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球王国:巴西足球史》第34章


奖杯丢失。这座奖杯之后再也没有找回来。在那个恶性通货膨胀的时代,奖杯很可能是被拿去熔化了换钱。黄金也许可以保值,但一个黄金时代却已经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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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报道源自《巴西报》,1970年6月22日,利弗翻译并引用,《足球狂热:巴西对世界最流行的运动满怀激情》,伊利诺斯州普罗斯佩克特海茨:韦夫兰出版社,1995年,第69页
(2) 《巴西报》,1973年6月19日,利弗翻译并引用,1995年,第64页
(3) 二者之间的对话可能是虚构的,二十多年后当时在场的人将此事曝光,也被巴西媒体广泛报道,例子详见:。jornaldapaulista。。br/site/page。php?key3985
(4) B·米兰,《巴西:足球之国》,里约热内卢:最佳出版社,1989年,第12页
(5) 引自R·莱文,“体育与社会:巴西足球案例”,《葡萄牙巴西人评论》17(2),1980年
(6) E·库蒂尼奥,《再见,足球》(ByeBye,Soccer),威尔逊卢里亚译,德克萨斯州奥斯汀:霍斯特出版社,1994年,第6页
(7) 沃尔特·阿雷诺,“女性运动:医学领域”,《体育教育》62、63期,1942年,第57页,被G·凯尼基凯尼克所引用,“从摇篮到雅典:银色外衣下巴西足球战士的故事”《体育传统》28(1),2011年,第63–83页
(8) B·米兰,《巴西:足球之国》,里约热内卢:最佳出版社,1989年
(9) S·沃特和L·穆劳引用,“巴西女足:进步与问题”,《足球与社会》4(2–3),2003年,第254–267页
(10) E·库托引用,“左派反击:巴西足球中的反叛与抗争(19701978)”,《体育历史杂志》3(1),2010年
(11) 详见T·斯基德莫尔,《巴西:五个世纪的变化》第二版,牛津:牛津大学出版社,2010年,第91–188页
(12) T·凯撒,“一网打尽:1986年巴西世界杯”,《马萨诸塞州时评》29(2),1988年夏,第77–86页
第六章 艺术和梦想的幻灭:实用主义、政治与足球的关系(19862002)
我总是说,上帝赠予了这里最好的球员,但同时却要用最差的管理者来抵消掉他的慷慨。
——茹卡·克福里
足球里的艺术和梦想已经结束了。
——卡洛斯·阿尔贝托·帕雷拉
巴西仍然保留着这样的观念“为达目的,偷也无妨(rouba,mas faz)”。在足球领域,这样的观念却可以带来深远的消极影响。在胜利光环的庇护下,其他的都可以被遗忘。
——茹卡·克福里

20世纪80年代末至90年代,在巴西各地,对于艺术足球和梦想的追逐似乎都要泯灭殆尽。巴西对于“胜利光环”的长期追逐培育不出乌托邦幻想者着眼灌溉未来的沃土,在这近15年的时间里巴西结束了军政府独裁的控管,开始修复独裁政权时期留下的创伤,但即便是一点进步也要付出很多努力。通货膨胀终于得到了控制,但巴西已经承受了近20年的经济缓慢增长,而全民普遍贫穷、贫富两极分化、高犯罪率均是要对付的棘手问题。在政治领域,巴西民主政权得到了巩固,军事统治似乎已被削除,但新政权在诸多领域都伴随着政府的功能失调。政党分权式的体系让集体决策变得阻力重重,新的运作方式为贿选和旧式的选举舞弊敞开了门户。
识时务者应运而生,只有他们才能走向发迹之路。费尔南多·恩里克·卡多佐(Fernando Henrique Cardoso),被人们昵称为“FHC”,是一名从圣保罗走出的社会学家,研习过拉美并不健全的马克思主义理论。这位中间派的领导人令国际货币基金组织(IMF)插手了巴西经济,通过了新的货币政策。而卢拉是从担当新兴的劳工党主席后有声誉的,卢拉希望巴西与IMF分道扬镳,让基础工业国有化和推进经济的结构性变化。他前3次参加总统选举但均告失败,2002年当他第4次尝试时他取得大捷,成功当选。
1994年,卡洛斯·阿尔贝托·佩雷拉统帅的球队帮助巴西时隔24年后再次获世界杯的冠军,足球王国在美国土地上踢的既不是力量足球(Futebol For?a)也不是艺术足球(Futebol Arte)。正如佩雷拉所言:“我们将迎合现代足球的需求。足球里的艺术气质和对理想的追求已经结束了。我们得将简洁和高效融进技术里。”(1)过程虽不够赏心悦目但它确实有了成效:巴西夺冠了。务实主义者和实用主义者可以被推崇出来,他们甚至能赢下一座大力神杯,但这些胜利是有代价的。无论是政治还是足球,政策和技战术的制定都只看重最终的结果——为达目的,偷也无妨。20世纪八九十年代巴西足球管理层的腐败与无能遭到揭发后并未受到相应的处罚。足球商业化带来的财政收入流入了少数人的钱囊中。更糟的是,球迷文化开始危险地游离于自发性的普通球迷和足球流氓之间。而球迷性质整体更倾斜于向后者转变,因为足球暴力已到了无处不在的地步。这无疑便是——不追求梦想,却空有激情的足球。不知从何时开始,那个孕育了美丽足球和一片繁荣景象的地方已经迷上了功利足球?
