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候,张老汉发现了我爹,于是生气之下就把我爹买的一背篓猪肉扔到河里去了,我爹让张老汉去捡,张老汉不愿意,推搡之下,我爹就把张老汉推到河里去了。幸好有人恰好路过,救起了张老汉,可是张老汉却中风了。”
“后来呢?”
“后来,张老汉的儿子就让我爹赔钱,并且把女儿嫁给张老汉家不学无术的小儿子。妹妹已经和人定亲了,于是爹娘就说让我嫁过去。”海璇嘴上没说,心里委屈的很,那时候家里穷,爹娘就决定把不讨喜的自己卖给侯府,而嘴甜的妹妹不仅没事,还取代了她,和她们的青梅竹马马小良定了亲。
刚开始定的是她,聘礼都下了,最后却让双胞胎妹妹顶了她的身份,那时候她叫李大梅,妹妹叫李小梅,后来她被卖了,妹妹成了李大梅。
从成为东方玉的丫鬟那刻起,她就告诉自己她既不是李大梅也不是李小梅,她是海璇。
但毕竟是自己的亲生父母,海璇又怎么会不伤心。
东方玉叹口气,“我知道你并不忧心会嫁人,只不过是伤心你爹娘竟然这样对你。其实等到你经受了足够的伤害,你就不会为了这种事伤心了。”
海璇的父母当初是签了死契的,也就是说海璇生是东方玉的人,死是东方玉的死人,哪里轮到她的父母做主。
话说海璇的父母似乎没有这种自觉。
没两天,海璇的父母又来了,两人衣衫褴褛,仿佛家里已经揭不开锅了,海璇很清楚她们只不过是博同情,每个月海璇的父亲就会来侯爷府找她,海璇都会把一半月钱给了她爹。
海璇作为一个大丫鬟,月钱是二两银子,而一两银子在他们村子里足够他们生活一年了。
海璇很二,但是不傻,她肯把钱给她爹一方面是看在亲情的份上,另一方面,东方玉不是个抠门的人,赏钱每个月就已经很多了,何况她一个丫鬟,既不养家又不糊口,再多的钱也没啥用处。
“小梅啊你可得救救你爹啊,张老汉的儿子可不是好惹的,要是你不同意就要拉着你爹去见官呐。”海璇的娘哭的很凄惨,也不顾海璇身旁站的其他人。
“你可以叫我海璇,小梅这个名字我可担不起。”经历过太多次的伤害,海璇显得无动于衷,而那句“小梅”更是她的逆鳞。
“娘知道你以前对不起你,你在怪娘当初把你卖了,娘那也是迫不得已啊。你可是我们的亲闺女啊我们怎么可能不心疼你呢。当初得知你被卖了,你妹妹哭的很伤心,好几天都没吃东西,人都瘦了一圈。”海璇的娘还在絮絮叨叨她的宝贝女儿当初怎么个伤心欲绝,没看到海璇的脸色已经极为难看了。
“我是不会嫁人的,你们死心吧。”海璇决绝地说。
海璇的爹立即破口大骂,“你这个不肖女,你就要眼睁睁地看着爹去坐牢吗?老子把你养这么大,你就这样没良心啊!早知道,老子还不如在你出生的时候就一把掐死你。”
海璇的娘赶紧给她爹使眼色,“儿啊,你就看在爹娘把你养这么大的份上救救你爹吧。”
“你们怎么不让妹妹去?妹妹那么孝顺懂事,肯定不愿意看到爹爹受苦的。”海璇问道。
她爹立即说:“你妹妹那是定了亲的人,怎么嫁给张家那个不学无术的混小子?”
海璇讽刺地说:“那么,你的意思就是我身份低微,就应该活该倒霉嫁过去?”
海璇的爹娘嘴上没说,表情却是“你说的没错”。
“还好爹娘你们记得我已经被你们卖了,我现在已经不是你们可以支配的了,今天我来见你们只不是想让我自己死心,你们果然没有令我失望。”
“你就算卖给了侯府那也是我闺女,我凭什么不能支配你的婚事?”
