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市余光》第57章


从她眼睛的方向望过去正好是一面镜子,镜子里两个人紧紧抱在一起,让她一时失了神。
他不出声,不愿打扰这一刻的宁静。
她抿了抿嘴角,终于说:“我准备了一份礼物送给你。就在公寓里,你明天结束记者招待会之后去那里拿,好吗?”
他并未察觉出任何的异样,还问她:“什么礼物?”
她笑起
来,说:“是我最珍惜的东西,你去了就知道了。”
、我是如此爱你(10)
余慕和是在所有人都出门后十五分钟才和准时赶来的宴小山离开唐家的。
她原本以为自己不会回头,结果就在车马上要驶出大院的时候,她还是忍不住回望了身后那些熟悉的场景。这个她生活了十三年的家,终于还是要说再见了。
其实从第一次踏进这个大门开始,她心里就一直觉得,她会在今后的某一天决绝的离开。说不清楚原因,就是一种感觉,而今,这感觉成了真,倒也没有什么好惊诧的。
宴小山说母子连心,她并不愿意相信这些,所以在摔下楼梯前从未动摇过,可看到裤子上印出血迹来的时候,她害怕的整个人都在发颤。
她果然是疯了,爱疯了,竟然连属于自己的小生命都要残忍的丢弃。
那是她活了二十几年,第一次因为自己愚蠢的行为而感到了万箭穿心的疼痛。她反复念叨着害怕,眼泪流了一遍又一遍,抓着宴小山的衣角不断的恳求着原谅。她不晓得是要求得谁的原谅,只晓得若是孩子真的没了,她这一生也到头了。
临进手术室的前一秒,宴小山告诉她,无论这个孩子保不保得住,对外都宣称没保住。她那时一句感谢的话都说不出来,只等从手术室出来,听到范淑莲的只言片语,才知道原来宴小山早已为她准备好了退路。
她从来只知道自己是爱唐奕维的,为了他可以付出一切,现在才明白,原来她也有自己不能舍弃的。
人人都知道她流产,人人都以为她得了抑郁症,人人都算准了她再不能嫁入萧家,所以她与宴小山的关系,亦应该走到了尽头。她费尽了心力得来这样的结果,却也明白她与肚子里的孩子必须以最快的速度消失在所有人面前。
唐奕维从北京回来到医院来看她。她问他心愿是不是达成了,他停顿了许久,才说,他们今后的路还很长。
她心里清楚,他们哪里还有什么路可走?她不是没奢望过他会与她远走高飞,可他已经无法放弃奥光,她也不再是那个能舍弃所有的余慕和。他认定了她爱他,不会介意名分,她也确实爱他,并不会介意名分,但她能等,肚子里的孩子不能等。
昨晚她本来想听他亲口说他现在必须以奥光为重,但这样的话,她又不敢听了,只告诉他,她有一份礼物要送给他。
她说是她最珍惜的东西,也许今后也会成为他最珍惜的东西。
(完)
作者有话要说:很多时候写一个故事随意性很大,就好比整个‘海市’系列都是突发而写的,尤其这篇,就是某日想着从未写过家庭内部有争斗的,当然,从构思到起笔写表动的已经很大了,也许唯一没变的是关于唐奕源这个人物的设定。
当初写蒋靖允的时候是受了某个台商故事的启发,那个台商其实挺有名,家族也是十分有钱的,但为了爱情毅然决定离开。但我们都知道,这样的故事太少太少,更多的男人应该是唐奕维这样的,只不过像余慕和一样的女人实在也是少数。
经常会想,如果我是唐晓明,费尽心思建立起了这样一个庞大的金钱帝国,在选择接班人的时候肯定是会慎之又慎的,所以他作为一个高瞻远瞩的人,从一开始其实就在磨练唐奕维,因为奥光需要一个这样的主人。
还有一点想说的是这个故事里边打酱油的人物真的很多很多,像陆柏友、陆柏誉、陆柏怡、郑方遥、叶至谦、傅小影、蒋婉仪、蒋靖允、许月光、曾廷烨,还有接下来三个故事里的人物,明澈(男左女右)以及我连想想都会觉得悲伤的樊长安和叶至曦(花尽长安),当然,还有一个名字未定的白易映。嗯,今年是我写的最多的一年,也是在不断进步的一年,谢谢支持我的人,其实我并不介意有多少人看,只要有人在看,我就会继续往下写。
ps:《烟花会》那个故事真心太难写了,结局在本文中已剧透。
、番外浮城
