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世相随》第165章


一月之后,周军两面逼近金陵,金陵大乱。
“为什么!为什么!我才做了国后一个月,周军就兵临城下?不行,南唐不能亡!”周宝拖着长长的裙摆,朝澄心堂奔去。然周宝也不过是让李煜生起了一时的抵抗之心,半月之后,采石矶一战,唐军大败。随即,秦淮河一带的水营栅栏纷纷失守。金陵被围!
作者有话要说:南唐居然要拖到下章,周宝你真好命╮(╯▽)╭
陛下和娥皇的结局已经想好了,哎,真是舍不得啊!
对了,让仲寓和望舒凑成一对怎么样啊?大家觉得好不好?
玉树琼枝误作烟萝
“殿下,前面便是伤兵营地了。”韩正看着宗谨有些黑沉的脸,不由得想到了远在汴梁的天子,果然不愧为父子么?就是黑着脸的神态也很是相似?
“啊——你这个庸医?我明明没什么大碍!该死的,说了不用包这样紧的——你干什么——啊!痛死我了,你这个庸医,你故意的啊……”
韩正听着帐中传来的少年的大呼声,脸皮难得地抽动了好几下,在心里默默收回之前的论断,里面那位也是陛下的种,除了武力上有陛下的几分样子外,其他地方真是半点也没有像陛下的地儿。
“殿下是来看伤兵的?前日营栅之战我军虽然大败唐军,但是毕竟南人擅水,所以我军也有许多伤亡。”曹彬知道宗谨挂念受伤的宗诫,只是来了伤兵营帐,自然还是要看看伤兵才好的。
宗谨点了点,看着营帐里躺着的一个个的伤兵,脸色自然不能继续黑沉着:“各位兄弟好生养伤,朝廷和陛下是不会忘记大家的功劳的。”
这些士兵们都很是感动,在他们眼中本该是高高在上的储君,如今正站在他们面前。之前他们听说当年陛下亲征之时也和大家伙一起攻城,还想着若是魏王殿下也和陛下一样身先士卒,或许自己也能见上王爷一面呢。如今亲眼见到了,那真是打从心里激动的。
而一边的曹彬以及随后过来的潘美、曹翰等人心中自然也是深有感触的,魏王殿下同陛下一样,深奥宗谨自然将众人的反应看在眼里,他早已经明白父皇为何会身先士卒,所以他也是如此。看过了所有的伤兵营帐,他才朝第一坐营帐走去,脸色又变回黑色了。
宗诫看着和身体绑在一起的左胳膊,叹了一口气。他没有想到唐军之中也有狠角色,居然带着兵卒事先埋伏在水中。
“怎么?还知道叹气?”
宗诫缩了缩脖子,看着黑着脸走进来的兄长,有些讨好地笑道:“哥啊,弟弟我这不是第一次上战场嘛?你可千万不要将这事告诉阿爹阿娘啊——”
宗谨让韩正等人守在营帐之前,看了他片刻,伸出手对着宗诫的伤口按了下去,换来宗诫凄惨的叫声。
“哥哥啊!你,看我回了汴京告诉阿娘去,就说你在江南欺负我——”宗诫满头的冷汗,皱眉不满地道。
宗谨敲了敲宗诫的额头,正色道:“你还记得你是第一次上战场?这不是在汴梁同人戏耍般的对战,是真正的生死相博。即便南唐相对于我大周而已不过是只兔子,但是也不可大意了。战场之上,任何时候都不可大意轻敌,史上并不少以少胜多以弱胜强的战役。”
宗诫点点头道:“哥哥教训得是,弟弟记着了。以后一定不会再大意了。”
宗谨摸了摸宗诫的脑袋:“好生养伤,和普通的士卒们好生相处,你以后将是独掌一军的主帅,需要从下面这些士卒中建立威望。”
宗诫点点头,略带青涩的脸庞上满是郑重。
宗谨出了宗诫的营帐,带着韩正等人出了大营,看向夜色中的金陵城,眯了眯眼,“去请所有的将军来本王的营帐,商议明日攻城之事。”金陵城,无论是强攻智取都必须尽快拿下!
