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涧无鱼上》第51章


谢元暗想,他双手枕在脑后,只觉得一切都要乱了!看着身旁女子娇憨的面容,直觉的愧疚,昨夜他在那等场景下,唤的,是菲菲!
被谢元深深的目光看的不好意思,应怜决定醒了,反正他们本来就是夫妻,发生这件事,也没什么,她给自己打气。
“谢元。””“应怜”“怎么了”“不,你先说”
他们对视了一眼,又不好意思的别过头去。
“这件事,是我不对,我会搬出去”谢元打破了沉默。
“你!”应怜简直不知道这个木讷的人脑子里在想些什么,气急攥紧了被子,将头闷在被窝里,不想说话。
这副样子,被谢元看做了应怜也在懊悔昨夜的事,心里更不是滋味,站起窸窸窣窣的穿上衣服,就去寻找他的父君。
“父君,昨夜的酒,有什么问题?”谢元大步疾走,直接粗暴推开谢长琏的书房,他不是没有怀疑,太过蹊跷,宫中酿酒师阿七是他好友,酿造的酒都是让他先品尝,昨夜的酒,他从未喝过。
“这…”他皱眉看着地上跪着的两个人,一个,是张嬷嬷,衣不蔽体,瑟瑟发抖,脸上露出害怕的神情,正恐惧的看着跪着的另一个人。
他的大哥谢乾仅仅穿着素白的里衣,发髻散乱,一脸厌弃的看着张嬷嬷,看到谢元进来,迅速抬头,一脸悻悻,又低头闷声不语,垂头丧气。
谢元没有错过谢乾眼中的恨意,他住了口,向他父君请了安,就敛了手,站在那看着事情的发展。
谢长琏一脸怒容,正背负着手,不愿看向地上跪着的男女。
很快,书房外传来一阵急切的脚步声,来者气势汹汹,阵容强大,敖娇娇推开了门。
她脸上喜悦的表情在看到站着的谢元和跪着的两人后,有些崩裂,“你们先退下”她呵斥道,待内侍们退下带上了门。
她才勉强维持脸上淡定的神色,问道:“夫君,这是怎么回事?怎么让乾儿跪在了地上?”
张嬷嬷听到主母的话,迅速的抬头望了一眼敖娇娇,“主母,饶命,这…都是大太子强迫奴婢子的…”说着,她自己都有些不信,看着自己橘皮似的手,只想一头撞死在龙柱上。
“滚开!”敖娇娇不掩饰厌弃,走到谢长琏的身边,要抓着谢长琏的衣袖,却被她夫君拂开,“你看看你的好儿子!”谢长琏怒喝道,“不是没给他配房里人,连奶娘嬷嬷都下得去手,好!真好!”
“父君,不是这样的!”谢乾向丧家的狗一样,迅速的爬到谢长琏的脚下,抱着谢长琏的腿,开始哭诉,他红着眼眶,指着瑟瑟发抖的张嬷嬷“都是,都是那个贱人,不是孩儿的错…。父君,孩儿,孩儿一定是被人陷害了!”
谢长琏冷冷的不做声,听到谢乾还这般怪罪他人,低头看他,好好的八尺的男儿身此时竟有种萎靡小人的恶心感,不禁怒极,一脚将他蹬开,
“滚开!我谢家没有你这样的孽子!”
敖娇娇一脸悲痛欲绝,满眼的不可置信,心中的想法百转千回,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儿?不是应该乾儿和应怜的吗?怎么是这个老妇?
她看着跪在地上不住发抖求饶的女人,突然发狂似的冲上去,原本修饰作用的丹蔻被她用来招呼女人的脸。
“是你,就是你,使坏害了我的乾儿,对不对?!你这个贱人,枉费我待你如心腹,你就是这么回报我的!”
张嬷嬷脸上疼的厉害,刚开始没晃过神,现在看着已经疯魔的主母,不禁倒退两步,连连求饶,“不是,不是我”自己这么一个老婆子,大太子也下得去手,她心里的满腹委屈没有人听,终于崩溃嚎啕大哭出来。
“够了!”谢长琏怒喝,将两个疯女人的叫骂喝住,揉了揉眉心,这两个疯妇给整个宫殿做了个好榜样!
“来人”
侍卫一侍卫二穿着青龙飞花服,跪在地上。
“属下在”
“谢乾品行不端,扰乱宫闱,将他压在思过崖自省三月,谁都不许去看他!
违者,定罚不饶!”
说着,他扫眉,别有深意的看着敖娇娇,
“至于这个作风下作的妇人,龙母自行带去管束,不得伤害人命。”
“是。”敖娇娇暗恨告退,令人将哭泣的张嬷嬷拖走。
待两个侍从将谢乾押走,谢长琏转变神色,和颜悦色的对谢元说道:
“元儿,何事?”
