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变太子》第41章


“皇上,近日XX娘娘身子不适。”小宫女欲言又止,一双期待的眼睛望着朱棣。
朱棣沉默了片刻:“身子不适便去宣御医,来朕这儿做什么?”
“可是…皇上,娘娘还有孕在身呢!”
“所以你主子学会了用肚子里的种来威胁朕是不是?”朱棣面色阴沉,咬牙切齿地道:“滚,回去让你家主子安分些。若是她不想要这孩子,朕这宫里头想要孩子的大有人在!”
哼,什么东西!给几分颜色便开染坊了!!!
不得不说,原来太子后院的总体资质还是比不上康熙,起码康熙的后宫里头就不会有这么蠢的女人!
朱棣看了看手中人送来的为几个阿哥求情的奏折,想到前些日子一群女人悲悲切切的模样,再想想太皇太后说的那些话,对着底下人道:“今日大阿哥什么时候回来?”
“禀皇上,今儿个大阿哥一大早的给太上皇送东西去了呢,怕是还要一会儿。”
“行了,你差人去喊他,让他送完就快些回来,日后也不必送了。”估摸着康熙也被自家孙儿折腾够了,朱棣决定仁慈一把,放过他那可怜的心肝。
“皇父,你找我?”门后,少年颀长的身影已至,面上颇为无辜地道:“儿臣可是已经送出去了呢!”
“既是如此,你便去外头联络一家寺庙吧!太上皇在瀛台’养病‘,朕的那些个不安分的妃子们却莺莺燕燕,没的让人落了口舌!”说此话时,朱棣眼中闪过一丝深深的不耐。
“何须如此麻烦?”朱瞻基稍稍一想,便也知道了前因后果,遂笑吟吟地道:“前些日子听太皇太后说,太上皇身边儿没人伺候,因此太嫔太妃们皆想前往。可儿臣琢磨着,太妃们毕竟年纪大了,受不了那长途跋涉。可若要越过那些资历老的另寻年轻的,只怕也不大妥当。”
“哦?那依照瞻基的意思是……”听得此言,朱棣便知朱瞻基有了主意。
少年粲然一笑,明若晨星的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的光:“众位娘娘皆是’孝心可嘉‘的,让她们念佛为太上皇祈福倒还不如直接把她们送到太上皇身边儿伺候着——若是您害怕旁人蜚语,便多找几家福晋去伺候太上皇吧?”
让他看得到吃不到?朱棣想想,这确实也不失为一个解决的方案。一来避免他的那些对头阿哥们的额娘与康熙会晤,节外生枝;二来也解决了现□边的麻烦,再对身边人小惩大戒一下,看以后谁还敢往枪口上撞!三么,朱棣还确实没打算让康熙有那艳福享。不知怎的,想着自己把他关瀛台,又送美姬过去,心中就不大自在。
有了朱棣的授权,朱瞻基办事便方便了许多。
再又一套康熙自己从前赏下的明朝黄袍被送过去后,紧跟着过去的还有哭哭啼啼聒噪的莺莺燕燕。
佛也有三分泥性!不要说人!康熙这下子坐不住了,在住所内大发雷霆了一阵,把那些可以说是“儿媳妇”的女人全赶了出去,杯子瓷器也砸了好几个。
当晚,就因情绪过激而气血上涌,倒在床上。
彼时朱棣与朱瞻基皆在宫里头看着前去审理江南科举舞弊以及督抚互讦案的王世琛和徐升递回的折子。
朱棣闻得此言,眼刀扫向朱瞻基,似是在说:让你胡闹,这回可出乱子了吧?
朱瞻基回以极其无辜的一眼:谁料到那康熙爷那么受不起激。
有了这么些事儿,朱棣倒也不打算再把康熙交给朱瞻基折腾了。他这孙子要是存心想气人,非把人给活活气死不可。
十月已至,天渐转凉,朱棣想着岛上寒凉,便又让康熙迁到了祁县郑家庄——如果他知道的那些没有错,那是他最喜爱的儿子原本咽气的地方,又赐下好些被褥。
你儿子当日想必没有这个待遇,朱棣捧着暖手炉,遥遥望着苍茫的天际。
“皇上,各位太妃 太嫔娘娘请您过去一叙。”外头有尖锐的嗓音,惊破了一室的凄清僻静。
“只怕她们又是为了她们那些个好儿子,才来向朕施压的罢!”朱棣冷哼一声,“罢了,何柱儿,便随朕去看看那些人。”
“我还道是谁在这个天想起我们兄弟了呢,没想到却是我们的好二哥。”
“罢了,这个二哥便是再好,也不是我们能高攀上的,还是老老实实地叫声’皇上‘吧。”
他身侧一个头发散乱,面容颇为憔悴的人只是使劲拽了拽他的袖子,示意他不要再多说。
牢房之内,尖锐而突兀的咳喘声与凝重的呼吸声交织在一起。
几个年纪稍小的阿哥皆是一阵惊呼:“八哥,八哥你怎么了?可是毛病又犯了?”
