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锁宫阙》第3章


不甘。就算说给皇帝听,皇帝也只会当他是猪头而已……
卓戎很郁闷地走掉了。
舞娘规律地打着呼。
窗前那两株蓝雪,在风中轻抖着淡蓝色的花瓣。
苏静萱笑了笑,就这样活着其实也挺不错的。平淡一阵就会有人给她找点刺激,同时还有卓戎替她操心。不过,这当是那金殿之主的意思吧……都是进了冷宫的女人了,他还顾着做什么呢。
苏静萱拿起枕边的书看起来。很幸运地,这里的文字她看得懂,大概是这个身体记得的。同时还记得的,有梳发髻与穿衣服的方式。这些最常用的东西,她都记得。
当然,更庆幸的是她不记得的更多。
此刻就算是皇帝杵在她跟前她也绝对认不出。所以,她不得不“失忆”。不必背负这个身躯的爱恨情仇,甚至不必背负任何社会关系,实在是她不幸中的大幸。就这样吧,苏静萱跟自己说着,就这样活下去也不错。
上一生拼搏挣扎得那么那么辛苦,这一世,全当休假了!
初会
下了早朝,夏侯拓如往日一样回御书房批奏折,接见不便当着文武百官上奏的官员,解决一些介于公与私之间的事,晌午时去太后那边用午膳陪太后说话,下午继续守御书房接见临时有事上奏的官员和批奏折,直到晚膳时间,依心情自己吃或者去某个小老婆宫里吃。
以上,便是夏侯拓的一天。
自他十四岁登基以来,除了外出巡游过三次和春季围猎过两次以外,夏侯拓几乎每天都是这么过的。当然,太后那边倒是不必日日去请安,看他公务繁忙的程度了。
累不累已没有明显的感觉,对于夏侯拓来说,日常生活便是如此。虽说他的名字中有个“拓”字,但他并无拓疆扩土的打算,只盼日日风调雨顺、国泰民安,足矣。当然,如邻国有战事,他倒是不介意顺手扩充一下国库资银。
“皇上,多喝些莲子羹吧。这是臣妾亲手为皇上做的,清热解暑。”
“不了,朕饱了。”夏侯拓拿起帕子擦了擦唇边,“辰妃特意遣人来请朕,当不是只为用晚膳吧?”
辰妃抿唇笑了笑,“瞒不过皇上。臣妾确实有事想向皇上打听,事关国体,否则也不敢劳动皇上来臣妾这里的。”
“事关国体?呵,倒不是小事。说吧。”夏侯拓挥袖起身,走向前厅。
辰妃命女官们收拾桌子,跟着也去了前厅说话。
“皇上请上坐。”辰妃说着坐到了厅下,“月儿、琴儿去准备茶点。”
支走了女官,辰妃才开口说道:“皇上,再过两个月就是太后四十诞辰。臣妾想请教皇上,如何操办。”
夏侯拓一怔,这才想起来他母亲的生日快到了。
“这事该太后拿主意才是,怎么问起朕?”
“皇上……”辰妃娇嗔着端了茶起身,“太后性子好静。每每问起这事,太后也只说简单就好。但四十诞辰不比其他,真要如往年那样简单操办吗?这几年皇上治国有方,与不少藩国建交,届时恐怕都会来贺。臣妾担心……办得简单了,惹人笑话。”
夏侯拓轻轻皱了皱眉,接过辰妃递送过来的茶杯,掀盖吹了吹飘在面上的茶叶。
“那就按例办吧,银子去礼部支。太后问起来只说是朕的意思就是了。”
“是。谢皇上替臣妾拿主意。”辰妃微微一福,笑着行礼,然而,却又有些欲言又止的样子。
“怎么?”
