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难为》第49章


四奶奶也不否认:“这时候,我也就只能找点儿心理平衡罢了,没想到竟找着了。”
这时候,除了那个男人是谁之外没有答案,一切终于真相大白了,不知道为什么舒舒却觉得自己有些发冷。之前因为四奶奶那种如泣如诉的笑而泛起的酸涩此刻已然茫然无影,剩下的只是无语。
舒舒默默地起身:“奶奶们还是吃点吧,我先回去了。”
四奶奶突然厉声叫住了她:“于可心,你不要再来了!也告诉茹竹青书不要管我!横竖……”
说到这里四奶奶的声音低了下来:“横竖我是要死的人了,生前我各种提防你们,我不想到死却要拖累你们。”
舒舒的心又软了下来,其实四奶奶终究对她们不错,虽说提防她们,却从没做过什么过激的事,多赏无罚,即便是忌她与三爷的事也只耐着性子磨她答应给四爷做妾罢了。拿个不恰当的比方来说,小蝉这样一个发小都可以单纯为了嫉妒就在她弄的莲花茶里下药,而从头到尾,四奶奶却从来没坑害过她,直到此刻还怕拖累了她们。
因此,她倒更不能不管不顾了。
舒舒心事重重地敲开门,婆子却只剩下了一个。
舒舒愣了一下,随即恍然,柴房所在再安静不过,她们说话又没刻意压低声音,甚至几次因为情绪失控而拔尖了嗓音,所以,她们的话其实都被这两个婆子听去了吧,然后,她们自然要去高密领赏的。
那婆子见她悟了,笑了起来:“放心,这真相算起来也是姑娘套出来的,我们自不会贪了姑娘的那一份功劳。”
说着,拉好柴房的门上了锁。
之前在柴房里的对话被这两个婆子都听了去,现在她们的对话自然也会被三奶奶四奶奶听去,不知道她们此刻会如何想她。
想起之前她们曾那样处心积虑的相互攻击,舒舒无奈地笑笑,其实她不过是来给四奶奶送点吃的而已。
而自始至终她也不过只说了三句半话。
一句是:“奶奶们将就吃些吧。”
一句是:“若说我也来看三奶奶,那是真虚伪。其实我只是来看我们奶奶的,我们奶奶对我那么好,这个时候我来看她,难道不应该?”
一句是:“奶奶,还是先吃点东西吧。”
还有半句只得那两个字:“奶奶……”
从头到尾她都没说过一句套话的话。
而分辩……若是她们心明眼亮,她就算不分辩她们自然也是懂的,而她们若是早就失去了理智,那她分辩还有用吗?
舒舒落落地对婆子笑笑,离开了。
舒舒想了一路也没有想明白,她们到底算是可怜的呢,还是可恨的?
若说她们是可恨的,一个丈夫不能人道,无奈地守着活寡;另一个丈夫虽然不至于不能人道,可又有守活寡何异?
若说她们是可怜的,偏一个赛一个阴毒。三奶奶可以因为发现了四奶奶与三爷有染就设下那么一个毒计,让人冒充三爷侮辱了四奶奶;而四奶奶,处于那样的境地中居然还能还击,让三奶奶认识到那个人,其实连她也骗了。
最终的赢家也许只有那两个孩子的父亲,白睡了两个奶奶,还白得那许多银钱。
而三奶奶、四奶奶,其实她们应该同病相怜。
对了,还有一句话,叫做可怜的人总有她可恨的地方,这句话是谁说的呢?
第四十七章 无题
可怜也好,可恨也罢;这不过只是一句评价;想不明白也就算了;舒舒真正苦恼的是,她到底该怎么跟茹竹、青书说出她这一趟的遭遇。
这样的真相连她都觉得匪夷所思;茹竹和青书会相信吗?
而且;就算真相这样,茹竹和青书就能放弃四奶奶吗?
茹竹和青书,不仅是四奶奶从娘家带过来的丫鬟;还是跟四奶奶一起长大的丫鬟;这其中的情谊会有多少;舒舒无从想象。
舒舒落落地回到了四爷屋里,茹竹、青书都在等着;一看到她就迫不及待地问了出来:“怎么样,见到奶奶了吗?奶奶现在怎么样?”
“见到了。”舒舒笑笑,回答。
然后,她艰难地问她们:“你们想知道事情的真相吗?”
茹竹和青书对视了一眼,突然犹豫了起来。
尤其是青书,突然开始害怕知道真相。
最后却还是青书开了口:“说吧,总要知道的不是吗?”
“奶奶和三奶奶肚子里的孩子是同一个人的。”舒舒静静道。
茹竹失声惊呼:“奶奶真的怀孕了?”
青书也惊呼,只是,她呼出来的却只有两个字:“三爷?”
