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府大丫头》第75章


就再没人能干涉,您说,您以往那些个精打细算,不是都功亏一篑吗?!”
她言辞恳切目光深切,句句都去敲老太太的心,老太太眼底骤然亮动几下,似有动摇,可她望着虚空望了一会,那点光就又暗淡下去,她叹气道:“罢了罢了、我终究,有心无力!他是好是歹我也再没了力气去管,就随他去吧……”
何钟灵眼中急切一闪而过,张口道:“可是老太太……”
“你也甭说了,”老太太蓦地睁眼,看住她说道,“现在是东岩和他媳妇当家,我也不想再让家宅不宁,以后你也别对东府多伸手了,一切能闭眼就闭眼罢。”
何钟灵深藏的眼底,除了惊愕还是惊愕,她死死抠着手,面上冷沉的像块冰。
老太太偏偏还问,皱眉从枕头上抬起来:“你可听明白了没?”
何钟灵用力才挤出笑容,忙答应道:“孙媳自然明白了……”
从老太太房里出来,她脚步有些不稳,扶着门前的柱子,也许她想不到,即使是食古不化的老石头,也会有软化的一天。她有些恼恨的捶了一把,走路忍不住虚浮起来。
担惊受怕了这么久,可是她何家,毕竟还没有丢官罢权。
自从经历过一番折磨,素锦不是没有感觉的,自那次后她就十分畏寒,春日暖阳的天气,但只要稍稍进了一点风,她有时都要受不住咳嗽两下。因此熬药配方,她都是在沈洵的暖阁里进行。
她明显心不在焉,用烧火棍拨弄着炉子内的炭。
“你怎么了?”沈洵格外注意她,自然就看到了。不由摇着轮椅来到她跟前,细问,“药配不出来?”
素锦眼里有一丝笑,看了看他:“每到给公子试新药的时候,奴婢就有不好的预感。”
沈洵语塞了一下,片刻就开口:“你这身子总不见好,定是心重了,往后你都同我一处,凡事也别想深了。你总要想着,还有我。”
这算是难见的恳切之语,素锦垂下眸,笑了笑轻言道:“公子,让奴婢看看你的手。”
揭开纱布,沈洵的皮肉基本长好了,连疤痕都极淡,只要再过上两天肯定再无大碍。她的手刚摸上去,沈洵就握住,一手按进了她发丝中。“你总这么放松不下来,让我都无法面对你。清明之事终归是我的错,你万不能陷进去,我回来你总说千好万好,可我次次瞧着你实在都不好。素锦,你怎么对我用药我都不在乎,只求别让我瞧见你这般心事重重,能不能就告诉我你、在想什么?”
素锦见他又道歉,自回来以后他总这般。她也无法回答他,只能慢慢软下腰,脸贴在他摊开的掌上。
沈洵轻轻道:“倘若你都不好了,你如何让我好?”
素锦唇角勾起来:“奴婢会把药配出来,公子会好的,奴婢,也会跟着好的。”
“那就别理会什么预感了,你可曾见过我言而无信?不管再有什么难的,我都答应过你,这次你的不好预感一定不会成真。”沈洵凝望着门外的夜色,掌心搁在她头发上低吟般说道。
64、窝藏钦犯
十五月圆的时候;沈洵开始试药。
东府例外的眼睛,都盯的密实。这次比过去几年加起来的时候,都要谨慎的多,也因为,这次的药性比以前用的都要猛烈。古语说的那些破釜沉舟之言,壮士断腕,需要的勇气和决心。其中决心为最,沈洵不是一个瞻前顾后的,所以当他答应的时候;素锦也没有再多说一个字了。
选择有时候是不分对错的;是平淡平凡安宁过一生,还是拼一把波澜壮阔的前景,可能危机四伏。
不同的不同选择;性格决定一生。
“公子,无论怎么样,奴婢都会待您身边的。”素锦说这话的时候是握着他的手,沈洵将睡即睡的时候说的。
沈洵露出一丝笑:“那可要做到。”
素锦为他掖了掖被角,点燃一炉香,回首轻轻呢喃:“公子后不后悔,奴婢替您做的这些决定?”
