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痛天堂》第39章

晨绯的眼被深深地刺痛。她冷眼看着离自己不远处的狄雪就着允晨的耳边说了几句话后，允晨就轻轻地笑着点了点头，离开。
而狄雪，她向自己走来。
“晨绯……”
“有什么事吗？”晨绯的声音有些僵冷。
“呃，上次在我家的事，忘记它，好吗？”
晨绯冷冷地，僵硬地看着狄雪。
“晨绯？”
“狄雪，你和他又在一起了吗？”晨绯的声音僵冷。
“是。”谈及允晨，狄雪的眼中浮现出一抹难见的温柔和心疼。
“那么，蓝颜呢？蓝颜怎么办？你不再爱他了吗？还是，你又找安允晨当疗伤的工具？”晨绯冷冷地说，眼神中带着一丝愤恨。
“晨绯，蓝颜有繁落了啊……”
“所以你就退而求其次的找安允晨？”
“不是‘退而求其次’，而是真正地、诚心诚意地用心跟他在一起。”
狄雪的语气很轻，却是在诉说最深最稳的心事。
晨绯定定地看着她，双眸含着怀疑和不信。
“是的，晨绯，不要怀疑，我是真的爱他了，用最诚最真的心爱着他。因为他值得啊，不是吗？”声音很轻，但很坚定。
“那么对蓝颜呢，你不再爱了吗？曾经那么刻骨铭心的痴恋怎么是说放下就放得下的。”
“不放下又能怎么样呢？不放也得放啊。”狄雪的声音悠长，隐约含着疼痛。
“你还是爱着蓝颜。你不觉得惭愧吗？一边说用最诚最真的心爱着允晨，一边心里仍放着蓝颜。狄雪，原来你是这么虚伪的人！”晨绯目光含嘲，冷眼看着狄雪。
“晨绯，我想告诉你，我很清楚自己的心里究竟是怎么想的。我爱允晨是不争的事实，放下蓝颜更是我努力要去做到的。我只知道我活得很纯粹，一点也不虚伪。”狄雪的眼睑垂下又抬起，眼眸内闪着坚定的光。
“那么，我也告诉你，我是全心全意地爱着安允晨，我不会放弃的。他爱着你又怎么样，他的心里只有你又怎么样，你们还没有结婚，我就还有机会，况且，结婚了还是可以离婚的。”
“晨绯，你何苦……”
“我不苦，相反地，我很自豪。因为，我的爱相较你们来说最纯粹。”
晨绯打断狄雪的话，语气坚毅。
“关于保研的事……”
“我很不服气，但我会去争取。因为，我不会落在你们后面！”
晨绯是咬着牙说这些话的。
她的心究竟是怎样一种坚毅和忿恨？
无人知晓。
狄雪看着晨绯，心里有一个角落似乎凉了。
这样的晨绯，她觉得好陌生好陌生。
她们，终是回不到从前了吗？
“晨绯，我们还是朋友吧？”
狄雪的声音里有一丝隐忍的疼痛。
“我们曾经‘是’过吗？”晨绯的声音里却是另一种决绝的淡漠。
“……”
“充其量只是‘老同学’吧。”晨绯含着淡淡的笑，有些嘲讽地说道。
“晨绯，你……”
她，真的是晨绯吗？
“以前都不是了，以后又怎会是呢？”
晨绯的嘴角浮现一丝冰冷的笑。
冷冷地——
然后，她起身绕过狄雪，离开了凉亭。
狄雪看着她离去的背影，怔怔地出神。
晨绯，你何苦要变成这样？
心脏的位置仿佛被一根针在划过空气的刹那扎入，生疼。
阳光下。
“镜湖”的湖面微波粼粼。
一层一层推进——
仿佛心脏的疼痛一点点加剧！
晨绯，我们真的从来都不是朋友吗？
怎么会？我们三人曾那样默契，那样交心，那样形影不离。
有风吹过。
翠绿的柳梢，柔和地在空中动荡。
淡淡地——
吟唱惆怅……
“小雪，怎么了？在想什么？”开着车的允晨有些紧张地问身旁的狄雪。她安静得很凝重。
“没什么。”她转过头，对着她轻轻地笑。
“是不是和晨绯谈得有些不愉快？”他的声音那么轻柔，带着极深极重的关切。
“还好啦，她的心情有些糟。”
“过一段时间就会好的，失落应该只是暂时的。”允晨只当是晨绯因为保研的事。
“允晨，晨绯很喜欢你。”
“我知道。”他清雅地笑，眼眸依旧澄澈。
“你知道？”
“嗯。”
“她对你说的？”
“嗯。”
“你……拒绝了？”
“嗯。”允晨的颊边若有丝无地泛起了一抹羞涩的红晕。
那么迷人的好看。
“允晨，为什么有那么多人喜欢你？”狄雪的语气很奇怪。
轻轻地，悠悠地——
