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宓才通天》第70章


或是囚禁。她看黄逸和月昭的样子,分明是自愿跟随徐青岚的。她离开滁州时,确实是将两个孩子交给徐青岚照顾,却是没想到他会带着他们来到这么危险的地方。再看月昭和黄逸,一副欲言又止,不知所措的样子,她便知其中定有大大的内情。只是他们不愿或说犹豫着该不该告诉她。
苏宓忽然觉得自己像个局外人。自己身边最亲近最信任的人都藏着深深的秘密,让她永远有着雾里看花的迷茫感。周略如此,黄逸,月昭亦是如此。他们自以为什么都让她知道,便是对她最好的保护。殊不知,这种被隔离开来的保护,让苏宓无奈又茫然,心痛不已。她忽然笑了,干裂的唇一裂开,血珠便涌现出来,刺痛人眼。
徐青岚心中一突,有些紧张的拿起身上的手巾去擦拭苏宓的嘴唇。他微微垂下眼帘,凝着苏宓苍白的脸,心底也是不知该如何与苏宓解释。当初是他看中了苏宓的价值,默认她为东来之人,把她当饵般抛向权利争斗的漩涡里。当年开国皇帝就是因为得到东来人相助才得了大周。后来,大周第三代皇帝,文正帝也是因为得了严国师的严氏密卷才得以让大周兴旺,长盛不衰。苏宓的存在,便似一块诱人的肥肉,六王便似是一群饿狼。野兽抢食,相互争夺这个可能来自东来的神秘女子,以为如此,他们便可以巩固自己地位,甚至。。。成为大周新的帝皇。他们心中久久不能忘记,那支东来人秘密训练的水师和战船,那些神秘而先进的理论和技术。。。他们的贪婪,带来不停的战火。
想此,徐青岚幽幽一叹。
他和周略小心翼翼的护着苏宓周全。起初,他对周略的紧张和敏感嗤之以鼻。认为他不该为一女子如此缚手缚脚。但是。。。他却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不也如此担忧她吗?他甚至后悔自己当初把她推到风口浪尖上。是他自找麻烦的,作茧自缚呀。所以他不敢面对她。尽管她就在他安排的药铺里做活,天天都能见到。他还是宁愿选择一个角落,偷偷的看上几眼,便也心安。他担心着她被六王所伤,另一边又担心她知道他们的所为,被他们所伤。他怕,她怨他。
“喝些水,好好休息。你先什么都别想,这里有我。我自会护你们周全。”他轻轻说道,抬眸却见苏宓隐忍的戒备之色。她不信我,这样的认知让徐青岚无奈。他只得和赖在苏宓身上的月昭,黄逸道“你们先出去吧。我有事要和你们姐姐商量。”
“黄逸,带月昭出去吧。姐姐和徐老板说会话。。。”苏宓轻轻拍着月昭的背,安抚她的不安和激动。月昭从苏宓怀里抬起头来,小鹿般的眼乱转,虽是不情愿,却也乖乖的和黄逸一同出了去。临走前,还不忘将一直偷瞧的小渊给拉上。
一时间,狭小的竹楼小屋里只剩下苏宓和徐青岚。
“你有什么要问就问吧。”徐青岚走到桌边,给苏宓到了杯水,递到她手边。他眼底有层淡淡的青黛,人似乎也消瘦了许多。若苏宓再细心些还会发现,他的左腿微微瘸拐,路姿不似过去那般潇洒飘逸。这是为了治好苏宓而受的伤。苏宓髌骨虽是还在,那尖刀却是因为她挣扎得厉害而伤到了一根重要的经络,血流不止。若不以人的经络续之,恐怕苏宓的左腿便会因此而废了。他让全添取他腿上一段经脉,借由连丝蛊虫,植入苏宓腿中,这才护住了她的左腿。只是。。。他可要修养好长一段时间了。
徐青岚静静的坐在一旁等着苏宓的询问,他身上透着与生俱来的慵懒和妩媚,似乎这儿还是滁州时的大公馆。他依旧是那个高贵奢靡的贵族公子,不食人间疾苦。
“我问,你便会都告诉我吗?徐老板,我真的不懂。我只是你们家有着七年工期的工人,你何必处处算计着我呢?我。。。承认我是撒慌了。我和东来没有任何关系。可是。。。你犯得着如此待我吗?连两个小孩子都不放过?”苏宓越说越激动,过往的种种浮现入脑。若不是他强迫她来到滁州,牵引着她接近六王,登上春神节的祭坛。。。或许不会有这么多令她纠结的事情。或许,此时,她早就在周略怀中。或许,她还可以救治更多的灾民。而不是窝在这陌生的地方受罪。她情绪很不好。白瞳几月来的软禁,加上身体的不适,让苏宓一醒来心头烦躁窝火。而徐青岚却一脸谈笑风生的优雅姿态,更让苏宓气不打一处来。她似乎总是容易记恨这个男子。从第一次见面,她认为他轻浮起,她便下意识的排斥他。
