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市余光》第12章


事实上,唐奕源也真的这么做的,把能用的好词都说尽了,最后差点连天造地设的一对都抛了出来,还是余慕和有预见性的推了他一把,这才算是圆满结局。
唐楚碧果然很高兴,晚上订到盛宴吃饭。
唐奕源是不愿意安生的性子,先把谢凡生今日的种种向唐楚碧了解了一通,又转到唐奕维身上,问他:“好久不见黄小姐了,什么时候一起吃顿饭?”
唐奕维不紧不慢把切好的鳕鱼送到嘴里,对他的提问并没有流露出什么特别的情绪,待食物咽下了,才正视他,却是缓缓说:“我和黄小姐已经分手了。”
在座的另三人都是一怔。唐楚碧见唐奕维说的这么平静,不晓得里面的虚实,不知该怎么接话,余慕和更是对这个消息毫不知情,反倒是唐奕维还能很快恢复常态,笑着问:“七哥不喜欢黄小姐了?”
唐奕维似乎是轻声应了一下,又低头继续切鳕鱼。
唐楚碧和余慕和都没出声,唐奕源本还想说什么,却也一时哑口。
过了一阵,唐奕维又抬眼问看着唐奕源,笑了笑,说:“你不是说不喜欢她吗?现在这样的表情,倒让我觉得我之前是会错你的意思了?”
这话听起来像是因为唐奕源不喜欢黄嘉萱,唐奕维才和她分的手,所以唐楚碧觉得自己有点晕头,侧眼看着余慕和。
余慕和也是一脑子的疑问,但唐奕维这话明显是用来搪塞唐奕源的,而唐奕源再接什么话都不对劲了。
气氛有些僵住了,唐楚碧急着打起哈哈来:“说实话,那个黄嘉萱,我也不太喜欢。”
唐奕源终于又变回了一张笑脸,朝着唐奕维说:“恭喜七哥重回单身,以后我出去厮混,又能多个伴了。”
、恋一世的爱(10)
余慕和一直没睡着,凌晨两点,听到房门有细细碎碎的声响,一下子就坐起在床上,待房门开了又轻轻合上,才低声问了句:“谁?”
“是我。”唐奕维赤着脚,塔在软软的地毯上,几乎没有声音。
余慕和心里松了一口气,虽然知道这房间的钥匙除了自己就只有唐奕维有,但他夜深还过来却是极少的事情,况且眼下家里人又多。
她没敢开灯,他只能摸索着到床边,一挨到被子,就被她一把抱住了腰。他本来就没站稳,这一下直接落到了床上,压在她身上。她一点准备都没有,整个人几乎被他压得四平八稳的。他怕伤到她,连忙翻了个身,坐在床上,把她抱起来,低声询问:“压到哪儿没有?”
她的头正好伏在他肩上,缓缓摆了两下,抬手环上他的脖子,又仰头去寻他的唇。
他的手臂探至她的背后,将她搂住,侧了侧脸,唇移至她的耳畔,轻声问:“今天怎么了?”
她不再吻他,在他怀里静了几秒,又起身把他扑倒在床上,然后整个人轻柔的伏在他身上,耳朵贴着他的心口,一双手慢慢摸索到他的脸颊,细声问:“黄嘉萱是怎么回事?”
他咯咯笑,但在这夜深人静时分,这笑声却是很小的,似有若无的飘荡在耳边,绕的她心里发痒。她终是沉不住气,支起身子,望着他。
他的五官在黑夜中十分的模糊,唯有一双眼睛透亮,也是在盯着她看。
他这样的沉默不语,让她有些生气,蓦地翻过身去,背对着他,说:“我竟不知道由什么时候开始,这么大的事,你都不用先知会我一声了。”
他亦随着她翻身,伸手去搂她。她推开他的手,他又重新附上去,稍用了些力,让她没法子挣脱开。
她并不是真要拒绝他,只是心里有些不舒服,便也由着他抱。
他下颚微微攀上前,抵在她的后肩膀上。她的睡衣早就滑落至肩下,细腻的肌肤让人忍不住想要咬一口。他一张脸渐渐埋在她劲后,柔声说:“你不是不喜欢她么?”