唐奕维是从宴会上提前离席的,日日处在这样繁华的霓彩世界里,应付着一堆面具人,他渐渐觉得疲倦。
上了车,新来的司机问他是不是回家。
他喝了些酒,也没在意,胡乱应了一声。
茶色的玻璃车窗外是刚开春的季节,自余慕和离开,已经五年了。
五年来,这座城市的外貌每日都在发生着改变,不经意间,这儿又多了座高楼,那儿的街心花园又添了许多新树。对于这样的改变,他着实是有些讨厌的,每每见着了新样,心情就会变得糟糕,谁要是在这个时候出了差错,那就等同于自我流放偏远地区。
谢凡生刚开始的时候还会帮着那些倒霉的人说说好话,后来也对这样的情景习以为常了,只吩咐下去,哪日见到唐先生眉头不展,千万要躲远些。
当然,这样的话隔日便添油加醋的传到了他耳中。他待谢凡生与旁人不同,到底还是有许多情分在里边,所以并没有在意。反倒是谢凡生有些惶恐,立马就来给他解释。
他那时刚听完私家侦探的汇报,仍旧没有半点余慕和的消息,心情极度不好,也不等谢凡生开口就直接说去喝酒。
去的自然是余慕和先前那家酒馆。虽然老板不在,但郑音把一切都打理的井井有条。他原先不敢来这里,现在反倒成了常客。
三两瓶酒下肚,话匣子也顺理成章的打开了,却是问谢凡生唐楚碧的胎安的怎么样了。
谢凡生先是一愣,而后告诉他:“过了头三个月已经好很多了,就是大的那个有些调皮,在家里窜来窜去的,没个安生。”
他十分羡慕的看了谢凡生一眼,又伸手比划了一下:“要是我们那个孩子还在,现在都有这么高了。”又压低了声音说:“也不知道是男孩还是女孩。”听起来十分的幽怨。
谢凡生见他说着就要溢出眼泪来,也不晓得怎么安慰。
他自制力过人的,很快把眼泪水都咽了回去,又笑着说:“你以后说话还是注意些,我虽然知道这其中的真假,但传来传去总归是不好。”
谢凡生没想到他的思维跳跃的如此之快,不由得一怔,然后点头说好。
也因为这一遭,公司的人都不怎么敢在背后谈论他。但也有些不知情总的年轻小姑娘总是变着法子想闯入他的心扉,于是把他之前谈过的女朋友们罗列了一张表。这表被他那好八卦的助手给弄到了手,壮着胆子原样送他到手里,却是说:“我觉得这张表上列的人实在太多了,流传出去影响您的正面形象,不如你动动手,划掉几个,我再不经意的流传出去?”《
br》他那日心情还算不错,就真的拿了笔一个一个开始划,到最后只剩下黄嘉萱的名字。
好八卦的助手十分惊奇的“啊?”了一声。
他抬头看她:“你有意见?”
好八卦的助手认真点头,指了指被划掉的杜若溪:“杜小姐也不是吗?”
他反问:“你觉得她应该是?”
好八卦的助手又认真点头:“坊间传闻,杜小姐至今未婚,都是因为在等您。这样痴情的女子,堪比日月啊。”
他终于蹙起眉头,显然是要发火的前兆:“林笑笑,你要是想调往印尼,我不介意跟表姨妈解释原因。”
于是隔日传出来的消息就变成了他与杜若溪从前有一段纠葛爱恋,以至于他不允许任何人在他面前提起杜若溪这三个字。当然,还有另一个版本,就是作为奥光一把手的他一直对已经嫁作人妇的黄嘉萱念念不忘,甚至为了她可以忽略其她数不胜数的优秀女性。
他对这样的传言基本无视,偶尔还会觉得挺好,至少不会再有人像花蝴蝶一样围着他转。
反倒是范淑莲对此十分关注,但凡他回一次唐家,都要问他有没有看上的姑娘,眼看着都三十好几了,就算不想结婚,谈一谈还是可以的。
他没法给她说明这其中的原因,余慕和走了五年,除了时不时会从世界各地寄回一些明信片来报平安,连一个电话也没往家里打过,他找过宴小山,也找过唐奕源,甚至找人跟踪他们,却没有发现他们谁和余慕和联系过。如果他告诉范淑莲这一切都是由他引起的,他想这位现在待他如亲子的母亲肯定会恨毒了他。他倒也不是怕有人恨他,他只是怕一旦事发,他连看一眼那些明信片的机会都没有了。就如同那日他从唐家去往记者招待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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