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夜将尽》第18章


,一想到会失去他我就受不了……哥你告诉我该怎么办……”
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少年的心事谁能知道它的最终结局?只是短短时日成深对文诺的感情已经深切到了如此程度,吴鸣不免有些心惊。或许那个文诺身上真的有什么魔法,居然能让从来不曾为谁停留的成深沦陷至斯。
终于连逼带哄地把濒临崩溃智商情商均严重倒退的表弟弄到重症监护室隔壁的病房里躺下休息,吴鸣发现自己居然还有当幼儿园教师的潜质。
一边给游危打着电话一边穿过门诊部的旋转门,他看到前方出现的人影,不由楞了一下:这些人怎么得到消息的?
东行满脸沮丧,完全没注意到对面走来的人,只是复读机般不停责怪自己:“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
一来安慰地揽住他肩头,却不敢开口说什么,因为说什么都是错。
双方距离不到半米的时候,东行才发现吴鸣的存在,惊得向后退了一步。
吴鸣露出一贯的温和笑容:“来看文诺吗?”
“是……啊不是……”东行恨不能扇自己两耳光,这舌头平常挺管用的,关键时刻怎么打起结来?
“谁告诉你们他在这里的?”
“张正楷呗——”一来脱口而出的话头被东行掐断,捂着胳膊到一边吸凉气去了。
东行堆出一脸的皮笑肉不笑:“那个,他也是听别人说的。”
吴鸣淡淡一笑,没有追问:“进去吧。”
双方错身走过后,吴鸣说了一句:“提防着点那个张正楷。”
“啊?”
东行茫然地转身,却只看见吴鸣头也不回离去的背影。
子皓揉了揉发酸的肩膀,瘫倒在椅子上。和成深一起行动时不小心拉伤了韧带,当时居然毫无反应,回到局里才开始痛,偏偏这种伤外表完全不露痕迹,说出来只怕除了嘲笑什么也得不到。
那就什么也别说吧,反正也没人想听。
阖上双眼,明明疲乏到了极点,却怎么也无法顺利进入梦境,眼前晃来晃去全都是文诺那张惨白而安静的脸。
如果他真的有什么意外,成深会恨自己吗?也许不会。虽然平时看起来似乎很鲁莽,成深并不是那种会因为心痛就失去理智的人。
我已经竭尽全力。余下的事,交给上帝他老人家吧。
门开了。
子皓把蒙在脸上的手放下来:“我还没写好——”
他没有说下去,因为进来的并不是监察科的人。
游危快步走上前,摸了摸子皓的额头,然后自己找了把椅子坐下:“没发烧嘛。”
“师兄,谁跟你说我发烧了?吴队吗?”子皓感觉无可奈何。
游危冷笑着抢过子皓手边的鼠标,一点不客气地在电脑上翻看他写的检查书:“他?才没有。他叫我去医院帮他照顾成深那臭小子,我才知道你出事了。”
子皓满脸的不自在:“我没事。”
“你这叫没事啊你!”游危“啪”地敲一下子皓脑袋,“你丫病得不轻!居然为了救情敌甘冒大险,你以为人小两口团圆了会感激你、让你进去掺一脚啊?这件事,你是成了没功劳、败了就有罪,你懂不懂?”
他越说越起劲,手指从子皓脑门上一路戳下来,戳到肩头上时子皓没来得及躲开,疼得叫了一声。
“干嘛?我又没练一指禅!”游危发现不对,不顾子皓的反抗强行扯开他衬衣领口,势不可挡在他肩头拿捏,换来小包子又一声痛叫,于是不由分说拉他起身往外就走。
监察科留守者是个调任不久的年轻人,工作经验尚浅,见被监守人要出门,慌乱迷茫不知所措:“喂,你们要去哪里?”
游危大眼一瞪,数万伏电力直接把小科员烤成焦炭:“医院!你们监察科是纳粹吗?人家身上有伤还押着人写检查!”
子皓不安地为监察科同僚辩护:“不关他们的事,这点小伤没关系的——”
游危的眼睛转向瞪他:“说你有病还不承认!这是小伤吗?你丫要敢不好好做修复,下半辈子就别想动枪了!”