这时海翘轻笑道,“海翘卖给了姑娘,就是姑娘的人了,自然跟你们没关系了。”
可笑的是海璇的娘竟然说把海璇赎回去。
海翘笑得更欢了,“哈哈哈,把海璇赎回去,别说我们姑娘不会同意的,就是同意了,请问二老可有一百两银子?我们海璇可是姑娘最得力的丫鬟,没个一百两那是不行的。”海翘纯属夸张。
海璇的娘愣了,“一百两?!这丫头我们才卖了一两银子,现在居然要一百两?你们不要欺人太甚。”
海棠也是来助阵的,“这位大娘,你可真会开玩笑,几年的海翘又干又瘦除了劈柴洗衣服什么都不会,值个半两银子算对得起你们了,现在嘛,我们海璇上得厅堂下得厨房,泡茶做饭什么都会,虽然比起本姑娘还差一点啦,貌如天仙,嫁个世家子弟都不为过,关键是我们海璇深得姑娘的喜爱,一百两难道还不值吗?再说了,我们海璇在侯府吃得好,住得好,傻了才回去跟你们去受苦。”
海璇的爹娘气得说不出话来。
海璇说:“这有十两银子,你们走吧,不要来找我了。”
海璇的爹娘走后,海璇激动地牵着海翘和海棠的手,“原来,我在你们心中有这么好。”
海翘闷声,海棠笑道,“海璇姐姐,我明明是胡诌的,你还当真啦。不要当真,不要当真,认真你就输了。”
海璇撅嘴,“涮着我玩啊,你们怎么这么讨厌?”
“讨人喜欢,百看不厌,哈哈。”这句讨人喜欢百看不厌还是海棠跟东方璟学的。
要是海璇的爹娘拿了钱就走了,事情就没有那么复杂了,东方玉也就没有那么讨厌大房了。
当天下午,老夫人派人把东方玉连带着海璇叫了过去。
东方玉直觉着老夫人又要出什么幺蛾子,于是让海璇机灵点儿。
果然,当东方玉到老夫人那里时,见到海璇的爹娘正拘谨地站到一旁,东方玉对着海翘使了个眼色,海翘了然。
“孙女给祖母请安。”
“玉儿快起来吧,来,到祖母这里来,玉儿可认识下面那俩人?”老夫人慈眉善目。
东方玉假意看了一眼,“回祖母的话,孙女觉得两位老人家眼熟,只是想不起来在哪见过了。”
“海璇,你可认得?”老夫人又问海璇,海璇答那是的父母。
老夫人瞬间变了脸色,“既然是你的父母,为何做出这种不孝的事?真是大逆不道,玉儿这样的丫鬟你还留着干嘛,不如早点儿撵出府。”
海璇的爹娘听到老妇人说“不如早点撵出府”均是面露喜色。
海璇更为心寒,撵出府她还怎么做人?
东方玉抬头问老夫人:“祖母,自从孙女进侯府,海璇就伺候我了,她一直都是勤勤恳恳,从未偷过懒,而且每个月都会把一半的月钱留给父母,这么孝敬的丫头去哪找啊。祖母不要因为某些人的调拨就寒了丫头的心。”
老夫人镇定地说:“百善孝为先,父母遇到难处,当女儿的应该体谅才是,再说了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虽然玉儿你掌握了海璇的卖身契,也不能因此就不让她给父母尽孝心啊。所以,祖母就替你做主了,海璇的卖身契作废,老两口把海璇领回去就行了。”
东方玉就奇了怪了,老夫人是不是忘了吃药啊,总要找茬,海璇还是那副镇定的模样,实际上手心早就出汗了,心里默默祈祷,“姑娘救我啊。”
东方玉抿抿嘴,“祖母你忘了,皇上颁布了新的法令,世家里的丫头不得在二十五岁之前恢复自由身,海璇离二十五岁还早呢。就算孙女有心让海璇的父母带走海璇,衙门也不会应允的,恐怕到时候海璇就得论逃奴论处而海璇的父母就是窝藏逃奴了,窝藏逃奴罪可是要砍了左脚的呀。”
最后那句东方玉纯粹是用来威胁海璇的父母的,果然海璇的父母一脸惶恐地说:“老夫人,我们不要了,不要了,求你放我们走吧。”
老夫人才不会承认她就是老糊涂,于是很大度得放过海璇极其父母。自此之后,海璇再也没有理过让她心寒的父母。
作者有话要说:【注释1:“指如削葱根,口如含朱丹,纤纤作细步,精妙世无双”选自《孔雀东南飞》中对女主人公的描写。】求花求评求收藏。五一假期快乐哦~~下一章就会变成两年后了。
、第 34 章
两年的时间转瞬即逝,天佑十一年已经来临,在这两年里,皇后刘郁芳生了可爱的嫡子唐天霖,东方珊嫁给了唐明启,云昭仪生下了皇八子唐景昊,东方玉和唐云生也定亲了,两人的好日子定在了天佑十一年的七月初七。
民间有言:一九二九不出手,三九四九冰上走,五九六九沿河看柳。【注释1】
农历二月中旬,万木复苏,京城依旧繁荣,边关少战事,百姓生活也是一派祥和。
在天佑九年四月下旬,唐天霖出生了,恰好那一天北方久旱逢甘霖,大部分人都觉得皇七子是天降福星,唐明泽很开心地给皇七子取名“天霖”。珠玉在前,不久后出生的皇八子就不那么受关注了。
刘郁芳看到唐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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