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虐文]民国艳殇》第111章


“强扭的瓜不甜,我娘从小就给我讲这个道理,尤其是感情,勉强不来。”福来不禁为蓉芮叹息,二十多岁的姑娘本该是如花似玉的年龄,活得最快乐,最美好,而她却只会因为得不到所爱的人处心积虑的害人性命,若用宝贵的时间来做正经事怕是早就成了董小姐那样的成功女性了。
“当初我逼着你和我睡的时候,你是不是特别烦我?”沈钺之搂着他问,一晃他们都好了这么多年,孩子也都大了,真是老夫老妻了。
福来摇头:“没有,那时候不一样……我天生残障,又是个卖苦力的,怎么配得上沈老板,我不敢妄想。”
“你哪里残障?只是特殊而已,再说唱戏的也不是啥高尚行当,还有配不配一说,拉车赚钱反倒更干净……那女人死了,我们就能安生过日子了,这件事对谁都不要讲,咱两知道就好。”他说完关了灯,和亲爱的人相拥踏踏实实的睡觉去了。
这几年来,他们都遇到了很多坎坷,磨难甚至是生离死别,他相信今后的日子会越来越好的,他要让福来和孩子们幸福,哦,还有,一定再接再励生个闺女出来。
第二天傍晚,《白蛇传》还没开演的时候,佟福来便匆忙拿了一份报纸跑进了后台,放到了沈钺之跟前。
他拿起报纸,搜寻到了一条很消息“某舞厅舞女小巷深夜饮弹自杀”,看到新闻旁边的照片,他便知道这则消息报道的正是蓉芮被杀的事,那个男人做了手脚后蓉芮便成了合情合理的自杀。
“知道了。”他淡定的说着,放下了报纸。
福来听了他的话就没再说啥,但刚转头便发现吴老板傻呆呆的穿着行头心事重重的坐在镜子前。这位大概还在为了妻子的事发愁吧?
“璧凌,喝茶吗?”他走过去关心的问。
梨园小生抬头,不大好看的笑了笑:“不了,谢谢。”昨晚他又去了堂子,和月荷聊到了深夜,她给自己唱了几段时调,他从不知“青莲”会拉四胡,嗓子也那么好,两人相谈甚欢,但只要触及到敏感话题,她依然回避,无奈之下,他只好继续将她当做月荷,而非结发妻子。
“今晚唱完戏,一起出去两杯?”福来怕耽误吴老板追回妻子,所以才试探着问。
吴璧凌则摇头:“我约了人,改天吧。”他和月荷说好了今晚还见面的,绝对不能失约。
“行,等你闲下来的,我们这几天都没安排。”福来猜到他一定去堂子里找青莲了,可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哦,听说去一次堂子要不少花销,璧凌虽然有些钱,但也架不住如此挥霍。
他点头,又陷入了沉思之中。从前他总是想尽千方百计的要和男人天长地久,忽略了家中的贤妻,后来他被藤田监禁,他才幡然悔悟,方才觉着青莲的可贵,如今妻子被拐卖做了娼妓,他为了追回青莲,成了嫖客,这简直比京戏还有意思!
就在这种恍恍惚惚的状态下,吴老板登上了戏台,但他居然没能全情投入,总是游离于戏外,疲于应付。
这一天的戏唱得算是不好不坏,虽说没出纰漏,完美主义的吴璧凌却很不满意,整场戏的水准都让自己拉下去了,卸妆的时候他还特意向沈钺之道了歉。
沈少校没说啥,反而好脾气的安慰,叮嘱他要好好的解决青莲的事,他却一脸茫然。
告别了沈钺之和福来,他便换了长衫坐着洋车来到戏园子外的小巷里,但还没走到大街边,就被一个站在马路中间的男人拦住了……
破镜难圆无可挽回
吴璧凌看到这张脸的时候,心脏差点儿从嗓子眼儿里蹦出来;车夫急忙喊道:“看路;看路!”
日本男人却不肯让开,这条小巷很狭窄;若是行人不让路;就没办法让洋车通过。
“停车,就把我放这里好了。”璧凌付了车钱;他知道对方是个死心眼,若是不和对方讲话,事情就会没完没了。
洋车夫离开后,身着灰色西服的藤田就这么安静的站在自己面前,此人明显瘦了;但眼睛依然炯炯有神;却少了些锐气。
“有话快点说,我约了朋友。”虽然心里不安,但他依然要表面上假装不动声色。
藤田修二凝望着所爱的人,有些激动,又有些怨气,他低声问:“找个安静的地方坐坐吧?”
