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追到你》第21章


你为什么还要来找我?
你要我怎么办啊?!
我承认我忘不了你……,就算再怎么暗示自己,再怎么心理建设,无数次的告诉自己不能接近不能放松不能心软,可是你看,我骗不了别人,也骗不了自己了,我忍不住要为你担心,为你吃味,看不得你委屈自己,更看不得你对别人好,只要你还在我附近,我的心我的目光还是会忍不住跟着你走,围着你转。
你在这里,我就控制不住。
但我又能和你在一起吗?你无情又冷酷的拒绝,你的置之不理不闻不问,我日日夜夜所忍受的折磨,葬送了父亲一生的病痛,我们这六年所隔的距离和时间,萧鸢,你说,我能和你好好的在一起吗?
我爱不了别人,也不能再爱你。
你要我怎么办?
那头的人察觉到动静,顺着窗外投下来的暮光缓步走出黑暗,停在了易扬面前。
相顾无言,沉默着的两个人明明挨得那么近,却又隔得那么远。
“有事吗?”,易扬问他,称得上是冷漠的语气,却藏不住尾音的一丝痛然。
萧鸢也看着他,明如秋水的双眸此时却似乎有化不开的墨色藏在眼底深处。
“你躲我。”
用的是肯定句,而非疑问句。
易扬的行动那么明显,这么多天,不同行,不说话,甚至把能碰面的机会都尽可能的减少,任何人都能察觉异样,更何况是心细入微的萧鸢。
易扬嘴角牵起一个似笑非笑的嘲弄表情,不躲你?难道我还要任由你接近,任由你继续影响我,折磨我吗?
“我们没有见面的必要。”
“为什么没有?”,萧鸢突然发力,声音拔高几度,沙哑而愤怒。
等易扬反应过来,他已经被萧鸢按在墙上,后背贴着冰冷的墙面,右手手腕也被他紧紧捏住。
萧鸢如同困兽一般,英挺的面容憔悴非常,双唇竭力绷着,剑眉深凹,如墨一般的双眼此时也因为愤怒染上条条血丝,他紧紧的盯着眼前的易扬,似乎要透过这张脸,穿透肉体,仔仔细细的看清对方的心。
他捏着易扬的手腕,手面上青筋凸起,力度非常。
易扬吃痛,忍不住挣扎,想要挣开桎梏。萧鸢却再度用力,把他的手死死的摁在墙上。
他痛的咬牙切齿,胸腔里也升起了团团大火,他仰起头,双目圆睁,恨恨的对上萧鸢的眼睛,愤怒的几乎是吼出来,“你他妈有病?!”
“我就是有病!”,萧鸢也痛苦的吼了出来,沉重的喘息声在安静的楼道里格外清晰。
最后他才仿佛用尽了力气,无可奈何一般,伏在易扬颈边,沙哑低吼,“我就是有病……六年啊,你要我下一个六年,十六年,你要我怎么办……”
他把半个身子压在了易扬身上,紧紧的拥着他,仿佛这是他的最后一根稻草,最后一件珍宝。
易扬动弹不得,此时也忘了挣扎,眼里的湿意再也掩盖不住,泪默默地从脸颊流到唇角,咸涩非常。
寂静的楼道,两个男人以这样尴尬的姿势相拥,低低的喘息,与微不可闻的啜泣,直到颈边的泪已干,脸上也只剩下水痕,萧鸢裹着鼻音的声音才在易扬耳边响起,
“……你爱他吗?”
