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药好了。”敲门声打断了两人的缄默,海棠羞涩低头起身离开床沿。娉婷见云翔接过药一口气喝了下去,转身朝海棠正色道:“海棠,你要不要去大厅?王爷在查下毒之人。”
大厅正上方紫诺一下一下有规律地敲击着梨花椅的手柄,欺霜跪着不语。
“府里出了这样的事,于公于私,你都没有话说吗?”紫诺依旧淡淡地开口,却令人不寒而栗。
欺霜昂着头直视着紫诺,无惧他的逼视,“我只有一句话,毒不是我下的。”
“欺霜,到这份上了,你还不肯认罪?”傲雪无可奈何,失望惋惜看着她,“你口口声声说不是你干的,之前你就想加害于她,幸亏我及时制止,谁想到你依旧执迷不悟,死心不改。”
欺霜神色黯了一黯,说:“我承认之前确实是想下毒,但是后来听了你的劝说,我就想通了,那毒真不是我下的。”
“那昨夜你为什么不在府中?不要告诉我你正好有事出府,门口的侍卫我早就去盘问过了,你昨天根本没有出府。”
欺霜心突地一沉,似是犹豫挣扎,最终说道:“昨天我一直在自己房间,但是昏迷不醒,这个翠竹知道。”
很快翠竹被带上来,她的回答却似一盆凉水淋头倒下寒了欺霜的心,“欺霜姐记错了吧,奴婢根本不知,奴婢昨天一直在后厨工作,直到很晚才回房休息,很多人可以为我作证的。”
作者有话要说:orz,
、第二十七章
“爷,她在说谎?”脑中突然想到翠竹之前说的那些她听不懂的话,蓦然醒悟过来,“我知道了,一定是她下的毒,然后把我打晕藏在房里,所以海棠出事的时候他们找不到我。” 欺霜越想越气,抖着嗓着质问她:“翠竹我往日倒是小瞧你了,好一个一箭双雕、一石二鸟之计,居然连我也被你算计了去。”
翠竹满腹委屈,泪流不止,跪在地上不住磕头:“我真的没有说谎,自从上次的事情被派到后厨之后,奴婢一直谨记爷的训示,恪守本分,规规矩矩,绝对是再也不敢有半点害人之心啊!”
有规律的敲击声消失,紫诺的手顿在手柄上,斜斜地挑起眉毛,一双清澈的眸子染上阴翳之色,犹如一柄冰冷的利剑一般寸寸刺进欺霜的心里。
“欺霜,我最后给你一次机会,是否坦白你自己决定。”清冷的声音响起,紫诺眼中毫无暖色,冷冷地看着她。
欺霜闭眼软在地上,冰凉的青砖再冷,也冷不过她此刻的心,她知道爷的忍耐有限,机会更是有限。
“欺霜,我到底哪里得罪你了?”人群后海棠慢慢走出来,她自问没有得罪过她,不明白她为何这么容不下她。
“你算什么东西?”所有人都不信她,欺霜满腔的憋屈正无处排解,此时见海棠质问她,她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尽心尽力跟在王爷身边出生入死,凭什么爷会垂青于她,对她却不屑一顾,“我跟着爷鞍前马后的时候你在哪?你有什么资格?”
海棠气噎,只觉得莫名其妙极了,她这么容不下她,居然是只因紫诺待她不同,真是笑死,他只不过是逗弄戏耍她,见不得她舒坦罢了。
“够了,不要再找借口,我什么时候教过你们心狠手辣,滥杀无辜。”紫诺怒斥道,欺霜对他来说的确是很重要的得力助手,但他不会允许手下之人不按他的命令行事,擅自做主,不计后果。
只因为她之前曾对海棠怀有歹心,王爷已经失去公允,失去冷静判断、理智思考,这一切的改变都是因为海棠,她输了,她真的输的一败涂地。欺霜欲哭无泪,反而凄然一笑,不再辩驳。
傲雪似有不忍,先一步跪在紫诺跟前,恳求道:“爷,念在欺霜服侍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份上,能不能饶她一次?”
“我给过她机会的,是她自己不珍惜,怨不得旁人。你们都清楚别的人我不管,我手下之人如有心术不正,滥杀无辜者,我不会姑息手软的。我也不会赶尽杀绝,自己去南苑领二十杖然后再也不要踏进王府半步。”
欺霜的眼神逐渐暗淡下去,心灰意冷。爷向来一言九鼎,言出必行,决定之事绝无转圜的余地。这一路来,她披荆斩棘,不顾一切,竟落得个这般下场。这么多年的守候与等待,输给了这样一个贱丫头,她好不甘心,却无可奈何。
王府南苑两名侍卫一下一下地抡着棍杖打,但是碍于傲雪在场,兼之欺霜平时人缘尚可,倒也没下重手。不过毕竟是细皮嫩肉的女人,实打实地的杖责,欺霜趴在凳子上,额头渗出颗颗豆大的汗珠,紧咬嘴唇,鲜红的血顺着嘴唇一滴滴落在地上,猩红刺目。
二十声杖责毕,傲雪忙上前扶起欺霜,欺霜倒也没有拒绝,靠着她的支撑一瘸一拐的往门口走去。
到了大门外头,傲雪将她扶上一辆马车,突然目光闪闪,问她:“欺霜,你恨我吗?”
