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锁宫阙》第50章


清醒了些。
难怪一直有男欢女爱的靡靡之音传入她脑海,根本就是有人正在她身前不远处的石床上滚床单……
细细看去,是先前随老鸨而来的那对男女。女子娇喘的呼声一浪高过一浪,而她身上的男子则污言秽语不住地往外冒,时不时的低吼令身下女子叫声更甚。
苏静萱乏力地垂下头,湿漉漉的发盖了眉眼,唇边却浅浅勾起一个弧度,然后她狠狠咬下唇角,一股腥甜入了口,唇边刺痛加之手腕上的伤,令她能维持清醒。还好,不过春梦不断罢了……不是不能忍受的煎熬。
也不知过了多久,淫靡之声终于停下来。脚步声起,那全身□的男子走向苏静萱。
他伸出手狠狠拽了苏静萱头顶的发,迫她仰头。却意外对上苏静萱那双清明冷寂的眼,竟无一丝□在其中。
那男子顿时嘿嘿笑起来,赞道:“真是硬气的娘们儿!灌下两碗魅魂香后,还能坚持这么久!本大爷真是赏识你……”
说着他松开她的发,手抚上苏静萱的脸颊,明显地烫手。于是他再度猥琐地笑起来:“任你再强的意念,这身子可敌不过药效。嘿嘿嘿……”
他的手自苏静萱脸颊滑下,顺着颈项向下猛扯开她前襟,顿时一片迤逦风光令那男子吞了口水,喃喃道:“若不是老鸨吩咐你还是个雏儿值大价钱,大爷现下立即就将你办了!”
那只手再度伸向她前襟,苏静萱垂着头缓缓开口道:“你,在这里做了多久了?”
男子一顿,讶异她还有闲情与他搭话,便收回手双手环了胸带着浓浓的兴趣看她:“小娘子打探这个干什么?若是你打算以钱财买通我,倒是劝你省了那心思。”
苏静萱轻笑一声,道:“我可允你的……绝不仅是钱财,只看你是否有胆子取。”
闻言,那男子倒是沉默了片刻,忽而大笑起来。
“我就是一个龟公,吃穿不愁有女人耍便足够!小娘子还能转这些心思,看来还得再给你下下药才是。”
他转身,端来满满一碗无色汤汁尽数灌入苏静萱的口,此时她已再无力气挣扎,便全吞了下去。
趁着还有最后一点力气,苏静萱沉沉开口道:“一生清名,百世流芳。”
语毕,她便再无法开口,沉沉低下了头……
而那男子却不自觉地歪过头沉思起来,苏静萱的这一句话,对他来说陌生得很。自小便长于这花街柳巷,受尽白眼与欺凌,从未想过什么清名什么流芳,只要能吃饱饭不挨打就已经是很好的日子。进了吟春楼后,虽身份卑微却时不时能得些女子耍耍,更已经是天堂般的生活了。
可是她说,可以给他一生清名,可以令他百世流芳。
那会是怎样的光景……
也曾见过那些达官显贵骑着高头大马受人景仰朝拜,穿着上乘的衣料,拥着尊贵的美人儿……
因她一席话,他怔怔地站在原地发起呆来。
第九章(2)
时间的流逝变得模糊不清,苏静萱几乎已没有清醒的时刻,只觉时不时会有人给她喂饭饮水。虽意识模糊,却又不曾真正睡去。脑中尽是些男欢女爱的场景,均辨不清面目只如野兽般交欢不断。其间不乏有她自己的画面,而对方竟是……夏侯拓。
她明明无心于他,为何会产生有他的幻觉……
腕间的疼痛她已感觉不到,只身上似火焚烧般炽烈,一阵一阵如被烈焰席卷渐渐感到灼痛,待烈焰过去,却又似万蚁噬咬般麻痒……苏静萱觉得,已是尽头了,她确实再也无法撑下去了。
一如她对姬楚所说,对于生存她并不执着。既已到了如此生不如死的地步,便算了吧……她真的已经尽力。
那个负责□她的男子不知何时又来到了她身旁,伸手抬起她下颚,看着苏静萱绯红的脸颊粗重的喘息,他痞痞地笑了,道:“终于屈服了。几大碗魅魂香,竟能挺过三日,你可是这季州城中第一人。”
他放开手,苏静萱立即软软无力地垂了头,汗湿的发垂在身前,几缕紧贴了她脸颊。
“你说的,我想过了。可是我凭什么要信你?”
