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骗子X攻略X穿越》第116章


侍童们正在煮茶,老者已经给在场人分发了笔墨纸砚。洛绎看着手中的宣纸,似乎在很专心地思考着,专心到忘我境界忽视了一切,比如说身边某个高富帅。夏劲草好像并不介意的样子,他只是在轻轻拨弄着洛绎腰间的一个小挂饰。明明没有多余的动作和话语,但某骗子觉得秋后算账的预感越发浓郁了。
所以当老者来收作品的时候,洛绎简直是迫不及待地将只写了数个字的宣纸交了上去。老者看到纸上那扭曲的几个字,眼睛抽了抽,但还是尽职地呈递给高台上的人。
某骗子抹了一把汗,事情进行到这种程度,好险算是没有超出计划,虽然中间出了一点小小的意外……小你妹啊!他都已经做好也许会和明明在外地却突然回来的秦一阕接触的心理准备了,谁能告诉他为什么来的会是夏劲草!小BOSS没刷新,直接来个世界BOSS啊擦!
一定是他参加赛茶会的方式不对!
夏劲草终于没有在把玩洛绎的腰饰了,洛绎不自觉地向下望去,却发现他原来挂在腰间的玉佩已经不见,取代而之的是一枚有些破败的铜板。铜板上带着许些的暗红痕迹,似乎经常被人拿起来摩挲,那颜色有些黯淡和褪色,边缘也出现了许些磨损。即使这样,那干净的板面却显现出主人是如何精心地将其保养。
这是让他们认识,同时也是中断他们之前关系的、铜板。
洛绎的喉间有些干涩。他不知道为什么就是知道,这枚铜板就是当初在悬崖下使用穿越时遗失的那枚铜板,竟然会被夏劲草找了回来,甚至在今天再次放到他手上。
能想象吗——那人是抱着怎么样的感情,在悬崖下找了一遍又一遍,才找到了仅有那么一丝的踪影。
铜板……
是错觉吗?那声比风还轻的叹息,让人根本无法分辨出其中所蕴含的情感,那就究竟是被欺骗的愤怒——还是被抛下的悲哀?
洛绎急速运作的大脑中一片空白,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夏劲草伸出手轻轻触碰着他的指尖,像是在贪恋着他掌心的温度般流连忘返。
“你说过铜板是选择权。”夏劲草垂着眼在笑,那笑容竟然硬生生地在初冬中映出一片春。色:“我把铜板给你了,洛绎。”
现在有选择权的人,是你了。
那人的眼波像一汪春水雾气昭昭,笑起来很勾人。
“——要不要和我好呢?洛绎。我很喜欢你。”
比喜欢自身,还要喜欢上千万倍。
夏劲草死了,劲草活着。
名为洛绎的人,是夏劲草存在的证明。
任何人都不该觊觎。
从高抬下来的老者轻咳着吸引了所有人的视线,他用不大的声音宣布了本次赛茶会最终的获胜者。洛绎几乎要对老者顶礼膜拜了,掐的点太准了!正好将他拯救于水深火热之中。本次茶会的胜者是郝公子,洛绎一点儿都不意外,他那个鬼画符能获胜才怪了。他的目标从来不是在赛茶会上取得胜利,只要他有机会把某些信息传给秦阕水,接下来所需的就是等待了。
无视那厢获胜者得意洋洋望过来的目光,洛绎依旧呆在会场的角落里,坐等散席。
“你想要娶秦阕水?”
擦,他差点忘了身旁还有一个人间凶器。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某骗子顿了顿,深沉道。然后他的下巴被轻柔不失强势的一股力道抬起,直至他望进了那片桃花深潭。
“想,还是不想?”
要秋后算账了么,亲。
洛绎豁出去了,反正根本瞒不过对方,干脆破罐子破摔地向对方作出宣告:“我会娶到秦阕水!”
不要小看魔法师未转职的怨念,就算你是高富帅也阻挡不了快要晋级成魔导师的□丝的脚步!这一刻,某骗子表示他的霸气已经突破天际。然后,在洛绎呆滞的目光中,夏劲草笑眯眯地点了点头:“好。”
白衣公子声音柔和,语气却不容置疑:“我保证,秦阕水的丈夫,只会是你。”
……妈妈他刚刚是不是出现了幻听咩?难道他的霸气真的已经突破天际了!?卧槽这不科学啊!他其实刚刚被夏奸商一击必杀、然后现在是陷入濒死状态所以才出现了幻觉对吧吧吧吧!
“——你在担心什么,你在害怕什么?”
