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败家婢》第75章


俊?br />
云楼冷笑道:“皇上不知这世上女子,皆是有心有情之人?皇上想要谁,要得来人,也能要得来真心真情?”
她原是心中恼怒帝王无情,说了这气话,并无所指,却不料李重明听了这一句,脸色突变,怒道:“你敢这样对朕说话!”
云楼一怔,便见李重明一脸阴郁,道:“不管你心里有没有人,从今以后你都是朕的人,朕倒要看看你是怎么个坚贞法儿!”
说话之间,云楼便觉两腿被猛地一分,下面剧痛,不由便“啊”了一声。她本是处子,才是及笄之年,自然经受不起这般狂风暴雨,只觉被撕作了无数片一般,不多时便昏死过去。
李重明正在兴头上,又是含怒而发,自然不喜这般无趣,往她脸上拍了两下,将她弄醒过来,又是好一阵折腾。云楼浑浑噩噩,也不知被摆弄到几时,恍惚间有人上来服侍,才知终于完了,又昏睡过去。
醒来之时,只觉浑身皆痛,转侧难安,勉强瞧了瞧四面,便知不是自己的屋子,也不在李重明寝宫中。宫中之例,承宠的宫人不得留宿于皇帝寝宫,仍要送回本处。
却不知此处是何处?云楼一时动弹不得,只得叫一声“来人”,便听一阵细碎的步声,一个人掀了帐子,说道:“夫人叫奴婢作什么?”
这小宫女眼生得很,云楼不认得。便问是在哪里,宫女道:“这是流珠阁,皇上赐夫人居于此处,昨日夫人承宠回来,皇上便命人送到这里。奴婢叫木香,是流珠阁的掌事宫女。”
云楼一时发怔,说道:“你叫我什么?”
木香笑道:“夫人还不知道罢?今儿皇上晋美人为姬夫人了。”
云楼一阵茫然。昨日李重明分明大怒,怎么今日反倒提她的位分?细细回想了昨日之事,云楼心里咯噔一下,忙问道:“昨儿的事……澧汀公主的事,可有结果了?”
木香低头道:“奴婢不知道。”
云楼挣扎起来,木香忙上来扶,诧异道:“夫人再歇歇罢?这么急着起来作什么?”
云楼这才想起问:“现在是什么时辰?”
木香道:“该用午膳了,夫人睡了一早晨呢。”
云楼听了,心里越发急了,忙叫木香快帮忙梳洗。木香虽是诧异,却不敢多问,小心翼翼地服侍着,谨慎地道:“夫人……皇上说了,叫夫人这两日好生歇着,没事就别……别出去走了。”
云楼心下一沉,便知不好,想了一想,便说:“你到秀清宫去,打听打听萧四公子现今如何了。”
木香一怔,犹未答话,忽望门口行了一礼,退了下去。
云楼心中微凉,便听李重明说道:“你倒是个多情种子。”
云楼半晌未动,缓缓道:“皇上还是要杀他?”
李重明道:“那个叫缀红的丫头忽然死了。”
云楼扭头望着他,李重明道:“早不死晚不死,偏生这个时候死,若说不是他弄鬼,朕断然不信。”
云楼定定地瞧他,说道:“皇上要谁死,谁就有罪。皇上认定了他有罪,说这些也用不着了。”
李重明却未生气,微微一笑道:“你说得不错。”
他转身负手,说了一个字“走”,云楼隐约明白,咬牙跟着他出去,内侍抬着两抬步辇,云楼爬上去,内侍们抬起,一路往勤政殿方向而去。
勤政殿乃是正殿,再往前是天极殿,天极殿前便是午门。步辇一路行至天极殿侧,李重明下了辇,上了殿前石楼,云楼一步步跟着,一直登上楼顶,俯望着下面,午门前一片空阔,只有几个身着朝服的大臣立着,远远地两个侍卫押着一个人大步行来,后面是带刀的刽子手。
那即将问斩之人,云楼自然认得。李重明果然要杀他。
侍卫押着萧庭面向大殿跪下,早已等候在旁的父兄上前送别,云楼定定地看着,忽然她瞧见萧庭抬头望了这边一眼,那眼神明亮光华闪动,正正地望着她,她心中一震,一时双目一片空茫,竟不知答以何种神情为好。
他却只看了一眼便不再看,云楼看见他对父兄们说了几句话,几人颤巍巍地退下,日光一闪,银刀乍起,云楼大睁着双眼,眼睁睁地看着刀起刀落,一腔鲜血,遍染晴空。
他今年十七,还是十八?他是为她而死。
她定要给他一个交代。
作者有话要说:又炮灰了一个……
71、第三十四章
天淳二十五年秋。
