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始皇睡的日子》第16章


陶厢的理由是,侯府不是牢笼,住户也不是囚犯。而侯爷得知此事是一万个不愿意,但公子嘉坚持,他碍于赵王的颜面无奈只好妥协。陶厢早有两手准备,空口无凭,所以她把拟好的侯府规章制度交由他审批,实则签字画押。
陶厢想,反正她在这里也没多少时日了,所以她就趁早给自己的偶像——始皇童鞋行个方便吧。
准备食材的日子即繁琐又烦闷,陶厢计划前两日花钱请人带她上山寻香料,被赵正误以为她偷懒,他不好说她,就时时跟随,可他这个娇生惯养的公子哥哪经得起山路的颠簸,时常拖陶厢的后腿,于是在他第二十三次摔倒,陶厢不耐烦地骂:“你是三岁小孩吗,连个路都走不稳!”
顿时,赵正涨红了脸,虽然他皮肤黑不怎么看得出来,但一见他埋头咬唇,绞衣袖那小受样,陶厢就明白他是羞射了。不过,他在这深山野林卖萌,到底是为那般啊!
“本公子也,也只是想帮你。”赵正爬起又快步跟上她,陶厢扶额,连连叹气,再回首,人带路人已走得老远。她拔脚跟上,赵正紧跟其后,哪知陶厢光去气赵正就没听到带路人的叮嘱,眼看着快跟上带路人,她却一脚踩空,尖叫一声身子急急往山坡下滑,幸得赵正扑救及时抓住了她的手,但他整个人也伏在了山坡上。带路人听到动静跑了过来,他准备帮忙,赵正则大喊:“你快去通知人来救我们,别把自己也搭进来!”
赵正说完,身子又往下滑了一截,腹部撞到坡上的树干,他闷哼一声,双手使力拉扯陶厢。带路人见情势危机应了声,便慌忙离开。
在下仰望赵正,他的脸背着光,陶厢看不清他的表情,但他的手死死地抓着她的手腕,没有放弃的意思。陶厢微微低头,赵正喝她:“别往下看!”她一惊,没看到下面的情况,只晃眼见到‘沙沙’落下的黄土,心里害怕极了,她脚悬空,她不知道这坡到底有多长多深……
她又抬头看赵正,额上的汗顺着脸庞滑落,阳光异常的刺眼,她眼前发黑,颤颤巍巍道:“你,放开我吧……”
她一身被汗浸湿,可见拉着她的赵正恐怕也好不到哪里去,她劝他放开,他闷哼一声,陶厢感到身体有所上升,没想到他居然有这等气力。
但久久地吊着,陶厢的手麻了,她的声音越发颤抖,最后带着哭腔,也不知道是怕,还是感动,道:“你放开吧,我不行了……记得……这个地方,去找人来救……我……”
“你有力气说这么多废话,不如使力爬上来!”一滴晶莹的水滴落在了陶厢的脸上,像是尖锐的刀,它划开了陶厢被懦弱包裹的心,她咬牙使力往上,赵正同样在上配合,但不幸的是困着赵正的树干开始松动,泥沙哗哗啦啦地落下,洒得陶厢满脸都是,她猛的闭上眼本能地想躲开,却荡了起来,赵正重心不稳被连带拉下!
身子往下坠的瞬间,陶厢心想完了!但她首先担心的不是自己要死了,而是赵正,他会不会因为自己当不了千古一帝了。她一颗心往上提,像是要从口中蹦出,她却喊不出声,耳边风声呼啸而过,像是幽冥地府冤魂的哀嚎。而就在她准备好接受撞击带来的剧痛时,她突然陷入一个温暖的怀抱,陶厢猛的睁眼,天地已成为黄绿相间的彩条,眼前的人是赵正,定定地望着他,她忽略了天旋地转,有了他的保护,她感到极少的痛楚,可他还在细声安慰:“别怕……”
他将她紧紧锁在怀中,陶厢知道他们在急速地滚落山坡,她深深埋进他的怀里,第一次感到极大的安全感,这种感觉,让她很想哭,莫名地想哭。
翻滚在赵正再次撞到树干戛然而止,他闷哼一声,口中却喷出了血沫,喷了陶厢一脸。陶厢迅速打量四周,发现他们已到坡底。赵正闭眼紧皱着眉,很痛苦的样子,陶厢再发话,嗓音已沙哑,“赵正,我们到坡底了……”
“嗯。”他应了声,缓缓松开了陶厢,树干离平地也有一定的距离,她小心踩地,又狠狠地用脚刨坑以便站稳,她将赵正扶了起来,他举步艰难,陶厢想背他,却被他微笑着拒绝了。
好不容易两人到了平地,那上面满是青翠的绿草,赵正实在坚持不住扑倒在地,又反手捱腰,他撞得不轻。
未几,看着他脸上青紫的划伤和凌乱的发,陶厢开始抽泣,她心中五味杂陈,最终只有一抹哀伤涌上,伏在他的背部号啕出声:“你,你……你这个笨蛋!为什么要救我!笨蛋!!”
