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妻不下堂》第65章


“要对我不利,也不用等到现在了。”段深飞无所谓地一笑,“你别多心,就算他这时候有心要对我不利,却也没有那个精力!”
苏苏想想也是,他现在要花精力去布局抓阎罗女,如果段深飞的猜想都是真的话。那他的确没什么心思对付段深飞。更何况他也没有理由,不管怎么讲,他抢走了段深飞的一切,到了现在,又怎么好意思覥着脸来杀人灭口!
苏苏的确是多心了。
她把手炉贴在颊上,偷偷看了段深飞一眼,对方神色无异,眼睛像是深井,光也射不透它,可是笑得暖如春风:“他不仅不杀我,还要叫我作兄长,可是我却不得不杀他,你说,我是不是太过于恶毒?”
苏苏说不上来,其实设身处地地为他想一想,这些年他过的实在太苦了,哪怕锦衣玉食,心里定然日日受煎熬,这种精神上的痛苦,反而比肉体上的痛苦更可怕。如果是她,恨了这么许多年,这仇恨万不能说放下就放下,说消散就消散,佛谒所说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她肯定是做不到的,人人都是俗人,只要你活在这世上,又如何能免俗!她以己度人,知道他定然不能放过段景飞。
可如果段景飞便是程飞,她如何能眼睁睁看他死在段深飞手里。
烛火突的一爆,她却是呆呆地,神思混乱,他突然推了推她:“你在想什么?”
她猛地回过神来:“没,没什么!”想了想又道,“你打算怎么对付段景飞,何时行动?”
他抬了抬眉:“哎,说这些不开心的做什么,你忘了今日是我生辰,你该哄我开心才是!”
苏苏知道他这是顾左右而言他,分明是不愿意告诉她他的计划,心里不由发苦,因为他对她的不信任,他口口声声说爱他,到底对她还存着几分忌惮。当下拉下脸来:“你不愿意告诉我吧,是不是怕我去告诉段景飞!”
“你怎么这样想——”他蹙起了眉,“你是我孩儿的娘,我有什么好瞒你,不过不想你担心罢了!”
“说得多好听!”
“并不是说得好听呀,我对你的心,可昭日月。再者说,你与段景飞并无深交对不对,我做什么怕你去告密呢!”
他别有深意地看了她一眼,看得她心惊肉跳,端了酒杯狠狠喝了一口,惊了惊压,方道:“好,不说这些,咱们今晚要开开心心的大吃大嚼,不醉不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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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5春解意
呛呛再来的时候,苏苏偷偷把她拉到一边,塞了一张纸笺给她,小心嘱咐:“你把这个偷偷交给段景飞!”
呛呛心里咚地一声,吞咽着口水小心翼翼问:“小姐,你给段少爷传的什么信,你不怕姑爷误会?”
她拿手戳她额:“怕啊,如果不怕,我能这样偷偷摸摸么——你没瞧马上就过年了,这还有不到十日了,让我怎么办,我只好私下把段景飞约出来,把事情讲讲清楚!”
“可是,姑爷不是讲,段少爷不过是将计就将,顺水推舟,又不会……”
“你懂什么呀,就算他娶的只是我的牌位,可是名份已定,名份定了,我就是他的合法妻子了,这怎么行!”苏苏是真急,口气不由提高了几分。
呛呛机灵,眼见门口有道白影子一闪,忙拉了苏苏一把:“小姐,姑爷出来了!”
果然段深飞慢慢地从门里踱了出来,一身银灿袍子,托着新雪一般的脸,竟没有一点人间烟火之气,是愈发清隽了。
苏苏给呛呛使个眼色,叫她务必把此事办好,便风风火火地过去拉住了段深飞的衣袖:“外面好冷,你出来做什么?”
他回握住她的手:“我在里面呆得要生虫了,好娘子,随我出去诳诳好不好?”
好自然是好的,可是苏苏出去实在有些不方便,特别是青天白日之下,她自小长大的地方,难免有人会识得她。可是段深飞想出去转转,她不能不答应他,在家里也委实闷得人受不得,点头道:“好,你等等,我要先打扮一番!”
段深飞自然也明白她的顾虑,点头应允,呛呛便被她顺手打发走了。她对着镜子抹粉,段深飞坐在桌边吃茶,漫不经心地问:“呛呛可带来了什么消息?”
她心里闷了一下,赶忙眉开眼笑地道:“她是个没事忙,你还不知道么,这几日倒没有什么新鲜事!”
