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净世纯音》第158章


在索谨研头上摸了摸:“嗯。”
虽然小孩长大了,但性格还如同小时候那般憨憨傻傻的。
索谨研有些不满净念的冷淡,缠着他说起话。
此时索翰华的生辰宴即将开始,宫苑内极是热闹。净念与大臣们基本没有私交,尤其是从净苑出来后,除了解决昱裳会与三年前遗留的一些事外,便是明司内务,他也没有插手过。
不远处站立着几位器宇轩昂的青年人,一身华服与冕冠,可见他们皆非是非常人。
那是净念的几位弟弟。
“大哥,”索谨研被索蒙时教养得有些不知世事,便是好奇地看向那边人,问道,“那两个人,长相和父皇很像……他们也是我的哥哥吗?”
净念顺着他的目光看去,那边窥探的视线便不经意地收敛了。
“嗯。”
天真的孩子最敏感,好奇地问:“他们怎么都不和大哥说话?”
净念沉默。
其实自他再度踏出净苑后,就没再与哪个弟弟单独说过话。三年前,年长的、年幼的弟弟,总归是见面会叫他一声“大哥”或者“皇兄”,心存亲近的或者别有用心的,都试图接近他。
正事之外,索翰华一向不管这些青年。故而,兄弟们三日一小聚、五日一大聚,也是少不了的。净念就算冷淡寡言,也从没少接过邀请。一般无要事在身,他也会给那几个弟弟面子参与其中。
只是一趟他出来后,每个人的态度都微妙地变化了。没人会主动接近他,除非必要场合,便是一声“皇兄”,净念也少得听闻。
“大哥你生气了?”小孩半天没等到回答,又见净念面无表情,遂有些惴惴不安。
净念摇头:“无事。”想了想寻常人家兄长的姿态,他又在小孩头上拍了拍,“那些都是你的哥哥,你才回京,须得过去和他们打声招呼。”
索谨研本想着拽着净念的手一同过去,可又看着对方木然的神色,隐约有些敬畏,便是乖乖滴听话,在宫侍的引领下,主动去了几个哥哥那里拜礼。
净念当然并非如索谨研所担忧的那般生气了。
这几个弟弟,他一向感情不深厚,就算当初不讨厌,但涉及到一些权势争斗,总归不可能再有什么知心之交了。他的态度始终如一,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净念看着索谨研跑过去与几人说话,那边顿是热闹,时有笑声传来,夹着孩童天真的嗓音。
不多时,宴席便要开始了,宫苑里的人也得开始陆续地坐到席位上。帝王还没来,场上亲王大臣们,不时交谈一二。只有净念,独坐在右上单独的坐席上,强忍着“吵闹”声,慢悠悠地拿起筷箸,夹起一块糕点。
一场晚宴,于净念来说,极其无趣而喧闹,好在帝王接受了皇亲贵族、文武大臣的贺礼后,便早早地离席,顺便捎带了已经被“吵”得面色难看的青年。
“吾儿怎么想着把十一带回京城?”索翰华今日一瞧见索谨研,还是略有意外的,先前是听说净念派人接回那孩子,只没想,这么快就把人带来了,“还是……有问题?”
索谨研到底是废帝之子,如有任何问题……当是不能留下。
净念摇头,靠在男人怀里,轻声道:“父亲,明日,我们一起去天沟吧!”
索翰华怔了下,随即勾了勾嘴:“都安排好了。”
“唔。”净念模糊地哼了声,许久后,忽然又开了口,“带上十一。”
“带上十一?”索翰华先是意外,继而,恍然大悟。片刻后,他笑着低问,“你不怕……将来十一怨恨你吗?”
净念闭着眼:“不怕。”
说到底,索谨研若真知道一些事情,不需要他做什么,恐怕将来也会恨不得杀了他。虽然……他确实对那孩子有些特殊,但最重要的,始终是父亲,以及父亲在意的天下。
所以,若是用平和的手段,更有效地解决掉隐患,他不会犹豫。
、【一六〇】断祸基 (3453字)
八月,多雨水。
连日暴雨不歇,天沟的水势浪涛,愈显得凶猛。数十里外滩涂上,小小的镇子,在这个季节,莫名地躁动了起来。当地的剧名,这几日总能遇到几个外地旅客。
一点的好奇心之后,寻常人也无心追查这附近是否有大事将发生。他们只是知道那些旅客,背着刀剑,有的更是满面横肉,看起来委实吓人,多是远远地避开。
唯一开怀的,是镇子上大小客栈与饭馆的老板们。
午后雨歇,得了凉爽又逢饭饱酒足,掌柜的打着算盘,就开始不住打起瞌睡来,反正生意顿时清淡了,他也便跟着闲了下来:今日客栈一下空了许多,那些外地旅客,知晓这雨期基本结束了,几乎是一早晨间全部销匿了踪影。
睡得迷迷糊糊的掌柜,突然就听到,有人站在他面前问话:“掌柜的,还有客房吗?”
