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将》第82章


经她提点,傅容这才想起床榻还躺着一人,虽说是个一岁的小不点儿,到底还是有些存在感的。此刻他精致可爱的面容怎么看怎么不顺眼,傅容闭眼深吸了几口气,呼吸沉重,声音低哑:“你今天在正堂说,平常都是一个人睡?”
薛纷纷微一颔首,原因他大抵已经清楚个七八分,便不必再解释。
“是以这一晚委实来之不易,还请将军别来打扰。”
她说的真心实意,负心男人和乖巧儿子之间,薛纷纷必定选择后者。况且小豆花才一岁,做母亲的总是想多陪着孩子,甚至寸步不离地带在身边,如此要求她已经不能奢望,唯一能恳求的便是多睡一晚。
不过对傅容来说着实残忍了些,好不容易待那冲动过去,他低声缓缓:“那明日我再来。”
薛纷纷偏头故意不看他,翻过身只露出半张俊俏侧脸,如此更能看清她挺翘鼻梁和长翘睫毛,像一只停在花瓣上振翅欲飞的蝴蝶,翩然潋滟,美不胜收。“明日元宵节,白天小豆花抓周,晚上我打算带他去看灯笼会,没工夫应付将军。”
这张小嘴真是无时无刻不在说可恶的话,傅容心中饶是气恼亦无可奈何,末了钳住她下颔,粗糙拇指在她粉嫩唇瓣上碰了又碰,眸中深沉,“现下你有了傅峥便对我不屑一顾了?从我回来到现在,夫人满口都是小豆花,却将我这个豆花爹忘得一干二净。”
他对自己的形容倒是稀罕,薛纷纷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扑哧笑出声来,双目弯弯,映着月色明亮生辉,简直要笑到人的心坎儿里去。“豆花爹是谁?将军撑死是个大豆花。”
她还肯笑,便是气消得差不多了。
傅容如释重负,总算将这个难缠的小姑娘哄高兴了。他转过薛纷纷的身子,手臂撑在她身侧与她对视,乘胜追击:“夫人究竟要冷落我到什么时候?如果仍旧未消气,为夫任你随意处置。”
此话似曾相识,薛纷纷眼珠子转了转拼命回想,好片刻终于浮现脑海。
这才忆起他去苏州府前说过一句话,在马上居高临下地贴着她耳畔:“待我回来后再奖赏夫人。”
那话暧昧不明,让人浮想联翩,以至于当时薛纷纷便红透了耳根。
上回他出征时说这话依旧作数,薛纷纷根本没放在心上,此次想起,反倒两人地位颠倒,形成莫大的讽刺。
薛纷纷旧事重提,多了几分理直气壮,“上回你说过,回来后要好好奖赏我的,不知将军指的如何奖赏?”
她话题转的有些快,傅容思忖良久,才回想起她所指何事。
当时心境已经琢磨不清,唯一记得的便是逗弄她的成分居多,盖因这姑娘脸红娇怯的模样罕见,将人见了忍不住欺负罢了。
傅容眉头挑起,“你当真想知道?”
他如此一问,薛纷纷便更想知道了,当即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
第81章 吹毛利刃
小豆花是被身边动静吵醒的;他尚未睁眼便下意识地要哭。
眼泪挤了两滴儿却没人应他;只觉得架子床上帷幔不断曳动;床也微微震荡;跟摇篮似的十分好玩儿;便停下哭泣咬着拳头咯咯笑起来。乌溜溜的大眼在黑暗中眨了眨,能听见压抑的喘息和尖细娇吟;扭头向一旁看去;只见隔着一床被褥的距离,娘娘被一个壮硕男人压在身下,以一种奇怪的姿势,纤细双腿架在他肩膀上,难耐地抓着头顶床褥细声啜泣。
小豆花自然看不懂两人在做什么;翻了个身睁着大眼好奇地看着他们,并向前爬了两步。
薛纷纷察觉身旁动静偏头望去,对上傅峥清澈的眼睛时心头一颤,绞着傅容的力道不自觉的收紧,却让身上的人动作愈发激烈了些。她伸出一只手意欲盖住小豆花的眼睛,奈何被傅容折腾了许久,浑身酸软半点力气也使不上来,才抬到一般便软绵绵地落下。
“不许看。”声音虽含着命令,但却柔媚较弱,端是半点儿威力也无。
小豆花与她对视,借着月光看清你娘娘脸上未干的水痕,小孩子总是最能感知大人情绪的,当即小嘴瘪了瘪,咧嘴便要跟着一块哭。
薛纷纷作势便要推搡傅容,被他强行得逞已是丢脸,眼下又被小豆花看去……
她简直是不要再做人了。
方才傅容问她是否想知道,待薛纷纷傻乎乎颔首之后便原形毕露,将她扑倒在床上,吻着她的鼻尖低沉哑声道:“为夫这就奖赏你。”
