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妃》第378章


阮宏谦也看到了那一张黄色的纸张,是的,一定是的,就只有皇上惯常使用的纸张才是黄色的,黄色代表权势,代表尊贵。
伸手就要拿起,如沁的手一挡,“阮伯伯,小心。”她嗅到了纸张上一股发霉的味道,可是那其中,却混杂了一种奇怪的味道,如果不细心根本闻不到。
阮宏谦急忙住手,他望向如沁,“有毒吗?”
如沁摇摇头,“我不知道,那些东西还是不要用手触到了,阿群,脱一件外套,隔着外套包了这些信件就好了。”有没有毒她要回去了才能仔细研究了。
“嗯。”阿群动作利落的包走了抽屉里所有的纸张。
眼忘处,再也没有什么惹人注目的东西了,这么精心而造的密室就专门藏着这些东西,可见,这些东西的重要性了。
“轩,我们离开吧。”呆得久了,唯恐被人发现,再有什么不测就前功尽弃了,至于这些包起的信件和纸张,就出了白府再仔细研究。
如沁的话音才落,忽听得密室外欧阳永君的声音已传了出来,“父亲,王爷,快走,有人来了。”
欧阳永君的话音顿落时,立刻书房内就传来了打杀声,密室里的几个人点了点头,就一个接一个的跃上了书房,就在最后一个飞纵上来的阿群落地的那一刹那,密室的洞口倏地合上了,只要再晚了那么一步,只怕就要成为瓮中之鳖束手就擒了。
如沁暗自惊心,这密室真是构造奇特,原来还有机关,来不及多想,轻展轩就背负着她参加到了打杀之中。
原来每一夜,书房外巡逻的守卫都会按照惯例打开书房查看一番,今天碰巧就遇到了他们,书房里的打杀声一起,整个白府就如同上一次阮宏谦来时再一次的陷入了全力防备之中。
无心恋战,阮宏谦道,“随我一路出去,见者就杀,这白府里的人都留不得。”想起阮家那些死去的亲人,心里都是一个气怨。
“刘厨子,你先冲出去,将地牢里的那些被关押的人放了,越乱越好,趁着乱,我们就可以离开了。”轻展轩想起答应过那些人要放了他们的,说到做到,如果刚刚不是为了盗这密旨,他早就放了他们了。
“是。”刘厨子领命一个燕子翻身便轻盈而去,他看起来虽胖,可是轻功却是好得很,白府里的路他最熟悉了,所以轻展轩并不担心他的撤离。
一行人边打边撤,转眼已冲出了书房,阮宏谦轻车熟路的向着如沁先前住过的方向奔去,从那里离开最为僻静,守卫也最少。
却在行到院子门前的时候,迎面遇到了白锦臣。
白锦臣迎立在路中央,当他第一眼看到轻展轩肩头上的如沁时,便惊讶唤道,“如沁,快下来,你的簪子呢?”白锦臣的意识还停留在如沁失去记忆的那一刻,他还指望如沁拿起簪子再次威胁轻展轩放下她。
可是这一回,如沁再也不理会他了,忍了那么久,终于可以扬眉吐气了,“白锦臣,密室里的东西都在我的手上,你从前在飞轩堡里抛弃了我,后来又趁着我失去记忆骗我离开了凤城,如若在这些东西里面让我再发现你有什么恶行,我不会放过你的。”如沁冷冷向他说道,这样的一刻真是痛快舒畅。
白锦臣瞠目望着如沁,“如沁,你的记忆恢复了?”
如沁淡然一笑,她的眸光在四周不断涌来的火把的照耀下仿佛润染了一层圣洁的光辉,“白锦臣,你让小月偷换了我恢复记忆的解药,如果不是我亲耳听见,我真难相信,这就是你对待我的真心吗?”
