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忆浅埋,疼痛依昔》第37章


程明佐笑笑,反问道:“我做的菜呀!难道不是你最爱吃的菜?”
我一时无语。程明佐知晓我的心思,说道:“要不要去洗把脸,好精神一些?”
“恩。”我点了点头。“那我去给你放水。”
我再次点了点头,然后他走到厕所里给我放热水。放好了水,测到水温刚好后,他叫我进去洗脸。等我出来时发现,他拿了一张床上的笔记本电脑桌放在我床上,将晚餐放在那上面。
程明佐坐在电脑桌的一边等我,满是期待的样子。
我坐了上来,毫不客气地问道:“弄脏床怎么办?”彻底扫了他的兴。
“不用你打扫的,放心。”程明佐绝望了,他没想到我竟这么的煞风景。
我不依不饶,接着说:“可这是我的床啊?”
“你可以睡我那。”
“你想都别想。”我立马反驳。
“哦,是吗?”程明佐将一碟菜端了出来,作势要洒到我床上的样子。
我彻底输了,“别呀!我不想今晚无床可睡,要沦落到跟你同床共枕啊!”
“跟你一起睡还便宜你了嘞!”程明佐将菜放回原处。
“我不喜欢占人家便宜的,所以你也放心吧!”
“不行,还是要给你占点便宜好,不然你会说我小气。”
“你已经够大方了。”话一出,我感觉到不对味。
好像是,说错话了。
我小心翼翼地看着他,他装作无辜的样子回望我,就好像他,什么都没有察觉到,但我在那一刻心虚了。
直到他那次喝醉酒,到大半夜才回来的那一天,我才知道,其实他并没有他给我表现的那么不在乎。
他在乎,非常非常的在乎,比我想象中的还要在乎。
他醉酒那一天,我在沙发上边看电视,边等着他。
他从来都没有这么晚回来过,从来都没有要我等待他这么久过。
我不知道,此时的他在外面应酬,因个人情绪,喝了好多好多瓶烈酒,不管别人怎么劝,他就是不肯放下手中的酒杯。
程明佐推门进来的时候,已是凌晨三点了,我竟等了他十多个小时,连晚饭没有吃都不知道。
我扶着他,满身酒气的他。“你怎么喝了那么多酒啊?”我嗔怪道。
程明佐将整个人的重量都压在了我身上,“羽惜,过分的是你啊!过分的是你。”
我艰难地搀扶着他坐到沙发上,起身准备给他倒一杯水,却被他给拉了回来。我重重地跌在他的身上,他抱着我,不许我离开,浑身的酒气从他身上飘过来,落在我的呼吸里。程明佐的双臂圈着我的腰部,头低低地靠在我的肩窝上,在我耳边重重地吐着他滚烫的气息。
我有些慌乱,喊他的名字:“明佐,明佐。”
程明佐在我腰上的力度加重,“怎么办?怎么办?我该怎么办?”
我试探地问:“是发生了什么事了吗?”
我的肩上突然感觉到一股液体的冰冷,程明佐无助地问:“羽惜,我喜欢你,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
那四个字——我喜欢你,就像针一样,扎在我的心上,刺痛了我,刺痛了我的心,刺痛了我对孟于浩的爱。
那一个夜晚,他就像是一个做错了事情之后的孩子一样,一直不停地在询问我怎么办。可是,明佐,我也不知道给怎么办呀!我也不知道呀!
、第七章71
对不起了,明佐,既然你不知道该怎么办,那就让我来做抉择吧!
我选择离开了程明佐,回到孟于浩的身边,只是没有告诉他,我怀孕的事。
离开程明佐的那天,我小心翼翼地来到程明佐的卧室门前,轻轻地转动了程明佐卧室的门柄,看到了在里面熟睡着的他。
昨夜的醉酒使得他一直在熟睡。
我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平平的,这么多天了,还是一点动静都没有。
程明佐突然侧身,将背对着我,我吓了一跳,差点就发出声响。
我抚了抚自己的胸口,在心里告诉自己,羽惜,别怕。
我往里面探了探,发现了那本书被程明佐放在了桌子上,我轻轻地推开了门,走了进去,将那本书拿走了。
我回头看了程明佐一眼,他皱着眉,不知是梦到了什么。
我用唇形在他面前,对着他说了三个字:“对不起。”
对不起之后,我就拖着行李离开了。
我不知道,程明佐醒来后,看着我空空如也的房间,会作何感想。
肩上突然有一股力量袭来,我偏过头,是孟于浩。
孟于浩将手放在我肩上,带着我离开了吧台,去了包房。
在包房里,我靠在孟于浩的胸口上,听着他对我们未来的规划。
孟于浩抱着我,下巴抵着我的头,“丫头,等你大学毕业后,我们就结婚,我要给你办一个大大的婚礼,在酒店摆很多张桌,请很多的人来见证我们的婚礼、见证我们的爱情。”
我转过头看他,“简单一点就好了,我不想太隆重。”
孟于浩点着我的鼻子,“丫头,那么多的女生做梦都想要一场豪华、极致到近乎完美的隆重婚礼,让自己风风光光地嫁出去,可是你,怎么就一点都不喜欢呢?”