谢元冷冷的看着他父君,这些人一大早呈现在他面前这么一幕戏,突然就感到心累。
他没错过谢长琏眼中的深意,想到昨夜他父君对他说的话,突然就明了,他的父君究竟做了什么样的安排。
方才他看着敖娇娇母子,敖娇娇那时不复优雅,就像一个护不住仔的母兽,听到父君要将谢乾和张嬷嬷一起惩罚,有些悲痛欲绝,顾不上事情的蹊跷,和谢乾一齐坐在了地上,谢乾伏在敖娇娇的怀中哭泣,敖娇娇一个劲的的向他父君求饶,涕泪横溢,花了一张脸。
谢元默不作声,在谢长琏关切的目光下,终于出声,
“父君,谢元自请离宫!”
他准备离开这里,这个宫中乌烟瘴气,不知怎样面对的应怜,恨他的敖娇娇母子,还有所谓一心为他铺路,却从未尊重他本来意愿的父君,这一切切,都压得他喘不过气来,他自请外出。至于离开多久,等他心里有了答案,自会回来。
“为什么?”谢长琏有些看不懂自己的儿子,他和应怜小两口的关系他看在眼里,在一段时间里,有了突飞猛进的进展。
明眼人都看的出来,元儿喜欢上应怜,只是他自己暂时不知道罢了,昨天他这么安排,不是没存私心,想趁着机会,推他们一把。
“帮我照料好应怜,我走了。”谢元没问昨夜的事,只是淡淡的和他父君告知一声,就要离去。
“站住!元儿!”谢长琏一把抓住谢元的肩膀,谢元面上冷冷的表情刺痛了他的心,他松手,有些怔忡,心里就像被舀了一块,长叹一声:
“你走罢,只是应怜是你的妻,为父没义务帮你保全她。”
谢元背对着他,停下了脚步,看着奢侈明丽的大门,拳头攥了又松,犹豫未定。
谢长琏暗舒一口气,元儿责任在心,会留下来罢。
“没有我,她…。会照顾好自己的!”谢元的嗓音有些喑哑,终于头也不回的离开。
看着谢元远去的身影,谢长琏瘫坐在椅子上,手掌紧紧的攥着椅子,一下子老了,他闭目叹息:
“元儿,你会后悔的。”
作者有话要说:
、chapter 76
“白大哥,你在看什么呢?”医女小昭睁着明丽的大眼睛,问道。
三个月前,他们鲛人村被魔人围困,这个英俊清冷的大哥哥出现在村寨里,一柄冒着寒霜的剑,解救了他们。村里人好说歹说才将他留了下来,给他在村尾建了一座屋子,他住下来,自此已经三月。
大哥哥说他姓白,她便叫他白大哥,每天都来找他。听阿娘说,要趁早下手,不然这么俊俏的哥哥就会娶别人做媳妇儿,她才不肯,她喜欢这个白大哥,她确信白大哥也是待她不同的,村里那么多漂亮的鲛人姐姐,他只和她说话,村里的老村长与他说话,他也是爱理不理的。
只是,偶尔白大哥会对着她叫着另外一个女孩子的名字,叫什么‘菲菲’。不过,没关系,白大哥一定是记错她的名字,才这样的!
谢元将信件收起,离开青龙宫后,他没有去营地,而是选择了四处游荡,来到了北海境内,在这个鲛人村落留了下来,他没忘记三月前遇见小昭的那次偶遇,这也是他选择留在这个村落的原因之一,还有一个,便是这个村落靠近深渊,饱受魔族的侵袭,他想在此入手,狠狠的深入魔族,将这个大毒瘤清除。
现在他只和阿七联系,每月一封信件,阿七在信中告诉他宫中又有何事端。
第一个月:阿七说,他离开后,应怜大病了一场。自此神情变得冷漠,连东海龙君的面子也不给,说不见就不见。
第二个月:阿七说,‘东海龙君有事外出,谢乾被他母亲寻了机会提早放了出来。
张嬷嬷和谢乾的事不知被说说漏了嘴,现在整个青龙城闹得沸沸扬扬。‘
谢元能想象阿七喝着酒,幸灾乐祸的写着这件事的场面,泯然一笑,继续看下去。
阿七还在信中写道,张嬷嬷死了,肚腹中还有一个鸡子大小的胎儿。
她那个在敖家做了一辈子的马车夫的丈夫寻到宫里来,吵翻了天,被谢乾打死了。
谢坤回来了,带着一只公狐狸。’
谢元的面色渐渐沉了下来,张嬷嬷怀孕,谢乾谢坤都在宫中,父君这次离宫,是有意为之还是真的有事?
第三个月,阿七说,‘阿元,没有你在的日子,我这个酒仙酿酒也失了情志。
前日里,你的父君回宫了,对敖娇娇放你大哥的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对张氏夫妇的事,也是闭口不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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