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壁江山胭脂色》第45章


看这位姑娘的姿容还有骨子里的媚态,妹妹还真是自愧不如,想必很快便能超越我们姐妹也说不定,嘻嘻……”
苏莺莺顿时大怒,知道这个女人拐着弯骂自己yin荡,真是现世报,自己刚刚拐弯抹角骂了花奴,就被人骂回来了。
“贱人!闭上你的臭嘴!本……”她正准备说本宫,突然想到自己来此的目的,舌根一转,怒道:“本小姐是来找人的,要是不想死就给我滚开!”
那姑娘听苏莺莺这样骂她,刚刚被桃雪儿压下去的怒气顿时飙升,一把就往苏莺莺脸上抓去。
苏莺莺自小养在深宫,哪里见过这种泼辣阵势,事发突然,一时竟来不及闪躲,眼看躲不过去了,急忙将一旁的花奴扯过来,花奴惨叫一声,略有些苍白的脸上顿时多了三道血痕,滚烫的血液沿着肌肤流下来。
尖锐灼热的痛楚从脸上传来,她想要捂着脸,一碰却痛的更加厉害,清澈的眼中满是惊惶无措。
“夜……夜……呜呜……奴儿痛,夜……”
她忍住眼中的泪水茫然四顾,想要找玖夜的影子,却记起自己并不在“家里”,只得紧紧地抓住苏莺莺的肩膀,像抓住一根救命稻草,忍着痛楚颤抖着嘴唇道:“娘娘,奴儿,奴儿痛,好痛……”
“呀,你这个白痴,不要把血沾到本宫身上。”
苏莺莺见花奴满是鲜血的手抓住自己的袖子,惊呼一声,忙厌恶地将她的手甩开,皱眉看着自己水红色的外衫上的血渍。这衣服可是她自己花银子买的,是这里最好的雪纺料子,被这笨女人弄得这么脏,真是气死她了。
花奴被推的一个踉跄,此刻她又惊恐又害怕,茫然地站到那里发抖,眼泪流到伤口上,像千万根针在扎一样,火辣辣的锐痛让她脑海一片空白。
苏莺莺看着那三道深深的伤口暗暗心惊,幸亏这一把没抓到自己脸上,不然自己这么美丽的脸蛋就要毁了,这女人下手可真够狠的,她冷笑着看了花奴一眼,心情出奇地好!
真希望花奴就此毁了容颜,看她还有什么本事跟自己抢玖夜,不过,想起来今天来此的目的,表面功夫还是必须要做的,否则怕国舅大人恐怕不肯善罢甘休呢!真想不到花奴这笨奴才竟然是堂堂殷楼国国舅之女,真是让人惊讶,太后娘娘可真是老谋深算,这次计划,国舅可要亲手将她女儿推上绝路了。
想到这里,她眼底闪过愉快的笑容,花奴,你嚣张的日子就要到头了,她倒要看看,这贱人还能享受几天玖夜的温柔!
桃凤见抓错了人一时愣了,虽然她讨厌穿红衣的女人,但身后那看起来有些笨拙的女孩子她还是有几分好感的。
那女孩子眼底的清澈,曾经她也曾拥有过啊,那么干净的眼神,仿佛已经是前生的事了。
苏莺莺抬眼正好看到一个身穿青衫的伟岸男子看着她从里边走出来,她脸色一变,忙作势趁着桃凤儿怔愣之际,“啪”的一耳光打在她脸上,桃凤的左颊上顿时出现五个青红的指印。
这一巴掌苏莺莺用了十足的力气,那黄衣女子惨呼一声跌倒在地上,唇角竟溢出了血丝。
“啊!”花奴吓得后退了一步,惊恐地看着苏莺莺,又看看摔在地上的少女,想去拉她却又不敢,一时怔在那里不知所措。
“娘娘,老爷让您过去,不要多生事端。”
青衫男子走到门口,面色平静地说道,只是看到花奴脸上的伤口时皱了皱眉。
“劳烦将军了,莺莺没保护好花奴小姐,正教训这不长眼的贱人呢,连堂堂国舅千金也敢动。”苏莺莺福了福身,眼底闪过一丝精光。
桃凤听到最后一句,浑身一震,不等她露出惊讶之色,苏莺莺已经拉着花奴跟在那青衫男子走进去了。
映月楼的二楼花厅是专门为达官贵人准备的雅座,排场一点也不比京城的花楼布置和服务逊色,洁白窗帘引彩线刺绣,从窗外射进来的阳光将细纱花纹映的透明,白梅傲世孤立,栩栩如生,观其针法,完全用锁绣刺于帛和罗上,针脚整齐,线条如行云流水,色彩清雅通透,可见刺绣之人灵巧敏慧的心思,却非凡尘俗物。
“老爷,花奴小姐带过来了。”青衫男子在最上首的桌前停下,向座上的胡须花白的老人躬身行礼。
那老人闻声竟激动地站了起来,快步绕过青衫男子直接走向他身后,他略微苍白干裂的嘴唇微微颤抖,眉宇间的激动神色不禁让人为之动容。
仔细看去,那人不是国舅又是何人!