沈洵目光变得柔和起来,凝望她道:“知道的答案。”
素锦便细细抿唇笑了笑,上前攀着他胳膊,将一枚定心丸塞入他口里:“公子,们是一起的。”
沈洵可能会睡上几个时辰,虽然他旁边看顾着,但没有出声。香配合菊花最有安神功效,这时候素锦的细腻就表露无遗。
只要她何家还一日有权,她就没有办不到的事。何钟灵昨晚梦醒的时候,就想明白了这一点,想明白了,她就起床开始了写信。写了一封又一封,送给了她爹,送给了京城她认识的亲贵密友,直至天亮,她的信还没写完。
既然那女是罪臣之女,那她何家没准还能因而立上一功。
何钟灵眯起她的眼,握笔的手自是不由攥的紧紧的。
素锦眉头一皱,有些微微的忧心,她便起身也写了两封信,让阿久一封递给妙手堂的陈大夫,一封送到了贺府上。
为了给沈洵求稳,除了她,她总还想再请一个有名望的大夫这里镇着,不然,她实不能踏实。
至于贺言梅对此事是否关心,她也想只尽到告知的义务。毕竟这次的东西是从他手上拿来的。
晚上淑云夫就过来了,对于儿子她耳聪目明,府中就算所有都自发忽视了东府,她也不会。所以知道了情况她就来了。
淑云夫面上喜忧参半,将素锦带到屋里,拉着她手:“孩子,就问,这次用这方法,洵儿有几分危险?”
素锦默默就跪下了:“夫,奴婢就是自己死,也不会让公子有事的。”
赶紧将她拉起来,淑云夫又叹道:“许多话儿也不多说了,们两个孩子之间的事,管了恐怕又嫌多事,也没那本事阻止。但……洵儿是唯一的孩子,也是心头肉,始终指望着们……”
素锦悲从中来,更加觉得自惭形秽:“夫对奴婢的大恩,奴婢下辈子都不会忘的。”
淑云夫赶紧抹抹眼泪,收拾起情绪强笑起来:“别说这样的话,哪有什么大恩,就这守着们,什么时候平安无事了,什么时候再走。”
有她此,谁都能更安心。素锦深深对她扣了个头,才捂着脸步出了房门。
沈洵身边的时候,他也问起了谁来了,素锦就告诉他:“羡慕公子有个好母亲。”
沈洵怔了怔,手轻轻抚上素锦若有神伤的脸,“这里也是的家。”
素锦笑了笑,淑云夫待她,就算不是视如己出,和别家一些性情内敛的主母对待女儿,也不过如此。何况又有沈洵这层关系,淑云夫素锦心里,理应更亲。
她出了一小会神,除了陪伴沈洵,如此漫长的时间也没别的事可做。她的思维飘得远,不由自主就道:“可惜这里安然度日,爹娘远边疆苦寒地,又不知过的什么日子。”
沈洵眸子里闪了闪,年家流放边疆多少年间,素锦都沉默的没有提他们一个字,好像连她,都忘记了曾经的那个家族。
可为何这样一个晚上,她竟提起来了?
初开始的三天,每晚用过了药的沈洵,还算正常,昏睡几个时辰,会清醒的极早。好像有什么他身体里躁动,这药都是罕见的苦褐色,味道倒是与颜色不相符的清淡。
可是到了后面,早晨看沈洵两颊如火,到底还是如预期起烧了。
淑云夫就急的不行,她几次要转到床前去看,素锦竭力的安慰她,和她相比,东府的丫头们经历过前几次风波,都还比较扛得住。皆是小心翼翼的服侍跟前。
屋漏偏逢连夜雨,过一会还真天色阴下来,豆大的雨点就飘落间。素锦于是就赶紧劝淑云夫去卧床休养,以防一会子风疾了,连路上都不好走。
这种暴风雨的天气,看大门的门房的日子,都不好过。大家裹紧了夹衣,正躲两侧的小屋里,烤着火,眼看三更都打过了,统共三四个门房挤一起,都昏昏欲睡。
哪知会传来敲门声,起先一个看门的还以为听错,到后面三四个都听见了,于是立刻抖擞起精神,撑伞迎风出去开门。
当门打开一条缝,看见外面一个提着灯笼,还以为是谁来了。
等到慢慢门全部打开,再借着灯光往外看,连门房的手心都惊出了一下冷汗。外面乌压压的竟全部是,并非原先认为的夜色凝重。
门房吓的倒退:“不知各位……”
外面那仿佛眯眼笑了笑,打灯笼的就往旁边让了让,有个戴着官帽的从软轿中下来,仆从护送下来到了沈府的门口。
有上前亮出了腰牌:“看见了吗,是九门提督大亲临。”
沈府的门房使劲揉了揉眼睛,就差一屁股坐泥水里。
另一打着伞冲过来,挥舞着双手道:“将另一扇门也打开,提督大有要紧事进去办!”
这么威严的阵仗,门房们哪见过这种世面,沈府一向门庭清冷,他们的眼界中见过的最高的也就是自家老爷和夫罢了。当即都脚软。
根本反应不过来,更别提敢阻止,那位穿着深蓝官服的九门提督已经随着随从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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