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穿了》第55章


小胖子看着她渐渐远去的身影,胖嘟嘟的小脸上一扫方才的紧张,取而代之的是与年龄不符的老成持重。
不知道是不是喝了那杯东西,聂轻尘认为她逃不出升天了,是以一出殿门就瞧见侍卫头子站在门口等待着,像是一早预料到她会出来一般。
“主子吩咐了,姑娘若有想见之人,大可跟奴才说,奴才一定带您去见”他像是一个机器人版般说着机械化的语句。
“秦夜,带我去见秦夜”凌萝低眉敛目看不清表情,声音确实格外的清晰。
侍卫低头一笑,这答案一早就在预计之内,不再多言的带着凌萝往前走去。
那侍卫把绫罗带到金銮殿不远处的偏殿后便转身离去,凌萝抬头望去,只见秦夜正在坐在椅上闭目养神,许易生坐在主位之上,眉宇间似有化不开的淡淡忧愁。
“秦夜”她抬脚跨过门栏便不再向前,面色平淡如水看不出波澜,她静静的看向他,眸中有股说不出的苍凉一闪而过。
秦夜闻言猛地一下睁开了眸中,看见她的一瞬间眼中百感交集,似有失望,似有慌张,最多的确是无奈。
“你都知道了?”
他起身走到她面前,伸手握住她的肩头,似乎想从她的眼神里读出些什么
“你说我离了你活不了,是因为你一早知道我是凌家后人”
“你护我周全,昭告天下说我是你未婚妻,不过是为了年家赎罪”
凌萝闭上双眼,往日幕幕像是利刃剖开她的心肺,一刀又一刀的划下印记,她突然大笑起来,眼泪随着笑声一滴滴的滑落,她笑的凄厉,好像从未有过的开心。
“你问我信不信你,秦夜,你说说,我要怎么相信你?从头到尾,你可曾说过一句真话,可曾用过真心待我,可曾有…”
她像是想起什么般,声音戛然而止,伸手挥开搭在她肩头的手,仿佛用尽了所有的力气。
“差一点点,我就要爱上你了。”
她转身朝外走去,用着只够自己听到的声音轻轻说道,伸手想要擦干脸上的泪,才发现竟然干干的,没有湿润的痕迹。
人死如灯灭,心死如行尸,身体里好像有什么碎裂的声音,她不敢再停留,疯了一样的朝外跑去。
“为什么不告诉她?”许易生不解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还不到时候”秦夜走回座位上,颓然的往后一躺,语气里充满了隐忍,拳头紧紧的握成一团,琥珀色的眸子灿若寒星,面上满是倦意。
“差一点点,我就爱上你了。”
为什么你宁愿信他,也不肯信我。
凌萝话犹如一张铺满利刃的网,罩住了他的整个心房,嘴角噙着苦涩的微笑,缓缓的闭上了眼睛。
作者有话要说:这章写的杂家很是幽怨呐。。。
、结束了
金碧辉煌的鸾殿之上,以许易生为首的一干人等被押解在殿下,皇上神志不清的倚在龙椅之上,神色游离目光呆滞,面上隐隐透着青紫之色,完全不见往日硬朗。
“许卿家,朕收到密报,说你与魔教勾结,给朕的丹药里下毒,意图不轨,可有此事!”皇上的手高高的抬起,想要重重的拍下去,却还是力有不逮软绵绵的搭在了龙椅上。
“还望皇上明察”许易生扑通一声跪了下去,面色坚毅,他跟皇上不仅仅限于君臣,更多的是一个长辈对于小辈的提携,看那被强压下去的青紫之色,想必是服了药性刚烈的丹药。
“卫千”皇上轻咳了两声,对着群臣的末端摆了摆手,“你说”说完又椅子上一躺,似乎不多的言语已经耗费了太大的心力,疲意具现的老人闭着眼睛,像是随时都会睡着一般。
一名劲装男子低着头,毕恭毕敬的站在一旁,正是蟠龙卫的头领,不过此刻同样的面庞下,却早已换了个人,“臣在”聂轻尘垂眉敛目,背脊挺得笔直。
“启禀皇上,”他单膝跪地,双手抱拳握在胸前,眸中似有火花跳跃,“属下在皇上的御膳里查出有骨陵之毒,此毒毒性绵延,随时间累积才会药性渐现,骨陵一花属性阴绵,需在地岩之地才可生长,乃是烈火教的圣花。”
他伸手指向站在许易生身侧的秦夜,目光清冷,“教主大人,我说的对么?”
此话一出,满朝文武皆是一片哗然,有的愤怒,有的畏畏缩缩的往后退去,看向秦夜的眼神里满是戒备。
“堂堂千金谷竟跟魔教勾结,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食君之禄,担君之忧,微臣便是不要这条命,也定不让这魔教之徒肆虐朝堂之上!”
