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品美色》第10章


她还没开口,又听见万平真一边娇喊着“子君哥哥等等我”,便催马追了上来,一瞧见风南便哼了一声,又望了一眼地上的猎物,接着便掩口笑道:“无双郡主,我们的猎物已经比你们的多了两倍不止,看来今天的比赛我们是赢定了。”
后面的万佑轩也催马而至。他和万平真都是围猎的好手,再加上几乎所有的护卫都鞍前马后帮着驱赶动物,打起猎来当真是手到擒来,而且滕子君在做皇子的时候也被誉为皇家第一猎手,三人合力到现在,打下的猎物真的已经堆成了一座山。
万平真得意之极,上前挨着滕子君,斜睨着风南:“怎么样?还是乖乖认输吧。”
风南淡笑道:“时辰还没到,何谈输赢?”
她纵身上马:“淑云公主请等着。”随后深深地望了滕子君一眼,便转身离去。
万平真兀自嘴巴不饶人:“哼,她居然还在那里托大,你说是不是,子君哥哥?”问了半天没人答应,她上前一步,又继续道:“子君哥哥?”
滕子君望着风南离开的背影,浑然没将她的话听进耳朵里,这会听见了才“哦”了一声,又策马前行了,万平真只气得论起鞭子将身边的一棵树抽打得树皮剥落。
风南策马奔了一会儿,脑子渐渐冷静下来,看了看随后跟来的两人,仔细想来三人合力怎么可能赢得过那皇帝身边跟着的众多护卫,一时间倒有些犯难,于是勒住了缰绳,对着韩苍飞说道:“没事,咱们不用太为难,输了也没什么。”
蓝令释却在一旁轻笑道:“郡主不必担心,只管随我来。”
风南眼前一亮,不知道这蓝家小侯爷如何神通广大,竟然能有办法险中取胜?于是她跟在他后面,韩苍飞也默默地策马向前。
三人来到一处僻静的山壁处,蓝令释翻身下马,往前走了两步,蹲下了身子,风南也跟着上前一看,原来那下面是一处山坡,稀稀拉拉地生了些树木。
蓝令释看了一会儿,忽然用手放在唇边,打了个唿哨,风南看得有趣,接着便听见有许多奇奇怪怪的声音响起,接着便有一大群动物从坡底争先恐后地奔了出来。
风南看傻了眼,蓝令释笑道:“这是从前围猎的时候,若是一息尚存的动物,我就命人悄悄地在此处放生,数年下来倒也有不少了,每次来围猎的时候,我都会来瞧上一眼。”
一只白兔蹦蹦跳跳地奔过来,也不怕人,便在他脚下蹭来蹭去,蓝令释低头瞧着它,忽然一手将它掐起,那兔子不知道危险将至,还浑然不觉地眨巴着两只红红的眼睛。
蓝令释抿了抿薄唇,便将手放在白兔的颈子上。
风南见他要将那兔子杀死,终于忍不住伸手挡住:“你要将它们都杀死?”
“对啊。”蓝令释点点头。
“这不都是你救下来的?”
蓝令释微微眯起眼睛:“郡主,这可是要帮你赢得胜利。”
他太了解这女子了,小小年纪便征战沙场,为了取得胜利不惜一切代价。当年数次与她一起出征,他都眼睁睁地看着这女子将整个村庄毁坏殆尽,却无法阻挡。因此此次便打算卖给她一个人情,而且他笃定她一定会接受。
因为这个女子从来不肯认输。
“不用了。”
“什么?”蓝令释以为自己听错了。
“我说不用了。”风南将兔子放在地上,又摸了一把兔子耳朵,只觉得软软地十分舒服,“这比赛不赢也罢。”
蓝令释愕然,风南却已经站起身走到马前,翻身跃上,想了想,又笑道:“多谢蓝小侯爷,这份情我领了!”
她策马回奔,韩苍飞望了一眼蓝令释:“小侯爷觉不觉得无双郡主跟以前不太一样了?”
