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后的属下心里一惊,连忙就去拉他的手,却被一把甩开,都是他,都是他,如果他不曾出现,筱语她自然不会中枪,自然也不会生命垂危的躺在冰冷的手术台上,任由冰冷的器械在她身上无情的刺探,原来,再久的守护,都永远不能成为爱情,他于她,终究还是擦肩而过,就算是二十多年的守候只是一场未曾清醒的梦,他也愿意一直这样下去,只要她还活能,还能在他面前微笑,他愿意,永远都做她心目中的那个梁小天,原来如此可笑,爱真的没有等待,只有掠夺!但是他的愿望,他的期待,他的初衷,最后的结果都只是为了让她快乐,为了让她幸福,但是如果她此刻能够醒过来,纵然失望,纵然悲伤,纵然绝望,他也愿意,虽然这样会很痛,他却愿意承受一辈子,然而一辈子这么长,他的人生规划里从来都有她,没有她的日子,还有什么未来,笑!闭上眼,额头抵在墙上“但是筱语,我救你,一定要平安,一定要无恙,就算你不留在我的身边,我也接受,但是如果你从此不再睁开眼睛,我却会恨你一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永远都会记得会,并且恨你!”
楚寒辰笔直的站在手术室的门口,一动也未曾动,他身后子旭跟子期一身鲜血,看起来颇为惊悚,但是他们没有时间,没有心情去打理自己,韩筱语生死未明,手术中的红灯亮着,他却看不清里面,只知道她无助的躺在里面,也许她的灵魂正躲在某个角落轻声的叫痛,他却不能搂住她,不能触碰她,除了等待,他没有其它的办法,任他称霸一方,可以操纵一个人的死,却永远决定不了要不要一个人活!
子齐刚到缅甸就收到命令让他医院待命,登纽安排了最好的医院,最好的助手,最好的手术给他,韩筱语送过来的时候,胸口的伤口泊泊的流着血,虽然楚寒辰用衣服用力的压着她的伤口,但是流动的鲜血却未曾停止,两人身上都是她的血,子齐在医院门口见到两人的时候,一看那血,就知道情况不妙,当家的脸色阴沉,却掩不住慌乱,这是否还是他高高在上的楚当家,原来爱一个人,真的可以让一个人改变这么多!
拉开手术室的门,楚寒辰见子齐出来,立刻就要冲进去,子齐用身体挡住他,楚寒辰几乎就要把他斯碎,那愤怒而快要丧失理智的眼神,狠狠的盯着他,“马上让登纽安排最好的妇产科医生过来!”子齐对着门外一吼,马上就有人去安排,楚寒辰却仿佛石化,双手死死的握住子齐的双臂,子齐能够感觉自己的双手就要拧断在他的手中“当家,子弹已经取出来了!但是……”手上的力道更大了,不敢停顿“筱语她怀孕了,其实之前可能就有流产迹像,并非由伤口引起大,大概是劳累过度,现在血止不住,我……”楚寒辰一把甩开他的手,就要冲进去,子旭和子期冲上来将他死死的拉住“当家,你不能进去,手术刚完成,你难道想让她因为感染而死吗,她的生命体征虽然并不强势,但是,我会尽我最大的努力!”子齐看着突然安静下来的楚当家,不敢做无畏的保证“子齐,你听着,如果她死了,我要让你们所有的人陪葬!”楚寒辰的眼睛穿过他,看进身后的手室室,几乎要把手术室厚重的铁门看穿!
天已经渐渐晚下来,手术室外面宽敞的走廊没有一点声音,死寂一片,楚寒辰依旧站得笔直,子旭跟子期也不敢坐下,站在他的身后,灯光突然全亮起来,本来有些灰暗的通道,被照得亮晃晃,子旭跟子期不由得眯了下眼,看了一眼当家,他依旧维持着原有的姿态,连表情都没有改变!
他为什么没有发现,他每次跟她欢爱都不曾做过保护措施,她怀孕是迟早的事,他却一点都没有顾忌到,如果那天他跟去墓地,也许根本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但是再多的悔恨,都没有用,她静静的躺在里面,也许疼得要死,如果可以,他愿意所有的痛苦,所有的伤都让他一个人来担!
手术室的灯终于灭了,子齐疲惫的摘下品罩,楚寒辰一个箭步就上前,“当家,筱语她的伤有些重,虽然已经处理完毕,但是她的身体非常虚弱,如果能够醒过来的话,就没有事,现在我要将她送到加护病房!”身后的人推着推车出来,韩筱语苍白得犹如白纸的脸,掩印在层层床单之下,几乎就要看不见,他的心里一痛,是他的疏忽,跟着推车往前车,从床上握住她的手,她的手细而柔软,却冷得没有一丝温度,如果不是她还轻微起伏的胸口,他几乎就要以为她已经不在了!
