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池秋水》第59章


“青衣,你,你叫我什么?”
“水公子也请坐。”青衣婀娜的身影摆动着,那如花的笑容说不出的美艳迷离,“来这里的都是客人,芦公子和水公子都别客气。刚才青衣的琴音可入二位贵耳?”
“青衣,你,你怎么了?我是芦洲白,白哥哥啊,你不认识了?还是他们,他们逼迫你什么了?”芦洲白再也忍不住冲过去抓住蔡青衣的手,双眼含泪。“还有青戈,你不记得了么?他现在很好,我找到他了。”
青衣却如陌生人般甩开芦洲白的手,蹙眉怒道:“芦公子,请自重!”说着眼睛却不肯离开水清扬。
水清扬奇怪地看着这个一直含着敌意的女子,思索了一下,心中了然,摇头一哂,却不肯说破,只道:“芦,我先去吧,你跟青衣姑娘好好聊聊。”说着遍要离开。
“公子等等!”青衣却跟了过来,柳步轻摇,却掩嘴一笑,“公子昨夜可曾见到静王爷?”
水清扬不料这个青衣如此直白,更加确定,昨夜她定是看见静王随他而去,自己无意中坏了她的好事,她不一定知道自己是女子,但不管怎样一个好不容易表白心迹的姑娘,情郎却随人而去,让她在京城艳名染上一层笑料,难免着恼,想着少一事倒也好,摇头道:“在下是芦公子的朋友,不曾认识什么王爷公子的。姑娘可是有什么疑虑?”
青衣脸色微红,扇贝的细齿咬着殷红的秀春,忽而一笑,“是青衣冒昧了。”
水清扬淡淡一笑,对芦洲白点点头,转身却出了房间,但看那楼上景色,娇红翠绿,红灯垂帘,美人轻笑,脂粉飘香,说不出的风流旖旎,不禁蹙了眉头,慢慢行下楼去。
“青衣,青衣,你到底怎么了?”芦洲白紧张地看着青衣,眼底的焦灼无法隐藏。
青衣却看着那掩去的扉门,“他是谁?”
“他?青衣,此来说来话长。你还记得江宁乌衣巷么?”
“是他!”青衣妙目一转,点头,望向芦洲白依旧是陌生疏离,“芦公子,你也去吧!想来妈妈跟你已经说清楚了。”
“青衣,你可是吃了很多苦?”芦洲白欲拉青衣的手,却被青衣躲过,“都是白哥哥不好!你跟白哥哥走吧,以后白哥哥一定不会让你受半分苦了。”
青衣眼底闪过一丝厌恶,却道:“不要说了,我是不会离开这里的!”
“为什么?难道,难道他们真的逼迫你了?”
“不是!”青衣有丝恼怒,扯下桌上美人勾肩净水瓶里的一朵寒梅,撕了花瓣,“白哥哥,你走吧!青衣已经不是从前的青衣了,我们的情分从乌衣巷就已经完结了。白哥哥以后就当青衣这个人不存在吧!”
“不!青衣,你不要这样,你这样白哥哥更难受的,我怎么能让你吃这么多的苦,又怎对得起九泉之下的义父?”
“不要提他!”青衣丢下寒梅,恨恨地踩到脚下,一张姣好的面目露着些许的狰狞,“芦洲白,你听着,我青衣今日活得很好,虽在青楼,却得到从未有过的宠爱、富贵、骄傲、繁华。我喜欢这里,我爱这样众星捧月的生活,所以我不稀罕你的怜惜!还有,我不会让任何人帮我赎身,除了静王爷,这一生我已经决定生是他的人,死是他的鬼!所以,你对我不要痴心妄想了!从前是,现在是,将来更是!”青衣咬着朱唇,眼底说不出是恨是怒,看着芦洲白,那掩饰不住的恨意让芦洲白吃惊地退后一步。
青衣甩绣冷笑,“从今以后,我就是青衣,青衣!我不姓蔡,更不认识任何姓蔡的人!请你记得!芦公子若是有兴致就经常来清风阁听青衣弹琴凑曲,若没兴致,就此青山流水,各走各路吧!”
“琴儿,送客!”
芦洲白惊呆了,竟然不知道该如何规劝,任由着琴儿委婉地送他出门,看着青衣眼底那□裸的恨意,让他的心坠入谷底,似柳絮飞扬,无力却又身不由己。青衣,何时变得如此?她恨他?
芦洲白更悔恨了,蜷缩着身子躲在自己的卧室,忘却了世间所有的一切,唯有义父那临终前死死抓住他手臂的冰冷手指,还有那眼底欲说还休的踌躇、追悔!他痛恨着自己,却从来没有想过,青衣从蔡家被抄后起那反常的变化。
暗夜。没有星光,没有冷月,只有无尽漆黑的夜色,仿若按宇宙中看不见的黑洞,吞噬着万物,吞噬着人心。
一道黑影出现在清风阁,几个翻腾遍入了那一扇窗户。黑影静静地站在倩纱的窗帘前,直到那床中睡梦的人惊醒!
