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渣攻白月光HE了[穿书]》第96章


隔了一段时间,在门口遇到来接自己的父母,盛予航便顺理成章地邀请他回去做客了。
旁人也来不及诧异,很快就被另一个消息吸引了注意。
雷家出事了。
听说是一个大项目决策上出了问题,关键一点出了纰漏便是全盘皆输,失了信誉、背了外债,眨眼之间便从天堂坠入地狱。
父母在外弯腰屈膝求爷爷告奶奶地寻求任何一点帮助,曾经趾高气扬的儿子便也蔫了声儿,走在学校里都不由自主地低下头不敢高声说话。
原先因为他的家世聚集的“朋友”纷纷弃他而去,还反踩他一脚。
拿着他的钱为他做事的混混们上门讨要“工资”,要不到钱便变了脸色。
在当儿子的那个又一次进了医院的时候,父母正在外面忙得焦头烂额,根本无暇安慰身心同时遭受重创的儿子,等他们反应过来的时候,儿子的腿已经落下了终生残疾。
虽然报了警,但那些混混压根都没成年,关了几日之后便放了出来,整日在雷家附近徘徊,搅得一家不得安生。
学校里看不顺眼昔日雷小少爷的人不在少数,听闻他家出事,一个个八卦流转之间都是幸灾乐祸。
更有人开始主动接近萧楚奕,眉飞色舞地告知他这个“好消息”。
学校里针对萧楚奕最狠的人就是那位雷姓学长,他一走,其他人便也开始大了胆子,敢跟萧楚奕正常说话了。
萧楚奕对此没什么感觉,倒是关于雷家恰到好处的倒霉时机让他心头一动。
但当他转头看向来找他的盛予航,却只看到对方一张平静的笑脸,语气温和:“回去吧。”
这是到了放学的点了。
其他人自觉退去,萧楚奕收拾好书包便跟在盛予航身后走出校门。
回去的路上,他想问些什么,最终却也没有真正问出口,但仍是有些心不在焉。
走到岔路口的时候,盛予航一把拉住萧楚奕的手腕,将他往反方向拉。
“走这边。”盛予航有些无奈,“那边是反方向了。你走这么久也不认识路吗?”
对于萧楚奕的路痴属性,他虽有所觉察,但也不由感到些心累。
这种情况放在外面实在是叫人担心,也不知道这人这么些年是怎么过来的。
“看起来都一样。”萧楚奕顿了顿,语气平淡地继续说道,“而且也没有走很久,反正过不了多久也要换地方,就没必要记得太清楚。”
盛予航怔了怔,问道:“为什么?”
“换监护人什么的吧。”萧楚奕说道,“他们都不太愿意收留我,但是法院按照关系判决抚养关系,他们又没脸把我送到孤儿院,只能隔段时间找个理由把我踢走了。”
反正萧家的亲戚多。
盛予航早已有所觉,却仍然感到有些不敢置信:“你们不是亲人吗?”
萧楚奕不太在意地说道:“也不怪他们,我确实是克亲克友,父母朋友都不在了,他们害怕我不喜欢我也正常。”
“但是……”
盛予航话语未尽,他很想问下去,但是又实在不知道该如何问出口。
这段时间萧楚奕跟他已经很熟悉,将他当做朋友,少年人更易打开心扉,有些自嘲的玩笑话便也主动说出了口。
那些亲戚其实也不全然是黑心白眼狼,有些觊觎萧家父母留下的遗产,但也有一些是真心同情他。
只可惜萧楚奕运气不好,要么是那家人突然怀了二胎,无力照顾他,要么是家里的妻子或丈夫觉得他累赘,想尽办法将他推出去。
各人有各人的小家庭,谁也不可能为了一个丧父丧母的孩子而放弃自己的家人。
于是无论那些人是怀着放松、愉快,还是遗憾、愧疚的心情将他送走,萧楚奕都已经很麻木了。
萧楚奕不认识路也是源于此。
这个城市巷道岔路极多,七拐八绕的,每走上一条新的路就要花不少精力去记忆。
萧楚奕本就不太善于认路,以前有父母带着,家里到学校的路走了许多遍也记住了。
只是等到父母离世,再没人有那个耐心亲自领着他走过陌生的道路。
再加上几乎每隔几个月就要换一处住所,他本身总是麻烦缠身,整日浑浑噩噩,满身颓然,便也无暇再费力去认路了。
萧楚奕说得轻松,说起来都是自己天生带着路痴基因,又懒散,便不擅长认路。
