过是不断累积练习而成的里程碑,这一数字的精确性也并不是重点。随着巴西媒体发展的新趋势,这个进球是进给电视观众看的。在到第990球的时候,巴西媒体就以一种运筹帷幄的狂躁感情工作着,当计数器数到998球时,萨尔瓦多球场球门后的摄影师已经人满为患,甚至挪到了球场上。第999球时,达伽马的阿根廷门将安德拉达因为扑救了贝利的一次射门而被嘘声淹没。第1000球是粒点球,贝利进得很轻松。进球之后他跑进球门将球捡起,随即被淹没在摄像师和记者的人海之中,当他最终从混乱中脱身之后,剩下的是一场伤感的盛宴。贝利把进球献给了巴西的孩子们,他穿着特别为1000个进球设计的上衣绕场了一周又一周。一位参议员为贝利写了一首诗,并在议会当众朗诵。世界其他地方的媒体都在报道阿波罗12号的登月计划,而在巴西,这两件事把头条版面一分为二。之后贝利飞往巴西利亚,乘坐了一辆敞篷车游行穿越城市,新任总统梅迪西在总统府接见了他,并授予他国家勋章。一个月内,纪念性的贝利半身像被委托塑造,布满奖章的墙被修建起来,巴西邮局还发行了纪念邮票,与此同时,游击队绑架了美国大使,新任总统梅迪西站稳了脚跟。而贝利的故事一直占据了所有电视台的新闻。
从20世纪30年代早期到20世纪60年代中期,收音机是巴西人消费足球的主要渠道。的确,除了报纸读者的小圈子之外,收音机是国内大部分人接收新闻、故事和娱乐内容的主要来源。相比之下,独裁统治的年代也是电视兴起之时的同义词。1960年全国只有60万台电视,直到1986年独裁者退回军营,期间政府补贴的电视机分期购买计划使全国电视数量达到了2650万台,是当初的44倍。
得到全国的关注后,军事政权把精力集中在允许谁去播送内容上,他们通过自己的权力颁发和撤回频道许可证,政府制造了一个傀儡产业,其中最重要的公司就是环球电视网——罗伯托·马里尼奥的报纸广播帝国,这个公司最初是美国媒体巨头“时代生活”的合资企业,它的发展很快超过了它的合作伙伴,政府积极扶持“环球电视网”的贷款、设备、建筑、技术引进和播送许可。作为回报,这个全国最有活力、最专业、最有创造力的媒体集团成了政府的可靠盟友与伙伴,在政变发生、实行军事统治仅仅1年之后,环球电视台于1965年成立,之后的20年它都是巴西最强大的文化寡头,它的新闻、名人花边、娱乐节目和肥皂剧统治了收视率。不过足球产业对媒体持深深的怀疑态度,因为害怕影响球票的销售,他们拒绝出售直播权。然而环球电视台勇往直前,播放了足球比赛的重播和巴西军团在世界杯的比赛。
独裁统治开始的前几年,足球比赛,尤其是重要比赛的上座率保持得不错,但球迷群体本身正在改变,弗拉门戈的著名球迷德卡瓦略由于患有高血压和糖尿病,不是在家就是在医院休养,于是四十年来第一次缺席了弗拉门戈的比赛,在看台权力“真空”的情况下,一群更年轻的球迷横空出世,就是日后的“弗拉门戈年轻球迷(Torcida Jovem do Flamengo)”组织。他们带来了一种全新、好斗、对抗的支持方式,这种方式是他们在1966年英格兰世界杯时从电视上学来的。与老的球迷组织“洽朗加(charanga)”和它的支持者们不同的是,“弗拉门戈年轻球迷”会嘘自己的球队,会在球网后面集结、更积极地嘲讽对手。德卡瓦略在身患癌症、时日无多之时,于医院病床上写信给报纸,谴责这种球迷中的转变,并提醒公众“弗拉门戈教会我们:对巴西的爱高于一切”。随着他的过世,“洽朗加”消失在看台之间,只作为个人在社交时谈论的话题。20世纪60年代后期,在里约的各个俱乐部里,同样的世代斗争也在上演。达伽马球迷达尔西·罗萨莉娜被迫放弃对“加油”组织的领导权,“达伽马年轻力量(For?a Jovem do Vasco)”也取而代之成为最主要的达伽马球迷组织。在圣保罗,相同的故事也在发生,同样也是年轻群体冲击旧势力,比如科林蒂安的“鹰(Hawks)”和“卡米萨12(Camisa 12)”、圣保罗的“三颜色(Tricolore)”,那时他们已不是逃离的群体,而是统治看台的力量。
任何流派的足球主题电影如同20世纪60年代初兴起的新潮电影一样,在军事统治下并没有退出历史舞台。抛开迷你史诗电影《运河100》不谈,传记电影《托斯陶——金色野兽》是1970年世界杯之前拍摄的唯一一部足球电影,然而在墨西哥世界杯之后,名人足球电影得到了许多资金支持。关于当时“三星巴西”的纪录片层出不穷且鱼龙混杂,有些就是同一部电影的重新剪辑,还有一些是把1958年和1962年的世界杯电影打上了1970年世界杯的标签,卡洛斯·尼迈尔的《巴西好球》、奥斯瓦尔多·卡尔德拉的《天下足球》、雨果·施辛格的《祝贺,大力神杯》和罗杰里奥·马丁斯的《70年世界杯——三星巴西》都属于这个范畴。
路易斯·卡洛斯·巴雷托的《这就是贝利》在1974年,这个伟大男人动身去美国的前夜上映了,这部电影只是贝利众多精神传记中的一部,但是它是彩色的。与此同时,歌手兼喜剧演员戈兰德·奥特洛仍靠着在《贫穷的有钱男爵》中表演呆头呆脑的乡下人赚大钱。成为百万富翁之后,他发现名誉和财富不是为了给像他这样的人准备的。正是在这种阴暗的种族歧视的环境下,人们几乎原谅了贝利自己在1979年出演的电影《特罗姆巴蒂尼亚斯》——一部带有寓意的惊悚片,浮夸而不真实。在电影中,贝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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