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马飞歌醉碧霄》第42章


主要不要看看?”他送我东西?明日就是大婚之日,有什么不能当面给而要私下传递的?我瞥了那只长方锦盒一眼,移开了目光,“退回去。”
飞云并无异言,只颔首道:“公主吩咐我准备的东西我都准备好了,只有一样我实在找不到,只好用了别的东西。”我看了看她手中之物,一笑道:“也行。”飞云收起后抿了抿唇角,“公主真要这么做么,为何不让龙栖帮忙?”
“他为我做了太多,我不想再拖累他。”
“可是公主真有把握能成么?何不同龙栖说一声,万一不成至少还能跟着他一起走。”
我默然不语,呆呆看着案上的一把金累丝玉如意道:“飞云,不成也得成,我不能为自己留后路……”
风雪一夜。我一夜未曾入眠,等坐在桌前梳妆时反倒有些睡意,阖了阖眼后喜娘正为我唇上点上胭脂,停手后她站在一边啧啧道:“记得三年前四公主嫁给我们三王爷时也是老奴伺候的,当时四公主虽年幼,不过贞静端庄,实如天人。今日见了三公主,才知牡丹芙蓉,各有千秋。”
我打量着镜中自己,实在觉得陌生,“飞云,如何?”飞云频频颔首,我却总觉别扭,喜娘还在那儿喋喋不休,片刻后她往我髻上定上一根紫玉钗,“公主看看,这样是不是更好些,真可说是紫眸若星了。”紫眸若星……我对着镜中双眸,此刻眸中并无半点喜气,只有对龙栖的歉疚、对前路的迷茫、还有对他的牵挂而已。
落下的红巾遮住了我的头脸,眼前顿时一片黑暗,惟在飞云的扶持下上了轿。轿中因放着炭盆已是闷热无比,本就沉重的凤冠更是压得我连头都抬不起来,我扯下盖头,在衣袖中摸索出飞云给我的东西,又将它们一一布放好。若到时说得通,这些东西自然毫无用处,若是龙阳四另有打算,这些就算是我给他的回礼。
下了轿,有人递上一根红绸,我微微一怔后伸手接过。按溱国的规矩,飞云此时不能伴我左右,我只能在溱国仆妇的陪伴下随着这根红绸缓缓而行。视线及处,各色锦缎裙裾簇拥成团,窃笑声也是不断,“呦,怎么是个跛子?”
“听说是骑马摔下来弄伤的。”
“是么?果然是蛮夷之地出来的蛮子。”
“二嫂,话也不能这么说,三妹不也是从那儿来的?”
三妹……她们说的是四妹么?我顿了顿脚步,红绸子一紧,立时有人过来扶我向前。之后的跪拜、行礼,我都如木雕泥塑般任人摆布,好不容易被人送入洞房,待得人潮退去,屋里静得能闻得针落之声。
手心里有些冒汗,我正犹豫着想问人要杯水来润喉时,门口突然一声轻响,一时间脚步声又是乱成一团,“四王爷大喜!”“恭喜四王爷!”那人没作声,只听见那些侍婢仆妇谢赏后退去的声音。
我不自觉地咬了下唇,听着龙阳四的脚步声和着我的心跳声一步步越来越响,越来越快,我再耐不住性子,一把掀起盖头站起身,“别过……”满室红烛闪烁,我微微闭了下眼,再睁开时却还是那人的身影,“是你!”
剪刻作此连天花
我怒视着眼前之人,不知是因为正红色的喜服映衬,还是本就一脸喜气,他的面容越发俊逸不凡,眉角眼梢尽是止不住地笑意,“融儿,”
我使劲甩开他的手,“你骗我!”他显然摸不着头绪,“我哪里骗你了?”我更为气恼,“你就是溱国的四皇子。”
“下婚书时你没听见我的名么?洛映禛,映日之映,我以为你知道的。”我怔了怔,旋即背转身闷闷道:“谁管你叫什么名?我只知道你有……你有龙阳之好。”
他走过来扶住我的肩,轻声笑道:“我这个好名声都是为谁得的?”我看着他带笑的眼眸有气发不出,想饶他又不甘心,只好咬了咬唇道:“我不管,你就是骗人,大骗子!”
“好,好,我是骗子,大骗子。可你也骗了我好几回,我们一笔勾销好不好?”
“不好。”我飞快摇头,他揽紧我的腰,“这样呢?”