易扬一时有些懵怔,没有反应过来。
见他没有说话,萧鸢又低低的说道:“你们已经住在一起了吗……”。
易扬终于明白他是什么意思了,昨天陈帆留宿,萧鸢不仅知道,而且还误会了。
难受已久的心又是一阵苦涩,涩的几乎要把他淹没,他张了张嘴,却发现并没能发出声音,又默了一会,他缓了缓,才慢慢的开口,
“是,……我爱他,在一起了。”
他一下子回答了所有问题,话音没落,萧鸢的身体明显一僵,就算彼此紧贴依然感觉到不到对方的温暖,仿佛两个呆滞的人偶,被抽走了所有思想与情感。
不知道过了多久,也许也没有多久,过度的冲击总是让人对时间失去概念。
最后萧鸢的身体动了动,双臂突然收紧,重重的抱着易扬,似乎要把他融进骨肉里,刻进生命里。而后,猛地放开了他。
易扬还来不及看看的面容,萧鸢匆匆就转过了身,径直朝楼上走去。
望着他挺拔修长,却略显疲态的身影一点一点的走远,直到消失在拐角,再也看不到一丝一毫,易扬才重重的靠在了身后的墙面上。
他仿佛提不起一丝力气,心脏里所有的痛楚都消失不见,似乎把那些维持生命的器官也一并带走了,只剩下了落落的一片。
结束了吧。
他空洞的望着天花板交接处的一片黑暗,仿佛自己也被困在那个角落里,被层层的黑暗包裹着,推搡着,却再也没有力气挣扎了。
我们这场相互折磨,终于结束了。
从此以后,各自安好吧……
作者有话要说:
接下来应该不会怎么大虐了,毕竟拖了这么久要在一起了。
第27章 第 27 章
“……is approaching; Please keep away to alighting passengers and take care of the elderly ……”
衣角突然被轻轻的扯了一下,易扬回过神,向后望去,身后是一个外国中年母亲,抱着一个洋娃娃般的小女孩,疑惑的看着他,扑闪扑闪的大眼睛里透出好奇。
易扬这才知道地铁已经到了,自己是挡住了别人的路,他抱歉的笑了笑,“I’m sorry……”,说着连忙向里面走去。
他上的慢,地铁里早已没有位置,他站在车厢靠窗处,静静的望着窗外的一片漆黑。
自从那次过度的情感宣泄之后,萧鸢就再也没有来找过他。
易扬要躲一个人,最多也是视而不见,而萧鸢,他可以连见面的机会都不给。
一个月,两个月,三个月。
如果不是工作上的偶尔碰面,易扬都怀疑,这个人是否真的还在这里,是否真的还在他的世界里。
多好,他经常想。
多好,我们的纠葛在六年前就该彻底结束,我们之间没有希望,没有可能,早该形同陌路,回到各自生活的正常轨道,没有彼此,我们依然可以各自安好,甚至更好。
只是心脏深处微微泛疼。
易扬轻轻呼出一口气,没关系的,再久一点,时间会把一切治愈,都会好的……
他不断不断的安慰着自己,却还是不自觉的被回忆刺痛。
人都来过了,总会留下痕迹。
这么多年的用力遗忘,假装释然,只是因为当事人不在,自欺欺人。
但现在,那些仿佛上个世纪发生的剪影,好的坏的,全都涌现出来了。
特别在今天。
他从来没有忘记过这个日子,想忘也忘不掉,只是刻意忽略罢了。
到家的时候,早已经天黑了,他今天加了班,还坐过了站。
就算是盛夏,柏林的夜晚依然有些微寒,空气中饱含着湿湿的水分子,偶尔夜风刮过,带来阵阵凉意。
开门的时候,隔壁的房东太太叫住了他,老太太慢慢的走到他跟前,笑呵呵的递给他一篮子的樱桃,饱满水灵,一看就是才采摘下来的。
慈祥的老太太笑呵呵的说道,“易,你回来的可真晚,尝尝,我们才从园里摘的,可新鲜啦!”
“太感谢了!” 易扬有些不好意思的接过,笑着回道,“太麻烦您了……”
“不麻烦不麻烦”,热情的老太太挥了挥手,“下次的院子还得拜托你呢”。
“没问题。”他笑着说道。
“对了,”,房东太太突然压低了声音,面露疑惑,“易,你和楼上的萧先生熟吗?我之前看到你总是找你。”
易扬一怔,“ 呃……不是太熟……怎么了吗? ”
“我晚上去给他送樱桃,按了很久的门铃,却没有人开门,刚刚我又去了一次,还是没人,明明在家的啊,” 老太太有些不解,又小声嘀咕着,“萧先生是个绅士,不会这么没礼貌的……”。
“也许是……睡了吧?”,易扬讷讷的说道。
“但愿如此”,老太太有些担忧的说道,“不要出什么事就好,之前就有一个房客,在房间里因为高血压突然晕倒,怎么敲门都不开,后来我实在不放心,才拿钥匙开了门,哎呦,可吓死我和老伴了……”。
老太太仿佛想起了当时的画面,心有余悸,直用手在胸口轻抚顺气。
“呃,不会的,萧先生的身体……应该挺好的”,易扬尽力安慰道,他不知道萧鸢的身体状况,但看起来是不错的。
“就怕万一,我是吓怕了……”,房东太太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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