这一年乃多事之秋;先地各地天灾频起,夏初宫禁中又爆出太子谋逆之事,幸而众朝臣反应迅捷,在宫变未成之前;将在禁军中的太子直接击杀。
此事之中最大的功臣乃是淮英王府。事毕后太子生母即当今皇后遭幽禁,连年仅八岁的二皇子也受牵连,被李重明所不喜,冷落了下来。
人世轮转这么几年,这宫里最风光的女人,仍是怡妃——如今已是怡贵妃了,甚至已隐隐有了问鼎皇后之位的意思。虽然李重明又新近在民间收了位少女入宫。
这女子姓齐名夕;今年才十六岁,年轻美丽;李重明很是喜欢,封为美人,赐住在揽月楼。
揽月楼右邻流珠阁,这齐美人住进来的第三日,便与流珠阁的云妃见了一面,这一面,湣鹨患绻仕频摹?br />
云楼只是为这位新美人叹惋了一回。从怡贵妃处问安回来,将袖中密藏的那封写着“云儿亲启”的书信在烛下展开看了,就着烛火烧去,静静沉思一时。
八月中秋时,是个好日子。
她犹记得七年前与他密会时,他说的话。那时他说,他打定了主意非要她不可,就算她已经是皇上的女人。
他说:“云楼,不止是为兰生,更是为你。”
天淳帝中年之后,愈加暴露出贪爱美色、多疑冷漠的性情来,太子倒台虽是周平卿与云楼一手设计,却也与李重明的多疑不无关系。
如今太子已死,朝臣多被牵连,举国灾祸连连,李重明却仍不忘流连美色——天时不与,人心离散,实是个绝好的时机。
上次清除太子党羽,淮英王府借机大收兵权,七日之后,八月中秋,就是起事之时。
“娘娘,夜深了,娘娘安歇罢。”
木香在外轻声问了一句。
“进来罢。”
木香掀帘进来,一面服侍云楼卸去钗钏,一面低声说道:“娘娘,二皇子今儿又悄悄来找娘娘了。”
云楼微皱眉道:“你没告诉他?”
木香道:“奴婢昨儿就告诉二皇子了,如今皇上叫他闭门读书,还是少出来罢,若叫静贵妃娘娘知道是往咱们这儿来,岂不是不好?可二皇子说实在想娘娘,奴婢瞧着二皇子怪可怜的,也没法儿劝了。”
云楼道:“他若再来,你告诉他,过了中秋我就去瞧他。若他不听话,就再也别见我了。”
木香答应了。又说:“丽妃娘娘打发人来说,过几日是那几位主子的忌日,要约娘娘一同祭一祭。”
云楼微微点头,未说什么。娴妃死后,这几年虽一直新人不断,但怡妃眼见是地位越发稳固了,灵妃和德妃温柔沉默,后宫中便成了皇后党与怡妃党两派对立的局面。这几年皇后没少想法子打压怡妃,屡次算计不成,反被云楼联合淮英王府剪了她不少羽翼,到太子事发前时,她已是孤家寡人一个了。
如今这宫里有份量的嫔妃,只剩下怡妃、灵妃、云楼以及不涉是非的丽妃,其余美人姬妾虽多,也都不过一时烟花,算不得什么。
云楼有些倦倦地闭上眼睛。这些年,真是累了。
八月中秋,宫禁中大宴。
月色清寒,地下宫灯彩烛遍地,语笑喧然,却都好像缺了些底气。奉命来赴这“家宴”的诸外戚臣子们,一面故作喜庆,一面拿余光注意着上面那位天子的脸色,生怕这位近年来越来越喜怒无常的天子忽然变了脸色。
这气氛不免有些压抑。丽妃皱着眉,心里很是不舒服,想寻个人说两句话,左右一瞧,却见三妃皆不在座,不知何时陆续都离座了,想是去更衣未回。
那边李重明身边坐着新近得宠的齐美人,喝得正高兴,并未注意这边。丽妃有些烦闷,便也起身,只带着一个宫女,往自己宫中去。
才走出几百步,语声方远些,忽见一队带刀侍卫鱼贯而来,人数之多,夜里竟一时不见首尾。丽妃一怔,正疑惑着,忽瞧见云楼回来了,忙迎上去,道:“妹妹哪里去了?怎地忽然来了这些侍卫?”
云楼淡淡微笑,携了她的手,道:“不妨事。姐姐且回去坐着罢。”
丽妃半惊半疑,只得跟着她一同回来归座。一行四个位置皆空,云楼瞧了一眼,微微一笑。便在此时,四面火光忽起,不知何处暗箭齐飞,竟将李重明射死在当场!
登时一片大乱,灯烛乱飞,喊叫齐发,一片混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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