他穿上无菌衣,坐在她的床前,手握着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脸边,只有这样,他才感觉到她还在!梁小天被拦在加护病房外,只能隔着透明的玻璃看着里的情景,心像滴着血一般疼痛,那些曾经的过往,像放电影一般在他的脑海里回转,他伸出手,想抓住事的尾巴,直到接触到冰冷的空气,才发觉,什么都已经消逝,什么都已经不见,只剩下虚弱的她,还无助的躺在病床上,承受着钻心的疼痛!
在加护病房待了一夜,清晨的阳光穿过蓝色的窗帘照进病房来,他才发觉,一夜已经过去,她却一动也不动,她的手依旧冰冷,唇依旧苍白,他俯下身,想去听她微弱的心跳,却感觉不到一丝一毫的起伏,心里的害怕让他不敢伸出手去碰触她,她渺小虚弱得他一碰就怕要消失,冲到门外,“子齐,子齐!”那颤抖的声音带着一种恐惧,害怕失去的恐惧!
一直坐在外面的梁小天也惊跳起来,楚寒辰脸上表情的让他不敢细想,冲过去就要进去病房,却被楚寒辰一拳揍开,子齐带着人匆匆的赶来,楚寒辰跟着走进病房,梁小天倒在地上,擦拭着嘴角的血迹,身痛,心更痛!没有人知道他有多想奔到她的身边,那种渴望,在他的四肢百骸里穿梭,他想不顾一切的冲进去,但是他不能,因为她最想守在她身边的人,已经不是他,所以他只能无助的痛着,无助的伤着,直到地老天荒,直到世界的尽头,直到有一天,他离开这个世界,也许那样,他才能够遗忘,才能够放弃!
子齐检查完,转过身,松了一口气“当家,没事的,她的心跳虽然微弱,或者你过于紧张没有听过,但是她还是比较稳定,如果这样下去,休养一段时间就会好起来!”
楚寒辰拨开他,依旧坐到床沿,仿佛没有听到他说的话,只是专注的看着床上的人,她还在,她还活着!她的发丝有些掉在她的脸上,他将它们轻柔的拨到一边,子齐看了一眼,叹了一口气,什么也不说,原来,当家不是不爱,而是没有遇到爱!
“筱语,要吃午饭了,做了你喜欢吃的菜!”挥退了伺候在床边的两名特护,楚寒辰坐到床边,韩筱语安静的睡脸嵌在柔软的枕头里,脸色虽然苍白,却不再像一个月前的惨白,他将她从床上抱起来靠到自己的怀中“我们已经回国一个月了,你还是没有醒,怎么,还没有睡够吗,小懒猫!”他看着怀里的人,心微微的疼,一个多月了,子齐虽然说她脱离了生命危险,但是不知道什么原因,却一直没有醒过来!他每天都跟她说话,他从来不知道自己原来也有这么多的话可说!
韩筱语没有动,甚至表情都没有变,只是安静的睡着“你想什么时候醒来呢,伤口还痛吗!傻瓜,你怎么会去挡那一枪,你要知道,就算你不去挡,梁小天也不可能就那样被击中!你傻呀!”
“不过这样也好,你欠他的,我们欠他的,终于是还清了,你不必再带着内疚,你把你过去的生命还给了他,那么下半生,你就是我的,所有!”
“子齐说你复原得很好,为什么就是不醒过来呢!是不是觉得很累!”想到她在自己身边后,确实经历了她以前的人生永远都不可能经历的事情,是他把她带入他的生活,他害怕她不醒过来,更害怕失去,只要她愿意醒过来,他愿意给她想要的生活!
韩筱语皱了皱眉,楚寒辰心里一喜,以为她就要醒过来,但是她又沉沉的睡去,心里涌起无力的沉重,一种疲倦油然而生!
韩筱语睡在沉沉的梦中,梦里是一片灰白,雾气弥漫,却什么也看不清!她努力的往前走,往前走!庭院里,她从楼上下来,梁小天愣愣的站在那里,那一眼,她看见的是他温暖的笑容,而他遗失的是,是他一生的眷念!她走过去,穿过迷雾,穿过岁月的手,想要碰触那渺小的自己,却什么也没有,只有白茫茫一片,是幻觉么,笑了笑,她向着有光的地方走去,她看到梁小天载着她去上学的背影,她听到梁小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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