“不必了,请长话短说。”他很严肃的说,而且尽量和对方保持安全距离。
“这段时间我考虑了很多,我做了很多错事,我不应该强迫你按照我的意志去生活……我们可以恢复在北平的样子。”他不想再孤独下去了,尽管他也找了其他人填补空虚寂寞,但都无法替代吴璧凌,他中毒太深,早已无药可救。
梨园小声垂下眸子,冷漠的说:“现在讲这些已经没有意义了,从今往后我不会再和男人深交,安生的过生活,别再缠着我了,你不会得到半点好处的。”
但藤田可不答应,他上前两步,想去抓璧凌的胳膊,却让对方的冷眼制止了,那目光像冰刀一样狠狠的扎着自己的心窝,痛彻骨髓。
“我们真的无话可说了?”他喉咙发干,苦涩难当。
吴老板没有搭话,从他身边很快的走了过去,丢下一句话来:“我们以后别再见面了,这样对你我都有好处。”
藤田修二瞬间就被冻住了,从里到外透心凉,然而这次他却理智的没有追过去,虽说是两个男人相恋,若是太上杆子就会越来越被动,甚至让情人看不起,所以他一定要忍耐。
大步往街口走去的吴璧凌心里也很不是滋味儿,既然要决定做光明磊落的好男人,就不能再回荆棘小路了,他天真的以为只要追回青莲,一切便能恢复如初。
夜色渐浓,在堂子内的厢房中,色艺双绝的美女频频劝酒,吴老板多喝了几杯,两人聊了会儿,月荷才坐在一边柔声问:“您要在上海呆待多久?”
“下月底回北平。”他放下酒杯,望着灯下的女人,情不自禁的出了很久的神儿,活了三十年他还从未如此仔细的打量女人,或许是因为自卑吧,他这个戏台上的假“女人”怎能比得过现实中的真娘子?
“哦。。。。。。您这几天都往我这儿跑,劳神费钱的,日后还是少来好了。”她帮璧凌夹了些菜,低垂着头说。
他放下筷子,很正色的问:“你还不明白我的心思么?”
月荷却含笑一个劲儿的打马虎眼:“您这是难为我,您不讲出来,我怎么能知道。”
“我要你跟我回北平,做我的妻子,云阳的母亲,我们从今往后好好的过日子,我会一辈子珍惜你的。”他说话时的声音都哽咽了,这些年他交往过几个男人,却从未和女人谈情说爱过,这可是他破天荒的头一回。
她苦苦笑着:“呵呵。。。。。。这几年有男人说过要为我赎身,但我都没答应,我觉着在苏州堂子过得很好,衣食无忧,每天和大家伙吃喝玩乐,好不逍遥自在。”
“你要骗我到什么时候,我们可是结发夫妻!”他激动的低吼,但月荷的脸上只带着一丝淡淡的笑容,依然装傻充愣。
“您把我当做青莲也无关紧要,这种地方就是让大爷们消遣乐呵的,要是您这么挂念青莲,我就来安慰您吧?”她带着几分风尘味儿说道,随后便主动的贴了过来,抱住了吴老板的肩膀,在人家的脸上亲了一口。
吴璧凌没有拒绝,反倒是很顺应月荷的意思,索性将她揽入了怀中……
第二天中午,璧凌懒洋洋的从床上爬了起来,被窝里的女子却已不见踪影,他穿好衣服下了床,看到桌上放了一封信,是月荷写给自己的,他随即拆开读了起来:
夫璧凌:
北平一别已是五年多了,五年前我去东安市场买东西,回来的路上遇到了劫匪,将我掳走,那个男人尽管是歹徒,但路上对我算是比较照顾的,大概因为我是值钱的货物吧?但那个匪徒却向我透露了一件事,他说他是受人指使才专门来绑走我的,此人就是你的朋友藤田。我不知道他为何非要置我于死地污秽我清白,他那样的人不会因为点儿小钱就冒风险的,这是我至今都弄不明白的事!
到了上海的堂子里的时候,我曾想过要逃跑,每次都被抓了回来,遭到毒打,可开门接客之后我便渐渐的断了这个念想,吴家和刘家虽然是梨园世家依然是下九流,但为□者却要干干净净,清清白白,我不想让两家为了我而蒙羞,就让我安安宁宁的走吧。你要耐心的教育云阳,日后娶个贤淑温柔的妻子,好好活下去……
妻青莲绝笔
看到这儿,吴璧凌的脸色惨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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