如此神出鬼没,惊得他险些吓去了半条魂魄。掌柜的瞪大眼,定睛一看,心头喝了一声:“这二人,走路都是不带声的吗!嘴上却是热络地回答道:“有的,有的。”
中年男子与那个奇怪的白发青年,跟着他上了二楼。等二人安顿了,掌柜本要离开,却又被先前说话的男人喊住:“这几天,你们这平滩镇是不是有不少路过的客人?”
掌柜是个喜欢说话的,听了客人搭讪,便是来了兴致,把镇子上这些日的古怪一一讲述了。
“那人手持铁锤,满脸横肉,当真是吓煞了乡民。”掌柜的摇头叹息,“他们一开始还算安分,住了几天,见这暴雨不停,便是一个个焦躁不安了。昨日镇口的老先生望了望天色,说今年雨水差不多下尽了,他们这一大早的,便个个慌忙退了房,就朝着镇西去。”
掌柜说着,自言自语地道:“镇西再往前就是个峡谷,峡谷西上是凶险的天沟。他们到底是去干吗呢?”继而他打量下温和文雅的男人,笑道:“莫不是先生也是跟着他们一起来的?”
男人也笑了:“我们只是路过。因一路看到不少人朝这里赶来,才是好奇一问。”
掌柜的又说了几句,就心满意足地离开了客房。
索翰华等那人的足音远去,才是偏头,微笑地看向白发青年:“净念,你当真是算得正好了。”
净念眼神微凛,声音冷漠:“是他们太迫不及待了。”
指尖擦着青年苍白的脸,索翰华漫声道:“总有些人,抱着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心思,想要夺得武学至宝,好一举成名。”比起十多年前,这江湖上基本是换了一代人,可天甲子的秘籍,如同过往千百年来一般,总是让人趋之若鹜。
净念没有说话。不管那些人是真好奇天甲子的秘籍,还是别有用心,既是参与了这次“剿魔”行动,意图分得静门的一瓢羹,他便绝不会半点留情。
“父亲,”净念问道,“今夜行动,你随我一起吗?”
索翰华慵懒地靠在椅子上,淡笑:“为父这回,就做个吾儿手下的小卒,如何?”
净念自然没有异议。
二人自数十里外的池城赶了大半天的路,俱是有些疲倦,便是用了些茶点,不再交谈。客房不打,布置却是舒适闲雅,净念安静地窝在男人的怀里闭目养神。
——今夜可有好一场战斗啊!
不提这边温馨的场面。天沟下游,江湖上有些头脸的人物、各大门派的掌门和弟子们,陆续聚到了天沟峡谷最凶险的飞松石岩下。
说来这几年,伐魔、剿魔,前后有过两回……若说一开始这些门派存着某些用心,决定齐聚围攻魔教,这一回大多都是发自内心的“出于正义”,铲除江湖败类,不仅为过往死伤的侠士们报仇,更要还得这武林一个安稳和平。
对于正派来说,这一回算计得可谓滴水不漏。三年多来,由于在对付“魔教”问题上,立下了不少奇功的昱裳会,这一刻俨然成了几大领头之一了。
天沟凶险,今又经过了数场暴雨,水势暴涨。这些江湖人,都各个提着心,按照事先的计划,分成几支力量:有正面拼杀的,有后备支援的,还有一拨高手,选择更加曲折凶险的秘密山道,准备在静门与正派拼杀时,自后方给予猛烈的突袭。
这秘密的山道,可是各大门派,经过前两次的失败,与无数回悄悄打探,才研究出的一条通道。说是更凶险,但何尝不是紧急之时的逃生路呢!
天色便是在各路人心思各异间,一点点黑了下来。
往年正面通往天沟静门总坛的唯一条铁索,如今竟然彻底断了。江湖众人心头一惊,明白这一回“魔教”同样做了完全的准备——不过既然谋划了这么久攻打天沟,这些歌英雄好汉自然也早想到了各种可能出现的困境。
铁索断了,不算意外,也不可能最终阻断他们的进攻。
残月如钩,挂在天沟黑森森的山峰头,为这个夜晚,平添了一丝鬼魅。
于这些江湖人,他们一路砍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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