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中仙》第1章

书名：水中仙
作者：蝶信捷
翩若惊鸿，婉若游龙。荣曜秋菊，华茂春松。仿佛兮若轻云之蔽月，飘飘兮若流风之回雪。远而望之，皎若太阳升朝霞；迫而察之，灼若芙蕖出渌波。襛纤得衷，修短合度。肩若削成，腰如约素。延颈秀项，皓质呈露。芳泽无加，铅华弗御。云髻峨峨，修眉联娟。丹唇外朗，皓齿内鲜，明眸善睐，靥辅承权。瑰姿艳逸，仪静体闲。柔情绰态，媚于语言。奇服旷世，骨像应图。披罗衣之璀粲兮，珥瑶碧之华琚。戴金翠之首饰，缀明珠以耀躯。践远游之文履，曳雾绡之轻裾。微幽兰之芳蔼兮，步踟蹰于山隅。于是忽焉纵体，以遨以嬉。左倚采旄，右荫桂旗。壤皓腕于神浒兮，采湍濑之玄芝。余情悦其淑美兮，心振荡而不怡。无良媒以接欢兮，托微波而通辞。愿诚素之先达兮，解玉佩以要之。嗟佳人之信修，羌习礼而明诗。抗琼珶以和予兮，指潜渊而为期。执眷眷之款实兮，惧斯灵之我欺。感交甫之弃言兮，怅犹豫而狐疑。收和颜而静志兮，申礼防以自持。于是洛灵感焉，徙倚彷徨，神光离合，乍阴乍阳。竦轻躯以鹤立，若将飞而未翔。践椒涂之郁烈，步蘅薄而流芳。超长吟以永慕兮，声哀厉而弥长。尔乃众灵杂遢，命俦啸侣，或戏清流，或翔神渚，或采明珠，或拾翠羽。
内容标签：布衣生活
搜索关键字：主角：水仙，纪羽然
、引子 风去零落
二月东风来，草折花心开。
江南西陵，赫赫有名的纪家。
春风吹拂，藤柳摇曳，黄莺啼啭飞，烟雾袅袅弥漫云间水上，碧纱如烟隔窗寒。
瞫看，尽是仙山琼阁。
繁花丛里水榭中，飘垂着白色纱幕，琼楼玉宇映雪残花红，假山相缠随清水为伴，络纱缭绕。
水仙素脸惨白盛雪衣，坐在木椅上，低垂着眼，忐忑不安的绞弄着自己一双纤手，不敢抬头看纪羽然。
沉默的冷感像是块巨石牢牢压住她的胸口，让她的呼吸急促不安。虽然帮助小姐和心爱的人私奔成功，使她对眼前这个男人深觉愧疚，可她却没有一丁点儿的悔感，反倒认为自己的抉择是明智的。
其实，并非纪羽然这男人的问题，只怪他不是小姐心里的那个意中人。
水仙向来坚持有情人应终成眷属，所以她才努力说服翼沉轩和西露辞私奔，再毅然挺身出来收拾这个烂摊子。不管纪羽然，或者其他人如何责骂，她都准备无怨无悔的担当。　
而纪羽然始终铁青着脸，一言不发的怒视着水仙，眼中充斥着愤气和怨恨，还夹杂着某种复杂的情愫。婚礼在即，心爱的未婚妻却上演一出逃婚记，对方偏偏是个不起眼的裁缝师。真是滑稽！他哪里比不上一个穷人，他是那样的富有！过度的愤怒，使他咬伤了自己的嘴唇，泛出几缕血丝。
“纪公子，你的唇受伤了！”水仙惊愕道。　
“用不着你在这里装慈悲！我这样，还不是你造成的！”纪羽然眼中充满了毫不掩饰的恨意。　
一番好意，却迎来对方鄙薄的神情，水仙不禁打了个寒颤，一股刺骨的寒意贯穿四肢百脉。　
“你这样做的好处是什麽？”纪羽然轻蔑咒骂。他看着她，好像在看着一件十分低贱的俗物。　
好处？！她哪里会有什麽好处，让自己心爱的人和别人私奔的滋味，还会有好处！“我只想有情人终成眷属。”水仙本想镇定点，可偏偏声音不争气的连续抖颤着。　
“有情人？你是说露辞真心喜欢那个穷酸小子？”纪羽然几近嘲讽，一步步的向她逼近。　
水仙反射性的瑟缩了一下，背脊紧紧的贴在椅背上，微微点点头道：“是的，他们是真心相爱的。。。。。。”　
可还没等水仙把话说完，纪羽然就像一只鼠鹰在猎取食物般，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扑向她，把她拉起，偌大的右掌扎扎实实的掐住她纤细柔嫩的玉颈，左掌则将她那双小手紧紧的扣在一起，再以魁梧结实的身躯，将她软弱的身子逼靠到墙壁的一角。　
水仙完全动弹不得，浑身无力，急促而惊恐的喘着气。
“胡说八道！不许你污蔑露辞，只有你这种低贱的人才会与穷人为舞，露辞是纯洁的，一定是你与那裁缝师联手，将你家小姐虏走的！”