辰妃轻抿了唇,紧捏了手中的帕子,继而矮身跪了下去。
夏侯拓垂眼看了看她,然后慢慢喝了口茶,也不问,只等她自己说。
“皇上……臣妾,臣妾想向皇上求个恩典……”
“说说看。”
“臣妾想……去看看萱姐姐。求皇上成全!”辰妃深深叩首,声音似乎都带了颤抖。
“谁?”夏侯拓扬眉,一时想不起。
“回皇上,是……苏静萱,萱贵嫔……”辰妃依然没有抬起头,保持着叩首的姿态。
夏侯拓不由叹了口气……伸手把辰妃扶了起来。
“多大的事,也至于你这般。朕以为你闯了多大的祸呢。”夏侯拓笑了笑,“想去就去吧,不碍的。”
“啊!谢皇上!”说着,她又要拜,夏侯拓扶了她的手肘不让她跪。
“行了。这后宫中,贵妃与后位虚悬,除去太后就属你说的上话。后宫之中你想去哪里便去,不必问我。”
他说“我”而不是“朕”……辰妃看着夏侯拓浅笑的侧脸,心中一暖,继而略带羞涩地低声应下。
夏侯拓起身,“你早点歇息,朕回去了。”
“啊,皇上你……”
夏侯拓略侧过头瞥她一眼,辰妃便忽地住了口。皇上要在哪里就寝不是她该插嘴的事。
那一闪而逝的,难得的温柔,让她迷了心,挽留的话差点就出了口。
看着那俊挺的背影渐行渐远,慢慢消失在暮色中,姚慕辰久久立在门边……
从辰妃那边出来后,夏侯拓才深深出了一口气。天色尚未完全暗下去,他遣退了随从,独自走进御花园。夕阳之中,草木皆黯淡下来。树影印在湖面,深深浅浅如绢帛一般被风吹皱。
原来,她叫苏静萱。
他不止一次将这件事忘得干净。前几日卓戎上报了毒蛇伤人的事……算起来,这个苏静萱已经被人刺杀了三次了。三次都没死,命还真大。
若不是今日辰妃提起,他就又把这件事给忘了……想起卓戎那纠结成麻花一般的眉宇,好似被天大的谜题困扰似的,夏侯拓不禁勾起了嘴角笑。而今,辰妃似乎与她也有交情。想必辰妃想好了万全的说辞才会开这个口,所以夏侯拓也不打探她们究竟有何渊源。正好为卓戎那一团乱麻牵个头,说不定能理出什么线索。
抱着这样的打算,他答应得很爽快,甚至暗示辰妃“你想去几次什么时候去都没关系”。
夜幕彻底降下,夏侯拓唤来不远处提了灯笼的侍从,向养心殿走去。
不是不好奇苏静萱的,能让他的御前卫尉统领卓戎头痛成这样的女人,他很有兴趣一见。但,他的一举一动都有人盯,他无法正大光明地去。
回到养心殿,夏侯拓一如往日那般沐浴更衣,并早早命人熄了烛火。
与此同时,吟霜宫那边却是灯火通明。
向来习惯晚睡的苏静萱此时正躺在草地上歇凉,一颗刚拔下的杂草含在嘴边,头顶是一排茂密的半人高的玉米叶,小小的玉米包藏在叶间,露出嫩嫩的黄;身下是茂密的草,软软的。就这样仰面躺着,天边几点星点缀着深蓝的夜空,中天一轮弯月,冷白的月光净澈得让苏静萱忍不住哼起了歌,双手枕在脑后,翘着的脚还一抖一抖地打着节拍。
“伊人独唱伴月光
唯有孤影共徜徉
柳叶裙下躺貌似心亦伤
与伊共叹晚风凉
人说两情若在永相望
奈何与君共聚梦一场
戏中人断肠梦中暗思量
自问手中鸳鸯为谁纺
回望月下孤影渐苍茫
不解风情落花绕身旁
戏中两茫茫 梦中在心上
任君独赏伊红妆……”
声音有点沙哑,而且后面的歌词有点忘了,苏静萱开始怀念那个时空的卡拉OK。每每压力太大或心情颇糟糕的时候,她都是在KTV度过的。吼完,一切不开心就都过去。如今……也只能这样轻轻哼唱两声了,惊扰了小竹也挺麻烦的。
“舞娘?过来过来……”
听见前方的竹林边传来落木被踩压的声音,苏静萱依然没有起身,唤了一句后便不管了。毕竟不是每次她叫舞娘舞娘都搭理她的。除非是床榻上,一叫一个准,那猫认床得很,绝对不会陪她躺草地的。
“不过来吗?算了……咳咳咳……”苏静萱咳嗽一阵,喉咙还是燥燥的。
苏静萱在起来喝水和继续躺着赏夜空之间纠结了一阵,最后还是屈服在火烧火燎的喉咙下。叹了口气,她缓缓坐起身,闭着眼伸了个大大的懒腰。
再次睁开眼的时候,苏静萱才发现距离自己脚边两步远的玉米叶子旁,站着个人,一个很年轻的男人。
他身材颀长,月白的衣袖似乎映了月光的皎洁,在夜晚灼灼发光似的。面容清俊,这脸这身材……要是放在她那个时代,再不济也得是个平面模特,还是冷峻型的那种。
苏静萱面无表情地看了他片刻,脑海里搜索一遍后确认自己不认识也没见过这种“风骚”人物,包括前世。于是她转头,爬起来,拍拍衣裙,慢悠悠往寝宫走。
“苏静萱。”
声音倒是耳熟,像极了辻谷耕史的声音啊……内心花痴了一把,苏静萱停下脚步,回头。
“你认识我?”
“你不认识……我?”夏侯拓差点说“朕”,及时改口。他其实并不确定这个女子就是苏静萱,纯粹叫叫看而已。
“不认识。找我有事?”苏静萱转身面对他,“还是说……来杀我的?”
这下夏侯拓彻底相信卓戎说的,她失忆了。
“刚才,你唱的是什么?”
“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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