我转过身来,依偎在他怀里,“我们的婚礼,是属于我们两个的,我不希望有太多人将我们俩的幸福给分享了。”
孟于浩挠着我肚子的,让我痒痒的,一直发笑,“丫头,好自私啊!老天爷要是听到了你话,会让你折寿的。”
我抓着他的手,企图阻止他的动作,眼底虽有笑,但也有害怕,“于浩,放手啦!好痒的。”
孟于浩不肯停下,于是我干脆转过身来,挠他。
我们两个的嬉笑声,从包房里传到了包房外。
门突然开了,杜雨梦走了进来,示意了一下门外,“浩哥,外面有人找你。”
孟于浩将我放到了旁边的位置上,摸了*的头,“丫头,我有事要做了,你就先在这待着,我做完事后就马上过来。”
我点了点头,“你去吧!我在这等你。”
孟于浩离开了,将包房的门关了上去,还在包房里没有离开的杜雨梦就走了过来,坐在了我的身边。
杜雨梦笑着问:“羽惜,你不是考上了大学吗?怎么现在会坐在这里?”
我看着她,不回答。
杜雨梦接着说:“我知道你是在怪我当初利用了你,我承认,当初是我的错,我不该这样做。”
我摇了摇头,因为我心里明白,我利用了她,她也利用了我,我们之间,根本就谈不上对或错。
杜雨梦突然拉住了我的手,放在了她的手心里,“祝福你呀!羽惜,你可以得到一场爱情,而我却不行。”
我将另一只手搭在她的手上,“你说的这是什么话?你为什么就不行呢?在对的时间,对的地点,遇到对的那一个人,你的爱情,就会萌芽的。”
杜雨梦放开了我的手,摇了摇头,“我不是你,我没有你的幸运。”
杜雨梦的眼里,是一片我望不到边,看不到岸的大海。
所以就注定了,她的人生,跟我的不同。
“雨梦,过去的错,不要用未来的幸福去买单。你总有一天,会遇见,那个愿意为你过去所犯下的错买单的人。”
杜雨梦转过头来,十分认真地看着我,“羽惜,那他愿意吗?”
他?我皱眉,因为我不知道,她说的“他”指的是谁。
杜雨梦看着我,自嘲地笑,“你不知道的,你是不是他你怎么会知道。”
之后,杜雨梦拿来了几瓶酒,要我陪她一起喝,我找了一个借口拒绝了。
杜雨梦就拿着一瓶酒灌下,自语自语道:“你看,她都不喝了,她都戒了,她怎么还能跟我说那些错呢?她跟我已经不是一路人了。”
我知道,她说的这个“她”,是我。但她不知道,我是因为肚子里有了孩子的缘故,所以才不肯去触碰那些曾经和她一起喝醉的过往,我怕,那会伤了我腹中的孩子。
、第七章72
我在外面租了一间房子住,迟迟没有去上大学。
程明佐在我离开了他这么久后,都没有来找我,更没有打电话给我。
我很安心,这些个和孟于浩在一起的日子,只是我总害怕,我们的孩子,他会知晓,所以常常在他搂着我,手放在我腰间的时候,我会下意识地拿开他的手,生怕他会察觉到什么。
一个人在出租屋里的时候,我会发呆,想自己居然十九岁了就要有孩子了,觉得一切很不可思议,就像是在做一场梦一样,会醒来的,然后一切都恢复到原来的模样,我还是那个十九岁青春靓丽满身阳光的少女,而不是拥有了一个孩子准备嫁人的妇女。
天,仿佛是因为那一夜,所以我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恨自己那个时候的冲动吗?我常常这么问自己,可是我又说不出现在的生活哪里不好了,跟自己心爱的人在一起哪点不幸福了。只是,对于程明佐我常常会内疚。
我腹中的孩子已有四个多月了,只是,就是不见我有肚子,不过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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