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摧花录》第26章


花葙域打马往叶明昭处赶,即使他们找到黑衣人的据点,此时也是人去楼空,早在黑衣人放走花葙域的同时也已撤离。
当花葙域找到叶明昭时,他正派人在搜查一座外表平凡的空苑,见到花葙域完好无损地回来一喜,将她拥入怀中,担忧之情溢于言表。
花葙域感受到久违的温暖,心中也随之安稳下来,将这几日来龙去脉大概讲述了一遍。
“你告诉他,神宗秘典在戚思远那儿?”叶明昭问起。
花葙域点头道:“他怕我骗他,不过如今也只能信我之词。”
她想具体解释,遥见戚希留从远处飞至,叶明昭下意识地拦住戚希留,将花葙域护在身后。
戚希留见叶明昭出手阻拦,俊眸略带怒气,但很快被隐去,向叶明昭打过招呼后,态度颇为友好地关心道:“花花公子,可算回来了。这见故人,可是真久。”
“故人?”花葙域不解。
叶明昭在一边道:“阿域只是这几日不在去见了故人,倒是没想到希留公子知道阿域回来了这么快便来了。”
外出见故人,是叶明昭向戚希留解释花葙域失踪的事。但是留月骥一直跟在花葙域身后,只是失踪那日,在客栈内她被带走,留月骥的人马怕被发现,向来是守在客栈外的,他们可以肯定,花葙域没有自己大摇大摆地走出客栈,如果是见故人,为何没有光明正大的从客栈出来,而是平白无故地消失了。戚希留对叶明昭的说辞,明显是不信的。
“花花公子,故人可有我好看?”戚希留笑着问。
花葙域忙做了个拜服的手势道:“想您戚家二少爷,雄姿英发,羽扇纶巾,谈笑间,强虏灰飞烟灭。”
戚希留似对花葙域的赞词很是满意:“花花公子说的甚合我意,来,你跟我来。”
叶明昭刚想阻止,此时,一阅鸣司卫上前要向叶明昭禀报事务。
错乱间,戚希留就拉着花葙域走远了。
花葙域回头张望,见阅鸣司对叶明昭附耳几句,他双眉越蹙越紧,嘴角抿成一条冷峻的直线,随后又表情慢慢恢复平常……
大花出来混
戚希留朗目疏眉,意慵心懒的声音响起:“花花公子,那些黑衣人是冲着你们来的,是么?”
花葙域轻挑秀眉:“黑衣人不是对着鸾镜之盟来的么?”
“当初在澜济州,现在在沥都府,你失踪了两回,都是那些黑衣人下得手,对么?”戚希留靠在树边,声音带着温存,月光般柔软的语调道,“我不知道这些黑衣人抓你的原因是什么,也不理解他们为何要擅动鸾镜之盟,但是于你,我不希望你再涉险。”
“出来混,迟早要还的。”花葙域笑得自在肆意。
戚希留悠然心会地说:“留在沥都府吧。”手略略抬起些,随即又立马放下。
“你想得真美。”花葙域指着戚希留笑道。
戚希留耸耸肩道:“知道你不肯,但不论什么时候,你都可以留在沥都府。”走近花葙域,提手轻柔似水地握住花葙域被粗绳绑过的手腕,来回在於痕处搓揉,“我不是叶明昭,无法常伴与你,别太委屈,可好?”
