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秦公主乱》第41章


早有准备的我适时的赶到了事发现场,并且成功的演出了一场从“大灰狼”手中救下“小红帽”的英勇仁义的戏码,更使小雅对我的依附变得顺理成章。
“——哼!你好大的胆子!竟敢糊弄本都尉吗?!”
当澄衣少有的雷霆之怒传进耳朵时,我看到的是这样一副景象:气愤的“大灰狼”正把整张桌子给掀翻倒地,茶水杯盏等跌落的狼藉一片。而这并不算完,他气愤的手指指向的,狠戾的语声攻击的,是正跌坐在地上的可怜兮兮的“小红帽”——小雅惊惶无措的跌坐在内厅的地面上嘤嘤哭泣,看上前衣衫亦微有凌乱,手边还散落着破碎的茶盘杯盏,滚烫的茶水仿似有几滴溅在了她的脸上和身上,瓷器的碎片也有些嵌入了她的肌肤,但她此刻却完全无力顾及那些疼痛,而是一双委屈的泪眼怯怯的望着丝毫不知怜香惜玉的袁大帅哥,惊恐失落又心伤。
“说!你究竟想做什么?!又是什么人?!为何一直对本都尉做出诡异举止?到底居心何在?!”
澄衣看上去仍旧十分气愤,甚至连我进来都没有注意到,而是一脸恼恨的盯着地上的清秀小佳人高声呵斥。
小雅好似伤心无限,更加难过与失望,又恐惧失常,整个身子微有抽搐的不住啜泣,双眼早已哭肿,那凄惨之景着实惹人怜惜。
“赫!这是在做什么?是我眼花了吗?怎么看到一向正直善良体贴细心的袁都尉在欺负小女孩儿啊?而且表情还那么吓人……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为了阻止邪恶的大灰狼再次向可怜的少女恐吓发威,从而伤害她单纯稚嫩的心灵,我善良的出声了。
我并不在意两人之间发生了什么,也对小雅对付澄衣所用的方法不甚感兴趣,我所关心的只是,她失败了,我就必须尽全力挽救。
“呃——公……公主殿下!”
澄衣的火气似乎仍旧没有削减,听到声音这才注意到我的存在,可回过头来面对我时,怒气未消的脸上却瞬间现出万分尴尬又无措的神色,急忙仓皇的朝我行礼。
“哼!”
我故意忽视他的礼节,佯装愤然的扭转头,极力发挥我路见不平的善良公主的角色特征,不悦的冷冷道:
“我是否来的不是时候?打扰了袁都尉欺负小姑娘?不过我可真是怀疑,难道袁都尉平时都有这种趣味吗?今日本公主着实是开了眼界了!”
“我——不!公……公主,不是的,不是你想的那样!”
他慌急的解释,同时脸上忽白忽红,口齿亦不甚伶俐起来。
我在心内暗暗好笑,瞧他这个样子,恐怕比我说的还要想的歪,虽然并不清楚小雅究竟对他做了什么,但他定是以为我误会了他,对面前的清秀可人的小雅做出了什么非君子的举动,所以才会又羞又急又无奈吧。
“哦?那是怎样?”
我仍旧没有好脸色,同时却眼含悲悯的蹲下,把坐在地上可怜兮兮的小佳人给扶了起来,并温柔又体贴的为她抿去脸上泪珠,完全不在意佳人眼中闪出的惊恐与失落,伤怀与茫然,大惊小怪道:
“哎呀,澄衣你怎么搞的?竟然把人家姑娘的手都给弄伤了,脸上也是,真是想不到你是如此狠心的人!哼!”
我气愤的控诉,却换来澄衣更无奈和震惊的委屈,哑口无言词不成句:
“我……没——不!是……是她!有意愚弄了本都尉!”
可能终究还是不甘被误会的缘故,最终他还是伶俐了些,脸上依然气恼,愤然的手又指向了可怜的小红帽。
“公主!”
我还未及表态,下一秒钟就见另一位主角开始抢戏了!原本愣怔和不安的小红帽突然间朝我跪了下来,并且拉住我的衣裙沉声痛诉道:
“方才并非是都尉大人为难了奴婢,这都是奴婢的疏忽啊!不关袁都尉的事,求公主……不要再责备都尉大人了,都是……都是奴婢的错!呜呜——”
她泪眼婆娑,声调锵然,这番话当然叫我无话可说,不过就是有些纳闷,她这是为了博取澄衣的好感吗?可她难道就认定我不会怪她而依然要她?又或者……算了,管她呢,有了台阶下了,我也不想浪费太多时间,便不再多虑。
可听了她这些话,澄衣好似更生气了,却也不能再说什么,而是转身仰头,愤然的把手背在了背后,仿似极为不甘与懊恼,颇有些这女人不可理喻的味道。
我轻哼一声,继续表示善良公主对此举的反感,下一秒钟却和颜悦色的向小雅示好:
“这丫头长的的确可人,也难怪袁都尉会……呵呵,你叫什么名字?芳龄又几何?”