1990年开始,足球世界的大赛周期与巴西政选的周期越来越接近。从1994年开始,每隔4年的7月意味着世界杯足球赛的举行,10月则是巴西的总统选举和州选举。上一次没有被淹没在大赛聚光灯下而早于世界杯进行的总统选举是在1989年。这是一场卢拉和迄今为止地域名气很小的(东北部的阿拉戈斯州)候选人——费尔南多·科洛尔·德梅洛之间的较量。秉着民粹主义的科洛尔在年轻时就曾浅尝过足球,他曾担任过阿拉戈斯州最重要的球队阿拉戈斯中央竞技队(Centro Sportivo Alagoano)的名誉主席,等他到了国家领导层面时却对足球关注得不多。在电视上,足球逐渐被电视剧全面超越,欲望、贪婪、亲子鉴定、铺张浪费……这片立于亚热带雨林的国度沉浸在这些悲剧里不能自拔。科洛尔没有让人们的注意力转移到足球上,他展现在荧幕上的是大男子主义式的、酋长式的、打扮得干净利落的花花公子形象。虽然当时卢拉在竞选的得票数上仍处于领先,但科洛尔恰好是在工人阶层和精英舆论开始担心卢拉的时候出现了。作为劳工党右翼最有力的总统竞选者,科洛尔得到了充足的资金支持和无限量的电视演讲时间。他以英雄、救世主语调,承诺肃清腐败、解放市场,重组并减少政府开支,建设新巴西。同时科洛尔还拥有上镜、英俊、口才出色等优点,这些卢拉都没有。卢拉在陈述人们都很敬重的主流文化时,他那支离破碎的葡语语法、粗犷的口音和根深蒂固的工人阶层本色都让他与国家元首的形象格格不入。再借助巴西环球电视台后期制作的疑点重重的电视辩论视频,科洛尔最终驶入了总统府。
1990年巴西队参加了世界杯,这支球队不再是以无敌舰队的身份出现,而是出现了很大的倒退。平庸的塞巴斯蒂奥·拉扎罗尼是球队主帅,他沉迷于近乎军事化的体能储备练习和锻炼肌肉的训练。他还严格地为球队植入了欧洲足球的清道夫体系,实际上他自己深信这套体系就是解决巴西足球弊病的出路,为证明此理论他还写过一篇博士论文。在意大利的赛场上,一切进展得并不愉快,军事化时代的严明纪律并不适用于那些新近的已经有过在欧洲球队效力经验的球员。当时的巴西媒体在意的是那些队内的矛盾和在场外球员酗酒无人买单的花边新闻,球场上的巴西则毫无生气、平庸无比。他们踢了4场比赛,打进4球,然后便打道回府,是马拉多纳的阿根廷队了却了他们这一次的痛苦之行。
科洛尔本可以做得更好。很快他的总统任期便到了风雨飘摇的时候,价格稳定计划成了一纸空文。由于国会的不合作和陷入瘫痪,科洛尔受到了国会法令的很大制约。1992年,关于科洛尔受贿的流言被证明为事实。科洛尔与大富商保罗·塞萨尔·法里亚斯的勾当成了每日新闻和国会调查的目标。尽管科洛尔否认了一切指控,但他的亲弟弟在电视上揭露了他的罪行。国会证实科洛尔接受了法里亚斯总计数百万美元的贿赂基金。就在国会手握确凿的证据投票弹劾科洛尔之时,巴西国家队在巴黎以2比0击败了友谊赛对手法国队。《体育新闻报(Gazeta Esportiva)》报道称:“投票结果以16比5支持弹劾,人们庆祝这一结果的喜悦之情就像庆祝拉易和路易斯·恩里克的进球一样。在挽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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