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工冷妃:玩死绝情帝》第123章


他轻轻安慰了一句,我没听清,他转身而去。
我恍惚间就看见哥哥转身而去,我突然哇的一声哭出来,哥哥,几年才回来一次,为什么看了娉婷一眼就走了。
、顾娉婷番外(2)
远方的人驻足,回身,似是微微思忖。他走到我近前,我的脸上还沾着糖葫芦,他柔声道,“怎么了——”
我哽咽道,“我害怕——”害怕哥哥离我而去,我无趣的年华如水逝去,空的一无所有,哥哥,是那么奢侈的期盼。
我的头才到他肩头,看不见他的面容,良久感觉到他的衣袖再次闪过眼前,是那种玄色衣袖,不华丽,不清冷,幽幽的让人无端心醉。
原来他抬手将那玉钗插在我的发丝中,他低眉对我笑,像是在哄一个孩子,泪眼朦胧的我痴痴的看着他,这次才看的清,剑眉入鬓,眉目清秀间带着少年特有的风华,却又有着深邃的成熟,那样的轮廓。让我一时痴了去。
他问姑娘姓甚名谁,我本来想告诉他我不是他眼前的穷丫头,我是顾相的千金顾娉婷,却没来得及说出,他已经转身而去。
直至我死的那一刻,君离央都不知道,当年那个满脸泥巴受欺负的小女孩是顾娉婷,我想因为当年我的眼睛还清澈,所以他有心来哄我,他对我温柔的笑,他为我玉钗入发丝。
我一生之中庆幸的事就是当时没有告诉他我是顾娉婷。这样在他流水一样的年华中,他应该偶尔还会记得曾为一个眸光澄澈的女孩插入玉钗,他转身,回眸,那一眼,便是一辈子。
我空洞无处安放的年华啊,他那一笑让那个洞消失了,我回府上发呆,当时正好有媒人来提亲,礼部侍郎之子,父亲在那里寒暄着,我摔了东西□□。
我对父亲说,我不嫁人。
父亲哄我,说,十四岁,该嫁人了。
我哭。
父亲不理。
我再哭。
父亲无视。
我发怒,说他不疼我,只有哥哥和母亲最疼我。
父亲立刻大怒,打了我,我当时竟然忘了父亲最忌讳我提他们。
父亲打完也后悔了,叹息甩手而去。
此后生活安静,我一直羞于向父亲提及,我曾经遇见一个像哥哥的人,我要嫁也只嫁给那个像哥哥一样疼爱我的人,他会对我宠溺的笑。
事隔几天,我还在园子里荡秋千,丫鬟跑来,眼中带着笑意,悄悄的说,“离王来了——在客厅中和老爷谈话呢——”
我一呆,那个在丫鬟口中陪我渡过无数日夜的离王,我想见见他,看看那个传说中的人到底是什么样,有我哥哥好看嘛,有我爹爹厉害么!
我只顾失神,秋千一歪,头碰到秋千绳上。金钗滑落,丫鬟偷笑。
我瞪她一眼,发丝有些散乱,我也顾不得,托着衣裙便颠跑过去,这才想起和父亲已经几天不说话了,为了不让他发现我,我咬咬牙,脱了足下绣花鞋,轻轻点着足尖隔着珠帘一株海棠望过去。
却不想那原本好奇心竟然瞬间变成了惊,亦带着喜。
他举扇风流,扬眉写意,他有哥哥好看么——我不知道,但是他的眼神比哥哥的暖。
他谈笑风生,举手间乾坤落定(那是丫鬟讲的。)他有父亲厉害么——我不知道,但是他比父亲多了英气逼人。
、顾娉婷番外(3)
原来,那个温润如玉,湛然如水的少年公子就是离王。
我的头碰了海棠花,手中绣花鞋落地,碰到珠帘,叮咚的声音响起,于是衣衫散漫,青丝零落,袜滑金钗溜——还好有了珠帘逐浪,晶莹中遮挡了这落魄,不知为什么,已经被他看过一次落魄的我,再也不要看见这样窘迫的我。
父亲慌忙打圆场,让我进去见礼,我那个样子哪里肯,回头赤足便跑了去,隐约中听见他爽朗的笑声随着珠帘撞击,“令千金真是惹人怜爱。”
我的心怦怦直跳,我坐在铜镜前,细细的画着眉,轻轻将胭脂扑上,丫鬟笑,“女为悦己者容——”
我抬手打她,心却也笑起来,我十四年中那个洞没有了,原来这些年,只是在等那样一个人,他得笑可以填满我的缺失。
原来,你是我生命中的缺。我甚至以为,有了他,此后爹爹哥哥甚至母亲对我缺少的爱都回来了,原来,苍天有情,原来,我空洞了十四年的岁月,只是为了等你。抬眼望去,窗外*光绵绵——
离王,君离央,此后便刻在了我的心里,刻在我年轻的容颜里,刻在我眉目如画玉面玲珑里,刻在我一颦一笑的十四岁里。