恍惚中听到那人近乎无奈的叹息声,微微有些失神的目光中是那人满眼的宠溺。
“我在讨你欢心啊。”夏劲草略弯的眼角呈弯月形,带着隐隐的勾引与蛊惑:“只要是你想要的,我都为你双手捧上,无论是女人,权利,还是整个天下——”
我会用天下为你买单,仅此而已。
不对劲、不对劲、不对劲——洛绎只觉得头皮一阵发麻,从骨子里泛出一种惧意。这种毫无原则的宠溺、这种不分黑白的疼爱、这种罔顾他人的示好,简直就像、就像是在对待当初的……张阙。
对了,张阙!张阙呢?洛绎突然知道他的不安从哪里来了。为什么夏劲草会在这里?为什么夏劲草会向他示好?张阙不在,那个本该替代他成为过去“那个人”的张阙——不在。只有在经历过一切的今天,洛绎才发觉当初给的那个选择有多么可笑,始作俑者由始至终都是他。现在的洛绎了解了一切,但是他完全不敢承认——他无意成为任何一人的救世主,也无法救赎任何一人,他连自己都自顾不暇。
攻略说,你有罪。
穿越说,夏劲草和你很像。
真的……很像。无论是追逐过去而偏执着,还是成为过去“那个人”描述的虚影所活着,夏劲草和十七,实在是太像了。因为相像,所以才更加了解,那种为过去不顾一切的疯狂与执拗——洛绎完全不敢去承担,所以要死死瞒着,让一切腐烂。
“是吗?”洛绎嘿嘿地笑了,开始挑衅——并且试探:“如果我要张阙呢?”
张阙是“那个人”的后代,“那个人”同意了。
“张阙?”夏劲草的桃花眼一片朦朦胧胧,深不见底:“抱歉,这个我可能给不了你了。”
洛绎还没来得及感到高兴或失望,就听到对面那人轻描淡写地说道:“他跳入了化骨水。”
洛绎不知道自己脸上是什么表情:“——为什么?”
“在他跳入化骨水之前,他曾向我自白了身份。”白衣公子扇着扇子,桃花眼底一片凝黑:“——不要误会,没有人强迫他。”
洛绎突然觉得很冷,那种从骨髓深处泛出的冷根本不是初冬的寒意可比的。他甚至能够想象,张阙当初是抱着怎么样憧憬的心态去对夏劲草进行自白——在夏劲草那种无微不至的关照下,所有人都会被宠坏了,发昏的大脑什么也不会多想:他是特别的,夏劲草不会怪他的——当张阙的身份暴露后,即使夏劲草不多做什么,从云端掉下来的落差,会让张阙主动选择绝路。
宠溺而杀之。
即使洛绎是最有资格去享受这种宠溺,他却感到害怕,这种宠溺会让他得到一切的同时,也毁了他自身的一切。
“他——他不是‘那个人’的后代吗?”即使洛绎知道一切,但现下的他只能假装什么都不知道,一口咬定“那个人”与他无关。
夏劲草扇的扇子的手极其微弱地顿了一下,洛绎突然觉得他有点不敢直视夏劲草的眼睛——太过复杂了,所有的感情沉淀在那双桃花眼中,晦暗难辨。撇开视线的洛绎没有发现,夏劲草一直在看着他的左腕,眼神幽暗。
然后,夏劲草笑了。
“洛绎,最近我得知了一些很有趣的事情。”夏劲草的声音变得极其温柔:“其中有一件事,让我很开心,非常地、开心……”
洛绎突然有种想要拔腿就跑的冲动。
“曾经有个叫铜板的家伙问过我一个问题:如果他和‘那个人’同时遇险,我会救谁?”夏劲草亲昵地用手指缠绕着洛绎的头发,让洛绎有种已经被抓住了的错觉:“现在有人告诉我了——其实我根本不用选择,答案从始至终只会是那一个、洛绎。”
那是一个极其微妙的停顿,让人根本无法判别他究竟是在叫蓝衣青年的名字,还是在说那唯一一个答案。
“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是这样罢?洛绎。”
洛绎觉得自己连头发都开始僵硬了,为什么——夏劲草会知道——?
“洛公子。”
像是被打破了某种迷幻,洛绎猛地惊醒,转头看向不知什么时候来到他面前的一名婢女。
“郡主有请。”
此时会场的人已经散得差不多了,因为阕水郡主提早离席。既然目标都走了,所有人都觉得呆在这里也没什么意思,没有人注意到角落中一名婢女正在向蓝衣青年提出郡主的邀请。听到婢女的话语,洛绎反应了半天,才终于意识到他的?
小说推荐
返回首页返回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