舒舒和茹竹一齐看向青书,青书这才发觉自己失言。
茹竹严肃的问青书:“青书姐,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些什么?”
青书眼神闪烁,说不出话来。
茹竹有些儿伤心:“青书姐,我原来以为我们之间是无话不谈的。”
青书无奈道:“这不是什么好话,我何苦告诉你让你跟我一起受煎熬。”
茹竹激动道:“不是这话,要是我早知道了,我们可以一起劝劝奶奶啊!”
青书黯然道:“我们奶奶那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是我们能劝得的吗?”
茹竹顿时失语。
青书疲惫地看向舒舒:“真的是三爷吗?可听大奶奶的意思三爷不是……”
剩下的话青书掩住了没有说出来,舒舒却也知道她是想说三爷其实不育。
其实这当儿青书心底里是希望三爷没有这个毛病的,这样一来,也许老太太会看在她们奶奶怀了三爷骨肉的面子上从轻发落。
舒舒大约也能猜到一点青书的希望,可三爷的确不育,事情的真相远比她们能想到的都复杂啊。
舒舒苦笑:“到底是谁三奶奶没说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不是三爷。”
青书和茹竹的心瞬间沉到了谷底。
“今天晚上我们偷偷去柴房把奶奶放了!”
茹竹突然道。
舒舒无奈地告诉茹竹:“柴房已经上了锁,且有人守着,两个嬷嬷。”
“那你是怎么进去的?”茹竹奇怪地问道。
青书替舒舒回答:“除了银钱开道还能有别的法子吗?”
茹竹听得眼睛一亮:“那我们也用钱开道啊!”
说着急切地拉住青书的手,又拉住舒舒的:“你们都攒了多少钱?我有不少,都快十两了,我们的钱凑在一起应该也是一笔不小的款子了吧!”
青书苦涩地提醒她:“舒舒只是去送点吃的,而我们是想把四奶奶放出来。”
“是哦,”茹竹也醒悟过来,黯然自嘲:“钱财虽好,也得留着命去花不是?”
三个都是丫鬟,一无能力二无权力,想来想去竟是无计可施,面面相觑,终究无言。
沉默地服侍四爷吃了中午的饭和药之后舒舒又去柴房送了趟被褥,只是这一次她并没有进去,只把棉被交给了两个看守的婆子。
略犹豫了一下,舒舒问之前不见了的婆子:“上头怎么说?”
婆子笑说:“姑娘自是放心,定少不了姑娘的一份赏。”
舒舒强笑笑,眼神示意地一瞥柴房里,低声道:“那这里……怎么处置呢?”
婆子会意,也低声笑道:“老太太说了,这几天忙三爷的事且顾不得她们,先关着,煞煞性子。”
舒舒闻言心中一动,低声叹道:“难为嬷嬷们了。这里又不是正经牢房,白天还好,虽说没个遮蔽坐卧的地方,到底才到秋天,不算冷也不算热,熬熬就过去了,可这晚上嬷嬷们就要吃苦了。”
这次才是舒舒真正开始套话。
那婆子因为告密的事,早把舒舒当作自己一国的了,当下也不疑有他,神秘一笑,套着舒舒耳朵道:“晚上可不关我们的事,老太太说了,让我们只管锁了门去睡觉,要设下这个机关,‘请君入瓮’呢!”
舒舒霍然一惊。
等回到竹园之后,舒舒告诉了茹竹、青书这个结果,千叮咛万嘱咐茹竹,晚上如何也不能冒险。
到了晚上,舒舒到底不放心茹竹,让青书去陪茹竹,自己继续值夜。
茹竹从来也没一个人睡过觉,今天四奶奶不在,青书也正担心她,便没有推辞。
一时间,三人散了,四爷这里只剩下舒舒一个。
舒舒还待想怎么营救四奶奶,只是劳心劳力了一天,此刻脑子都都成了一团浆糊,从里到外都疲惫的要命,刚想着是不是小睡一刻,等略微清醒了些再想,隔壁就有咳嗽声传来。
舒舒扶额,是了,隔壁这位爷那里还没了哪,记得那会儿他曾经说过——回头你要做的事多了。
“都能有什么事啊?”舒舒嘟囔着倒了杯茶,进了里屋。
四爷接过茶杯,慷慨地拍了拍床边:“坐。”
这架势就是短期内完不了了,舒舒再次扶额,也没精神推辞,一屁股就坐下来。
四爷喝了口茶,又清了清嗓子,舒舒赶在他长篇大论之前掐断了他的发言:“长话短说!还有上午谢谢你了。”
四爷刚到嘴边的话愣是被她给气没了。
舒舒不耐道:“到底有没有话说啊,不说我回去睡了。”
四爷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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