段深飞点点头未再说话,苏苏正拿毛笔点着墨黛画眉,浅浅的画了一道,却也显得过份深浓,杀气腾腾。段深飞凑过来,握住她握笔的手:“这简直看不得了,还是我来帮你!”
苏苏也不同他争,这种夫妻间的画眉之趣,她还不曾体验过,他既然主动要求,她乐得受他伺候,便把笔递在他手里:“那你要好好画!”
“总要看你欲妆成什么人呀!”
苏苏想了想:“就扮成中年妇女吧!”
“那你把脸涂得这样白?”
“我是丰韵尤存的中年妇女么,谁规定人到中年就脸黄黄的?”
就在这三言两语里,段深飞已帮她把眉毛画好,拿着镜子让她瞧:“可满意么?”
果然比她自己画得要好上许多,根本不像是第一次拿笔给人家画眉的,倒像是老手了,她疑惑地闪了闪眼睛:“你倒是对此很精通的。”
他淡笑不语,她也不好再去深究,努着嘴对他道:“那你帮我把头发也梳起来!”
他一早把梳子拿在了手里,不等她吩咐,便轻轻给她梳起头发。她对着镜子,拿笔蘸了墨,轻轻在唇上点了一颗痣。
那一日他们诳了大半个京师,好玩的好看地苏苏全带着段深飞玩了一遍看了一遍,其实她自己也没有出过几回家门,也便顺带的自己也玩了一遍,反而比段深飞兴致还要高。到晚上回家,她亲自下厨做了菜给他吃,她的厨艺很有限,顶多做做米饭,炒个最简单的小菜,炖个排骨,味道都不是太好,也还不至于到使人食不下咽的地步,段深飞吃得津津有味。
苏苏看着他吃,心里却是紧张的要死。她在饭食里下了蒙汗药,真怕他万一知觉,事情就算完了。可是他没并没异样,一口一口把饭菜都吃了,直看他咽下去最后一口饭,苏苏方才放下心,笑嘻嘻道:“先不要上床睡,吃饱了就睡对身体不好,我陪你出去散散步,消消食,好不好?”
段深飞这几日都特别乖觉,自然依她。两人对着明月高楼,他的手牵着她手,苏苏虽没有喝酒,却有一种醉意,感觉身外的一切都不再重要,只有这一刻,只要能这样一直与他走下去,到天涯海角,海枯石烂,她心里有那样一种虚软的幸福感。然而回来的一路上段深飞却是呵欠不断,她知是药性发作了,一刹那的幸福散去,她又回归到现实。
待把他安顿好,她便吹熄了灯,想了想,又把剑取下来抱在怀里,方才出得门去。
她知道段景飞会按时赴约的,如果他是程飞的话。如果他不赴她的约,她反而要松一口气。果然远远的看到一道颀长的身影,立在高墙上,衣袂被风吹得飘起来,仿佛是随时会随风而袅,有那样一种仙姿。
苏苏的心往下沉了沉,站在高墙下,抬头望他。这是条深巷,又偏僻,他们都没有带灯笼出来,不过是借着四围射过来的散碎灯光和月光,勉强辨认出彼此。可是彼此脸上的表情他们看不清楚,只能凭着感觉去臆测。
苏苏呼了口气,当先开口:“你到底是谁?”她一向是沉不住气。
段景飞坐下了身子,俯下脸望她,她看到他眼睛里有银亮的光一闪,仿佛是流星划过深黑的夜空,心里不知怎么生出几许怅然之意。他却没有回答她,她又问:“你是谁,段景飞,还是程飞?”
“你希望我是谁?”他终于开口,声音很轻,仿佛是这夜里的一阵风。
苏苏窒了窒:“我的希望没有用,我只是想你告诉我真相。”
段景飞耸了耸肩,这是个太过于现代的动作,苏苏的心更沉下去,听他道:“那我就告诉你真相,两个我都是!”
“这是什么意思?”
“你呢,你不也一样么,你既是饼干,亦是苏苏。”
苏苏吸了口冷气:“那么,你是怎么到这里来的,这是,我的世界?”
段景飞听得忍不住笑起来,身子在墙上前仰后合,看得苏苏替他捏着一把汗,怕一不小心他就会掉下来,摔成残废。然而这点高度,怎么可能把他摔成残废,他又是个武功绝高的人,苏苏倒是白担心。
好半晌他停了笑,眯着眼睛望她:“这怎么是你的世界?”
“这是我的梦,我梦里的世界,你怎么会闯进来?”
他倏地跳下来站到他面前,苏苏被唬了一跳,心漏了一拍,急往后退,他却一把抓住了她的胳膊:“你错了苏苏,这非是你的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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