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闪烁的男人》第4章

她说：“我在这里上班。”
“什么，你在这里上班？做这个？”韩杰熙大吃了一惊。
她连忙解释说：“没，没有，我只是这里的服务生，不做陪酒女郎的。是我们经理让我进来试试，所以才…”
韩杰熙点了点头说：“哦，原来是这样。来，过来，我们一起唱歌。”
“不，不用了，我不会唱歌。”她现在只想赶紧离开这里。
“来嘛，我教你。”韩杰熙拉起她的手，把话筒递给她。
她有些不适应，想要挣脱韩杰熙的手，却发现怎么也挣脱不了。
“小苹果会唱吗？”韩杰熙虽然嘴上问她，但手下已经点好了。
“我…”她刚想拒绝，可话还没有说出口，只觉得手里的话筒突然被抢走了。
是他。
他看着她说：“既然不喜欢就应该说出来，连拒绝的勇气都没有吗？”
她有些反应不过来。
“我…”
“过来陪我喝酒。”他有些霸道的把她另一只手抓住。
“杰熙你已经有一个了，所以她是我的。”
“哦…”韩杰熙下意识的松开了她。
她愣愣的跟着她走到沙发边坐下。
“喝。”他递出了一杯酒。
她看着他，没有去接。
他说：“你不是说来试试吗？我告诉你，你成功了，所以，现在该你陪我喝酒，拿着。”
她失落的接过酒杯，心里一片苦涩。
他，还是不记得我，呵呵，既然这样，陪他喝酒就算做是对他的感谢吧。
她咬着牙，一口气把酒喝完了。
但随后就剧烈的咳嗽了起来。
他看着她，面无表情。
“你不会喝酒？”
她啪的一声把酒杯放在茶几上。
强忍着喉咙和肚子的难受，艰难的点了点头。
他皱眉说：“既然不会，为什么不说，就算你拒绝，我也不会逼你的。”
她微微一笑，很迷人，酒劲很快，一会儿就上来了。
一抹红晕浮在脸颊，她摇了摇头，什么也没说。
他不解的看着她。
她开口说：“谢谢。”
他看了她一会儿，然后从皮夹里拿出几张一百元的钞票，塞进她手里。
“你醉了，这些应该够你今晚的工资了，快回家休息吧。”
她看着他，眼泪忽然落了下来。
他，还是把自己当成那种女人吗？尽管没有了厌恶的眼神。
他起身叫上韩杰熙走了。
她怔怔的坐在沙发上，手中那一叠代表着屈辱的钱越拽越紧。
拿起酒瓶，仰头喝着。
这是她第一次喝酒。
******
心动酒吧没有停车场，所以姜星宿只能把车停在了酒吧门口的街边。
韩杰熙稀里糊涂的被他叫出来，不满的抱怨说：“星宿你干嘛啊，我还没有玩够，这么早回去干什么？”
他说：“我累了。”
韩杰熙朝他挥了挥手，笑着说：“再见。”
然后转身就要进酒吧。
他把他拉住。
“你去哪？”
韩杰熙说：“我去教林小静唱歌啊，刚才她被你抢走了，现在我终于有机会了，嘿嘿，我不是说过，她是我喜欢的类型。”
他说：“不行。”
韩杰熙问：“为什么？”
他说：“因为你再不回去我就马上给你爸打电话。”
“什么！”韩杰熙大惊。
“1！”他开始数数。
“星宿啊，我的好兄弟…”韩杰熙求饶。
“2！”他视若无睹。
“好，我走！”韩杰熙一口答应。
他得意说：“再见。”
韩杰熙说：“再什么见？”
他说：“我还有事，你自己打车回去。”
“什么！”韩杰熙恨不得吃了他。
他说：“下次记得自己开车。”
“你！”
。。。。。。
韩杰熙不甘的打车走了。
他按了一下遥控器，红色路虎嘟的叫了一声。
然后坐在驾驶位上。
却没有走，而是一直看着酒吧的大门。
时间缓缓的流逝，半个小时过去了，可仍然没有她的身影。
“不是让她回家休息吗？怎么还不出来？”
他等的不耐烦了，刚想下去找她。
这时，她终于出来了。
她穿着一件黑色短裙，黑色的微卷长发，只是有些凌乱。
脸上画着浓浓的妆，但仍然遮不住那红红的一片。
“又喝了么？”他坐在车里看着她的样子，轻声的说。
她扶着墙，脚步不稳。
踉踉跄跄的走了两步，然后蹲下来。
她吐了。
“应该很难受吧。”他自言自语着，但却没有下车。
似乎是吐完了，她重新站起身，沿着街边往前走。
“咔。”汽车发动的声音。
他缓慢的开着车，跟在她后面。
走了很久。
挡风玻璃上，忽然落下了雨滴，敲得啪嗒啪嗒响。
