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娘娘请三思》第48章


白娴安对惠淑妃的怀疑始于上次她强闯长生殿,淑妃当时的表现牢牢记在她的心里,身体素质过硬,被她推了一把还能稳稳站定,实属不简单。瑶贵妃针对她是因为她是皇帝阵营的人,打垮她就等于剪掉皇帝的手足,理由充分。
可是惠淑妃就不同,白娴安当初以为惠淑妃就是不开窍的笨蛋,斤斤计较,因为当初白娴安画了张洗脚图,就一直针对她,几次三番推波助澜,不死不休。猛然间想起淑妃曾经执掌过后宫事务,猜测瑶贵妃怎么能轻易放过她。
仔细问过荷莲才知道,贵妃的手段有过之而无不及,哪里是白娴安可比,白娴安顶着皇后的头衔而且身后还有皇帝撑腰,这样都被贵妃挑刺。那么没有后台头衔又矮半截的淑妃那么快就从执掌后宫的位置上被踩下来,这个恨意能不比白娴安一张区区洗脚图来的深。
思前想后,只有一个解释,淑妃的目的是要后宫大乱。淑妃混入宫中,搬迁而来时她正执掌后宫,放了不少细作进来,也同时等于放了眼线,知道了瑶贵妃的目的,不想她的功夫还不够深,让她自己被贵妃坑了一把,早早从执掌之位被拉了下来,于是她只能改变策略,不停搅合事情,让整个后宫越乱越好,这就能解释为什么她老是针对白娴安,她要加剧皇后和贵妃的斗争,好从中得利。
所以她推波助澜,内斗越精彩,突厥细作在宫里做事更得心应手。
直到那个有劲的宫女紧紧抓住白娴安的手,力道之大颇有几分习武之人的手劲,而且那个宫女一瞬间恶毒不屑的眼神被她捕捉到了,白娴安开始断定惠淑妃或许就是一个细作。
她让荷莲放出消息那时,她已经把矛头对准了惠淑妃,但她不急于验证,因为她要把整个细作窝一锅端掉,只是除掉一个惠淑妃,还有大把细作在宫里横行,不如一个个慢慢来,引君入瓮。
她让荷莲高调行事就是要放出消息,她开始调查细作的事情了,让细作们惊慌。
第一次行刺荷莲失败,白娴安料想他们不敢轻举妄动,便有了观景台,她特意道出洗脚图的信息,再次引起惠淑妃的动作,要叫他们知道,她们就算烧掉了画院的画,还有一个定时炸弹在她手上,若是哪天她想起来拿出去验证可就不好了。
接二连三又折了几个细作,算是狠狠打击了细作一把,最后的戏码就是刘家人的认亲。
皇后娘娘请三思;水中映;正文;第二十四章风云变幻(一)
白娴安抬抬下巴:“瞧瞧,刘家兄妹感情甚笃,淑妃执掌后宫事务,也算是衣锦还乡,怎会避而不见呢?看刘公子的样子,对淑妃很是想念。”
二皇子尚在惊讶中,白沐糖满脸疑惑问道:“娘娘所说的与儿臣有关是何意思?”
白娴安慈爱道:“还记得公主溺水那次吗?贵妃娘娘说是因为你邪魔附身,其实不是的。”她走下来,俯身看着惠淑妃,“是被突厥细作所害。”
白沐糖大惊失色,追着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还装得挺像,白娴安小小的吐槽过后,继续道,“事情是这样的,公主溺水那天早些时候曾经经过画院进去翻了翻画卷,是吗?”
白沐糖点头:“是的。”
“或许是无意看到了当年礼聘时的画像,被细作知道了,于是他们联手打算让公主看上去像是遭遇邪魔附身陨命,可惜他们的如意算盘没能打响,公主福运昌隆,逃过一劫,真是太好了。”
白沐糖喃喃道:“儿臣一直觉得奇怪,当初醒来后后颈疼痛,一直不得其解,原来竟是因为这样。”
二皇子沉静下来,已经理清了头绪,问出来最关键的一句:“淑妃若是有目的进宫,鸠占鹊巢,替代了刘家的女儿,或许是为了富贵,或者是为了报仇,怎么断定她是突厥细作,实在荒唐,皇宫中戒备森严,怎能潜藏着突厥细作!”