“回……回公主的话,奴婢名唤……小雅,今年已有十五。”
小雅乖巧的答,且眸中闪出了些许希望之光。她恐怕见我对她这般温柔,就已知晓了我的用意。
“哼!你们——公主,这个丫头居心叵测,你何必同她浪费口舌?!如今已申时将至,我们也须回宫了!”
澄衣好似对小雅极为不满,连我同她多说几句话也看不过去。可他后两句话中的内容,却让我的心脏猛地一紧,眉目轻锁:是啊,就要回宫了,我没有时间了!有些事情必须马上办妥!
我背对着澄衣朝小雅使了个眼色,以她的聪慧机灵自然立即反应了过来,眼中极快的掠过一抹释然与狂喜,重新闪出明亮的希望之光。只愣怔了片刻,她便了然的开始行动,双腿再次匍匐下跪朝我哭诉道:
“奴婢孤苦伶仃无依无靠,在这帝陵却倍受欺凌,求公主殿下发发慈悲,就让小雅伴在您身边伺候吧!公主殿下宽厚仁德众人皆知,就请给小雅一个活路吧!呜呜——”
好个小雅,演的还真像!正是我需要的情景!
我在心内暗赞着,脸上却不表露半分,而是显示出犹豫和怜悯,歪着头沉思道:、
“这……”
“公主殿下,奴婢会做很多事的,求公主收下奴婢吧,救救奴婢吧!奴婢给您磕头了!呜呜——”
小雅真是个不可多得的伶俐丫头,那演技逼真的连我都赞叹不已;澄衣在一旁冷笑又愤然,我又伙同她进一步演绎了几段激情问话与感伤,估摸着火候已够,便也不再浪费时间,肃然道:
“好吧,念在你伶俐聪慧,又颇讨人喜欢,本公主就收下你了!你且随我进宫吧!”
“多谢公主!多谢公主殿下!小雅定当衷心效命,来报答公主的恩赐!谢公主……”
而在她的频频道谢声中,澄衣却黑了脸了:
“公主,此女心机深重,你为何……”
“怎么,难道本公主想要个婢女,也要经过袁都尉的同意吗?本公主竟连这点权利也没有?”
我的声音乍凉,毫不客气的针对他。
“不!澄衣不敢!只是她——”
“不敢就不要说话!”
我愤然打断,严厉的瞪了他一眼,随即长袖一挥,转身迈过了台阶,步履翩翩的离开了他的视线,身后小雅自然懂事的跟上,接下来便只听见澄衣慌乱的呼喊和到最后气急败坏的暗恼。
我回到正厅稍作休息,也是安排逃逸的最后一点时光。因为澄衣已经命禁卫军和侍卫们整装待发,我自然有些焦急起来。
接下来的重头戏便是小雅了,成败在此一举,我只能把赌注全然压在她的身上,对着她细细的交代嘱托,她虽疑惑,可却不敢不从。
我量她也不敢有什么二心,因为我目前是她唯一的希望。
我此刻已经没有时间思索欲做的事情对错或者自私与否,因为我整个的心思都放在了即将到来的逃脱上!
鸾车稳稳的停在帝陵原的空地上,前方简单的仪仗队开路,再后面是数百名威风凛凛的禁卫军。而澄衣也披好了披风,侧身站在高大的俊马前遥遥望着我的身影,只等我上了鸾车,便要离开这广袤陵寝,再次回到那让人窒息又疼痛的皇宫——
我一步步款款走过去,身旁自然跟着小雅。
到了众人身侧,众人向我行礼,澄衣礼毕却疑心的望向小雅,眸子微眯道:
“她这是怎么了?为何拿巾帕遮面?”
他说的是此刻的小雅,正用一方头巾围住了整张脸庞,只单单露出清灵的双目。着实有些可疑。
小雅如此打扮当然是我的吩咐,可此刻我却故作讽刺的调侃道:
“哼!还不知是谁惹的祸,把人家可爱姑娘的脸给弄伤了。刚刚上了药,山间风又大,还是包裹的严实一些才不会留下疤痕!”
我撇了他一眼,继续不在意的前行,径直跨上了鸾车,当然,小雅依旧同我一起。
我亦戴上面纱——这是皇家的规矩,尊贵的公主殿下的美貌当然不可随意示人,虽然那层薄薄的白色纱巾在我看来也许根本就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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