在薛纷纷怔忡之余,已经被他得逞。
小豆花一壁哭一壁颤颤巍巍地爬到跟前,意欲将傅容推开,别压着娘娘难受。他口中咿呀叫了两声,尚未碰到傅容手臂便被他扯过一旁被褥整个盖在头顶,瞬间淹没住他小小身子。
薛纷纷一惊,生怕被子太厚将他闷着,这下更没了亲热的心情,翻身便要去解救小豆花。奈何被傅容粗粝大掌握住盈盈腰肢,从身后不遗余力地进入,薛纷纷情不自禁叫出声来,声音又细又绵,直叫得人心痒难耐。
傅容打桩一般次次入她深处,最后伏在她身上低声喘息,从极致的欢愉缓缓回神,抱着薛纷纷不愿松开,回味无穷。
身体似是炸开了一团锦簇灿烂的烟火,将她脑海中映照得五彩斑斓。
薛纷纷很快醒神,连忙挣开他将小豆花从被子里抱出来,这孩子正兀自玩得开心,许是白天睡够了这会儿精神得很。薛纷纷顺势钻进小豆花的被窝中,顾不得浑身无力,将两人裹得严严实实,睁着警惕杏眸看向身旁餍足的男人,“你若是不回客房睡,就在那儿老老实实的。”
此时傅容正侧身对着她,单手撑着头,唇边若有似无的满足笑意,“一切听夫人指示。”
薛纷纷瞪了他一眼,转过身去背对着人,顺了顺小豆花的背示意他继续睡觉。
一切听她指示?简直睁眼说瞎话。
若真如此,方才薛纷纷叫停的话他可一次没听过……
*
大抵是昨日累极,夜里没听见小豆花的哭闹,薛纷纷这夜睡得格外沉,一觉醒来辰时已过。
她随手摸了摸身旁空空如也,霎时浑身一僵坐起身来,便见小豆花此刻正趴在傅容怀中,专心致志地在他胸口玩耍。而傅容则双手枕在脑后,不知醒来多久,黑眸静静地落在薛纷纷身上,随后逐渐下移,眸光渐深,薄唇逐渐抿起一丝弧度。
薛纷纷循着他目光下移,恰好落在胸口上,只见原本细嫩白皙的肌肤上布满青紫痕迹,看着甚是触目惊心。然而下一刻薛纷纷便反应过来,低呀一声连忙扯了被子掩在身前,向后缩在角落,黛眉竖起责备道:“你既然醒了为何不起?”
眼前光景被遮掩,傅容略有失望,抬眸对上薛纷纷略带愠怒的视线,他眉梢上扬带着笑意,“小豆花舍不得娘娘,非要跟你待一块。”
此刻小豆花十分应景地抬起头来,一手撑在傅容胸膛,一手要来够她,糯声邀请:“娘娘……”
这孩子着实不怕生了一点,跟傅容很快便熟络起来。
除却头一回见面闹了不愉快,其余几次小豆花还是十分待见他的,这让傅容颇有几分欣慰。唯一遗憾的便是无论傅容如何教,他都只会说两个字,“叔叔。”
譬如此时薛纷纷起床洗漱后坐在妆奁前梳妆,身侧是傅容将小豆花抱在腿上,耐心地教导:“叫爹爹。”
傅峥在他腿上极不老实,伸手要去够远处的薛纷纷,啊啊呜呜说不清楚,小嘴巴一张一合,着急的模样别提有多可爱。
可真是一点儿也不给他面子,傅容在他小屁股上轻拍了拍,“峥峥若是不叫爹爹,我便日后都不准你见娘娘。”
稀罕的是小豆花似是听懂了这句话一般,霎时停下所有动作偏头看向傅容。
他肉呼呼的小手在傅容胸口拍了拍,便要从他腿上下去找薛纷纷,奈何站不稳便要跌倒,被傅容两手架住咯吱窝一下子举高过头顶。突如其来的辽阔视线让小豆花欢快地笑出声来,傅容带着他来到薛纷纷跟前,将人放在缠枝葡萄镜前,“倒是跟你一模一样的性子。”
这话自然是对着薛纷纷说的,画中不无揶揄味道,细听之下却深藏宠溺与纵容。
今日是小豆花一周岁诞辰,抓周是他们这儿不可或缺的习俗,是以薛家二老都格外重视。薛纷纷倒是不大走心,合着只是走个过场,她对那一套素来不相信,但却不得不给父母面子。眼下已过巳中,莺时已经催了许多次,薛纷纷却立在衣柜前踟蹰不已,为穿哪件衣服而犹豫。
穿戴完毕后傅容又往她身上罩了件遍地金银鼠皮袄,往她手上塞了手炉,这才一手抱着小豆花走在薛纷纷身旁去了正堂。今日小豆花穿得格外明亮讨喜,红裤短袄,脸蛋白白嫩嫩,任谁看了都要忍不住赞叹一句“这孩子生得实在好”。
一路上小豆花十分乖,任由傅容抱着不吭不响,只目光稳稳地落在斜前方薛纷纷身上。傅容忍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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