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胭脂鲤鱼泪》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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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临渊这时也回到了小学堂里，还没到上课时间学堂里空无一人，他坐到书桌后面，心思着：刚才他故意在那李宝儿面前让那红色珍珠掉落，然后偷偷观察李宝儿的神情，并无异样。这红珍珠是那日他一醒来就在手心里的，必是那红衣姑娘的东西无疑，加之这东西本就罕见，并不是人人都见过的。刚才那李宝儿看他拿着那红珍珠，只是神情疑惑，并没有露出什么似曾相识的表情，就算是她没什么表情，也能说明她在佯装镇定隐瞒了实情。可是她却疑惑了，想是从未见过红色的珍珠。陈临渊苦笑，从书桌里摸出本兵法，盖在诗集底下读起来。
我这边躺在床上胡思乱想，玄灵子坐在一边嘴里“哇哩哇啦”的念起咒里。我气得坐起来，刚要吼他，玄灵子闭目来了一句：“他日后必会有一番成就。”我收起怒气，疑惑道：“有什么成就呢，你倒是具体说说？”玄灵子睁开眼，指指旁边的水壶，天真地望着我道：“我渴了，你给我烧壶水我告诉你。”我“哼”了一声，还是乖乖拿起水壶给他烧水去。
端来了茶水，玄灵子满意地喝了一口，正色道：“小鲤鱼精，要是日后他的成就是要你去牺牲才能换来的，你会去牺牲了自己成就了他吗？”我想了想，道：“我都已经为他失去了半颗内丹了，还有什么不能为他去失去的呢？”玄灵子瞪大眼神神秘秘的问我道：“哪怕魂飞魄散也愿意？”我吓了一跳，直直望着他，不说话。玄灵子笑道：“怕了吧？”我正儿八经道：“为了他，我损耗五百年道行也没事，哪怕魂飞魄散了我也不会后悔的。”玄灵子“啧啧”两声，笑嘻嘻地来了句：“我逗你的。没那么严重啦。”我这才醒悟过来他在开我玩笑，气的上前夺过茶壶咕噜噜全自己灌了下去，却被呛了一大口，直咳嗽起来。玄灵子大笑起来，我也只是瞪他，真是拿这个小孩儿没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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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山洞秘密
更新时间2012725　14：09：10 字数：3098
日子一天天的，就在我和玄灵子的插科打诨斗智斗勇中度过。夜深人静的时候，听到玄灵子低低的鼾声在旁边小屋里响起，我才能安下心来，想着过去我和陈临渊的那一幕幕。
我记得过去那时候，当我还只是护城河里不能变幻成人形的小小鲤鱼精，他还是那个锦衣玉食不知道现实残酷的尊贵皇子。每天傍晚，他会来到河边坐下，远处跟着一堆侍卫，他就坐在河岸边，拿着管芦笛，吹着忧伤的古老的歌儿。我躲在水里，看着夕阳将他的面庞染成好看的温暖的金色，他的目光温柔如流水，让我直想跳进去溺在里面。我那时已能看见人心，我算出他的母妃在他很小的时候就因病逝去，他的父王想念他的母妃很少去宠幸别的妃子，宫里只有他这一个皇子，他很孤单，也很想念自己的母亲。
我还算出，他想等他成为这个国家的统治者，一定要让百姓安居乐业，他还想要一个自己心爱的女子，把天下所有的幸福都给他。那时候的我就渴望着快点修炼成人形，修炼成一个美丽的女子，然后假装在街头和他相遇，让他爱上我，让他不再孤独。
可是，当我终于能够修炼成人，在他的帮助下终于变成了一个美丽的少女的时候，还没来得及在街头和他相遇还没来得及报他的恩情，战争就爆发了。面对战争我无能为力，那是陈国气数已尽，我无法改变天命。我看着他穿上战袍奋勇杀敌，刀刃穿过敌人的身体，鲜血溅上他的脸庞。终于一柄长剑也将他年轻的身躯刺穿，他跌落下马，杀死他的那个士兵在欢呼，他要砍下他的首级去邀功，我悄悄变作士兵模样出现在他身后，用水剑将他挑落在马下。