梦人惊醒,翻身而起,默默地跪下。
黑影依旧冷冷地站着,阴冷的声音慢慢响起,“怎么,很伤心?”
梦人垂头,咬牙却不肯吭声。
如鹰般阴鸷的声音簌簌笑起,“你不是自认为姿色不凡,美艳无双么?怎么连个男人都搞不定?”细长的手指慢慢伸出,捏住那低垂的美人臻首。
漆黑的夜色中看不清那美人娇颜,声音却掩饰不住那软侬的娇美,“哼,你放心,我青衣要做的事一定会做到,要得到的男人也一定会得到!用不着你来装好人!”
“装好人?你倒说对了,嘿嘿,需不需要我帮忙?”那人声音年轻,听着也不过二十余许,阴冷里却带着几丝下流的调戏,那手指说话间却不忘在那细腻的肌肤上摩擦着,“啧啧,这么好一副美人坯子,那静王爷真是不会享受啊!”
“还不是那水清扬的小贱人!”青衣咬牙,刻骨的恨意涌出!
“啪!”一巴掌扇到那白腻的面庞上,“臭□,你说谁是小贱人!嗯?”细白的手指拽住青衣那满头青丝,冰冷的寒意让青衣打了个冷颤。
青衣疼得头皮撕裂了般,却甜甜扬笑,“不,我才是小贱人!爷这么久不见,难道不想我这个小贱人么?”声音柔滑软腻,说不出的蛊惑柔媚。
那男子手指一松,手指顺着发丝滑向那洁白的面庞,突然嘿嘿一笑,手臂一身,就将青衣抱起,扔到那张飘着粉纱的大床上。□娇语,□旖旎,说不出的风流满室,妖孽漫天。
翻云覆雨,暗夜风流,几度缠绵之后,那男子起身,在青衣那柔软细嫩的身子捏了一把,塞了一个东西到她挺拔丰满的胸口间,“这个给你,蛊情伤心散,吃了这同一母虫制成的药的两人,两个时辰内必要交合,不然必欲虫咬破内脏而死。给你这个小骚货,也算是帮你一次,如何?”
这个夜晚注定的不安宁。水清扬被窗外的微动惊醒,滞涩了一下,拿了青剑,跳出了窗外。那在窗外徘徊的高大影子,似故意带路,领着追过来的水清扬且行且走,却是入了一座高门大院。
水清扬犹豫了一下,前面那人却嘿嘿一笑,水清扬听那声音苍老有力,不禁一喜。忙跟了过去。
高大的影子入了庭院,便摘下蒙面黑巾,水清扬大喜,忙迎了下去,“义父!”
那人却是多时不见踪迹的水中月,水中月见水清扬激动的神情,微微而笑,“清儿别急,跟我来吧。”
水清扬打量着这重叠的庭院,疑惑地跟在水中月身后穿过长廊,走过月洞门,入了一间书房模样的房间,“义父,这是谁的家院?”
“清儿放心,这是义父在京城的产业。清儿一直未入京,并不知晓。”
水清扬看着这里布置雅静,气势宏大,倒似官宦人家庭院,但义父如是说,却不敢怀疑,只道:“义父,这些时日你可去哪里了?清儿好找!”
“我知道,都知道!”水中月坐在宽大的太师椅上,抚着额头,那鬓角更加苍白。
水清扬心中一动,“义父,您的白发又多了,这一年更操心吧?”
水中月睁开疲惫微敛的眸子,眼底的精光乍现,只道:“让清儿担心了,义父不碍事,倒是清儿,在外忙碌,难为了。你母亲可好?”
水清扬点头,“母亲很好。不过……”水清扬想起目前临行的嘱托,犹豫了一下。
“不过什么?唉,你母亲总是担心我,怕我出事!又是让我收手是吧?”
水清扬点头,“义父,您年纪越发大了,这京城似并不安宁,母亲说那,那连环追杀令不能再深入了,否则……”
“否则她就跟我断交,对不对?”水中月精光的眸子闪过一丝残忍的嗜杀,转而却又一闪而过,快的让水清扬根本就没看见,“清儿放心,义父已经准备收手了。”
“真的?”水清扬喜道,“您真的要放弃无月阁?”
水中月点头,“不过还需等两个月,等京城这件事完成,无月阁就可以彻底解散了!”
“什么?义父还是要杀,杀静王?义父,其实您也知道,现在的朝局如此,您不能掺入其中啊,你也知道,最近上宁府一案,已经让水家脱不开身了,要是您……”
水中月举手打断水清扬的话,和蔼一笑,“清儿过虑了,我说的事是帮水家如何脱困,而
小说推荐
返回首页返回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