一旁年纪大些的阿哥们也围着一个人,拍拍他恍若无知觉的面颊:“老三,老三,醒醒!!!”
下面自成一个世界,朱棣在上边儿冷眼看着,不置一词。
他们的死活,说实话,他不是那么关心。他没有多余的同情心,去送给自己的对手,即使他们现下如此凄惨。换位思考,若成功的是他们,那么他,必然比他们现下的情状更为凄惨。
回宫之后,案上已摆了一封书信,拆开,上面的字迹绵软无力,只寥寥数字,可朱棣却明白,这封信的主人定然是明白了什么。
那上面写着:放过朕的儿子。
作者有话要说:晚上我看看能不能再写一章出来。
第四十九章
“皇上,怎么处理?”底下的人见了朱棣阴晴不定的面色,小心翼翼地问。
朱棣抿着薄凉的唇,忽地迸出一句别有深意的话,声音悠远绵长,却让底下跪着的人直直地寒到了心底。
“他们,还在吗?”
——缙犹在耶?
因为这句话,一代才子解缙葬身于牢狱外寒冷的风雪之中。
——平保儿尚在耶?
因这短短数字,才在靖难之中展露头角的平安失去了生命。
除了朱棣的亲信,没有人能够理解,这看似平常的话语之后,隐藏的是怎样的杀机。
眼见着面前的属下一脸茫然困惑的表情,朱棣心中闪过一丝失望,头脑中却是前所未有的清醒。
毕竟,不是他的时代了。自然,也不是康熙的时代了。
当日他凭着胸中的一口气血和不甘夺下了大清江山,可无论他做了多少事,无论今生如何,他终将作为’爱新觉罗‘被世人所铭记。想着孤立小岛上那萧索的背影,心中不禁一阵颤然。朱氏,爱新觉罗氏;前明,大清,究竟又是谁斗赢了谁?
遥望紫禁之巅,虽然再度重登龙椅,心境却再也不似从前了。
并非当年豪情不再,只是回首心已沧桑。
这一年年末,冬雪飘飞,满城缟素。
格外凄寒。
“又是新的一年了,太上皇。”肃静的房中,走出一位老太监,是从前服侍过康熙的老人,姓何,虽不是其心腹,倒也人品宽厚,比那些见风使舵尖酸刻薄的大太监要好的多。
自去年得知了那个噩耗,康熙便当场昏厥,一病不起。新皇得知此事后,遣返了宫中过来的莺莺燕燕,只留下平素里一半当职的人马守在门口,又指了太医院最好的太医来探疾,各种珍惜补品更是从未短过。
他便是那时被一道指过来的。
在宫里头待了那么多年,他也自认看事算是清醒的。他老了,不争那些荣华富贵,也不贪什么名利,上头命令他做什么,他便尽心尽职地做,从不挑三拣四,想着法儿地走后门。
如今康熙身边,能说得上两句话的,也就只有他了。其余人等,康熙是一概不肯让他们接近的。
“老何啊——”燃着蜡烛的窗檐中,隐隐见着有有一个消瘦的身影颤抖着,似承受不住这铺天盖地的冰寒一般。咳嗽声急促而凶狠地传来,似要将心肺一并咳出来。
何太监不知为何心里一阵不详之感,浑身上下一个哆嗦,赶忙小跑着上前,嘴中一叠声地唤道:“老奴就来,老奴就来!”似乎这样便能驱逐出心里那些乱七八糟的念头。
康熙静静地卧躺在床上,此时他缠绵病榻已有数月,从前保养得宜而尚残存着年轻时几分英姿和威严的脸上,如今已瘦的只剩下皮包骨,镶嵌着一双叱咤风云的双眼的眼眶此时也似耗尽了一生的精力一般,深深地沦陷。
眼看着昔日风光无限的帝王此时眼眶上结着的一层厚厚的阴翳,何老太监不禁心下一阵叹息。嘴上却没说什么,只是将一盅乌黑的药端到康熙面前,一边提醒着:“主子,该是用药的时辰了……”
……
……
今天,这清冷的季节里,瀛台却迎来了一位意想不到的贵客。
看着由侍卫长带着人一路迎进的便装人,何公公似是晃花了自己的老眼,使劲儿地擦了擦。
“皇上?”
朱棣对着他点了点头,眉头紧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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