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羯泪》第7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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羯将身子前倾，警惕的目光，扫视着周围。他小心翼翼地走上台阶。面具之下的眼神，冷冽而幽深。他们需要尽快地找到曼陀罗的真相，才能离开这个鬼地方。
欧宁与瑞达见状便不再多言，也小心翼翼地跟着走了上去。一股暗香夹杂着腐尸的味道，让他们不由得头晕目眩，反胃作呕。三人只得强忍着继续前进。
“是曼陀罗！”
一样的血腥扑鼻，暗香缠绕。仿佛又回到了那一日。欧宁的眼里浮现起曾经的场景，眉头不禁一蹙，危险气息逼近，手心更是渗出一丝冷汗。若说做过多少任务，也不曾像近日这般失了信心，喜欢追求危险讯息，挑战极限，那是因为都在掌控之中。如此失去控制的探险，漫无目的地寻找，让他有些迷茫，却也只能沉住气，继续前进。
“……”
瑞达被腐蚀的气息逼得一阵反胃，紧紧地捂着鼻子。这究竟是什么地方，又黑又潮，什么味道都有，真是要让人窒息才罢休。他硬硬地呼了口气，便憋着继续前进，不自觉地加快了脚步。
“果然有曼陀罗！”
羯的眼角露出一抹亮光。看来靛青说得不假，他要找的真相会在这。离真相最近的地方，就在跟前。曼陀罗的秘密，诡异的花香伴着腐朽的气息，真相就埋在这迷幻之中，等着他们去探寻。
“注意！”
欧宁紧紧地盯着前方，每一步都如此小心翼翼，生怕出了丝差错。吃过一次亏的他可不愿再栽一次跟头。
每一步如踩在刀锋之上，薄凉的寒风沁透脖颈，冷汗一丝丝聚拢。月光之下，塔里竟显得如此阴冷，零落的箭柄沾着血红的印迹触目惊心，空墙壁上的机关早已用尽，留下的空壳却也骇人心弦。
“看来这边的机关早已被破坏掉了！”
瑞达看这地上的尸骨和残破的支架轻声说着，尽管画面令人作呕，但至少他们不用再费尽心思来破解塔内的机关。他们忽然庆幸自己不是第一个走进古塔的人，却也替这些人感到惋惜。古塔里的机关重重，足够让人胆寒，若非经过专业的特工训练，只怕寻常人走到此地不被曼陀罗迷晕了，便是被这恐怖的场景吓晕了过去。
“快！赶紧！”
羯轻喊了声，便继续向前走去，无论机关是否破坏完全，多逗留一分一刻，他们便多一份危险。
终于到了第六层，也是塔的最顶层，不再有向上的楼梯，却意外地少了那些腐朽之味，多了一份诡异的花香，弥散在曼陀罗的世界里，稍有不慎，便可昏迷而去。
“这是哪？”
羯有些诧异，却不敢有一丝松懈，依旧警惕地望着四周，依旧是一片漆黑。
“到顶了！”
欧宁确信地说道。照高度算，这时候已经到了最顶层，只是不知闯入了哪个地方，竟不再听见钟楼里转轮的声音，似乎在一个封闭的空间内。
“安全？”
羯慢慢地向前走着，警惕地看了看四周，一路走来只有他们三个的脚步声和钟楼里的转轮声，想是没有其他人了。
“安全！”
‘啪’的一声，周围顿时亮堂了起来，耀眼的光线刺激着他们的眼球，一时不能适应，不自觉得眯起了双眼，待看清周围后，羯便下意识转过身去。
“谁？”
欧宁吓了一跳也跟着转过身，却见瑞达的手正贴着墙边的开关上，没想到一路紧张过来却是有惊无险，两人皆松了口气。
“吓我一跳！”
欧宁拍了拍胸脯白了瑞达一眼。
“这个世界上，还有个东西，叫做开关……”
瑞达摆了摆手，咧开嘴看着他们。他也是无意中触到开关，以他多年的经验来看，周围暂时是安全的，无所顾忌，便按下了开关，有时候，冒险是必要的，或许出现的，就是现在的一片光亮，而他们也做到了。
“找打你！”
欧宁见状便伸出拳头。
“这太不可思议了！”
羯抬头打量着四周，斜沿的屋塔，粉色的床，干干净净，平平整整，旁边一个落地雕花柜子，柜子上摆着些许首饰盒子，依旧是干干净净，不留一丝灰尘，与方才之景可谓天壤之别，就像盛开在荆棘丛里的玫瑰一般。
“塔顶竟然这么美！”