“知道了。”花葙域应完,避讳地抽回手朝叶明昭走去。
戚希留一动不动地看着花葙域袅袅娜娜消失在视线中,轻叹一口气反身回去。
叶明昭见花葙域回来说道:“阿域,我们即刻回耀光堂。”
肯定是耀光堂发生了什么变数,不然叶明昭不会在没查清黑衣人底细前回启颍镇。
“发生什么大事了?”花葙域担忧地问道。
涂进遵照叶明昭的意思,安排言擎去庙里拜菩萨,庙外碰到一道人,对言擎说:“今日会遇一女子,这名女子可为言家繁衍后代。”言擎闻言大喜,涂进早就让阅鸣司一女司卫与言擎偶遇,顺理成章的,言擎将她纳为妾室,日日流连她处,惹得其他姨娘颇有怨言,一日,姨娘们找到新晋的小妾闹事,言擎知道后匆匆赶去,推搡间,言擎顾及妻妾,不慎摔伤了肩,原本只是外伤,在修养多日后,病情却莫名加重,大夫竟是查出了他内体早已空虚,人身日益不佳。
所以此刻,叶明昭才要连夜赶回。
长期食用的生子药是造成言擎体内空虚的罪魁祸首,女司卫的出现,加重了言擎的药量,让他短短时间内,身体中蕴藏的毒像休眠结束的火山开始爆发。
当叶明昭和花葙域回到耀光堂时,耀光堂已乱作一团。
言擎缠绵病榻,内屋几室妻妾争闹不休。外堂分为好几派,一派由高格博领导的拥言派,高格博作为言擎的贴身侍卫一直忠心耿耿,一派是由张建怀起头的自立派,张建怀是耀光堂的元老,位处言擎之下早有不服之意,一派是其余人的中立派,保持中和态度不参与两派斗争。
叶明昭的到来变得十分微妙,三方人马争执得面红耳赤,叶明昭回来他的态度就异常敏感。到现在他们细心想下来,这特使竟在不知不觉中手中已有不少权势,最主要的是,此次江湖盟细堂的比武,他成了入堂人,如果他站到哪一方,那一方就多了不少胜算。
但是叶明昭没理睬任何人,一回耀光堂日日在言擎身边伺候汤药,外堂众人摸不准叶明昭的想法,争斗继续却不敢闹大。言擎虽卧病在床,但外堂之事多少知晓,急在心里却无力阻止,气息越来越弱,怕是自己此劫难过,每日昏迷时间越来越长,不知身后事结束耀光堂又该如何。
言擎清醒时叫来高格博,气息虚弱地说:“这耀光堂怕是要改姓了。”
高格博守在言擎身边,叹口气道:“堂主,张建怀等人早就居心叵测,如今你于病榻,他却早已安奈不住。”
“张建怀早不服我,只是迫于我的压力一直未就范,没想到这病来得这么快。”言擎语带凄凉,“必修还在,这一切都好办了。”言必修早死于史著之手,这份失子之殇是他午夜梦回的钝痛。
“堂主,你一定会好起来的。”高格博言辞悲痛地安慰道,望着苍白的脸色,他也能估计到这次言擎是凶多吉少。
“博格,我的情况自己清楚。”言擎语调漂浮道,“张建怀此人心胸狭窄,好高骛远非成大事者,留他在耀光堂,终成祸害。”
“那就让属下将他除去?”高格博提议。
言擎摇摇头回绝:“此时正乱,三方争斗,互相牵制,反而好。”
“那……”高格博猜测不到言擎的意思。
“不管是张建怀还是其他人,若是有人硬要点明要堂主之位,就把这个出头人,帮我除去吧,杀一儆百,我言擎还没死!”言擎略感疲惫,慢慢说道:“不管争斗过后谁做了堂主之位,你都要效忠耀光堂。”
高格博忙劝慰道:“堂主,你一定会好起来的。”
“嗯。”言擎又困了,挥手令高格博退下。
花葙域见叶明昭从言擎房内出来问:“言擎如何了?”
叶明昭比出手势道:“三天。”
三天,三天之后,耀光堂就要易主了。
当晚,叶明昭偷偷潜入张建怀房内。
张建怀见到叶明昭时,脸色一喜,好言好语招呼道:“不知叶特使到访有失远迎。”
一阵寒暄后,张建怀不明叶明昭来意,惴惴不安地问:“叶特使找张某莫不是有要事相商?”
叶明昭语调凝重地回答:“实不相瞒,明昭在沥都府知道堂主病重,快马赶回,这几日为堂主伺候汤药,可是堂主的病却不见好,甚是担忧。”
张建怀立马配合道:“是啊,此番堂主病倒,堂内也发生了诸多事宜,特使多加劳心。”
“不敢当。张兄一直是明昭学习效仿的榜样,遥想张兄进耀光堂十年有余,自打耀光堂创立便跟于堂主,张兄再堂中的威望小弟望尘莫及。”叶明昭恭顺地说道。
张建怀眉眼带笑道:“叶兄弟,谬赞了。”
叶明昭表情隐晦,有话难以启齿的样子令张建怀迟疑,不住问:“叶兄弟是否有什么难言之隐?”
“这……”叶明昭依然很是踌躇。
“有话不妨直说,今晚就你我兄弟二人。”张建怀摆出和颜悦色。
叶明昭犹疑再三才言:“这几日我伴于堂主身侧,可堂主之身日益虚弱,怕是熬不过明后天。但是,堂主一去,耀光堂却不能一日无主,高格博过于迂腐,中立派又是墙头草,只有张兄你才是明智之人。”
张建怀听出了叶明昭的话外之音,就是拥护他做下一任堂主,这不正是合他之意。但表面上却道:“张某才疏学浅,愧不敢当。下任之主,堂主自有安排。”
叶明昭严肃说道:“高格博常常候在堂主身边,难道张兄就不怕他……”
高格博几乎一直守着言擎,病榻照顾间,对于神智日益涣散的言擎来说,高格博的言行很可能会影响到他,要是高格博有意做堂主,张建怀就失了这几天的先机,心中一凉,忙道:“这高格博日日在堂主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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