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羯泪》第74章

瑞达摆了摆手，从旁边搬了块椅子坐到旁边道。若不是见彩的房门开着，他也不会发现羯正昏睡在里屋。
彩？羯终于想起了自己去到彩的房里，他忽然掀开被子就要往外走，却被瑞达按回去。
“你干什么去，好好歇着！”
羯左顾右盼又扯着瑞达的手臂一脸紧张地问道：“照片，照片，你有看到照片吗？”
“什么照片？”
瑞达诧异地看着他。
“唉！”
羯急忙将他推开，径直地走了出去。那是彩为他拍的照片，是彩从一开始就倾心于他的记忆标志。是彩对他的爱，无论如何，他都要找到那张照片。
瑞达疑惑地跟着他：“羯你去哪？”
羯走到彩的屋外，门还是开着的，他伸手推开门走进她的房间，翻开桌上的书本，椅子下，甚至是床上，柜子里，四处找着那张泛黄的照片，却像蒸发了一般消失不见。
“照片呢？照片哪去了？”
羯四处翻着却还是找不到那张照片，他开始着急了起来。他不能丢掉那张照片，那张彩如此珍视的照片，那张属于他们曾经的过去，一定还藏有很多他不知道的故事，他要找出那一切，那一切他忽略的曾经。
瑞达一脸诧异地看着他翻上翻下的身影问道：“你究竟在找什么照片？”
照他这么个找法，彩的屋子非得让他掀了不可，会是什么样的照片让羯如此紧张？
“我的照片，不不，彩的照片，一张缺了角的照片，你再想想，有看到吗？”羯蹲在地上，不停地寻找着，。
“没有，我来的时候，桌上一直是这样，并没有看到什么照片！”
瑞达耸耸肩道。确实，像羯说的缺了角的照片应该挺显眼的，可惜，他并没有见过。
“是谁？”
羯顿住，缓缓站起身来，眼里透出了一丝复杂的情绪。
依靠在门边的瑞达顿时一个激灵道：“有人在我之前来过这？”　
“或许是……”
羯将掀开的被褥重新盖好，小心翼翼地整平了被子的一角。那是彩曾睡过的床上，是她曾住过的地方，他要将这个梦放在这儿，陪着她一起沉睡。床脚边一抹细微的朱砂粉在不经意间进入他的视线。
作者有话要说：
、曼陀罗的香味
“这是彩最常用的香料，用来提神，不过我不明白，为什么里面会有曼珠沙华的成分……”
靛青用镊子熟练地夹起一片沾着朱砂粉的玻璃，放在灯光下仔细看着，一丝诡异的香味透过空气，掠过鼻息。
“曼珠沙华？”　
站在一旁看着暗室里每个陈设的羯亦有所思着，似乎听说过这种东西，却又记不清是什么，毕竟研究这种并不是他的专长，且听靛青怎么说的罢。
靛青点了点头，指着玻璃上红色的粉状物说道：“就是曼陀罗，这粉放得不多，却足够你昏睡一整夜，若是再多点，该中毒了。看来此人倒是精通些毒物，也懂得控制这毒药的含量，拿捏得恰到好处！”
看这粉与曼陀罗的配置，倒让靛青觉得碰上了个行家，就不知这神秘人物会是谁。
“真的有人进了彩的房间！”
听他一番话，却让人后背脊凉。瑞达看着窗外，眉头紧蹙。现在的外面已经不太平，随时都能蹦出个蓝血人来，被封锁的KEY市早已成了孤城，想靠外面的支援是不可能的，若是星宿里再有人混进，只怕……
“据我估计，应是有人用彩屋子里的香料混上曼陀罗，将羯迷晕了过去。羯的昏倒，不会是偶然。”
靛青一脸坚定地说着，他检查过羯的身体，知道他无大碍，才肯放他出院。平白无故昏倒，定是被人下了迷药，只是不知这人，寓意为何。
“会是谁？”
羯此刻也有些懊恼，若非自己太过思念彩的缘故，也不至于有人来到了门前也无发觉。
靛青看了他们一眼，将玻璃片小心放回原位，脱下白色的手套。他也很好奇，会是谁下的手，或许可以去调下监控，看看那时有谁路过彩的房门外。
羯怔了怔，从口袋中掏出钥匙。
“这是凤仙给我的最后一把钥匙，彩房间的！”
“一般每间房只配有三支钥匙，一把自己管，剩下两把在凤仙那，彩的房门并没有破损的痕迹！”
瑞达记得，他经过的时候，只看这房门虚掩，这才心生好奇，往里瞧去。除了看见羯沉睡于此，并没有发觉其他端倪之处。
