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蛇]漫金山》第68章


两人说完又是一笑,没有人注意到,天枢真人眼中一闪即逝的阴毒。
随着青宴被陈捕头带头,案情也暂时告下了一个段落。
天枢真人本是随同官府的人一同回去的,却在将行之前,侧头问了白素贞一句。
“方才的那个男人,是佛门弟子吧?”
此时人群已散,白娘娘便也没了方才那通客气,径直翻了个白眼回到。
“你少打听,那是我房里的人。。。。。。。我虽不知道你的来头,到底这世间的事总是有来有往,咱们来日方长吧。”
天枢真人也翻回一个白眼,冷脸回道:“你房里的人不少啊。青宴一个还不够?”
“青宴?”
白素贞摆开一个你是智障吗的眼神,一面打了一个呵欠,一面留下一句。“你要给你。”便迈开步子走人了。
丢的孩子,四,五岁上下。便是回来的这一个也是神志不清,眼神不明。这个情形同青宴当初在仁和县犯下的案子如出一辙。
白素贞不难猜出,这是有妖也动上了吸取灵元的歪脑筋。
她直觉此事同这个骤然出现在钱塘县里的天枢真人未见得有太大的关系,她的气息里妖气并不浓烈。
如果说,她操纵那个孩子只是为了给王道灵开脱,为什么一定要将罪名安在青宴的头上?随便找人顶替不是更省麻烦?
她不应该不知道,白府的人都是异类。
如是推算下来,最大的可能就是,她是直奔青宴来的。
那么,她的目的又是什么呢?
王记药铺的门头又开了张,炎夏清风之下,高站在药铺门前的□□jing,嘴角一直挂着一抹自鸣得意的笑。
☆、第六十八章 留青观里不留情
白素贞回到白府的时候,裴公子已经吃好了饭在喂黑敦敦了。
黑敦敦还是那个臭屁德行,很喜欢小和尚,却很讨厌白素贞,一看见她进来都要拧出一个肥大的屁股对着她。
白素贞自来也懒怠搭理它,拧着双腿蹭到正厅,稀里糊涂的吃了一堆的“罪孽”荤腥以后,又漱干净了口出来了。
她问小和尚:“怎么没去看树叶?”
他为她倒了盏香茗,奇奇怪怪的问道:“我要是出门了,你找谁唠叨去?”
他知道她一定有话要同他商量的。
白素贞喜欢小和尚的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跟他说话很省力。
你看他总是一副沉默寡言诸事不理的样子,实则心里透入明镜。他总是知道,她在什么时候需要什么。
白素贞不客气的一脚踹开赖着不走的黑敦敦,窝进了小和尚怀里。一面摊开他的手掌,一面无意识的划出了几条凌乱的线。
她告诉他:“我有些理不清头绪了。”
今日来的那个人天枢真人通身都怪异的很,她尚且找不出压制她的法子,也一时不知,青宴的案子该从何查起。
“我好像斗不过那个孙子。”
老白做了这样的总结。
裴公子听后突然笑了,他对白素贞说:“你倒是论不上那么大的辈分。那个人。。。。。。应该活的年头比你还久。”
真论起岁数来,姑侄也是有的。
“比我还久?”
白素贞张大了眼睛:“你能看得出她道行深浅?难道。。。。。。”
这个答案倒是十分出乎她的意料。
佛,妖,仙,三界虽说是不同的。但佛仙两道所修之法大同小异,都是以清修为己身,吸万物之灵以达通体透彻。妖道便稍差,又因常时饮食人间烟火,荤腥不济,因此很难一眼探出有仙体护身者的虚实。
法海禅师说。
“应该是仙。但又修的并不纯正。我只知她并非妖邪,却再难探清其根本。”
而他之所以能接住她的灵遮符也并非是因为道高一筹,而是因她本体的仙根,本就被妖气所侵多年,内里受不得纯正佛光,这才挨了一掌。
若二人僵持下去,他未必是她的对手。
白素贞的脑海里,又浮现出了那个冷艳的有些阴阳怪气的高挑女人。很显然,她能收王道灵这样的妖做徒弟,就一定知道他做过的那些腌臜事。此次还为他出面打掩,这样的东西会是仙?