欧宁走到窗边，掀开粉色珠帘，月光映射到房里，地上的石砖竟变得清澈而透明，他打开窗户，这正是他曾经踏过的地方，没想到今日竟能如此顺利地进来。他的手轻轻地抹了下窗台，抬头而望，直升机正在窗外的不远处盘旋着。看来一切都比他们想象中的顺利得多，既然如此，还是赶紧找到曼陀罗的秘密要紧。
“就像个公主住的地方！”
瑞达也感慨万分，这儿应是废置好久了才是，却依旧干净异常，没有灰尘，美丽得像个贵族家的女子所住的地方，美得让人不忍打破这一寂静。或许比起彩的小公主房来说却是更具有一份寂静与神秘的气息。
“不过总感觉少了什么！”
羯扫视了周围，不自觉地蹦出了这句话。一时之间，他也说不出什么，只觉得缺了些东西。
“走了这么久竟然一个人也没有！”
欧宁都感到诧异万分，至少此次的探寻未免太过顺利了罢，比起上次还未进塔就被迷晕的结局，对他来说总是天壤之别，直到现在，他还未能消化过来，不过一路过来有惊无险，也总算是放下了心中的石头。
“还以为很危险，刚才实在是吓人呢！”
瑞达一想到那些令人作呕的场面便不禁汗毛直竖，还好等会可以搭直升机，他可不想再原路返回。
“想是过去机关已经都被前人给破坏掉了，那些人也都死在了机关下，可这又会是谁住的地方又有谁会住在这种可怕的地方？”
羯想想如今也只有这个解释，但在腐尸堆尘的塔里，这儿竟一点虫蚁，一点腐味都没有，就像是另一片隔绝的地方，实在是令人诧异。
“踩在这么多尸骨之上，也能睡得安稳？”
瑞达无法理解，至少，他是做不出这事，若让他在深夜在此休憩，只怕也是会想起脚下的尸骨，而噩梦连连。这究竟是怎样的一个女人？
“或许，这儿并没有住人！”
欧宁想了想，脱口而出。如此牵强的解释也只有他自己信了。
“找到东西了吗？”羯问道。
“没有！”
瑞达翻来覆去，掀来掀去，也没有发现什么蛛丝马迹。就像是间普通的房间，并没有什么太多的稀奇。
“欧宁你上次来不是被迷昏了？怎么这次？”
瑞达越想越奇怪，便脱口而出问道。
“你没发现吗？屋里不止曼陀罗的味道，我上次只在窗外逗留，还来不及进来，便晕了过去！”
敏锐的欧宁从一进屋开始便已察觉到此间屋子的不同。似乎有两种气息的碰撞，交接纠缠，一个是他熟悉的曼陀罗，另一个他却不知是什么。
“是迷迭香！”
羯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拔出了一条长长的茎叶，上面长着白色星状绒毛的小花，挺高的一个花瓶里，还有许多这样的小花，那便是欧宁闻到的另一种气息，那是迷迭香的味道。
“屋里有迷迭香！盖住了曼陀罗的味道，所以我们进来的时候先闻到的是迷迭香的味道，就不会被迷晕！”
羯将花瓣摘下，轻轻地放置鼻尖一嗅，更加确定这是迷迭香。
将两种风格迥异的花草放在一起，可谓巧夺天工，住在这的人对这些花草倒有些研究，若不是失去记忆的时期曾在靛青的工作室里徘徊过，他也不清楚这些奇奇怪怪的花草。彩陪伴在身边的记忆便又浮现眼前，心头紧锁，抽搐的疼痛淡淡袭来，羯不禁深吸了口气，转而看向别处。
“没有人住的地方，却总是有这些香草的味道！”
欧宁只觉得诧异。走过床边，随手打开柜子，开始检查里面的物品。果然是女人住的地方，女性的衣服用品如此完全，并没有什么其他特殊的地方。他将那些首饰盒子打开一个个翻阅了起来，却也只是一些普通得不过的饰品。就在他将盒子盖上的时候，羯却发现了一个特别的地方。
“等等，这是什么？”
羯走到他身边去，抬起手，欧宁下意识地移开身子，将手上的盒子再次打开。羯却不然，在柜子前面，停住了手。他俯下身子，仔细地看着柜沿，月光下，一条细细的丝线映入他的眼帘。
、接近真相
羯轻轻地将丝线抽出，两指之间的银丝在灯光下闪闪发耀，锐利的银光在指尖跳动着。他仔细地端倪着银丝，忽的抬起头，看向欧宁，两人的眼神同时露出犀利的目光，思路不谋而合。
欧宁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