闻言,苏静萱勉强睁开眼,声如细蚊地道:“我……带你去……若是假,或卖或杀……你,你总不会吃亏……”
那男子想了想,竟觉得有道理,以这娘子的姿色,再卖个百两都不是难事。
他目光自苏静萱低垂了的头扫过,落在那敞开的前襟,浅兰裹边的暗纹肚兜,一旁如玉脂般的肌肤因药力而显出淡淡的粉,纤细腰身上挂着粗重铁链,竟显得更加勾人。那男子一时喉头一动,伸手抚上苏静萱□的锁骨,再慢慢滑下……
“好,姑且信你。不过……既要本大爷冒死送你出去,不先给点甜头我可是不干的。”那男子说着,目光片刻不移地看着她姣好的身子,急不可耐地开始解自己衣裤。
苏静萱绝望地闭上双眼。
已不记不清多久不曾落泪,似乎还是在舞娘离开的时候,她真真切切地大哭过,此后便再也没有流泪。此刻,绝望满了她一心,闭眼的瞬间,泪水终于顺着脸颊落下……
一声巨响自不远处传来,那男子解了一半衣裤,急忙转身望去。然而,下一刻便见一道刺眼寒光的闪过,喉头瞬间一凉,他的世界终结在此。
两声铁器相击之声过后,苏静萱只觉束缚着她的铁链顿时松开来。
她软软倒下,落入一个满是风尘略显寒凉的怀抱……
苏静萱立即伸出双手推对方,却手臂一点力气都使不上,只无助地挣扎。
“不要碰我……”有气无力地声音自她口中溢出,她侧头闪躲,眉间紧紧皱着,泪水不断涌出滑过那满是红霞的脸颊。
下一刻,只觉那人狠狠将她拥了入怀,暖暖的手轻抚了她后背,一下下似带了浓浓的怜惜与安慰。
苏静萱缓缓将眼睁开一条缝,目光迷离地看向周遭,竟立着好些个铁甲侍卫,不远处的地上,有个男子倒在血泊中。
“皇上,请允臣替贵妃诊脉。”
那声音清清冷冷,似清泉般灌入苏静萱燥热炙烈的胸膛。
是叶方秋的声音,确定了这件事后,她逐渐安心地闭上眼,终是昏了过去。
夏侯拓已是怒极恨极,当眼前映入她被锁在墙上衣襟大敞的样子,他心中如被刀绞,宛如被人夺了全部呼吸再无法喘息。他疯了一般冲将进去,毫不犹豫地手刃了那立在她身前的意图不轨的男子。
却不确定自己是否赶得及……
他缓缓松开手臂,单手解下披肩将苏静萱严严实实地裹住,这才朝叶方秋点了头,复而侧头看向卓戎,语气阴冷地道:“该怎么做,你知道。”
卓戎抱拳,转身带了几人便离开。
叶方秋神色清寂,垂眸搭脉于她腕间,片刻后收了手,道:“无碍。”
夏侯拓稍稍安了心,抱起便她向外走去。
皇帝一行人就近选择了季州知府的宅邸落脚,待皇贵妃恢复后再回京。季州距离京城其实并不多远,快马加鞭也不过一日便到,只因自星河林后便无消息,多方打听才自坊间传出有一个绝色女子将另一个绝色女子送入吟春楼的消息。皆因两人容貌太过出众,一时引得多家青楼将此消息传扬了去。
于是,这一日吟春楼在一场莫名的大火中化为灰烬,竟无一人逃出。
待一切安顿好,皇帝命叶方秋再细细替苏静萱诊过一番,而叶方秋依旧只清清冷冷地道了两个字“无碍”。
夏侯拓蹙眉,“无碍?她难过成这样怎会无碍?”
叶方秋垂眸思付了片刻,道:“□。”
夏侯拓顿时一怔,复而又紧紧皱眉看向苏静萱,只见她躺在榻上明明是睡着,却眉间紧锁呼吸沉重,脸颊上红晕一片,似开了的桃花。
“可有解药?”
叶方秋轻摇头。
“药效几日可退?”夏侯拓追问。
“三日。”
夏侯拓顿时呼吸一窒,“她还要这样痛苦三日?就没一点缓解的法子吗?朕要你来有何用!”
皇帝怒火渐增,叶方秋却依旧神色淡淡的,目光移向明晃晃的窗外,一语不发。
夏侯拓无奈,总不能真把叶方秋拖出去砍了……
“出去。”他叹了气,沉声道。
只见叶方秋微微一躬腰,便转身走了。反手关门的一瞬,叶方秋眸光淡淡地扫过一脸焦虑忧心的夏侯拓,以及床榻上的苏静萱,他迟疑片刻后才将门缓缓带上。
苏静萱睡得极不踏实,时常掀掉盖在身上的被褥,有时又直接滚到床榻内侧紧紧贴着墙壁,恨不能钻进去似的。于是夏侯拓便一直守她床前,一会儿替她盖被,一会儿自墙上将她拉过来躺好,有时激得苏静萱不耐,伸手拍打在他身上。
直到天色完全暗下来,苏静萱终于醒了片刻,轻轻唤了声“水”。
于是夏侯拓立即端了清水给她,她微微抬起头就着他的手喝了,复又立即无力地躺下。似乎一个饮水的动作已耗尽她全部的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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