父亲捡起那张写满君离央的纸笺一下子就明白了,看到闯进来的我,眼眸深邃,“娉婷,这便是你一直不嫁的原因么——”
我低眉不语,却无言中告诉父亲,今生,我非他不嫁。
父亲居然很爽快的点头,我戴着小女儿的腮红扑在他怀中羞得不肯抬头,却听见父亲似叹非叹的一声。
我并不知道,父亲当时处境不好,正在努力和离王搞好关系。
十五岁了,那件事却一直没了消息,我反倒是知道了兵部侍郎的女儿夏暖思嫁给了离王,我坐在墙头哭花了胭脂,我每日梳妆的端庄娴雅,那是因为怕某个时刻偶然遇见他再那样落魄,可是他却在娶妻。
十六岁,我不顾羞涩去问父亲,父亲却只是叹气,他将我拥在怀中,“乖娉婷,是爹爹无用——娉婷再等一段时日——”
我听不懂父亲的话,却也不再忍心让他这般为难,回到闺房却听见两个丫鬟悄声议论。
“这个离王,太不像话了,听说老爷都在宴席上当着许多王公大臣的面开口了,那暗示再明白不过了,离王居然笑着转了话题,故做不明——”
“可怜的小姐,等了他一年,却是这样——”
我的心一下子就凉了,原来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原来是*梦一场,我以为我这样玲珑娇俏的女子,他会喜欢呢——瞬间明白了父亲的意思。
我已经及笄,早已到了嫁人的年龄,只是看着春华转秋碧,只能让我流光逝水,那花色里那柳枝里全是他的样子,我有些恨他,可是闭了眼流泪,还是他,还是渴望拥有多一点吧。
那年,离王又娶了礼部侍郎的女儿兰妃。
十七岁,离王娶了天都首富苏源的女儿苏婉之,而且是王妃,我听到这个消息喝酒睡去,梦中哭泣,我不如她们好看么,我不如她们有钱么——还是,我不如她们聪明——
、顾娉婷番外(4)
哭过之后便是落寞,仿佛回到了十四岁以前,素颜憔悴,又不涂胭脂,因为我不知道我要给谁看。
那时候,阁深梦浅——
那时候。望断长街——
我看着那交错的街道,愁苦绵绵,不知是爱是恨,就是很痛苦,心中的落寞越发的想要被弥补,到处都是他的影子。
胭脂洗尽,不知道再为谁红妆。
十八岁,再不嫁人就是老姑娘了——
任那些贵族踏破门槛,我却无动于衷,别人,我看都不想看一眼。
我还在等,在祈求,那是我一生的奢望。
也许上天真的感动了,离王派人到府中提亲时于我那像是一个梦。
辛苦最怜天上月,一夕成环,夜夜缺,却终是为我圆了一回——
我也并不知道我不过是政治联姻的牺牲品,朝堂关系变化的一个随寄。
我说爹爹,女儿要嫁给自己心爱的人了,你应该高兴,很久以后才懂得。原来爹爹很少忧伤的眼,那时那刻是什么意思。
他只是说,娉婷,以后不要那么单纯,要想抓住君离央的心,对他身边的女人绝不能手软。
我有些迷茫,想到君离央却点了头,他身边已经有那么女子了,才来的惊喜渐渐黯然,很痛,我记得爹爹抚着我的脸说的最后一句,放心,爹爹一定此后只有我女儿一个。
爹爹却又劝我君离央其实没有一个真正喜欢的,尤其是那个商人之女,他们家当初是怎样死皮赖脸的把女儿嫁入离王府上,如何无耻的成为明媒正娶的王妃。
当时我已经厌极了那个女人,那个满身铜臭的女人,丫鬟曾经给我讲过她。
我想君离央肯定也是讨厌她的,却没有办法,于是爹爹的主意我同意了,我想君离央也可以舒服一些吧。
三月,一路烟霞,莺飞草长。
我最美丽的年华,终归被盖在红盖头下,十八年来我第一次笑得那样明媚,手中苹果晶莹的泛着淡淡光泽,婆娑中映出我的模样。
我的手终于放在他的掌心。那样暖,我以为我的一生就将如此安放,却不知,是被那般搁浅。
喜宴上爹爹的计划本来天衣无缝,却不想她不动声色中那样精明,我后悔极了,君离央会不会因此而讨厌我——
可是他没有,他打了她,眼底却没有怜惜,他知道她被冤枉,却启齿遮挡了去,他的笑依然如沐清月,款款如醉,我的一颗心就落了地,果然,他是讨厌她的,也许,他还是喜欢我的,不然怎么会那般维护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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