然而,无论她到底是什么东西,这件事情都比白素贞想象的要棘手得多了。
抛开旁的不去论证,只说,她若再找到其他婴孩上堂作证,青宴这次的跟头,栽得可就大了。
素贞的心情疏而变得烦躁,再打眼一看小和尚,正拿着他的瓶瓶罐罐逐一打开掀看呢。
他一直是不慌不忙的性子,她便也没多在意。
正待抬脚出去打算找些头绪时,突然听见他摇头说了一句:“果然丢了一个啊。”
小和尚的黑漆罐子,自来装着金钵化完后仍旧顽固不化的妖。每隔一段时间都要被他拎出来晒一晒太阳。前段时间他因着仙骨的事儿,一直没有时间打理这些。今次联想到钱塘县突然丢失的孩童。。。。。。
法海禅师神色凝重的说:“失去道行的妖,最快恢复法力的方式便是吸食童男灵元。”
他的第十八个罐子里装的是一条蜈蚣精,当初化它的缘由就是因它常年吸食孩童的灵元。如今丢了的这个偏偏又是他,这世间哪有这么巧的事情?
与此同时,在王道灵药铺的后院。沽清正贼眉鼠眼的朝着一处阴暗小径走去。
王记药铺的西北角有一个后门,门后直通着钱塘县溧水河畔廖峰山的入口。廖峰山脚常年都有小贩做着茶道生意,山上多猛兽,山脚的官道却是通往其他县城的必经之所。因此,山下的人多而杂,山上反没有了人烟了。
沽清混在人堆里,一个闪身便入了山。如果此时有人经过,很容易便可看出沽清怀里抱着一个孩子。孩子的身量不大,几乎是整个卷曲着被团巴在了一只小筐里。如此扭曲的一个姿势自然是不会好过的,沽清手里的孩子却老实的紧,眼神早已涣散无光。
这是被王道灵下过药了。
沽清将孩子一路抱至一处山涧前,又废了好些功夫去拨紧覆在山洞口的枯树老枝,对着其中一块石板敲了三下,又侧耳等了许久方听到里面缓缓传来一声应和。
石板疏而开启,沽清跳进去之前还左右四望了几次方一个纵身跃进。
里面的东西俨然是等了他许久了,剧烈摇晃了几下身形,操着一口粗嘎的嗓门大声怒喝道。
“怎么才来?!不知道你爷爷等着吃?”
沽清自来不敢看里面的东西,听了这话以后心肝都跟着颤了两颤。
他一面将手中的草筐双手奉上,一面有些为难的说。
“大仙不知外头的势头,官府已经在查动静了。便是今日这一个,也是上次您老人家享用过一次的了。咱们这会子不敢再抓新的。”
山洞窸窸窣窣的动静突然加快,迎着幽暗的洞口微光,逐渐显现出一只硕大的蜈蚣身形来。
那身形,是妖,又似是人。虫头的部分已经开始生长了,顶着头皮滋生出几根恶心的毛发。扭曲的虫脸上,也依稀可以辨别出一张丑陋的类似于脸的东西。
它是没有五官的,裂开的大嘴一路延伸至两腮,身形也还是长满了触角的虫状,整个洞中都弥漫着一股腥臭黏腻的酸腐气味。
沽清强行抑制住心口一阵高过一阵的恶心,攥紧了拳头后退了几步,紧闭着眼睛将那筐又往前面推了推说。
“大,大仙莫急。我们掌柜的说了,过些时日等风声过去了,定然会抓新鲜的过来奉上的。”
蜈蚣精听后冷笑一声,钳蜇一伸抓起筐中孩子结结实实便是一口。
沽清眼见着孩子的脸都被啄成了青色,连忙又喊了一声:“大仙口下留情,好歹给这个孩子留条性命吧!。。。。。。我们,我们掌柜的,同您私下里的交易天枢真人已经知道了。她也并不想管我们的闲事,只一点,她要求这孩子的命都得留着,不能让他们咽了气。”
蜈蚣精气的猛然将孩子甩到地上:“爷爷自跟王道灵做生意,又关那个真人什么鸟事?她让我留命我便留了?当初说好了三天一个孩子的供给我,你们数数这都几天了?让我吃剩下的还不给吃饱?!你倒是回去问问你们掌柜,银子到底还想不想赚了!”
蜈蚣精的钳蜇里有剧毒,所有被它钳蜇搅过的水都会使人患病。
王道灵初开药铺的时候曾免费在城中施过几次汤药,众人饮过被蜈蚣精钳蜇搅过的药水,便会在内里潜伏下病症。
这种病症不会马上复发,初期的症状也只是身上起红疹,周身灼痛。时间长了便会头晕目眩,恶心呕吐。此症不会致命,只是反复的不好。唯有喝了王道灵“秘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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