白娴安淡淡一笑:“若是在临安当然不会,可是这里是新的国都,搬迁来时有不少混乱,被钻空子也不意外。当然,这些或许还不能直接证明淑妃是细作,孤还有更重要的证据。想必二皇子应该知道突厥国里面有众多部族,每个部落都有图腾,为了明确部众的归属感,每个人出生时都会在胳膊处烙印图腾。”
白娴安示意一眼,凌姿用力扯开惠淑妃的袖子,在左边的胳膊上,是一块烧伤的疤痕。
白娴安道:“那块烧伤处,正是突厥部族的图腾。”这也解释了为什么在画院的细作会遗留下图腾铁片原因,携带这么危险的暴露身份的东西,是细作极大的失误却情有可原,这是因为他们已经被烙铁抹掉了身上的图腾,只能用铁片聊表思念。
二皇子神情晦暗不明,不知道在想什么,他还是不相信:“这些到底是母后的猜测,并未有真凭实据。”皇宫里惊现突厥细作,确实难以相信,而且二皇子所知道的和白娴安知道的有很大差异,又不能明明白白说出来,牵扯出宰相,也暴露她偷溜出宫的事情,只能在既定的条件下证明真相。
她正打算使出杀手锏,门外禁军求见,说是抓住了逃跑中对皇后不敬的淑妃近身宫女,白娴安一笑,正是时候。
她看向二皇子道:“宁儿或许不信,孤也曾遭到细作的毒手,差点命丧黄泉。”
二皇子假装惊讶,关切道:“母后也……母后没事吧?”
废话,有事我还在这里,但是场面话还是要说:“九死一生,好在福大命大,躲过一劫。由此,孤便留心寻找刺客,一直苦无结果,若不是公主溺水一事,细作露出了马脚,还真难以相信,大雍皇宫竟被突厥人渗透进来。”
惠淑妃的近身宫女被押进来,白娴安侧目扫一眼,那狠毒的眼神和惠淑妃如出一辙,她并不惧怕,轻蔑一笑道:“宁儿,你看看,一个宫女也有这么狠毒的眼神,真是稀奇。说起来,行刺孤的刺客里,也是这样的眼神,而且他们左肩处都有烧伤的痕迹,宁儿可以去查看一二。”
二皇子在宫中多年,从未见过这样毒辣的眼神,经过白娴安提醒,猛地喝道:“看看她的手臂。”
禁军得令,粗暴的撕扯那名宫女的衣服,不一会,有着烧伤痕迹的手臂显于人前,二皇子气愤地一拍桌子,恶狠狠道:“可恶的细作,胆敢潜入皇宫做乱。”
白娴安挑一挑眉,凌姿解开了惠淑妃口中的布带,临死之前总要给犯人一个解释。
惠淑妃并没有求饶和否定,而是狂妄地大笑起来:“哈哈哈,大雍朝全是一群酒囊饭袋,我轻而易举就能混进皇宫,废物们,马上我突厥的铁蹄就能踏破大雍的宫廷了,真想看看你们惊慌失措的样子,哈哈哈……”
笑声恐怖的回响在大殿里,一声连着一声。
“阻止她自裁……”二皇子的话还没说完,惠淑妃已经口吐鲜血,两眼翻白,凌姿赶紧检查,无力道:“她死了。”
与此同时,那个被抓住的宫女因为被堵住嘴没能咬舌自尽,二皇子咬牙道:“拖下去,我要亲自审理!”
从二皇子那双猩红的眼睛里,白娴安知道,这件事可以放手了,突厥这么大一记巴掌稳稳打过来,身为皇子的他不会放过突厥一行人的。
二皇子看白娴安的眼神多了一抹异样,是佩服或者是忌惮,他躬身道:“母后劳累数日,让儿臣敬佩,剩下的事情就交给儿臣,母后和皇妹也乏了,早些休息,忘记这些污秽事。”
白娴安笑道:“便辛苦宁儿了。”她转头看向公主,“今夜十五,别辜负了这银盘似的月儿,公主去孤那儿赏赏月如何?”
白沐糖舒了一口气,赶忙点头:“谢娘娘,儿臣怕是一时半会儿也无法入睡,娘娘的提议真是太好了。”
两人携手出去,白娴安慈眉善目,白沐糖乖巧可人。行至人烟稀少的小径,白娴安赶紧撒手,吐了吐:“真恶。”
白沐糖也没好气,不甘示弱也吐了吐:“我也觉得。”
彼时除了凌姿近身,其他宫人都远远跟着,两人也有了谈话的空间。白娴安长长呼出口气,轻松道:“总算了结了一桩大事,真是轻松。”
白沐糖笑:“亏得你能想出惠淑妃是细作。”
白娴安不无得意:“那是,姐这头脑不是盖的。”
凌姿问道:“这件事就这样交给二皇子真的好吗?”
白娴安耸耸肩:“这好歹也是宫帷秘事,除了二皇子也没人可以交付,难道要宰相进宫办案吗?何况,二皇子有大雍皇子的使命感和荣誉感,他是不会放过突厥人的。”白娴安从二皇子的眼睛里看出愤怒和屈辱,也看出了他的担忧,这一刻,她越看二皇子越顺眼,果然是帅哥,百看不厌。
白沐糖也赞同道:“是啊,却是没有比二皇子更好的人选。”
凌姿也不再问,几人无言又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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