第27章 第二十七章
柔软的发丝在指间缠绕,悠长的睫毛微微颤动,那粉色的丰润嘴唇半启着,是无法抵御的诱惑。
低头轻轻咬上那两瓣润滑的嘴唇,舌尖探进齿缝,触到温热的口腔内,引来对方轻微的一声叹息。
小诺,别离开我,我还没来得及对你说:我爱你。
成深从甜蜜的梦境中醒来,口中犹自呢喃着那句恶俗到泛滥成灾的话。
此刻说来却是口齿留香。因为是真心真意。
一个虎跳从床上跃起,男子敏捷地穿过病房的门,毫不顾及护士的阻拦,闯进重症监护室。
怎能不解释为心有灵犀?病床上那个脸色几乎与白色床单媲美的人恰在此时睁开了眼睛,黑得泛蓝的双眸从床旁数人脸上一一扫过。
主治医师和蔼的脸上满是欢喜,这病人情形比他预想的要好。东行的表情除了内疚又添上兴奋,你能醒来太好了。一来的笑容里是真诚的喜悦,东行开心就好了。
唯有成深,一张俊朗的脸上神情竟然复杂到无法形容,惊讶快乐伤感困惑温柔严厉惧怕林林总总奇迹般融为一体。
“发生什么事了?我怎么在这里?”
病人的语速很慢,似乎太久没有开口,忘了该怎么说话。
主治医师亲切地笑着:“你被人绑架,受了伤,现在没事了,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是吗……”文诺闭了闭眼睛,似乎在回想什么。然后,他再次睁开眼睛,“为什么是他们在这里?我的家人呢?”
东行有些受伤的表情:“我知道是我不好害你被绑架,你也不用这样拒人于千里之外啊!”
文诺看着他,乌黑的眼睛里没有波澜:“对不起,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李东行,我们两家好像没什么太深交情吧?”
“你什么意思啊——”
主治医师阻止了气急败坏的东行,声音轻柔地说明:“是n……导致的部分失忆吧。没关系,那些不好的记忆,忘掉了也罢。”
站在人群之后的成深,只觉晴天霹雳劈头而下将自己击成粉末化作飞灰不复存在。不好的记忆?那些笑闹亲吻拥抱温情,全都是不好的记忆吗?
太残忍,竟然不给我机会说爱你。
穿过水泥丛林,在张正楷那摆满了真伪难辨古董充满暴发户气派的办公室里,两个男人正在像野兽般厮打。地上已经落满残破的陶器碎片和撕裂的丝帛。
最终正楷凭借着体力优势将袁平生压在身下,铁铸般右臂死死卡着对方喉咙:“你干了什么?你怎么能这样对待他?”
袁平生呼吸不畅,拼命挣扎着:“我也不想的!我怎么知道事情会闹成这样?”
正楷盯着他的眼睛看了一会儿,终于松手:“他是你弟弟啊,你也真狠得下心……”
袁平生坐起身,摸着喉头,心有余悸:“我又没想害他,我只想拿回属于我的那份而已。”
“我总觉得,”正楷靠在倾斜的博古架上,若有所思,“你就是直接开口跟他要,他也会给的。”
袁平生低头检查自己手臂上被打出的青紫:“谁知道?我可不想冒这个险。他要是想给,两年前就给了。”
帅哥流氓嗤笑:“那时不是因为你坚持要走黑道你们才闹翻的吗?他是为了你好啊!”
“最讨厌的就是三叔!都是他从中作梗!”袁平生突然想起什么,“我要去医院!可续还在牢里,张叔一个人料理不来。”
“你?”正楷脸色阴沉地看了他一眼,“你真的会好好照顾他?”
袁平生已经站起来,在整理头发和衣服:“我不行难道你行吗?看小诺不把你打出病房来!”
“可续……”
面对病房内齐刷刷投来的十数道异样眼光,肤色异常白皙、容貌秀丽如女子的青年站在门口愣住了。
思维简单自有好处,一来直接发问:“你怎么就被放出来了?”
可续摇摇头:“有人告诉我文诺在这里。”他走到病床边,看着依然半跪在床前静得像一座雕塑的成深,“发生了什么事?”
成深勉强笑了一下:“没什么,现在没事了。你……拜托好好照顾他。”
可续有些愠怒地瞪了他一眼,不明白他是从什么立场出发来拜托自己,肃杀气场却在文诺说的一句话里瞬间化为似水柔情:“可续,你瘦了。”
“那不是正好,前一阵子不知道是谁说我越来越胖的。”
“我有说吗?”
这两人相视而笑的样子气场调和颇为养眼,看得人心里暖融融的。
那位主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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