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潇王千岁》第60章


“等一下!”风潇月的声音并不响,可却轻易地吸引住了所有人的目光。
慕容刑天手上打开这道遗诏的动作再一次停了下来。
“你以为你手中的这份,真的是父皇所立的遗诏吗?”风潇月望向慕容刑天,眸中看不出任何神色。
慕容刑天低头看了一眼手上的遗诏,“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风潇月挑了挑嘴角,“你有没有想过,我们既然有能力将王相一家神不知,鬼不觉地救出来,难道会忘了父皇的遗诏,让它有落到你手里的可能吗?”
慕容刑天皱眉,目光如炬地盯着风潇月,手不自觉地收紧,轻颤。难道这份遗诏……
看到他颤动的手,风潇月知道他已经慢慢在相信了,继续道,“不知皇叔有没有听过一句话,聪明反被聪明误?”
“你……什么意思?”连他的声音都开始颤抖起来。
“不信的话你试试看将你之前暗中布置在四周的人叫进来,看看他们还会不会听你的。”风潇月的语气平平,却透露着不可抗拒的威力。
鬼使神差,慕容刑天竟然真的大喊了几声“来人”。可是他安排在外面的人早已被风潇月的人拿下,怎么可能还会听他的驱使呢?
慕容刑天瞪大眼睛,不敢相信自己筹备了多年的计划竟然在顷刻间,毁在这两个初出茅庐的小娃娃手里!顿时恼羞成怒,愤恨地捏着遗诏,刚想说什么,风潇月的声音却抢在了他之前。
“现在你还指望你手里这份东西么?老实告诉你吧,这份假的遗诏就是我们故意留在王府,用来迷惑你的。父皇早就看出了你的野心,我们今日所做的一切,其实,都是父皇的主意。”
“你……你说什么?他的主意?怎么可能?怎么可能!他在三年前就已经死了!难道他也……不,不可能!没有人能在‘独一’之下活命的!没有……”
慕容刑天不断地倒退,退着退着,竟退到了龙椅边上。手一碰到冰凉的龙椅,慕容刑天的思绪便全部集中到了上面,就连自己不小心把下毒害先皇的话也说了出来。
他看着龙椅,低头像爱抚这一件易碎的瓷器一样,小心地摸着,生怕一用力,就会碎了。
忽然,他的身体一转,牢牢地坐了上去!
大臣之中引起一阵骚动,而风潇月等人则是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哈哈哈哈,我终于坐上了龙椅!这一天我等了三十年,终于还是被我坐到了!”慕容刑天疯狂地大笑,响彻了大殿。
笑着笑着,他突然又停了下来,好像想到了什么似的,手再次举了起来,“慕容霁月,慕容潇月,我告诉你们,我既然已经坐在了这里,那就没有理由再下去了!看到我手里的东西了么?这个东西,足可以将你……”另一只空着的手指着风霁月,“将你这个野种……”
“先皇遗诏在此,还不跪下接旨!”王槐安的声音适时响起,掩盖了慕容刑天后面的半句话。同时,他的手中再次多出了一份一摸一样的遗诏!
除了慕容刑天以外,所有人都跪了下来。
王槐安一边打开遗诏,一边道,“先皇临终前就已经猜到了岭南王要图谋不轨,于是嘱咐老臣立新帝之时只传口谕,等到岭南王造反之时,再将这份遗诏当众宣读,孰是孰非,不攻自破!”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朕自受命于天,即位以来,生有皇子二人。今有二皇子霁月,乃朕与皇后所生,为朕之嫡出,皇室正统。霁月敦厚仁爱,胸怀天下,礼义仁孝,实堪社稷之重。今立为太子,传皇位于他,望日后能勤政爱民,兢兢业业,发奋图强,以报天下。
钦此。”
慕容刑天摇头,失魂落魄地从龙椅上站起来,“不,不可能!不可能的!他明明不是……”他手忙脚乱地翻着手中的遗诏,似是想要证明什么。
风潇月看准机会,飞身向前,从他手中夺过遗诏,狠狠地扔在了地上,“父皇的遗诏在此,你以为你手上的这份东西还能代表什么?慕容刑天,你已经输了,束手就擒吧。毒害先皇,假传先皇遗诏,谋反篡位。这里任何一个罪证都能够置你于死地,事到如今,你再说什么也是于事无补!”