第53章 物是人非重逢时2
“苏大夫。。。你想太多了。黄逸和月昭,本来就不是普通人家孩子。他们有他们自己的义务。你不能阻止他们履行自己的职责。我带他们来到此处,并不是想针对你。只是,为了帮助他们完成他们先祖的遗愿而已。”花瓣般的眉眼微动,长睫低垂掩去眼底深深的失落。徐青岚依旧平静而温雅地说着话,长腿斜斜的支起,半卧在竹椅上。他见苏宓稍稍冷静,便从袖中拿出一颗温润如玉的白色珠子。“知道这是什么吗?”他凝着苏宓,想从她苍白的脸上读出关于月香珠的来历。
苏宓瞥了珠子一眼,眼中疑惑一闪。脑中想起了那个船上憨憨的少年。他不小心扯歪了她的裙摆,焦急地和苏宓道歉,并将此珠子送给了她。李信。。。他,到底又是什么人?苏宓眉头蹙紧,并没回答徐青岚的话。
“这是东来黄家的家宝——月香珠。而它真正的主人应该是黄逸——黄尚书黄晏的曾孙。”他回答了苏宓心底的疑问,眼一瞬不瞬地看着脸色愈来愈苍白的女子。他淡淡的话语就似一颗小石投入苏宓寂静的心湖,荡漾起一圈又一圈的涟漪,却是藏着无限的惊涛骇浪。徐青岚继续说着,手把玩着珠子,眼神迷离。
“苏宓,这也是为何我会坚持带上你们的原因。除了因为周略,还因为你身边的——黄逸。我曾说过,我们真的很有缘。或许,你会认为这一切都是我的算计。。。可是,苏宓,你改变不了他就是黄家遗孤的事实。你改变不了他要进入这混乱的权利角逐里。所以,苏宓,不要做无谓的挣扎。”不要伤害自己,不要让我担心。。。。下半句,却是卡在喉咙里,说不出来。
黄逸是东来遗孤?苏宓的脑袋嗡嗡作响。被这如如其来的告知弄得脑袋发白。她的恩公小乞丐,怎会有如此惊人的身世?他到底经历了什么,沦落街头,连名字都没有地活了那么久。。。原来,竟是藏着这么个不可告人的身世。
“当年严国师一案,牵连其余五个同伴。那五人,在不久后,也家破人亡。这黄晏,当时也是被抄了三次家的。黄晏天性懦弱,在严国师一家出事后便更加谨言慎行,但是皇家并没有放过他。黄晏懦弱,他的儿子黄远却是个性子刚烈的。在黄晏一次一次被削减权利,被逼迫时,黄运早便不满。后来皇后一死,东来人的命运更加茫然起来。皇帝没了皇后的束缚,更加变本加厉地压制曾经的开国功臣,逼迫他们交出自己所有权利以及财富。只可惜,黄家并没有给皇帝一个满意的答案,最后以大不敬之罪,黄家被迫男的发边疆,女的则终生为奴为婢。黄晏身体愈加不堪,最后病死徭役之中。向来诗书满腹,满身傲气的黄远并不服这样的结局,遂在黄晏死后,密谋严家旧部,在边境掀起兵变。兵变成,则天下重分,兵变失败。。。则是万劫不复。只可惜。。。天不遂人愿。兵变的第三年,黄家遍败了,被判满门抄斩。黄逸的父亲生来便有寒疾,先天不良,受不得酷刑折磨,在行死刑前便病死在监狱里。当时黄逸还未出生,他只是个仅有半月大的胎儿。他的娘亲在丧夫的悲痛下已生死意,却是求死无门。她自尽失败,藏着一口气,被人丢到乱葬岗中。在死人堆里逃出了生天,并生下了黄逸,这个孩子。”徐青岚声音带着惋惜。黄逸之母,书香世家,满腹诗文,最后却不得不装疯卖傻地混杂在市集之中,掩人耳目。
都是贪婪,利欲造就的悲剧。
所幸,黄逸并没经历那些一幕幕的腥风血雨,尔虞我诈。他的心,依旧纯净,依旧怀着一颗赤子之心。他生活悲苦,母亲死后便一个人独自行讨。他虽是狼狈卑微,却依旧谨记着母亲的教导,做一个光明正大的男子汉。就算行讨,他亦会向对方赠上自己的手艺物件,尽管他做的并不一定很好看。
“苏宓。。。黄逸身上背负一家的深仇大恨。可是,他的心并未被仇恨淹没。他还惦着你。宁愿深仇不报,也要你过得好。”徐青岚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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