哪知,赵正他只是笑,又虚弱道:“你……哭什么,本,公子又没死……”他粗喘着气费力地翻身,随之撑起身子看着地面,笑道:“你看看这是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逛了一天,脚都快断了!!安慰下我吧!!!
、第 15 章
陶厢和赵正因祸得福,在坡底找到了茴香。赵正指间的茴香草被风吹得连连低头,他却笑靥如花,此时此刻,天地之间再美的风景也只是陪衬。陶厢鼻间忽来一阵酸涩,她扑向赵正重重地抱住了他,想哭但却心情愉悦。
赵正因这突如其来的拥抱愣住,片刻,他才将僵直在陶厢腰旁的双手锁紧,任她腻在自己怀中,两人更是亲密无间。
这就是患难见真情吧……陶厢如是想。
许久,赵正拉开两人距离,恰巧对上陶厢半含泪光的眼,她轻抿着唇,嘴角噙着一丝柔柔地笑意,赵正再次靠近,越靠近陶厢,狭长的目渐渐合上,他凑上捕捉她的唇,陶厢配合地闭上眼,只等待他的碰触。
隔在两人之间的光束最终在他们无间的契合之中消失,抑制着一颗狂跳的心,陶厢享受着他予以柔软的触感,他每一次辗转,她脸上就多一份热辣,最终他冰凉的手覆上她燥热的脸庞,热辣才渐渐平息下来。
急促的呼吸声此起彼伏,为空荡的坡底增添了一丝生气。赵正放开陶厢,她的樱唇已有些红肿,她仍旧闭着眼,两颊绯红,嘴角荡着一丝甜甜地笑。见状,赵正面色一滞,随即转过身去不敢再看她。
一切都那么地突如其来,救她,抱她,吻她……还有心底那份骚动。赵正心想如是,陶厢亦是。
陶厢不知该如何打破这僵局,带路人不负众望地搬来了救兵,赵正被侯府的家仆们抬下了山,白霜没来,月婉倒来了。
看着赵正被众人抬上了软床,陶厢才知道他伤得有多重,是啊,他还吐血了的!可先前她居然还要他行走。
月婉来后没多问陶厢一句,只指挥众家仆安顿赵正,她眉头紧锁的样子,让人误以为她又对赵正有情,但很多人都晓得,林斐进宫陪赵王,侯府一些琐碎的事都交给了月婉,所以她的出现很正常,但不正常的是她焦急的神情,与刚进府那会儿厌恶赵正的样子背道而驰。
陶厢想陪同赵正,月婉不允,以她也有伤在身要她自个儿坐车。陶厢向赵正投以眼色,他也只是赞同。
回到府里,月婉更加约束,以赵正伤重为由,把陶厢遣回了厨房女仆的集体宿舍里。陶厢不依,月婉冷下了脸道:“公子腰腹皆伤,你在此只会让公子伤势加重。”
她一说,房里的侍女们捂嘴笑,赵正躺在床上紧闭双眼,脸上青紫的伤痕虽被处理过,但仍是触目惊心。陶厢越过月婉的肩又看了他两眼,才悻悻地出了门。
这些不CJ的!成天只会往那方面想。陶厢心底唾弃她们,但又想起先前那一吻,脸燥得不行。于是又赞同,隔离一下也好……
待陶厢离去,月婉遣散了房里的丫头们,她直直地站在赵正床前,片刻后才叹道:“公子不听我等劝告,这下可是吃到了苦头?”
月婉站了许久,再叹了一声便转身出门,门开启时,只闻赵正道:“本公子自有分寸。”
*
坡底是干燥的沙土,宜茴香生长,陶厢在下山之前摘了很多,这是她和公子嘉比赛时要用到的重要香料,因为时间不多,她把这些小小的果实放入炒锅里焙干,但这次没有别人帮忙,她愣是弄到月上树梢才算是大功告成。
陶厢走出厨房时,月色正浓,她对着月亮伸了个大大的懒腰,茴香的香味仍在鼻尖萦绕,陶厢深吸口气,见莹莹圆月被薄纱一般的云层半遮掩,心情大好。
就快十五了……她很快能回现代了……
她该高兴,但高兴过后,心却缺失了一块,是无尽的失落。
陶厢一路走,一路抬头望月,迷迷糊糊地竟来到了赵正的住所,她正踌躇着要不要进去,里面忽的亮起了烛光,纸窗上是赵正孤伶伶的剪影。陶厢担心他一个人行动不便,连忙开门进去,他坐在床前,见来人是陶厢,稍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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