“不好。”
“这样呢?”他的唇落在我的眼帘。
“不……”
他吻上我的唇,激烈之势令我难以招架,好半天才稍稍放过看我道:“还生气么?”我只顾着喘气顾不上答话,他笑意盈盈,在我唇边轻吻轻啄,“融儿,你终于回家了。”
回家了……我默默圈抱住他,脸也深深埋在了他的怀里。许久,他轻抚着我的背脊低低道:“伤口都好了么?”我点头,“都好了,就是还有几个印子,难看得很。你呢?”他用力抱紧我,像是怕我会凭空消失,“你来了,就都好了。”
心头温软如初融之雪,我在他心口吻了一记,“这样会不会更好?”他唇角斜斜翘起,低头再次吻住我的唇,细细攫取,就如春日溪水涌动舌尖,温暖而又带着丝丝甜意。我渐渐沉迷,他却又不满足,沉重的凤冠被他取下抛在一边,外袍也随着他的手势堪堪欲落,突然他“咝”了一声,“融儿,你身上放了什么?”
他垂下眼帘看我,我想起之前所做功课,脸上越加发烫。低头为他吮去指尖上迸出的那点血花后,我支吾道:“谁让你做坏事?”“做坏事?”他眸光更亮,一双大手在我身上摸索了好一阵,“是谁做了坏事,嗯?”银针、金钗、匕首都被他一一搜出,还有……他从我腰间取下一只掐丝银线锦袋,打开后好气又好笑地看着我,“辣椒面?”
要不是飞云一时之间无法弄到,本来还是石灰粉呢!我王顾左右而言他,“这屋里太热,要不我把窗子打开一些?”他随手把东西放在一边,一下褪去了我的喜服,“你就准备这么对付你的夫君?”我垂眸看地,小声道:“我怎知是你?”
“十八般武器都用上了,要不是我,这人还不知怎样下场。”
我莞尔,勾住他的脖子献上一吻,“我这人讲道理得很,凡事先礼后兵。”
“先礼后兵?那是谁一上来就踹我下水的?”
我眨了眨眼,“对付一见面就凑上来的狗皮膏药,无理可讲。”
“噢,原来我在你心里就是一贴狗皮膏药,那我可不客气了。”
“唔……”我躲闪着他的坏手与以及他火热的身躯,“你做什么?”
“做膏药该做的事。”
没有了厚重的外袍,身体却越发觉得燥热。耳边他低唤我一声,“融儿,”慢慢解开了最后一层蔽体的小衣。肌肤相触,心跳也越来越烈,我不敢细看他,只能用唇舌交缠来掩饰此刻的不安,明明万分熟悉,身体却又是重归陌生……
分开时,我还在喘息,他已往下游走,颈肩、锁骨,蓦然,他低头含住了我胸前嫣红,我急颤,他却不肯赦我,逗弄许久后继续一意往下……身若一叶扁舟,浮沉皆由他掌控,迷乱时却听他在耳边略微沙哑的话语,
“融儿,看着我。”
我抬眼对上他的深眸,那里有自己晕红的脸、凌乱的发丝以及因他举动而剧烈起伏的胸口。他俯身过来,手指扣紧了我的手指,密密相合。难耐的刺痛后他略缓了缓,轻吻犹如羽毛般在唇边轻拂,“好些了么?”我羞涩点头,他用鼻尖磨了磨我的鼻尖,“这回怎么不哭了?”
我冲他皱了皱鼻,“才不哭呢,免得你又吟诗作词的来笑话我。”他笑,现出深深的酒窝,“前尘旧事,记得这么清楚?”我浑身发烫,脸上更如烧起来一般,“谁记得了?早忘光了。”“‘鬓云松,红玉莹。早月多情,送过梨花影’。记得了么?”
我扁了扁嘴,偏首道:“才不是这句。”
“那是哪句?”
“明明是‘梨花一枝……’”看他带笑目光,我霎时收住了口,哎,又着了他的道。
“从前是‘梨花一枝春带雨’,”他慢慢吻住我的唇,“今朝看‘塞上胭脂夜紫,雪边蝴蝶朝寒’,亦或是‘爱一枝香雪’?”
我飞红着脸,迎向他灼人的目光,“你不记好的,就爱记……就爱记这些词句。”他移唇至我耳边,声音低哑却直刻入心,“每次看见这些,心里就都是你,忘不了……”我怔怔望着他清透的眼底,愿就此身陷其中,沉溺不复……疼痛再次袭来,我用力扣紧了胤禛修长的手指,他则挺腰深入,轻重缓急,引我腰肢款摆,低呓轻喃。
红绡帐暖、喜烛相映,窗外寒风飞雪,屋内则是柳色成春……
红烛泪将尽,埋首在他怀间良久,我勉力动了动仍有些发颤的身躯,他搂住我的臂膀已紧了一紧,似不想让我离开。我亲了亲他薄薄的唇角,撸过几丝汗津津的长发与他的结在一起,“结发同心,再不相离。”他揽紧了我,不留一丝缝隙,
“永不相离,融儿,永不相离!”
疲极却难眠,我偎在他的怀里想着心事,他轻轻抚了抚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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