盛予航听着却颇有些不是滋味。
说来萧楚奕是有些自暴自弃,但是他也不过还是个孩子。
同龄人都还有父母撑腰,再不济也有人倾诉,他却什么都没有。
甚至还要背负许多虚妄的骂名。
或许他也紧紧只是需要别人拉他一把而已。
然而萧楚奕是笑着说的,他眼底好不容易才有了光,盛予航也不想再将那点光亮重新按进黑暗的回忆里。
“没关系,我会认路就好。”盛予航轻叹了一声,说道,“以后你想去哪里,我带你去。”
他语气温柔,目光专注,萧楚奕眨了眨眼,半晌才回过神。
“好。”他应道。
*
盛予航和萧楚奕的关系一点一点的好了起来。
从初中邻班,到高中变成了同班同桌,当中有没有暗箱操作之类的不可言说,但他们关系确实远超常人。
就仿佛冥冥之中有千丝万缕的线将他们连在一起,又绑在一起。
自然而然地靠近,又自然而然地成为密友。
偶尔盛予航会有些恍惚,总觉得眼前之人太远太轻,仿佛隔着一层什么。
那些错乱的感觉转瞬即逝,再看向旁边的人的时候,他又有些不解在恍惚什么。
他全然未曾意识到,这是一场不存在的梦境。
在他们毫无知觉的情况下,这场梦境依然慢慢延续了下去。
等到了高中,在少年们的身体飞快地蹿高的同时,也要开始首次面临“未来”二字。
他们谈论起想要心目中理想的大学,以及要选择的专业,还有未来的工作方向。
在又一次动员班会之后是一周一次的活动课,有人趴在桌上睡觉,有人出去打篮球,剩下的人都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交换着一些学业上的信息。
盛予航和萧楚奕都没有参与进去。
前者低头看书,后者靠着窗,撑着下巴看向窗外操场,指尖轻敲着桌面,应和着某种节奏。
只是周围嘈杂的声音多少还是会有些影响,那些交谈的声音时不时地漏进其他人的耳中。
盛予航按下看过的书页,侧过头去看萧楚奕。
“楚奕,你未来想干什么?”盛予航问道,“去哪所学校?或者做什么工作?”
萧楚奕指尖一顿,转过头来看了他一会儿,沉思了片刻。
“嗯……不知道,到时候再说吧,也许是做个程序员,或者也有可能当老师。”萧楚奕说着,又问道,“你呢?”
没等盛予航回答,萧楚奕便自问自答了:“反正你应该是要继承家业的吧,之前不是说要出国吗?”
盛予航刚要开口,闻言又愣怔住了。
那种恍惚的感觉再一次袭来,好像哪里的走向不对,又好像事情本该如此。
萧楚奕没什么大志,盛予航压着他去医院定期检查,但手上的旧伤也没办法完全恢复如初。
曾经的梦想被迫丢掉,接下去的人生便也只能凭着一腔热血与兴趣前行。
但无论未来如何,他终归还是要留在这里的,这是他出生长大的地方,也是他最后的归处。
而盛予航本该早早计划着出国留学的,他从未说出口,但事情好似本该就是这样发展。
谁也不曾对此提出异议。
所以,他们最终还是要分开吗?
盛予航有些茫然,总觉得自己既然已经身处在这里,事情就不应该这样发展。
但他低头看着自己的手,却又无可奈何,更无处着手。
*
最先走的人不是盛予航,而是萧楚奕。
一切好像就像开始发生的那样自然而然,他们不知从哪一天开始慢慢疏远。
中间隔着一条过道就好像隔着一条沟堑,一个世界。
他们偶尔会同时转过头,彼此对视着,也不言语,似乎是无话可说。
可他们既没有遇到什么矛盾,也没有吵过架、有过任何相悖的观点理论。
那是无形之中不可抗拒的外力,将他们的世界彻底分割开来。
仿佛他们生来就处在不同的世界,生来就不该相遇。
盛予航开始越发恍惚,时而出着神,时间就过去了十天半个月。
但他心里没有丝毫的慌乱或者难过,只有些许怅然与遗憾。
然后就在某一天的清晨,他来到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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