苏莺莺往侧面让了一步,不由得冷笑,眼底流露出嫉恨的神色,说起来,她都不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谁呢,花奴凭什么得到这些她本不配拥有的一切!
不过他们最好抓紧每一刻的时间来享受这为时不多的温情吧。
“奴儿……我的奴儿……”
郑太和大步冲到花奴面前,老泪纵横,伸出双手却怎么也不敢碰上去,仿佛害怕轻轻一动,眼前的人儿就会像泡沫一样碎掉,就像每天夜里纠缠着他的噩梦,就像她那一言不发离他而去的母亲妁矶。他听到太后告诉他,妁矶已经化为被人杀死的时候,真的恨不得毁掉世间的一切来为她陪葬,他从来没想到自己竟然还会有一个女儿,而且还长到了这么大,出落得如此亭亭玉立。
之前以为是苏莺莺,没想到后来才从太后那里得知,他真正的女儿是这个叫花奴的丫头。
花奴被眼前的老人吓得有些发抖,接二连三的变故让头脑简单的她有些接受不了,她躲到苏莺莺身后,摇着她喊道:“娘娘,美人娘娘,奴儿怕,奴儿要回家。”
苏莺莺换上一脸大大的笑容,转身对花奴说道:“花奴乖,这是你的爹爹,花奴小时候不是最想要爹娘了吗?”
花奴一怔,爹爹这两个字仿佛触动了她潜意识里的意念,她看着眼前老泪纵横的老人,竟有些呆了,无意识地呢喃道:“爹爹?……爹爹……”
“国舅大人,您也看到了,太后并没有骗您,花奴小姐确实被王上打伤,她身受重创已经痴傻了。花奴小姐真是可怜,从小到大都没过过几天好日子,国舅大人若是再不将花奴救出来,本宫怕花奴熬不了几天,就会像她的母亲一样被人杀死,难道您真的忍心如此吗?”
苏莺莺见到郑太和的神色,不由得暗暗冷笑,太后果然说的不错,看郑太和的样子,已经完全沉浸到失而复得的亲情里了,真亏他能忍这么久才决定认花奴。
郑太和被苏莺莺的话拉回了一点神智,这才看到花奴脸上血流不止的伤口,素白的衣衫沾上血渍显得狼狈不堪,郑太和本就激动地无以复加,此时更是惊怒,指着花奴看着苏莺莺怒斥道:“奴儿的脸怎么回事?她怎么受的伤?不是让你好好跟着保护她吗,你是怎么保护她的?”
苏莺莺被郑太和突如其来的怒气吓了一跳,后退一步差点跌坐到地上。
幸好刚才进来的时候已经准备好了说辞,忙压下慌乱不紧不慢地解释道:“国舅大人先别动怒,花奴如今痴傻,受的苦楚何止这一点,莺莺想帮她也无从帮起啊,不信国舅大人命人替花奴小姐检查一下,她身上可是到处都是伤口呢。”
“什么!可恶,玖夜竟如此狠心对待奴儿,若不是答应了奴儿的母亲,老夫早就要那黄毛小儿死了几千次了,他既然如此狠辣,那么害死妁矶的仇恨以及他对奴儿的亏欠,老夫定要他连本带利还个清楚。”
苏莺莺闻言心中一惊,她只从太后那里知道花奴的生母妁矶因为王上被人害死,却不知道这元凶竟是王上。
王上不是深爱着那妁矶姑姑吗?怎么会狠得下心杀死她?
想到此,她忙做不经意地笑道:“国舅慎言啊,王上虽然处事手段过激,但他对妁矶姑姑的情谊宫里的人都是知道一些的,还不至于至妁矶姑姑与死地呀?我想,王上并没有那么无情才是。”
郑太和一拍桌子站起来怒道:“那贼子何止无情,简直是狼心狗肺,妁矶为了他牺牲了多少啊!她为了他甚至不顾性命,不顾一切危险,甚至牺牲所有的幸福求我助他登上王位,可那畜生都做了些什么!要不是他一路阻挠,妁矶又怎么会葬身烈火……妁矶……妁矶……我对不起她呀……”
郑太和说道后边已经痛哭流涕,激动的无以复加,幸好那青衫男子命那老鸨将客人都赶走了,这才没让人看见他失态,不过苏莺莺已经被郑太和的话惊呆了,他没想到妁矶的死竟然还会有这么一层缘故,可是玖夜既然如此深爱她,又怎么会害死她呢?
而且,玖夜的皇位,竟然是这样得来的……
她越想越觉得复杂,这深宫里的是非,真是超乎她的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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