“我谋反?我篡位?”慕容刑天双目血红,不甘地怒吼道,“若说是篡位,应该是你们那个假仁假义的父皇才对!文韬武略,治国安邦,我哪样比不过他?!我明明才是父皇的长子,明明才是最有资格继承皇位的人,就因为我母妃的不是皇后,就要将皇位拱手让人,凭什么!他做了那么多年的皇帝,可我呢?忍气吞声那么多年,难道我就一辈子都要屈居于他的地位之下,难道他死了,我还要对他的儿子俯首称臣吗?!”
“皇位真的有那么好吗?”风霁月忽然开口问道,他当了三年的皇帝,都不知道有什么好的,为什么那么多人还要去争去抢,为了一个皇位就争得兄弟相残呢?值得吗?
慕容刑天冷哼,“你当然不知道!如果今天坐在这里的人是他,你还会这么问吗?”他又看着风潇月,“慕容潇月,你和我一样都是长子,却不是嫡出,被人抢去皇位的滋味一定不好受吧。对了,嫡出,哈哈哈,多可笑的嫡出!他根本连……”
“你错了!”风潇月扬声打断了他,望着慕容刑天的眼底,没有权势,没有金钱,也没有欲望,澄净地犹如天山上的水一样清澈,“你错了,这一切都只是你的想法而已。不要把你的想法强加在别人的身上,我们和你不一样。霁月当皇上,我很高兴,没有任何的不满,不仅仅是因为我相信他可以当一个好皇帝,更重要的是,他是我的弟弟,我们都是父皇的儿子,这是父皇辛辛苦苦拼来的天下,还有那些他用生命守护的百姓。我们答应过父皇,一定要让百姓都过上好日子,共同守护我们脚下的这片土地。所以,无论谁当这个皇帝,我们的使命都是一样的,不会因为一个身份的改变,而放弃了对父皇的允诺。你一心想着要谋反,要篡位,那是因为你根本没有将父皇当成你的弟弟,可我不一样,不会因为霁月是皇上,就让我改变对霁月的看法。在我心里,他永远都是我的弟弟,和我流着相同血脉的亲弟弟。”
“不,不是的,不是这样的!”慕容刑天几欲疯狂,“他根本不是你的弟弟,根本就不是!他也不是我的弟弟,不是,不是!我没有他那样的弟弟,没有……”
……
……
慕容刑天疯了,但这个结果也许是对他最好的。
最终的最终,面对这样一个为了皇位不择手段,最后却将自己逼疯的人,风霁月还是念及了血肉亲情,仅仅是下旨隔去他的一切头衔,禁足于岭南王府,永世不得踏出府门一步。
至于纪尚书的冤案,在青云和红凝的继续探查之下,不出三日,便抓住了当年奉了慕容刑天之命行事的人。眼看慕容刑天的大势已去,那个人不仅将如何毒害先皇,买通伺候先皇的小太监,日日在他的饭菜中放入少量不足以致命的‘独一’,直到三个月后才无药可解中毒而死的事情坦白,还将如何找人陷害纪尚书,栽赃嫁祸受贿的证据,并下毒手杀害纪家满门的事情也一一交代了清楚,还了纪尚书一个清白。
青云和红凝,终于也可以唤回他们真正的姓氏,不再躲躲藏藏了。
这日,一下早朝,风霁月便将风潇月和王槐安传到了御书房。
“不知皇上召老臣和王爷前来所谓何事?”
“相爷。”这些日子一直在处理着慕容刑天的旧部,风霁月的脸上也显出了疲惫之色,“关于父皇的遗诏,我还有些事情想向您请教。”
“哦?”王槐安的脸上挂着一抹笑意,“不知皇上有哪里不明?”
“皇叔手上的那份……真的是假的吗?”他这几日思来想去,一直不明白。既然父皇的遗诏只是传位于他,为何皇兄知道了却不告诉他呢?
他明显记得皇兄进殿时在看到慕容刑天手上的那份遗诏之时,眼里忽闪的神色,若那真的是假的,是他们早就准备好给他设下的套,他又怎会在那时如此惊讶呢?还有后来,当皇叔几次要将上面的内容读出来的时候,皇兄和相爷都适时打断了他的话,一次可以说的巧合,可是几次三番打断不让他说,岂不是太过巧合了?
王槐安和风潇月对视一眼,在看到风潇月点了点头之后,王槐安终于叹息道,“岭南王手上的那份的确是先皇所书,但不是遗诏,是先皇颁给老臣的一道密旨。”
“密旨?”风霁月惊讶,莫非父皇临终前下的旨并不是一道,而是有两道?
可这和他又有什么关系呢?他清楚地记得慕容刑天看着这份密旨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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