他看了一眼天色。
“下雨了，还不回家么？在大街上乱转什么。”
她不知道脚下绊到了什么，忽然跌倒在地。
他一慌，急忙下车跑了过去。
“坏蛋，大坏蛋，我不是那种女人，我不是啊…”
“妈…小静好累，妈…你快点好起来好不好，妈…小静一定可以攒够钱让你做手术的，一定可以。。。”
她已经不省人事了。
雨水打在她脸上，夹杂着眼泪，花了妆。
他看着她，终于弯下身，把她抱进了车里。
刚到车里，她又吐了，车子里全是臭烘烘的酒味。
他咬了咬牙，有种暴走的冲动。
大声说：“喂！你家在哪里？我送你回去。”
她睁开眼，朦胧的看着他。
“坏蛋，大坏蛋！”
他无语的用拳头打了一下车窗，沉住气，再次问：“家！我问你家在哪里！”
“医；医院…”她迷迷糊糊的说了几个字后就彻底睡着了。
“医院？！”他瞪着她。
可是却没人理他了。
“算了，不管了。”
车子启动。
驶出了红灯区。
酒店。
他怀里抱着她，后脚一蹬，房间门啪的一声关上。
走进卧室，像是甩掉累赘似的把她扔在床上。
“呼！”甩了甩手，有些发酸。
而她，却是翻了一个身，安详的睡了。
他看着她，脸色忽然缓和了下来。
“胆大的傻瓜，昨晚才经历过那种事，就不知道小心一点么？喝醉了还在大街上乱走，真是…”
“笃…”铃声突然响了起来。
他犹豫了一会儿，从她包里取出手机。
“应该是她的家人吧，正好把她接回去。”
然而，当他拿到手机的时候，上面显示的却不是家人之类的称呼。
“医院？”他疑惑的呢喃了一声，接听了。
“喂。”
“林小静，你妈妈林惠美的病又发作了，你赶快来医院一趟吧。”张医生焦急的说。
挂掉电话，他沉默了。
犹豫了一会儿，终于放下了手机，出了房间。
作者有话要说：
、第6节
医院前台。
他问：“请问林惠美在哪个病房？”
女护士看了一下住院名单。
“三楼，靠右第一间就是。”
“谢谢。”
他来到了三楼。
这时，几个护士正推着林惠美前往急救室。
“让一让，让一让。”
他站到一边，看着脸色苍白的林惠美。
这就是她的妈妈么？
他拉住其中一个护士问：“请问这个患者是林惠美吗？”
护士看了他一眼，点了点头之后就走了。
半个小时后，急救室终于有人出来了。
“病人怎么样？”他找了一个像主治医生的人。
正是张医生。
张医生疑惑的说：“你是。。。”
他说：“我是病人女儿的朋友，她女儿有事来不了，所以让我来看看。”
张医生哦了一声说：“病人已经抢救过来了，暂时不会有生命危险，只是。。。”
他说：“很严重吗？”
张医生诧异的说：“她女儿没有告诉你吗？”
他摇了摇头。
张医生说：“很严重，就算现在天天用药物保住性命，也活不过三个月。”
他说：“我朋友不是说可以做手术吗？为什么不做？”
张医生叹了一口气说：“手术的费用很高，而且现在病人的住院费也一直拖欠着，医院是不会同意做手术的。”
他心里咯噔一声。
所以，她才会活成这样子么？活得这么辛苦，甚至。。。可怜得让人同情。
“请尽快给病人做手术吧，费用我马上去交。”
前台。
护士递出一张缴费单。
“先生请在右下角签字。”
“好的。”他应了一声，接过缴费单。
犹豫了片刻，笔尖滑动。
签下姓名“Z”。
当他回到酒店的时候，林小静仍然熟睡着。
隐约有细微的鼾声发出。
“呵呵，应该在做好梦吧。”他含笑的看着她。
抽了一张椅子，在她对面坐了下来，就这样看着她，渐渐的睡着了。
******
第二天，清晨。
她睁开了朦胧的双眼，这一觉，她睡得格外的香甜，好久好久，也没有这么舒服了。
可能是喝了酒的原因吧。
她这样想到。
渐渐的，意识清醒。
陌生的环境。。。啊！这是哪里？我怎么会这里？
她大叫。
然后又摸了摸自己上身，还好，衣服是穿着的。
头有些胀痛，她努力回想着昨晚的事情，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最后，不得不放弃了。
下床，茶几上摆着一张纸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