“如沁……”白锦臣结舌了,原来在白府里住着的这些天,如沁全部都是装成失忆的,而自己从前……
“先留下你的狗命,轩,我们先行离开,理清了一切再来找白家算帐。”一个字一个字的送到白锦臣的耳中,欠债还钱,欠命还命,人在做,天在看,任谁也逃不掉的。
再不理会白锦臣,一行人杀出一条血路,直奔院墙而去。
白府的路上,白锦臣怔在当场,他怎么也没有想到原来自己早已被如沁摆了一遭,原来自己的一切她早已了然于心。
夜色中,随后赶来了刘厨子,六道影子九个人,速度飞快的不久就消失在白府追踪的视线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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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芽的余晖撒落在早春料峭的寒意中,身形落在一片在夜色中依然碧翠的青松间,手指下意识的摘了一根松针在指尖把玩着,这是轻展轩带头而入的一个院落。
小小的宅院虽小却尊贵气派,当墙角处隐藏的暗影落入如沁眸中时,她已知晓了这就是轻展轩在无相京城的大本营,隐密而安全。
推开正房的红漆大门,一一的闪入后,所有人的视线整齐的落在了阿群的肩上。
被衣衫包裹住的白寅书房里的信件和纸张就在里面,这是所有人的好奇,甚至也包括了如沁。
阿群一笑,利落的就将衣衫打开,让一张张的纸笺撒落在了书桌之上。
所有的人都凑到了近前,却谁也不敢动手,如沁道,“轩,点一根檀香就可以了。”
欧阳永君先时在白寅的书房里并没有跃下密室,此时听如沁所说,便笑道,“如沁的记忆力一点也没有减退,那些书还是记得那么深刻,是的,檀香就是最妙的一着了。”
“欧阳,这要感谢你,如果不是你送给我那么多的医书,我也不会屡次的救了我自己。”
芸清轻轻的咳了一声,如沁这才反应过来自己与欧阳永君差一点就忽略了这周遭的一应众人,幸好轻展轩还乖乖的站在她身边并没有出言,一起经历了太多的风风雨雨,彼此的心早已熟知对方的心意,如今的轻展轩对于感情一事早已成熟了许多。
檀香燃起,一室的幽香,慢慢的,桌子上那些信件纸张上的味道也淡了开去,门窗开,有风袭入,夜凉如水。
终于,桌子上的信件和纸张上再也没有了异味。
一直无语的阮宏谦再也忍不住了,“沁丫头,现在可以碰了吗?”
如沁点头,“阮伯伯,可以了,这些东西,最有权利看的人就是你了。”
老人手指有些颤抖的从最下面抽出了那张黄色的纸,那是皇上的密旨,轻轻的抖开时,欧阳永君、凤巧一左一右的靠在父亲的身边,那密旨盛载了阮家上百条人命的鲜血呀,那是沉甸甸的痛。
静静的,屏着气息望向那密旨,半晌,三个人才抬起了头,可是目光奇异般的却是对准了轻展轩。
疑惑的回望着他们,轻展轩不慌不忙的问道,“难道,这密旨与我西楚有关不成?”只是猜测,但是看着阮家人的目光,轻展轩便已预测到了所有的可能。
阮宏谦郑重的点了点头,“皇上说我阮家与西楚的宰相勾结,说我阮宏谦意图谋反,所以宣白寅杀我全家。”
“齐家……”轻展轩愣了愣,似乎没有想到阮宏谦的冤屈竟然会扯上了婉柔与婉菁的娘家,“不可能吧,一定是白寅杜撰的。”
“圣旨上说有信件为证,秘密处死,火烧阮府。”阮宏谦一边说一边翻看着桌子上其它的信件。
所有的人再次聚拢而来,一封封的打开时,不想大多数都是无相大臣们往来的书信,竟然记录了一个又一个大臣们贪污受贿的事件,而其中几封竟然是西楚齐相与阮宏谦的书信往来,那些书信足可以证明阮宏谦叛国的事实。
摇摇头,“这不是我,这是谁这般诬陷于我,一定是白寅,他的手段真是高明,竟然连我的笔迹也找人模仿的惟妙惟肖。”
如沁仔细看过那一封封的信,随即道,“阮伯伯,莫急,其实这些信我们便足以将白家告倒了。”
“怎么,这里有什么玄机吗?”
如沁从中挑出西楚齐相的书信,再看向轻展轩,“轩,你看看这是齐相的亲笔书信吗?”
轻展轩仔细的看了又看,然后沉重的点了点头,“是的,是齐相的笔迹,我批阅过他的奏章无数,所以他的字我断然不会看错的。”
“那么,你在仔细看看书信中所有的‘大人’前面的那一个阮字,会不会有些怪?”
几个人都摇摇头,看不出其所以然来。
如沁又道,“用手摸过那个字的纸张再摸一摸其它的地方,你们就明白了。”
大家好奇的都一一的摸过,然后恍然大悟,“如沁,你是说那个字原来并不是阮,而是其它的字了?”欧阳永君欣喜的追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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