一名年轻男子昂首阔步的站了出来,掷地有声的说着,一派正义凌然。
也许青年人的热血激昂了众人的斗志,噗通一声,百官齐齐跪地,大典上满是庄严肃穆之色。
“臣等愿为皇上分忧解难!”
九五之尊依旧闭着眼睛,仿佛没有听到任何声音睡着了一般。
“各位大人真是国之栋梁”一直没有说话的秦夜突然鼓起掌来,冷冽的目光在殿内扫视了一圈之后,落在了方才最先站出来的年轻人身上。
“大人想如何处置我?”
他缓缓的站在那人面前,一袭白衣,像是临世的谪仙,偏偏一双眸子中染了凡尘,那是让人畏惧的杀意,没有半点的遮掩,似乎这殿内之物也不过是一指尘埃,弹指间便随风可散。
刚才还一脸正气的少年满脸惊恐往后退去,却被秦夜伸手一提,拎到了面前。
“说话是要讲证据的”他提着浑身瘫软的少年走到聂轻尘面前停了下来,把人往聂轻尘面前一丢,“是吧,卫大人?”
一股湿意缓缓的从那人身下流出,前一刻还意气风发的少年现下抖得如秋风中的落叶爬到了聂轻尘脚边,“大人…”他抬头望去,伸手想要抱住聂轻尘的大腿,在触碰到的一瞬间却畏如蛇蝎的缩了回来。
“带上来!”聂轻尘的俊庞上总算染上了一丝怒意,他撇了撇瘫软在较旁的少年,眼神里寒意像是腊月里大雪。
殿外的蟠龙卫应声而至,身后跟着一位少女,那少女面色苍白,小脸上毫无表情,头埋得低低的,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下印出半弯的阴影,对周遭的事物都置若罔闻。
“教主的未婚妻乃是埋伏在灵陨派多年的圣女,真是好计谋”聂轻尘说的斩钉截铁,一字一句的落在殿内,落入众人耳中,他眉眼间有着一股前所未有的兴奋,一步一步,都朝着他的梦想越来越近,所有都近在眼前,多年的蛰伏即将有个结果。
龙椅上的皇上依旧睡得一派安详,没有任何被打扰的摸样。
凌萝走到秦夜面前,定定的看着他,眼神复杂,好像有许多话想要说,她愣愣的望了许久,突然朝他一笑,像是一朵即将凋零花儿般,她踮起脚尖附上他的耳畔,不知说了些什么,然后便直直的往前走去,噗通一声跪在金阶之上。
“皇上,民女有事要启奏”
“他,勾结莲妃,毒害皇上,杀害王爷,霍乱朝纲,密谋造反”
她一字一句的说着,一条条,一桩桩,全部娓娓道来,说完后纤手缓缓扬起,指向不远处的聂轻尘,满脸坚毅决绝。
为什么唯独是她跟小胖子单独关在一间牢房,为什么恰恰是小胖子知道了秦夜的身份,一环环一扣扣,不过是有心人一早设计好的而已。
为什么凌萝会变成了白浅浅,凌家后人会变成了灵陨圣女,一件接着一件织成一张密密的网,让她无处挣扎。
可惜世事总是不能让人如意,这条命一早就没有多少日子可活,方卓毅的毒血夜夜在她体内肆虐,那种疼痛随着她的骨髓遍布全身,令她日日都要领略生不如死的痛楚。
本想能坚持一日是一日,能陪他多一天是一天,他眉宇间日益浓郁的压抑,像是化不开的墨,滴在她的眼里。
她突然起身冲到聂轻尘面前,死死的抓着他的衣襟,暗淡的眼眸中扬起猩红的恨意,
“你说你会娶我的,你说你为王就有我为后的一天,都是骗我的…哈哈哈哈哈,都是骗我的,聂轻尘…”
她疯了一样的嘶吼着,泪水磅礴肆虐,猛的一下拔下头上银钗,朝着自己心窝插去,紫红色的血液一寸寸染红素白的衣裳,在众人的惊恐中显得分外妖冶。
她感觉自己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里,那股暖意好像进入了血液里让心上的疼痛都那么疼了,她看见秦夜皱着眉看着她,眼神的怒火好像要把她吞噬一般,唔…对待将死之人怎么还是这么残暴。
“你敢给我死,我就让你渣都不剩!”
“你所谓的信我,就是这么个信法?”
秦夜的咆哮在耳边肆虐,凌萝很想捂住耳朵,可是全身使不出半点力气,她想说这好歹是在金銮殿上,教主大人你还是收敛点的好呀。
眼皮越来越沉,朦朦胧胧中她好像看到殿口出现一个清瘦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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