我为陈临渊报了仇，却无法将他复活。我疯狂地去询问其他的水族精怪，怎样能让人类起死回生，终于从有千年道行的大蚌精那儿得知，我的半颗内丹能救活他。虽然损耗了那半颗内丹，我的法力可能永远也无法恢复，我无怨无悔。我抬起手，试着抚摸左脸颊上那一小块嫣红，那是我为他牺牲的证据。
时光荏苒已经一年，一年里，陈临渊再没登门拜访过。有时候我思念难耐便化身小虫飞去小茅屋看他，见他在灯下读书一切安好我便放心。有时他不在屋中，只要我胸中那半颗内丹无事便证明他也都很好。
这天晚上，我坐在泗城外一条河边运功，将那升腾的水汽化为内力灌入我体内，吸取月之精华滋养我那半颗内丹。练完功后神清气爽，突然很想去看看陈临渊温柔的睡颜。此时夜已深沉，我变作小虫飞去茅草屋，往里头一看，竟没人。我急了，绕着屋子飞了一圈，终于在屋后南山山路上看到了他的身影。这么晚了，陈临渊跑去南山做什么？我有些怀疑，飞过去尾随着他。
到了南山一个山洞口，陈临渊在岩壁上摸索了一会儿，挡在山洞口的一块巨石居然慢慢移开，原来他刚才是在摸索机关打开洞门。我随他进入洞里，洞内竟是另一片天地。
这个山洞十分宽敞，此时里面有不下千人，穿着盔甲拿着长剑，在操练。原来这一年内，陈临渊召集到了过去的几个旧部，这些人又到处招兵买马，要攻打周国复兴陈国，为陈国一雪前耻。如今不到一年时间，已经召集到了千余人。我看向陈临渊，他也已经换上铠甲，重新变成了过去那个意气风发的他，我却有些怅然，我竟然都不知道，他早已经不是那个温和忧伤的少年，而变成了一个凌厉果决的男子。我看着他的眼眸，那里面的温柔已经消失殆尽，处处透露出一股犀利和狠绝。
我飞出山洞，飞回我的胭脂铺子，变回人身悄悄走进里屋，玄灵子已经醒来，正站在里屋里，双眼亮亮的看着我：“你去哪儿了？”“不用你管。”我没好气地回答。这几日来朝夕相处，我已经了解了这小道士就是嘴上刻薄，其实心地善良，但我也不想他去插手我和陈临渊的事情，毕竟是他说过的，人妖相恋不得善终。
玄灵子也没有再问，只是默默为我倒了杯水：“小鲤鱼精，看你口干舌燥的，肯定行了不少路，喝点水吧，你们鱼类最离不开的就是水了。”我端起水杯，看着杯中那抹清澈，想起从前那个目光清澈的少年，如今也染上了尘世的风霜。将那水一饮而尽，我躺在床上背对玄灵子睡下，听到他脚步离开去了里头那间小卧房，我才放心的叹了口气：陈临渊呀，我多希望你能远离那些仇恨与伤害，哪怕一辈子只做个教书先生，也能得享天年。如今，你的生活注定了不能再平静。我又怎能告诉你，陈国气数已尽，做任何努力都是徒劳？
思来想去一夜过去，早上打开胭脂铺，我坐在铺子里发我的呆，有客人来就交给玄灵子招待。街坊们都以为，玄灵子是我表弟，来投奔我，大名叫李玄灵，所以对我店里突然出现的这个小孩儿，也不再用奇怪的眼光来看待。
我发着呆，突然有人吵吵嚷嚷着进来了，是黄三带着一堆仆人，搬着几个箱子来到我铺子里：“这箱，放这儿；那箱，放那儿——喂，你没长眼啊往那边放啥放？”我被吵得心烦，呵斥道：“干什么的？给我出去！”黄三嬉笑道：“李姑娘，这是我给你的聘礼。”我烦倦道：“拿走拿走，我不缺这些。”黄三还是那么嬉皮笑脸着，打开那一个个箱子，里面闪闪的黄金让凑在外面看热闹的百姓们眼睛都一晃：“李姑娘，看这三大箱金子，都送你了，你满不满意？”玄灵子在一旁推搡他道：“带着你那些臭金子给我走开，我家姐姐说了不收你没听见？”黄三将他一推，玄灵子被推倒在地：“小屁孩儿，大人的事情你别管。”玄灵子愤愤地看着他，嘴里念念有词，那黄三忽然就捂着肚子“哎呦哎呦”叫起来。他眼角余光扫见我在一边好奇的看着他，面子有些拉不下来了，落下一句“李姑娘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