“莫非是蓝血人混进来了？”
瑞达说出了心中最疑惑的想法。似乎除此之外，已经没有理由可以解释这个疑虑。
“不可能，若是他们……”靛青白了他一眼。
“若是他们，我就不会站在这了！”
羯自嘲地笑了笑。若是蓝血人混进星宿，只怕他在沉睡中早已丢了性命，蓝血人又岂会费这么大劲就为了夺去那张照片。只是他记得恍惚之间确实有看见个人影在他身旁。
“可以去问问凤仙！”
瑞达摸索着下巴，一脸费解的模样。照靛青这么说来，还有另外两把钥匙，或许凤仙会知道去向。
靛青将镊子小心翼翼地摆回盘里，并用布盖上，转过来看着他们。
“KEY市的环境不适合曼陀罗生长，这些是研制过的药粉……”　
“像这样的东西应该只有药店或者是医院才有，应该不难找！”
瑞达走进仔细瞧着。若是药物，上医院或者药店盘查应该会有收获，想来这么特殊的东西应该是有迹可循的。
“不，一般的药店也没有，只有三个地方找得到！”
靛青摇摇头，一脸肯定地看着他，此话一出，倒让瑞达有些喜出望外，若是如此，岂不省去了他们很多功夫。
羯诧异地看着他道：“哪里？”
“一个是KEY市的景阁药房，不过在一个礼拜前已经炸成废墟！”
靛青走到旁边，倒了杯水喝了起来。忙了一天的他，终于有机会可以舒一口气喝口水。
景阁药房是KEY市最大的药房，因药物齐全，故也盘查最严，应该不至于会出现药物泄漏的事，况且在一周前已经被炸毁，又如何能在那破旧残骸中找到如此精纯的曼陀罗，只怕早消散在空中或埋在泥沙石堆之中。
“还有呢？”
瑞达想起两天前在整理资料的时候，确实有提到景阁药房被炸一事。如此一来，便又排除了一个点。
就在他们出事的那一日，不止景阁药房，KEY市被炸成废墟的地方多了去，八环银行，证券区都被销毁，钱在这已经派不上什么用场。许多民房也早已人去楼空，路面上空无一人，超市里的东西散落一地，只有那路灯依旧在傍晚四点的时候准时亮起。
“第二个，我实验室的药库里有，只是药库里的钥匙只有我身上这把，从不离身！”
语毕，靛青从自己上衣口袋里掏出一把罗星型钥匙。他有这个自信，药库里的东西只有他才拿得到，他们自然也信他。
“那第三处是？”
羯一动不动地看着他，周围的空气好似凝聚了一般静止。
靛青怔了怔，看了他们两一眼，随即脱口而出。
“耶丽古塔！”
“耶丽古塔？”
羯与瑞达两人异口同声地喊出了声。
熟悉的字眼敲击着两个人的心弦。就像一颗不大不小的鹅软石，投入打破了平静已久的湖面，层层涟漪，将回忆拨来。
耶丽的故事又在他们的脑海里响起。
羯也不曾想到，那一座钟楼的意义。许久不被人提起，就快要忘记它还有个名字叫耶丽。
靛青一语，如拨云见日一般，扫清了他们眼前的雾霾，看到了一丝光亮。
只是，耶丽古塔不是快要报废的那一座钟楼吗？里面怎么可能会有曼陀罗？
靛青一脸坚定地看着他们，随即又笑着，他想起了一个人，一个熟悉的人。
“没错，我想，现在应该没有人比欧宁更了解耶丽古塔！”
羯与瑞达两人面面相觑，随即很有默契地击掌。
“耶丽古塔？你们怎么想要去那？”
隔着铁栏杆，蹲坐在地上的欧宁叼着一根枝干一脸诧异地看着他们。现在正被禁足的他可不想再惹一身腥，即便这牢笼形同虚设，蝎子的命令，他还是得遵守。
“为了这个！”
羯蹲下来，从怀里掏出一块包着的纱布，还未拆开便见欧宁眉头紧蹙，接着便是一脸嫌弃地往后挪动着身子。
“曼陀罗！”
“你知道？”
瑞达却是一脸惊喜。看来靛青说的不错，瑞达确实去过。
“呵呵，中过它的毒，怎么还会忘记这样的味道！”
欧宁摘下嘴里的枝干扔到地上，接过羯手中的纱布摊开一看。果然，熟悉的味道便迎面扑来。这是让他厌恶的味道。
欧宁一边嗅着纱布上的红粉一边怪异地看着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