唐宫澄心堂上爷是灯火未歇。
“国主,林将军虽然突袭得手,但是根本未曾伤及周军根本。如今周军围城,金陵城并无援兵,城破之日只怕不远了……”丞相严续说到最后只余哽咽了。
李煜看着满殿之上的大臣,无论是平日里纵情酒色的韩熙载,还是醉心书画的顾闳中;,此时人人脸上都是一副哀恸之色。
李煜靠坐在椅背上,双眼有些无神,自烈祖起创下的基业,便倾覆在自己手上么?自己可有脸面去见九泉之下的列祖列宗?满心的悲愤下,李煜只觉得生已无趣。
“走开,让本宫进去,本宫要见国主!”殿外传来了周宝斥责侍卫的声音。
李煜看着满殿大臣脸上露出的不满之色,叹了口气扬声道:“让国后进来。”
周宝身着宫装,快步进了大殿,对着李煜跪拜之后,扬声道:“国主,此时正是我大唐危机之时,妾身虽然不能像男子一样上战场杀敌,但是臣妾也愿意为国尽一份心,这一百两黄金乃是臣妾的私产,臣妾将它捐献出来以做军资。”
李煜听了有些难受有些感动,而大臣们则依旧是面带讽刺之色。要知道,之前国主为周宝做的琉璃花房只一座,便价值百金了,何况那样的花房远不止一座。周宝日常生活奢侈,身上所穿的天水碧纱罗,脚上所穿的玉缕金丝鞋……哪一样不是至奢华之物?周军兵临城下之时,再拿出一百金来,岂不是讽刺?
“怎么?众位都是我大唐的能臣干吏,此时国难当头,众位大好男儿,哪怕血溅三尺,也理当为国尽忠!否则怎配称得上是男儿?便是我这等妇人也要瞧不起众位了!”周宝眼带轻蔑的道。南唐若亡,自己便是亡国之后,未来无论怎么样,都不好过。所以,怎么样,南唐都不能亡!
“嘉敏,你在深宫之内,并不知道如今的情势,当前金陵可算是孤城了,周军早就从江州南下截断了洪州北上进援金陵之路了。如今不是我大唐将士不肯战,而是已经快无人可战了……”李煜哀叹一声道。
周宝听了这话,脸色发白,看向满殿的大臣,从他们的神色中知道李煜所言非虚,才浑身无力,软倒在李煜跟前。“为什么会这样?”周宝心中无比的哀怨,自己这个国后不过才做了一月有余而已,难不成周宣抛夫弃子,是因为她早知道南唐会有这一天?
无论周宝多么不愿意,李煜最终在臣子和仲寓的劝说下,为了保得满城百姓,肉坦出城而降。这也算是李煜身为南唐之主为金陵百姓做得为数不多的好事之一了。
宗谨这次入金陵城,自然不同于上次微服而来,身披戎甲跨马进入了南唐皇宫。
“清源郡公?”宗谨看着跪着一地的南唐宗室,在仲寓面前勒马住步,片刻才翻身下马。
“混蛋!你个混蛋!”仲寓身边的少年,一脸的桀骜,对着宗谨冲了过来。
“叱!”一只箭矢疾速飞来,射入少年身前地砖里约有两寸,只有尾羽在缓缓摇动。
“还请殿下恕罪,舍弟仲寕,年幼不知事。”仲寓一把拉着仲寕跪下,头也不抬。
宗谨并不想为难仲寓,但是对于仲寕,却必须让他明白,所为的复仇那是妄想。“本王看他也有十三岁了吧!本王就让他和十三岁的少年人战战看,对本王不敬之罪,便算了。”随即转头看向禁军之中的宗诫:“郭五郎,出列,和这燕王世子一战。”
仲寓闻言,抬头看向宗诫,待看清他的衣着和长相,脸色更加白了一分。
宗谨挥手让众侍卫退后几步,他看着宗诫不过十来招就将仲寕杀得毫无招架之力。
一边跪着的周宝,面色平静得有些诡异,见仲寕情势危急,看了一眼仲寓,突然闯进了对战的两个少年之间,宗诫大惊,收刀不及,只得一偏刀锋,眼看那刀就要刺进仲寕胸前,危急时刻,却是宗谨出手,一脚踢偏了刀锋,右手在他人没看清之时,拉了一下周宝的衣袖,让她撞上了仲寕的刀锋。
“咔嚓——”周宝听见了刀锋刺进身体的声音,有瞬间的恍然,片刻才脸色惨白地瞪着宗谨,随即又神色变软,双眼是泪:“殿下——你不可对仲寕杀杀手啊!只怕你不清楚,其实,你们是嫡亲的表兄弟,而我是你的小姨啊——”
宗谨看了一眼脸色发白的仲寕,对着仲寓道:“好生看着他吧,只有一时之勇而已。”随即不理会哭哭啼啼的周宝,带着众士卒入了唐宫大殿。
周宝不光得忍着伤口的疼痛,还得忍着心中的怒火和恨意,可惜这个时候,众人都如惊弓之鸟,谁也无暇来顾及她。最后还是如丧考妣的李煜,扶着周宝回了周人占领的大殿。
“江南江北旧家乡,三十年来梦一场。吴苑宫闱今冷落,广陵台殿已荒凉。云笼远岫愁千片,雨打归舟泪万行。兄弟四人三百口,不堪闲坐细思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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