欺霜轻笑一声,抬手俏皮地捏捏她的鼻子,笑骂道:“傻丫头。”
傲雪取下肩上的包袱递给她,说:“包袱里头的钱够你花半辈子了,爷就是嘴硬心软,你拿去做个小本买卖将来嫁个本分老实的人,安安心心过一辈子。”
欺霜一直忍着满腔委屈,此时接过傲雪手中沉甸甸的包袱,再也没能忍住,潸然泪下。回想起那些美好的岁月,如今有个在他身边服侍的机会都没有了,不禁惆怅万千,懊悔不已。
正要驱车离开,却见翠竹躲在门口鬼鬼祟祟,不禁唤她上前来,对傲雪说道:“傲雪,之前冤枉了翠竹,我想单独跟她说几句话,你先回去吧。”
傲雪淡淡地扫了一眼翠竹,复又叮嘱了几句转身离开。
“欺霜姐你可别怨我,我是被她逼的,好不容易熬成副管事,她横插一脚我被你安排到玉芙蓉身边,后来又是因为她我被分到后厨,换做是谁都咽不下这口气吧?”
欺霜坦然一笑,“你放心,事已至此我不会揭发你的,一切都是我咎由自取。那个赌约你赢了,我愿赌服输。”
夕阳的余辉映在翠竹那张愤怒扭曲的脸上,显得她整个人看起来很不真实,犹如誓言一般,“你也放心,我一定不会让她有好下场。”
作者有话要说:orz 很弱有木有,,,
、第二十八章
紫诺让人传话给海棠,让她好好将养将养,好彻底了再去当差。要说这件事情虽不是他为,却也因他而起,要不是福大命大,说不定早就客死异世。于是海棠也毫不客气,这身子一养就是一个月。
然而白吃白喝的日子确实爽,苦的是每天喝药的日子。
这不,娉婷又端着一碗补药进来,她实在闻不惯那股难闻的味道。
海棠以手支额,愁眉苦脸地哀求,“你不是说不用喝了吗?”
“前阵子是帮你排尽毒素的,现在都是滋补功效,调养身体用的。”
“为什么你哥哥都已经不用喝了,我却还要喝?”海棠埋怨道。
“你们情况不同,你是中毒。”
“我不要,我已经好了,不需要调养了。”海棠原地转了几圈,以示自己已经完全恢复。
“不行,我答应傲雪姐务必帮你调养好身体。”娉婷端到她面前,信誓旦旦地说。
海棠苦着脸,在这样下去她很快就会崩溃的。
“大哥,你怎么来了?”娉婷惊讶地喊道。
海棠一抬头就看见一身侍卫服侍的云翔微笑着走进来,英姿飒爽很是威风。他将手中的东西递到海棠跟前,微微一笑,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给你的。”
海棠接过来,卷开外头包着的黄油纸,居然是一串冰糖葫芦,竹签上贯着一颗颗红彤彤的山楂果子,硕大圆润可爱极了,晶莹剔透的糖膜包裹在果子上,煞是诱人。海棠脸上不禁满意一笑,心里又漾起丝丝甜蜜。
“哥哥偏心。”娉婷撅着嘴撒娇,哼道:“婷儿喝药的时候,哥哥从来不买糖葫芦给婷儿。”
海棠脸一红,低头瞧着手中的糖葫芦,云翔伸指要弹娉婷的脑袋,娉婷笑着躲开了。
“你们聊,我还得赶回去当差。”云翔说着就要离去,海棠忙唤住他,在他耳边悄声说:“晚上我去找你。”
云翔一双晶亮的眸子愣愣地看了她一眼,会意地点点头出门去了。
“咬耳朵?悄悄话?还不让我知道,哈哈……”娉婷一旁打趣道,小脸得瑟地看着她。
海棠放下糖葫芦,朝她坏坏一笑。
娉婷瞬间花容失色,摆手讨饶,“我一点也不想知道,你别过来啊,我怕痒……”
下午的时候,傲雪特地过来看她,“海棠,好点了吗?”
“好多了,谢谢你,快坐。”
海棠给傲雪沏了杯茶,突然念及一事,拉着傲雪一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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