她的心微微一颤,明知道他所思虑的必定不只是她不喜欢黄嘉萱,但还是高兴。只不过唐晓明先前对他和黄嘉萱的事似乎并不反对,偶尔还会关心一两句,这次突地分手,也不晓得唐晓明会不会生出疑问。况且大概是因为心里有鬼的缘故,她总觉得她和唐奕维两个人都单身,会让旁人看出端倪来。
他明白她此刻所想的,于是说:“你放心,我把事情安排好了,不会有人产生怀疑的。”
她怔了一下,突然明白他应该是还有些事没有和她
说的,她不晓得自己该不该多问,但又觉得他不说肯定有不说的理由,便也没有再追究,只转了话题,说:“你不该过来的,要是被。”
“要是被什么?”他打断她的话,问道。
她听出他话里有不悦的情绪,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往下说,微微叹了口气。
他却又突地搂着她身子的手把她的身子慢慢掰过来,强迫她直视着他的目光,低沉的笑起来:“要是有人这个时候敢过来敲你的门,你大可以拿棍子去赶他。”
她抿唇笑,手勾上他的脖子,问:“那我是不是应该赏你一顿棍子?”
他笑得眼睛都弯了起来,低下头在她脸上印上细细密密的吻。
她被弄得痒痒的,笑得更厉害。
他头偏到她耳垂旁,在上面慢慢盒了两口气,才沙哑着嗓子:“慕和,我很想你。”
余慕和很早就醒过来了,或者说唐奕维离开的时候,她压根就没睡着。
她从小睡觉就睡得清浅,但凡有些动静,她都会惊醒过来,后来跟着范淑莲到了唐家,她就更加的不易入睡,不易熟睡了。同学们只当是她一夜之间变成了有钱人,却没有人真正了解她内心的孤独与恐慌。她也不过是个十一二岁的孩子,失去了疼爱自己的父亲,摊上个爱慕虚荣的母亲,还混到一个原本就复杂的家庭当起了拖油瓶。她不想早熟,也不想把人情世故摸得通透,可生活的种种永远不是你不想,就可以避而远之的。
在波士顿读书的那几年,是她过的最舒心的日子,一挨枕头就能入睡,一入睡就能到第二天天亮。即便是后来和唐奕维冲破伦理道理的防线在一起,她心里也没有太大的负担,因为知道那片天空是属于他们的,没有唐家,也远离了仇恨。
回来之后,她也有睡得好的时候,往往都是唐奕维陪她到快天亮,她心里踏实,所以他离开的时候,她也未有察觉。只是今天她没睡着,可能是受了屋外不知何时响起的滴滴答答的雨声,扰得人没法安生。
她索性起床,拉了窗帘,又推开玻璃窗,让外边的新风细雨也绕进来一些。
天刚刚微亮,因为下着小雨的缘故,远远看去有些朦朦胧胧的。花房旁边的健身房亮着灯,唐奕源正在大玻璃前的跑步机上做运动。他抬眼正好瞥见她站在窗边,立马挥手向她打招呼,示意她下楼来。
她反正也是闲着没事,洗了把脸,换了衣服到了楼下。
家里人都还在睡着,只有几个佣人开始打扫卫生,厨房里有细细碎碎的声音,是已经在准备早餐了。
唐奕源扬着一张大汗泠泠的脸
冲她笑:“是不是想通了,觉得应该每天早起锻炼身体?”
她却不动,半倚在一旁的划船器上,看着他说:“你明明是个爱吃喝玩乐的人,竟然会坚持晨练,真让人费解。”
他关了跑步机,步子慢慢停下来,然后四下望了望,最后凑到她耳边,笑嘻嘻说:“你不知道一个健康的男性在早上的精力其实是很旺盛的吗?”
她顿时明白了他的意思,倒也不尴尬,反而大方说:“我还以为你已经在外边解决这个问题了呢。”
他立马做出一副认真的模样,表示:“我虽然爱玩,但还是很洁身自好的。”
她含笑白了他一眼。因为是大清早,她未施粉黛,头发也因为昨晚的缠绵凌乱的有些过分,一对双凤眼略有些浮肿,但透着光亮,虽然不夺目,可异常的吸引人。
他终于没敢再继续和她对视下去,故意伸出手来胡乱掐了几下,然后神神秘秘的告诉她:“你今天会走桃花运。”
余慕和只当唐奕源是在胡说八道,结果上午去到酒馆,郑音从屋里拿出一副画给她,说:“是唐奕兴带来的一个朋友留下的,说是送给你。”
她猜着是宴小山,展开一看,署名果然是他。
画上的女子是清代女子的打扮,拿着纨扇立于长廊尽头,半抬着头望天上的一双燕子,画的底色泛着青黄,左上边有两行字,仔细一看,写的是“落花人独立,微雨燕双飞。”
她之前见过宴小山的素描画,知道他功底不凡,却没想到能画出这样的悠远意境。
郑音在一旁帮着展画,见了这样的好东西,也不由得赞叹起来:“我见那个年轻人也就是二十五六岁的样子,没想到是深藏不漏。”
她沉吟了一下,问郑音:“怎么不打电话告诉我。”
郑音帮着她把画卷收起来,告诉她:“他说不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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