允晨转眼看她，清俊的嘴角浮上一抹幸福的笑意。
“小雪，你在吃醋吗？”
“没有。”
“没有啊……”
允晨温雅的声音里透着淡而悠长的失望。
狄雪看了他一眼，轻轻地笑。
“对，我在吃醋，很吃醋很吃醋！”狄雪突然说道，声音里有着调皮和撒娇。
“为什么很吃醋？”允晨的声音里失望不再，取而代之的是浓浓的期待。
“因为爱你啊。”狄雪轻轻地说，难得的孩子气。
允晨嘴边的笑意愈发浓厚。他笑得像一个因为愿望实现而深深喜悦的孩子。
“允晨，我们要去哪？”才发现允晨好像不是要送自己回家的样子。
“我家。”
“为什么要去你家？”
“吃饭。明天祈桑忆回美国去，我爸今天一定要让我陪她吃饭。有你在身边可以省掉很多不必要的麻烦。”
“原来我是要做你的挡箭牌啊？”
“不是。我要告诉爸爸，你是我的女朋友。”
“你爸爸应该不会喜欢我。”
“为什么？”
“在他心里恐怕早已认定祈桑忆做你们安家的媳妇吧。”
“那又如何？我爱你就已足够。”
白色宝马驶入安宅。
停好车，允晨就下车绕到右边打开车门让狄雪下来。
她对他微笑。
“Alan，回来啦！”祈桑忆从大厅跑出，声音里有着喜悦。
饱含着喜悦的笑意在看到允晨身边的狄雪后隐去。
“你也来了。”
“你好，祈小姐。”狄雪美眸含笑，轻轻地打招呼。
“你好。Alan，王阿姨先下了饺子，快进去吃吧。”淡漠的语气转变成格外娇柔，祈桑忆看着允晨的眼里有复杂的神色。
“好。小雪，我们进去吧。”允晨轻轻点头，低下头对狄雪说。
“好。”手被牵在允晨温软的手心，狄雪微微点头。
走进明敞豪华的大厅，就见王阿姨端着一大盘饺子放到茶几上。
“少爷。咦，狄小姐也来了。”看见狄雪，王阿姨慈祥的脸上堆满了笑意。
“王阿姨，您叫我小雪就可以了。”
“那怎么好，你是少爷的朋友呀。”
“没关系啊，您是长辈嘛。”
“不好。”王阿姨显得很固执。
“小雪，别和王阿姨拗了，我也总让她不要叫我‘少爷’，叫‘小晨’就好，她说什么也不肯答应。”允晨清清雅雅地笑，声音温柔。
闻言，狄雪和王阿姨都笑开。而站在他们身后的祈桑忆，眼底复杂的神色那么明显。
“好了，快吃饺子吧，凉了味道就不好了。”王阿姨拿来餐具。
“祈小姐，您也坐下吃呀。”王阿姨转头对站在他们身后沉默着的祈桑忆说道。
祈桑忆淡然地笑，点点头在允晨和狄雪旁边的单人沙发上坐下。
“王阿姨做的饺子很好吃。”狄雪吃掉了允晨为她夹入碗里的饺子，由衷地赞叹。
“是，王阿姨做的菜我都很喜欢。但我最喜欢吃的东西不是王阿姨做的。”允晨的声音清雅，像一首醉人的歌。
“是什么？”
狄雪的好奇心被吊起。
“你猜猜看。”
“猜不出来。说啊。”
“粥，你做的粥。”允晨温雅的笑像玉一样，仿若有着淡淡的，柔美的光华。她轻轻地笑。
“什么时候再做给我吃，我很喜欢呢。”
“呃……等有时间吧。”
“好。”他和她相视一笑，淡淡的，幸福的笑容。
而这，看在祈桑忆的眼底，心底都是浓浓的辛酸。
她输了，输得一败涂地。
果然如允晨所说——
在他的眼里，心里，都只有这个叫“狄雪”的女孩。
“狄小姐，我想和你单独谈谈，可以吗？”祈桑忆缓缓站起身来，看着狄雪要求道。
狄雪轻轻点了点头。于是，狄雪跟在祈桑忆身后来到了花园里。
“想说什么？”狄雪的语气轻轻的。
“知道吗？我很羡慕你，嫉妒你，恨你。”
“因为允晨？”
“是。我很爱很爱他，从小时候起就全心全意地爱着他，期盼着有一天可以成为他的妻子。但是，在他的眼里根本就没有我的存在，更不要说他的心里了。”祈桑忆的声音显得很沉重也很无奈。
狄雪静静地看着她，没有开口，只是静静地听她说。
“我曾经想过要不顾一切地掠夺，可是当我看到你和他在一起时那种仿佛绝世独立，仿佛在你们的世界里只有彼此的样子，我彻彻底底地绝望了。我凭什么来掠夺他？”
她的眼底闪过一丝嘲弄，对自己的。
“他的爱是那样的纯粹，纯粹到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