冤枉啊！血口喷人。“没有，我没有。”　水仙叫苦不迭。心中犹如万马奔腾般的慌乱，恐惧感袭上心头，隐约闻到自纪羽然身上散发出来的杀气。难道，他真想杀死我？！这个念头令水仙更加惊骇。她发觉自己呼吸愈来愈困难，更令她意识到眼前这男人浓郁的杀气正缓缓逼近自己。
然而，即便到了生死关头，她依然不认为自己是错的，更不后悔自己出主意，策划了这次的私奔。　
“小姐和翼公子是真心相爱的，有情人就该成眷属，我只是做了我该做的事，一件正确的事情……”她用仅剩的力气挣扎道。　
“住口！贱人！”纪羽然目露凶光，一脸阴霾，恶狠狠的说道。而扣在水仙颈项上的手指，用力得几乎陷进她的肌肤深处。　
她眼前一片漆黑，感觉血液自头部迅速的倒流，身体也随着这感觉渐渐开始麻木……　
“住手……快住手……”她气若游丝的呻吟道，然后她再也没有任何知觉了。
可是，紧接着冰冷冷的凉水迎面扑来，无情的将她呛醒。她艰难的睁开双眼，颈项间的微微疼痛，令她倍感不适。　
她慢慢寻回昏迷前的记忆，下意识的挺起身躯，缓缓的抬起头，气势不能输人。　
可当接触到纪羽然那眼眸中射出的两道光芒时，她的心儿偷偷莫名的悸动了一下。他和翼公子一样是深爱着小姐的。
再次感觉到纪羽然的真心，水仙竟有着莫名的心痛，罪恶感泛滥决堤。“我该怎么补偿……才能弥补你心灵上遭受到的创伤……”话一出口，水仙被自己过于用情和带着怜惜的声调吓了一跳。
纪羽然的表情显示出，他和她一样讶异，以及，还掺杂某些不解的、难言的情愫在面上。　
“我是说……我愿意为你做任何事……我可以给你当丫鬟，我在西府就是当丫鬟的。”水仙连忙从他脸上拉回自己有些失控的视线，故作轻快的解释。　
“丫鬟？！哼。纪府，多的是，你以为我没钱吗！”纪羽然从鼻子里哼出鄙视，“你把我对露辞的爱当成是交换，不过，就算是能交换的，也不会是你。”你根本不配，你没有资格！　
“我知道。”水仙略带受伤的说，难过的低下了头。她永远不能和小姐相提并论。
纪羽然发现自己失言，深感羞愧，自责不已。本想急忙向她解释，可高傲的自尊心在作祟，他宁死不屈，最好让她难过死，才算报了仇！但是，自己真的想让她死吗？
盈盈水波纹，默默不言语。水榭内再度陷入死寂般的沉默。水仙缩在墙角，双膝托着下巴，不敢再抬起头来。她害怕他的视线，那让她感到害怕与自责，还有些莫名的不安与心悸。　
纪羽然则毫无顾虑的上下打量着缩成一团的水仙，婉转蛾眉，皑如山上雪，蛟若云间月，芙蓉如面玉作骨，花钗云髻，簪双鬓，丹唇外朗皓齿鲜，明眸善睐瑰姿艳，仪静体闲，柔情绰态。
眼前这小妮子，虽是见过不少次，可若不是方才的那席话，纪羽然是不会对她刮目相看的。
“一个不受约束礼教传统的女子。”纪羽然暗暗想到，眼中闪过一抹钦佩。
原来她就是西露辞的贴身丫鬟！西露辞对她可是赞不绝口，既宠爱又信任。　
他不否认自己一直对才见过几次面的水仙有着某种程度的兴趣，因为依照西露辞的描述，她们两人的个性正好相反，截然不同。西露辞纤细脆弱，水仙则坚强内敛，怎么也想不透，主仆二人竟能如此要好，尤其今天亲眼瞧见水仙以后，纪羽然更加不得不承认，她就如露辞曾经形容的那般讨人喜欢。　
不过，就算她再美好，也都不重要了。眼下，令他恨之入骨的是，西露辞和翼沉轩私奔了，出谋划策的正是水仙，而他和西露辞的大喜日子正渐渐逼近……想到这里，他越发的愤恨难平。　
“小姐一直想找机会告诉你实情的，可是，她实在说不出口，她……”水仙试图想替西露辞说些好话。可当她迎着他那足以教人冰冻三尺的神情时，她再也说不下去了。
“她就和那个穷裁缝私奔了，让我在众多亲朋好友面前颜面尽失？是不是！”纪羽然青筋暴起，像是要吃人般，让她毛骨悚然。
“不……”水仙颤抖着声音，似乎想辩驳什么。　
“你不要忘了，你说你要补偿我。”纪羽然突然冒出这么一句。虽然他脸上不显愤怒，语气却冷漠诡异的骇她心肺。　
水仙悃愊无华的点点头，眼中写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