“嗯。”
“下官觉得,这样子的郡主挺好的。”说罢,也跟了上去。
蓝令释站在原地,瞧见那只兔子还在蹭来蹭去,便揪起它的耳朵,放回去,而后拍了拍它的小脑袋,笑道:“过些日子再来。”
这次的比赛风南一组自然是输得一塌糊涂,但是获胜的一组当中,除了万平真得意洋洋之外,万佑轩显得倒是很平静,而滕子君的脸色则比输掉的那组人还差。
风南不去理会万平真的言语奚落,自去跟万佑轩说话,刚走到他面前,忽然边听见林子里什么一响,便有什么东西破空而来。
她来不及细想,只将身子往前一扑,将万佑轩一把推开,但是自己已经躲闪不开,说时迟那时快,立时便有两道身影扑了上去,一个将暗器击飞,另一个则一把将她揽进怀里。
击飞暗器的是蓝令释,救走风南的却是滕子君。两人互相对视了一眼,什么也没说。
风南喘了口气,上前将暗器拿在手中,果然又是上次见过的小刀。
她缓过劲来,一转身瞧见万佑轩已经被护卫们扶起,正要向前,才发现滕子君还揽在自己,她一挣之下竟然没有挣脱,抬眼去看他,却见他脸色铁青,不由得一呆。
“皇上。”滕子君开口,“子君恳请带郡主回府。”
第8章 败露
皇帝围猎遇刺客,惊扰了圣驾,这围猎是无论如何也进行不下去了,护卫们追了半天竟然没追到刺客的影子,滕子君却要求带着风南回王府了。
其实他这说法不太对,明明就是风南带着他来,再带着他回府,但是这话这么一颠倒,便生出点意味来,例如究竟是谁当家作主。
风南没跟他计较,她也被这刺客闹得兴趣索然,见万佑轩准了,也就跟韩苍飞和蓝令释道别,而后在万平真充满嫉妒的小眼神里,跟着滕子君回了王府。
等进了王府,她才想起来忘记跟万佑轩提解除她跟滕子君婚约的事情,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这婚约她又忽然不想解了,只觉得滕子君这人倒也十分有趣,不如先留着祸害祸害再说。
然而滕子君也不搭理她,冷着一张脸拖着她便走,风南不明就里,先由着他拉着走,等一直拖到君子居,进了厢房,把她丢在床上,又一脚踢上了房门,风南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
瞪着他一步一步逼近,风南忽然有些慌了,两手抬起,冷声道:“滕子君,你想干吗?”
滕子君仍然冷着脸,一边往床边走一边将外衫除了丢到椅子上。
风南觉得声音有些干,却还是勉力镇定地说道:“滕子君,你以为凭你的武艺就能逼我就范?”
那人已经走到床前,哼了一声,跳上床去,伏在了床上:“给我上药!”
哎呦,还挺大爷的,风南往他屁股上瞄了一眼,果然瞧见他身下的衫子上隐隐有血迹渗了出来,便调笑道:“怪不得子君心情不好,原来是那个来了……”
滕子君忽然抬起身子,一把将她拉了过来,顺势压在身子下面,风南猝不及防,竟然被他得手,立时便要出掌,便被他握住了手腕,她用力挣脱便又被他握住,两个人在床上你来我往地短打了几个回合,最后都累得气喘吁吁地倒在床上。
最后风南终于努力挣脱了滕子君,立刻跳起身来,下床之前还恶意地在他的屁股上用力踩了一脚,瞧见他疼得满头大汗地才心满意足地出门去了。
只是不知道这厮到底在发什么疯。
出门之后定了定心神,才又去了前厅,老王爷瞧见她回来,立刻亲亲热热地迎上去,问了白日里围猎的事情,说到遇刺,老人家皱眉道:“这回刺客要杀的是皇上?”
风南低头想了想:“女儿觉得,大概刺客要杀的还是我吧……”
当爹的果然一下子跳了起来:“风南啊,近日里你还是不要出门了,若是宫里有什么事情爹都帮你去办了。这刺客闹得人心里惶惶的,又不知道到底是谁,爹实在想不出来你到底跟什么人结仇了。”
风南不语,心里面却想说,其实是因为白风南的仇家太多,所以搞不清楚是哪家派来的吧。但是她颇有些感动,虽然跟这瑞王爷实际没什么血缘关系,但是也觉得被慈父关怀了,于是乖乖地回答道:“好。”
晚膳过后,风南也不让尹小和香阳跟着,在院子里面一个人走了走,不知不觉走到君子居门前来了,她望了望那门楣,想起白日里滕子君莫名其妙的行为,越想越觉得奇怪。
她在门前来来回回走了两趟,终于忍不住推开了门,跨了进去。
此刻天色已晚,院子里房檐的下面挂上了灯笼,昏黄的光晕把小院子染上了几分静谧的感觉,风南慢慢走到门前,仔细听了听,没听见房间里有动静,却看见里面亮着灯,想来滕子君大概在读书什么的,便不打算进去打扰,然而一转身,却看见他从窗户跳了出来,身上还穿着夜行衣。
她登时又惊又怒,上前伸手便要抓他,滕子君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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